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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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又作掩饰地说:“多一份关怀当然是幸福了,一包爆米花把你乐成这样。走了,还看不看电影?”
“看!”他哈哈一笑地跟她同步走去。
电影从一开始,观众爆笑不止,张至真止不住的笑让梁斯浩大吃一惊。连他盯着她看,她都丝毫不晓得。在他眼里,跟前的女孩有着桀骜不驯地脱离某种妥协敢去赴另外的和谐。他喜欢这种独特的天性使然般的性格。
这一刻,张至真不知道他这样地欣赏她,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被人读懂与理解的孤独人。她回头看了他,说:“你怎么了?”
梁斯浩坦诚以笑来掩饰自己的情态,“我看你笑得好夸张,你的笑跟周星施的演技可以相提并论。”
她回道:“这不叫夸张,是体内某种霉素受自然激发。”接着他俩都把视线转到屏幕上。
走出电影院的观众脸上还洋溢着刚才的激笑。张至真和梁斯浩的开怀相约随着一场津津有味的电影结束。他们的见面总是放松、愉悦的。两颗默契的心共守着一份友情盟称的约定,可又潜生着一种不可言明的心迹。这种美妙的感情维护着他俩相处时的融洽。
两个星期后,小冰带着妈妈一起回到广州,她卖掉了家里的一切,所谓的故乡不再有她牵挂的亲情。在她生长的那块乡士上,就连她纯洁的童年里也有过许多的不快乐,她的爷爷把自己的子女带到那片乡土,如今她又把她的妈妈和爸爸的骨灰带到这个融汇性的大都市。她身在哪里就是哪里人,她跟许多人不同,她没有深刻的故乡情,她想把自己的根扎在这个大都市里。
小冰又恢复了往日里大都市人早出晚归的工作生活。只不同的是平时空洞的屋里,现在多了一个年老的母亲每天站在窗台上目送着她出门,又在她回来的那一刻等待她身影的出现。老人家对城市的四壁高墙,车水马龙的街道很是陌生而不好适应,再加上年老记性不好,拿着电话号码拨个电话也要哆嗦半天。学了几天也学不会开关那两层防盗的铁门。抑闷、忧愁让这位老人难于喘气,小冰每天下班后必须硬挤着公交车赶早回家,好有时间带着受困的妈妈出去走走。
天色好暗了,小冰急步地踏进小区大门。冷不防有人叫住她,她心惊而不可相信。妈妈就坐在大铁门的椅子上,她一整天就坐在这里等待女儿回来。因为今天阳光好,过于抑闷的老人家终于鼓起勇气步出了“牢门”。她在楼下活动筋骨,当她想回屋时却忘记哪个楼梯入口,找不到归路的老人家只好在大门口等候女儿回来。
小冰既伤痛又生气,越想越觉得惊慌,她控制不住地含着泪责怪起妈妈: “你不认识路,不懂开门就别下来。你这样吓死我的。万一你乱走丢了,那我怎么办?”她控制住不往下说,我又如何向爸爸交待?
今晚这对母女都有所不欢喜。
小冰责怪妈妈后觉得很后悔,这一天后,她把工作上的疲累和压抑都掩藏起来,回到家总是笑脸面对妈妈,跟她说些有趣的事情,母女俩的感情日益深厚,相慰地过着每一天。
小冰带着妈妈回广州快有一个月了,今天永楠和张至真相约来探望她们母女俩,大家一番寒喧后,老人家睡着了。
这三个朋友到楼下的餐馆里谈聊心事。
小冰除了工作外,剩余的时间都陪在妈妈身边,心中压抑着太多的烦恼。一开口她就说:“我要嫁人了,”深叹一声,似乎想抖掉身上如泰山般的沉重,“为了给我妈妈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我不想顾虑什么了。我爸走后,我心里觉得好空,一点点退步的空间都没有。你们至少还有一个最后的归宿,而我没有了。”她又想念起父亲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好想知道我爸倒下的那一刻心里想说什么?我一直好想梦到他,但是我却梦不到。”含着伤痛泪水的小冰接着说,“我很爱我爸,我爸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但是他知天文地理,博学多才。我常常在工作和生活上碰到难题都要请教他,他一直是我的导师。现在我没有这个依靠了。”小冰又叹了一口气,提提精神地说,“我要有个肩膀靠才行。”
这个漂的女孩对失去根的感觉不仅是生活根基的瓦解,还有支撑生命的爱情、亲情、友谊、和关怀这许多感情和理念在这尘世上的无依无靠。
“你要花落哪家?”永楠别有用意地问。她一直希望小冰和陈一剑走在一起,他们三人是很好的大学同学,永楠相信同学的感情在这种无比现实的生活中最可信。
