风之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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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码该让人家知道他是有机会的。”
“你今晚跟他说了什么?”永楠急着叫起来,“我踢你时,他也看到了吧,今晚他肯定知道我想跟他来往了,都是你搞的鬼。”
“我就看得出来,你并没有像说的那样想拒绝人家,”张至真得意地,“我做的不错吧,不过我只让他知道他是有机会追你的。”
“我看他很爱跟你聊,”永楠故意找茬,“是不是他对你有好感呀?”
“你吃醋了,”张至真逗乐地,“看来你不止对他有好感,是喜欢上他啰。”
“去,他有什么好的。”
一个开心之夜过去了。
5 总部对实验室严抓调整后,实验室的运行变得规范了许多,可是面带凶气的家伙死性难改,常常冷不防地“啪”的巨响惊吓了别人,他就是喜欢这样告诉大家他在作事,他比别人勤快。张至真对工作的一丝不苟和待人的谦逊有礼成了跟一些人的隔膜。最近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
快下班时,大家都整理手里资料,主任突然发火地问:“是谁在记录本上打了勾,报告还没送出去,是谁这么爱捣乱?”
“是小真。”面带凶气的家伙脱口而出。
张至真搞不懂什么事,她过去看了老主任手中的记录本很自然地说:“我没有在这里打勾呀,这种笔迹也不像我写的。”大家都没有作声,老主任嘴里唠叨了几句,张至真对此事也不作多想就忘了。
下班后,张至真背起包提起垃圾袋就离开了,因为实验室的垃圾没人管,常常是堆了好几天,因此张至真自愿每天帮忙倒垃圾,她认为这是举手之劳而已。可恶的家伙不知可耻地说:“哪有这样的傻子 ,不知垃圾袋里又装了什么东西。”其它人也许已被遥言中邪了,表示着相同的猜疑。
张至真开始觉得别人对她有着很怪的表情,他们用作恶的眼光、轻蔑的神色来窥视她的一举一动。今天她又碰巧看到可恶的家伙拿着喝水的纸杯、又指指茶叶向老主任比手划脚地嘀咕着,看到张至真进来立刻停止可笑的动作并且是心虚的样子。张至真心里觉得纳闷,在实验室虽然她与他们语言不多,但是她对这里的人只是简单看待,实验室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的,工作也简单,每天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进步,别人爱怎样是别人的生活,她不认为别人会攻击她,只是偶尔听懂别人怪怪地说,她怎么还不离开。
一身朴素的张至真开始注意起别人泠嘲的目光和刻意的恶言,有些人特喜欢摆一副自以为的高傲脸面,张至真对此付之一笑。她也终于知道开始时老主任让她苦心整理的实验资料是实验室早就解除的项目,老主任当初是想为难她罢了。
今天因为客户的急切需要,老主任正唠叨着没有人主动帮她送报告去总部,中午时刻谁都懒得动。“主任,今天我帮你送报告吧。”张至真热心地。
“好啊!”老产任顿时笑开了颜,可又刹住笑脸很认真地说:“你要送去总部哦。”报告送总部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就如知道人有眼睛、鼻子、嘴巴一样。老主任多心报告会不翼而飞。
“当然是送去总部,两点钟我就到总部。”张至真回道。
渐渐地张至真也看到老主任是个喜欢莫须有的人,她常常在张至真跟前说别人的不是,因为张至真和王工比较亲缘些,她很忌意地对张至真说王工是个老奸巨滑的人,又有根有据地举例证明。老主任常常如此在下属中间时回跟这个嘀嘀咕咕,又时回跟那个喃喃咕咕,而这些人又时时希望老主任对他亲一点,因此老主任特喜欢在这些人之间挑拨离间,拉拢地让这几个人对她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好让自己找到一点权威来聊以自慰。正因为这样的领导,她的下属也从没安宁过,下属之间也相互猜忌,相互挫伤,然而这些人的脸面常常是迎笑的和气。
这天清早,张至真又是第一个先到实验室。看着脏乱的办公室,她又忍不住地清扫,当她清扫完后,别人才姗姗来迟。
“昨天是谁最后离开的,一定是他。”老主任跨进门来就大声叫嚷。不知昨天下班后谁最后离开办公室时忘记关电闸了,而且实验室大门没锁好。是站岗门卫报告她这事的。“你想要害死我?还是想让我背黑锅?”老主任很怒火地骂着,她一旦开口骂人就必须新旧老帐从头到脚对你操翻一遍。
