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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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的罪人。
宋子河感觉到梁斯浩对她的怜惜和自我的憎恨,在死难来临之前,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和梁斯浩在一起过一段情人的生活,她放下了所谓的尊严约见张至真。
宋子河提早来到约见的地方,好一个高雅幽静的茶楼。窗外是火树银花的夜景,她不禁记起第一眼里这座城市的模样来,淳朴敦厚,玉貌清纯,今天已经被雕琢得如诗如画,她仿佛看到这座城市扎上了飞翅纵横四海,但是她将不再属于这个亲爱的地方。她闪亮的目光里变得悲伤起来。“宋子河小姐,您好!”张至真来到了她的身旁。
“你来了。”宋子河莞然一笑。
宋子河看起来自然泰若的凄美,她的肤色、举止、容貌都很吸引人。一个女子的雍容典雅、秀丽聪慧用在宋子河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了,见过几次面,这一次张至真才惊叹她的美丽。不知为什么,她一直都不把宋子河当作可恨的情敌,而是有着一种亲切,这都因为宋子河敢爱的勇气,因为她救了斯浩,救了绿音,还有她那不平凡的女子才华和气势。
今天的宋子河迥然不同以往,她很平静而温和。
她俩静静地相对了良久,宋子河像对一个旧友一样地说:“至真,我输了,我原以为自信地等待斯浩最终的选择,可是现在的答案是粉碎了我们三个人,我不能不做出最终的选择,我要带走斯浩,我要带他离开这里。”宋子河的眼中透射着坚定,“我一厢情愿地爱他,甚至出卖了自己,成为一个憎恨的人。”她凄冷一笑,“你知道你的丑闻是怎么回事吗?是我出钱收买了别人去跟踪你,只要抓到蛛丝马迹就可以把你毁掉。我变得如此可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真的很不甘心,我爱斯浩没有错,错就错在我比你晚了一步遇到他。如果我比你先一步的话,我相信他会像爱着你一样爱我,谁都改变不了他的爱。”宋子河满脸泪水,这是自我悲哀、痛苦的泪水。
张至真泪湿睫毛地,在她跟前的人本是个高贵、骄傲的人,可是她抛弃了自信和尊严成全想要的那份爱。张至真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至真,”宋子河抓住张至真的手乞求地说:“我一生没为什么屈服过,现在我求你,求你让斯浩回到我身边。”宋子河抽泣着,张至真心里冷冷地灰死一样,“你回答我,我只不过是暂时得到斯浩而你是一辈子拥有他。”张至真不解而惊惑地看着宋子河,宋子河为自己一时的激动真言也惊悔了,她急着说:“因为斯浩心里真正爱着的人只有你,他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张至真为宋子河语无伦次的话搞糊涂了,这不符合她的思维和行为,难道宋子河真的到了迷离的地步了吗?张至真觉得被抓的手受痛起来。“至真,你怎么不回答话,如今乞求你的人还有我肚子里斯浩的骨肉。”宋子河狠心地,张至真如有电流遍透全身地变僵硬了,宋子河摇了摇她,呆若木鸡的张至真让她产生了羞愧之感,宋子河松开发冷的手自我冷嘲地说:“我是很卑鄙。”
张至真站起身走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心已被撕裂了。
凄凄迷迷中,她依然回到了唯一的归属,在她心中这里是永不改变的家和爱的感情。她依着门边蹲下,门内的人又怎么不是她唯一的真爱?没有了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生命的呼吸?
此时梁斯浩接完电话后,欣喜若狂地从书房里奔下楼来,张至真正好踏进门。“至真,”梁斯浩一把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一圈,他放下她并对她说:“至真,绿音可以上市了。”张至真却紧紧抱住他哭了起来,生怕他在瞬间里消失。
“傻瓜,你的高兴了太离谱了,”他逗笑地说。张至真紧抱着他且抽泣不止,他惊怪地问:“至真,怎么了?”他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来,蹲在她跟前逗笑地说:“至真,你真的很反常,你是需要一杯水还是120?”
她很认真地望着他说:“斯浩,如果我伤害了你而且离你而去,你会恨我,是吗?但是你依然会好好活着,对吗?”他不解地看着她,“就像我在受伤害中也好好活着一样,你能作得到的。”
“至真,你要报复吗?”你还是挑逗的样子。
“不,斯浩,”她很坚定地说,“我是认真的。”梁斯浩当然知道她是认真的,他也是想掩饰心里的恐慌,他还记得范华说过的那句话,有一天至真宁愿烧死自己,她不想你在爱情和罪人之间做不成人。
“傻瓜,”他将她搂进怀里,“你不是说过,即使有一天阎罗王抢你去当他第N任老婆,你会不顾一切请假回来缠住我的吗?我们还要生男育女,难道你不愿意栽培我给你播的种子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奋不顾身到外面去找别人生一堆老鼠好了。”他紧紧地搂住她,生怕她会在瞬间消失。
第二天,梁斯浩打算上门去找宋子河,他想好了,该轮到他去哀求她了,只有宋子河放弃他并好好地活着,他和至真才能快乐地相爱,快乐地生活。他也不想顾及什么尊严,他想激起宋子河气愤且看不起他,鄙视他,然后离弃他。也许这种冷酷的伤害可以挽回大家不再受伤,不再痛苦地挣扎。他脑子里反映出他将会怎样去哀求宋子河,这也将是他一生中最卑鄙、最卑微、最自弃的时候了。
早上,张至真听到金融界正要进行大调整的消息,她的第六感让她记起了不同往常的宋子河,以宋子河高贵的个性是不会向她认输和哀求的,她又记起宋子河说的话来“我得到斯浩是暂时的,而你是一辈子拥有他”。宋子河帮斯浩抵住了6个亿的负债,这其间有着逻辑关系。张至真急切地给张一行打了电话,她想请张一行帮忙调查中行最近的状况,张一行也是中行的关键领导,中行将会发生的事他当然会有所知道。果然不出所料,张一行告诉张至真说,中行发现了一笔巨款不明去向的事情,这件事情马上会报给理案官员。
张至真可以肯定宋子河将会遭受的灾难,万分火急的她必须想出办法补救宋子河,也只有她可以解救宋子河了。有谁能够帮得上这个危亡之难呢?张至真绞尽脑汁地找不出可行的办法。心事重重的她在走廊里看到梁斯浩急急要赶着去办什么要事的样子,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她才想到这件事是否要告诉斯浩,然而她打消了告诉梁斯浩的念头,因为现在让梁斯浩知道也是不济于事,救宋子河是她义不容辞的事情,她相信自己会找到办法的。
梁斯浩急急离开绿音就是赶着去找宋子河。
夜幕降临时刻,宋子河并不惊讶梁斯浩的到来,她关上了明亮的电灯,厅里只剩下柔和的烛光,梁斯浩受惊地,宋子河却泰然地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我准备了晚餐,我相信你也没来得及吃晚饭。”她热情地推着他坐到餐桌的椅子上,梁斯浩怎么也没有意料到会有这种场景,但是他已经心定意决,他急着问:“子河,你昨天找过至真,是不是?”