小冰心里一阵剧痛,“我和陈一剑真是有缘无份,我试过要跟他在一起,但是我找不到感觉,我不想骗他,更不想骗自己。”小冰常常说她就想嫁有钱人,她相信自己的漂亮,她相信有钱可以使鬼推麿,她害怕穷人的生活,她体会过人穷气短的凌辱。
小冰沉重地说:“我也顾虑过陈一剑的一片痴情,但是现在我最想的是让我妈妈好过一些。”明显小冰心里已有了心归定属的决心,但是她不想过早地明谈此事。
“如果你认为自己做得无愧,可以圆满心愿,那么我们支持你,不过你别忘了你始终都还有我们。”张至真真诚地,“现在让我们碰一下瓶子吧。”三个珠江啤小酒瓶轻轻碰在了一起,这是孤独人真情尤在的声乐。
15 自从上一次站长找她谈话到现在才有三个月的时间,今天张至真得知站长患了鼻癌提前退休。新的站长就是副站长,新官上任总会要整顿一番。刚上任的站长马上对实验室作审查工作,在站里来说这可是稀少怪事。年轻的站长虽说去年才结婚,可是虚弱的身体推他跟面条似的。
实验室里顿时一场新鲜的热闹,大家都聚在办公室里等待一场忽然被组织起来的会议。面条站长跟实验室的人都是老相处,言表上大家没有什么隔阂。只见可恶的家伙堆满笑容地端着一杯茶水对新站长说:“唐哥,喝茶。”站在远处的张至真心想:难怪新站长上任后,其它人对可恶家伙不再有之前的冷嘲热讽,连老主任对他的颐指气使也变随和了许多。
面条站长开始询问起实验室的工作状况。大家互相磋护之下,再有老主任的相当权威,面条站长够有证实可以知道大家平时都是积极不错的表现。可恶家伙当然不会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很擅长虚张声势的表演了,他要让大家知道有人袒护的历害关系。因此他气势昂然地发表意见说:“实验室有个别人很讲个性,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下班,在实验室也不见作什么事,真不知她在这里想干什么?”他又别有用心地说,“好像她是忙外面的事情,也不知忙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其它人像中邪一样会意地笑了起来。可恶的家伙终于找到认为报复张至真曾经对他的羞辱了。
可恶家伙本来就是老主任摆弄的一颗棋子,老主任看到有人替她摆好引火线,她作梦都想烧着这根火线。“哎,我一直都觉得她好可怜,年幼无知,不懂规矩,不知人情。平时她是太随心所欲,以前又给大家烙下一点意见,不过人还算聪明,就当她是小孩子任性了,打工也就是为一碗饭吃而已。”其它人都见风使舵地表示赞同,点头为是。
一句“以前烙下一点意见”让面条站长浮现起可恶家伙曾经私下当笑料一样跟他说过:实验室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真特喜欢东捡西拾,有一天被我看到了,才知道她的鬼鬼祟祟是想拿点什么。面条站长也要发表他一惯来的风趣了,他说:“站里收留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盲流。”其它人一愣,然后是哈哈笑了起来,算是给新站长逞风了。张至真用心地听着这场凑闹的会议,她早就烧着光火了,她沉住气地想看个透彻,看个究竟。这群人已习惯了指鹿为马,活剥生吞,但是她没想到年轻的领导站长也只不过是个狐朋狗党之人。
火山此刻不爆发还待何时呢?张至真不慌不忙地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笑声刹时停止了,“是什么东西在叫?”好有声势的声音,在场的十五人一齐看向这个女孩。
有人已经觉得是一种威辱了,老主任别扭地问:“阿真,你怎么了?”
“我听到有一群鬼在叫,”张至真慢条斯理地回道,又问,“主任,你没听到吗?”老主任猪肝般的脸色,其它人的脸上也像上了染料。
“她是会听的,我都说了嘛,这人不简单,一副老实样,心里火得很。搞不好哪天要惹事生非。”可恶家伙接着摆起了凶神恶煞的面孔威胁起张至真,“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这个盲流也想嚣张。”
“你当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张至真镇定地回道,“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来告诉大家吧,这块地方不是谁家阿爸的,也不是谁外婆家的,”她扫视了他们并威历地说,“是共产党的。因此我坐在这替咱们党秉公办事,你们现在清楚了没有?”