其它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谁,那个可恶的家伙虽然最会讨好老主任,最会让她逞上八面威风的架势,然而虽然讨得了老主任对他的一点点好意,同时也讨到老主任最大的不信任。听到老主任明确地骂开了,有些人马上做到立场的喊威,你一句我一言地让老主任把怒火推上顶峰。那个家伙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今天来得比别人晚。奇怪的是老主任骂人像是不费力气,而是当作练嗓子似的,她天生就是亮嗓子。
听到可恶家伙来到的脚步声时,喧闹的人立刻沉默了,平时热情的招呼又是往常春风般的柔甜,这种演技让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天才”。老主任也换了一副和气的样子询问可恶家伙原因,才知道昨天最后离开的是另有其人,老主任的茅头又指向新的目标,因为那人今天不来上班。老主任和可恶的家伙在瞬间里成为同一风舟之人,两个人又暗暗地嘀咕不止,这让刚刚和老主任一片热火朝天的人在暗暗嫉妒。
那个家伙又要面目全非了。看到这样的事,张至真已习于为常,不禁惊叹老主任这一套得心应手的领导本领。
下班后,张至真手提着刚从市场买的菜跨过马路,脑际间萦绕着今天办公室的不快,突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我的孩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请行行好给点钱买点饭给孩子吃。”中年妇女一脸的凄苦苍凉,身旁两个目光呆滞,脸黑手脏的小男孩乞望着她。张至真自然地遵从某种操控,囊空如洗的她递过去十块钱。、她还等着这个月的工资来支撑生活,而且租房时欠了朋友的钱还没有还清。前行几步的她回望了两个欢跳的小男孩,其实像这种拦路乞讨的事情,她已碰过好几回,她也看过报导乞讨骗钱的多种例子,这一刻她心里不由想道:如此年轻的人不该这样屈身卑贱,勤劳永远不会让人饿死的,不由得她心里掠过一丝责问,是否自己自愿的善良反而纵容这位健康年轻人的懒惰。
对于都市街头的病、残,惨、弱者的乞讨者给予同情和反感,是由人产生的微妙情感去因人而异,但是有一句话不知读者是否赞同:铜钱的价值之声就是抛出手后能够听到那落地的响声。
刚踏进家门的张至真收到永楠的电话,“你下班了吗?今晚过来吧,我想见你。”永楠哀求着。
这周末,张至真打算去图书馆查资料,现在她有点难办了,“我不想过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永别了。”她打趣地拒绝。
“你必须来,我心里难受。”永楠又再哀求,“我要死了,想跟你商量遗嘱呀。”
张至真听永楠口气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好吧,钱总是诱惑人的,我一会儿过去。”
张至真去药材店买了一些煲汤的补药,来到永楠住处时,天色已暗,开门的永楠向张至真扮了个鬼脸。
“你这个家伙精神这么好,是不是普光返照了?”
永楠嘿嘿地笑,“看到你精神就好,我们赶快煲汤哦,饿了。”
张至真有点哭笑不得。
汤煲好了,两个人吃着饭就聊起来。永楠苦着脸说:“兵哥哥消失了,那次吃饭后就没来过电话了。”
“原来是惠了相思病,今天的汤不对症哦。”
“我有被抛弃的感觉,这些天工作都没劲,脑子里总是他。”永楠很痛苦的样子,眼圈也黑了一圈。
“原来你这一道眼圈是为他黑的。”张至真比划着。
“你别开玩笑了。”永楠红起眼睛。
张至真认真地,“他不给你打电话,也不见得消失了呀,中国人多得很,像他这样的军人消失了,联合国又不会给他降半旗,你怎么又这般难过呢?”永楠噗哧了一声,“即使他消失了,你也不能这般失恋呀。你要是一直掩饰自己,明知道自己喜欢人家就是不敢靠近,他走了你才要难过。最起码你让他知道他是有机会的。他不来找你,你也已经对得起自己了,怎么会想到被抛弃了呢,八字没一撇,你想得好严重,你是钻牛角尖。”
“我这个人一旦让对方知道我有点喜欢他,而他又无息无声地走了,我就要窒息了,没法活了。”永楠的话引得张至真笑了一番。
“你以为你是在维护尊严了?你这是自卑。一点点伤害都受不起,整天还嚷着要恋爱,后悔大学时没有抓住机会轰轰烈烈地谈一场,那是因为你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勇气,害怕被抛弃,其实你已经自我抛弃好多年了,悲哀!”
永楠不甘示弱地说:“你说得好听,那你呢,还不是这样的,都怪你,那天跟他说明。”
张至真一愣,对于任性的永楠,她只好说:“我也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都不要笨蛋了,好不好?”