所有人瞪目无言、怒火中烧,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已经受了被复制的年轻小伙子估计想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句,“你不但不安本份,现在还会污辱人,臭三八。”
张至真没料到这个窝囊废会说出如此龌龊的话来,她教训般地回道:“难道你娘教训你时,你也常常骂你妈是臭三八了。”年轻的小伙子动火地站了起来,张至真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原来我们的新站长也仇视我这个小女孩,是吧?”她轻蔑地瞥了面条站长一眼,“你们都如此高明,那请你们去想想美国是怎么形成的,再作分析曼哈顿的人事结构是怎么回事?请让我再告诉你们,国家发展很受困难的因素中就有难于消除千年来践踏人才的封建病毒。”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这群气怒到极顶的人,当然他们不会再这么坐着不动的被这位 沉默的羔羊训斥,面条站长含着怒火离开实验室,张至真露出了得意的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痛快释怀的一天,将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此刻她心中仅充满了得意的快感。
这一天后,张至真跟实验室的所有人划清了万里长城般的界线。她心里清楚她马上就要被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灯光下,张至真打起精神来,昨天独自在越秀公园散步时看到古墙的那一刻,她心里已刻下了一幅画。
<;<; 生命之榕>;>; 刚毅壮实的身躯根植着粗壮的成长,/ 枝干扭动着腰姿向伸长的空中射放 / 好一个永实的青春丽色! / 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树枝,每一条盘旋的根须 / 掩饰不住婀娜多姿的温柔 / 千姿百态的坚毅 / 一个个好舞乐观的展示 / 找不到奔劳沮丧的踪影 / 仅是燃烧般的烟花豪情 !
感动停顿在壮观的景象中!
今日终可看到 / 百条曲扭的根穿越高墙 / 伸展 / 恰似条条挂在高墙上的彩带 / 眸眼间 / 这是前行而流淌的鲜血 / 痛苦,奋战,昌盛,雅致都凝滞在其间!
天骄之躯受命于其间的成长 / 这就是智慧之树 / 生命之榕 / 一个强大的支撑着永恒昌盛的生命!
热血澎湃的张至真拿起笔集精会神地开始画起来。
此刻,梁斯浩正在妈妈的床前,他给母亲盖好被子。患有心脏病的妈妈最近身体不舒服,他每天在妈妈入睡前都要陪着她。
“浩儿,过两天可欣就回来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去接她时精神些,这个中秋之日就把可欣接过来吧。我和你外公也商量过了。”
梁斯浩心在颤动却又沉静地,“我知道了,妈!你别担心,放心睡觉吧。”
夜已经很深了,张至真对着画板浸泡在淋漓尽致中。而此时梁斯浩站在窗台,城市的灯火在朦胧的夜里闪烁,像是在安慰夜里思愁的人。
第三章 寻找 (续篇)
16 两天后,白云机场的国际客厅里,进进出出的人群。梁斯浩匆匆忙忙地直奔入客厅,喘着气的他四处张望。
“浩哥哥!”出口那有一位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向他招手,金黄垂肩的长发掩饰不了那张皎白秀气的娃娃脸,脸上带着惹人的娇气,丰满高挑的身材透息着不凡的气质。
他走向她跟前,一对白嫩的胳膊轻柔地搭在他的肩上,“很想我吗?”好柔脆的声音,“不准说有一点点,是每时每刻。”一双明亮的杏眼里充满灵动的光火。
他避开这火辣的目光,说,“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调皮。”
“不是三年,前年我不是回来过吗?”可欣红起脸。他扮了个鬼脸,她顿时笑开了,只有她知道他在认错了。“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她搂着他的胳膊甜甜地走出大门。
梁斯浩的妈妈已在家门口等候,见到车过来,老人家激动地绽开了笑脸。
“伯母,我回来了!”可欣奔向老人家并紧紧地拥抱着。
老人家轻轻拍着可欣的背,“乖孩子,我可等到你回来了。”
“我也很想你。”这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女,她们兴奋地走进屋里。
梁斯浩在后头看着这一切,心里是一种已久的欣慰。
梁斯浩的外公和可欣的爸爸是生意上的亲密伙伴。
可欣比梁斯浩小七岁,在可欣十岁生日那天梁斯浩认识了这位可爱的“小捣蛋 ”。从那时起他成为可欣的浩哥哥,同时又是可欣的特别辅导老师。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可欣对梁斯浩很亲近、喜欢緾着浩哥哥,这像是她专利的选择。很自然地活泼的可欣成了梁斯浩家里的一员,一直来可欣的每次到来是老人家开怀的时刻,她们有着亲人般的投缘。
在可欣十三岁那年,有一次舞蹈训练不小心扭伤脚耽误了比赛。觉得委曲的可欣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不管怎么劝慰,她就是不买好。
可欣的妈妈在厅里气得走来走去地没办法,“是被他宠坏了,现在就够折腾的,将来怎么得了。”一向来只顾着应酬的妈妈对女儿的生活很少有心思去过问,在可欣眼里管家篮阿姨比妈妈还要亲近,而家里最让可欣服贴的人就是爸爸,爸爸总会带给她欣喜若狂的礼物,经常外出的爸爸也会天天挂念着她,从小等候爸爸的电话成了可欣最开心的时刻。今天爸爸不在,不懂得关心女儿的妈妈此时又气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急得团团转的篮阿姨想起了梁斯浩。夜里十点钟,正和同学尽兴玩篮球的梁斯浩接到篮阿姨的电话后急赶过来了。
“可欣,乖妹妹你开门—”梁斯浩在门外又喊又哄的。
“都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们。”可欣哭喊着。
梁斯浩挥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