汤喝完了,一切收拾干净后,刚洗完澡的张至真又开始接受永楠不休止的回味自醉。女孩就是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偷偷回味跟他在一起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磨擦,是别扭,回想起来又是生气又是甜美的,然后自责是否说错了话,表现得不够好。现在的永楠就是这样子。
忽然永楠卖乖地说:“真,我现在心爽多了,见到你什么爱情折磨都没有了。”
“真是这样就好了。”张至真了解地回道。
一副痴迷的永楠又想不开起来,“你说那天吃饭时,我给人家的印象如何?”接着她又说起和兵哥哥之间的点点滴滴,张至真已是第三次听到她反复这样陶醉、执迷。
忽然永楠又问:“你说我给别人的印象是怎样的?不管是好还是坏的方面,我都想听听。”
在一个人跟前评价她是件难以启齿尽言的事,张至真看了她半天回道:“你给人第一印象很深刻,就是随和,直率,通情达理,有时又让人觉得好强,太聪明,得理不绕人,自命不凡。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不懂关心人,自我爱护很强,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张至真想了想,“暂时就这么多吧。”
永楠洗耳恭听的样子,“我要彻彻底底认清自己,好把自己嫁出去。”停了片刻后,她问,“你说我漂亮吗?”
张至真忍俊不禁地,又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永楠确实是个相貌很一般的女孩,没想至这个可爱的女孩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张至真叙靠在被子上说:“让我想想。”永楠知趣地笑了起来,“不能再想了,快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难看的。”
张至真一边笑一边回答:“人的自我观念都是美的,不过只要自信当然是美丽、可爱嘛。”两个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没有隔膜的感情,语言就像波涛般不可阻挡,这对好友在闹闹中睡着了。
第三章 寻找 (续篇)
6 张至真在实验室工作虽然不称心如意,然而不知不觉中已过了大半年。实验室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老主任,张至真的可爱和气度也得到老主任的一份欢心,但是她对倚老卖老的主任没有丝毫的喜欢,她们之间时冷时热不算太坏。
实验室里刚好没有其它人,老主任和颜悦色地对张至真说:“小真,有一个人要凭高工职称,他让我帮他搞三篇论文去发表,他会给我一万块钱的报酬,你能不能搞出三篇关于建筑和化工方面的论文?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万块的。”
张至真看着对面的老太太思量了一下,不作拒绝地回道:“我试试吧。”
老主任喜出望外地递过来纸张,“这就是他的名字,你搞出来后打印好交给我。”
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张至真交给老主任三篇论文。老主任对她多了一份相待,后来硬是给了张至真400块钱作为劳务费,那一万块的报酬不再提起。
今天老主任像闲谈般跟张至真说:“我非常喜欢旅行,我去过好多地方旅行,我有个妹妹特喜欢足不出户,她总说我在外闯荡跟贼婆一样,跟民工似的乱闯。”老主任一边玩电脑游戏,一边管不住她那自以为是的自尊,“我曾经有个朋友是研究生,是湖南妹,特老实,是书呆类型的人。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学历比她低的广州人,现在生活安定了,过得挺好的。”
老太太不知要打什么注意了,张至真赶紧换了话题说:“主任,你年青的时候应该很可爱,漂亮的。人也聪明。”
“不怎样。”老主任心里偷乐却装谦虚地。
“我去看王工的实验怎样了?”张至真赶快溜进实验室。
王工在调整仪器,仪器的标尺不走了。
张至真说:“告诉主任吧。”一直来实验室的一切事情必须向老主任禀告。
“不要告诉她,”王工满脸失色的惶恐,“后天省质监组就来审查了,老主任知道仪器的事就不得了的。”
张至真看着王工惶恐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在这里仅有最年轻的她不是这样子害怕老主任,他们在老主任跟前就像乖乖懂事的小孩子。王工看到张至真笑得直不起腰来,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好在仪器的故障不防碍做实验,不然王工可要头疼了。
空闲时间,大家在办公室里又闲聊起来,张至真静静地在一边看书。
“她在大家跟前装什么高雅呀,”可恶的家伙又想放臭屁了。
另有人接应地:“其实她性格也不内向,你们都看到她跟王工不是处得很甜的吗?”
“王工也有小蜜了。”老主任瞧着对面的张至真作恶地说,跟着是一群人哈哈笑起来。
张至真知道他们在拿她来找开心,她略听懂一、二,况且人的语言从言表上可以读懂主题。她泰然自若地跟着笑起来并说:“我们的主任笑起来总是满面春风的,简直就是盛开的桃花。”其它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主任立刻收住笑声,盯了大家一眼,笑声立即停止。
老主任气歪歪地说:“好像她会听我们的话了,老实的背后还有一套。”
“你才知道呀,不要看她斯斯文文的样子,这样的人毒啊。”可恶的家伙就像老主任的叠影,时时重映着主任的喜怒。
“这么说,我们经常说她,她是知道的。”小伙子不能不勉强地进入立场。
“哼,聪明人呢,息声宁事嘛。”另有人在表态。
张至真听懂了七、八分。她的脑子里顿时反映起一直来产生过的纳闷,终于明白了有人在她背后搬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