“是的,”宋子河已先作了准备,“我告诉她我一定要把你带走。”她心平气静地,“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请你让我吃完这顿饭,好吗?”
梁斯浩沉静地等待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宋子河突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起来,可她还想吃下去。
“宋子河,”她倒在了他的怀里,“这是怎么回事?”梁斯洁惊慌不止。
笑容自然的宋子河艰苦地回道“我给自己下了毒,斯浩,我料定你今天来向我求饶的,我不会让你向我求饶的。”
“子河,你挺住,我们上医院。”他恐慌地抱起她,
宋子河挣扎着说:“斯浩,你只有两种选择,第一、你让我在你怀里死去,这样你就不会痛苦地挣扎,我决不会怪你。第二、如果你将我送去医院,那么你就是跟我走。”宋子河声音很微弱。
“子河,”梁斯浩顾不了什么了,“你要挺住,你不能这样傻傻地死掉。”他撕力地喊着昏过去的宋子河,“我答应你,跟你走,我跟你走,你不能死。”
泪水从他眼中滴下,似乎受了神力的招唤,宋子河微弱地从齿缝中挤出,“你不准反悔。”
“是的,我决不反悔,你要挺住。”他心如刀绞而惊慌地送她去医院。
医生说她的中毒很深,分明是一心决死不可。然而在阎罗王门口徘徊的宋子河终于活过来了。
张至真此时想到了解救宋子河的最好对策,她又要再次向他请求。他上次为了不能为力而真心抱歉过,那么这一次,绿音已经有了天时地利的条件,因为绿音就要上市,而且这次金融界的调整不也是重于扶助互利吗?作为中行股东的郑之林当然会看得到张至真请求的相助,这也将是绿音与中行长久互利的合作关系,而且郑之林可以由此来说服其它人。高兴在望的张至真一连打了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焦急的她只好冒犯地给郑之林秘书打了电话,才知道郑之林现在在香港,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无奈之下张至真硬着头皮请求秘书帮忙接通郑之林在香港的电话,然而秘书很原则地要求张至真作耐心等待。
已经清醒的宋子河问痛苦不堪的梁斯浩:“你后悔了吗?”
他看着她回道:“不后悔。”但是他眼眸中掩藏着一份空洞。
她又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给我两天时间,子河。”他是作好了决定的,刚刚几个时晨里他已经在麻木中清醒地想好了将执行的狱刑。她很满意地靠在他的怀里。
时间刚好是夜里十一点钟,还在等待的张至真很犯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划过时空的电话响了,张至真拿起手机不禁欣喜万分。对方清朗地说:“至真,您好!我刚刚才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
“郑老。”那次见面时她就是这样称呼他的,他俩认为这样称呼比较亲切,张至真说:“请谅解我冒犯的打扰,无事不登三宝殿。”
“哈哈……”对方爽朗地笑了起来。“至真啊,客气就见外了,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哦。对了,绿音就要上市了,恭贺、恭贺啊!”
“托郑老的祝福了,如果今后绿音得到郑老的关照和支持,绿音的前途就可以宽广大道。”张至真有些急不可耐地长驱直入,“郑老,我是有事相求,还望请你多多包涵。”
“我说你就是个急性子,不过很豪爽,你说说看,我是否可以帮上忙。”郑之林毕竟有艺境胸怀的人,热情而干脆。
张至真不客气地问:“我听说亚湾中行出现了失窃的事,这件事水落石出了吗?”
“你消息真快,是有这么一回事,对于违事者我是有了几分猜测,我万分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太让我失望了。这件事马上就要交给警方来处理,到时候你也会知道的。”
“郑老,我今晚就是请求你放弃查办这件事的。我请求你帮忙把这笔遗失的钱暗暗转嫁到投资绿音,让绿音和中行由此建立合作关系。我相信这件事你会处理得毫无破绽。”她又接着说,“她是个值得尊重的人,她并不如你想象的,我也是一言难尽。她为了受难的绿音冒险赌注了自己的声誉和生命,如今绿音不能坐视不管,她是无辜的,请你谅解我无法向你做出具体的解释。郑老,出于仁义请不要怪罪她,她一直是你得意的能手。”
电话里沉默无语了,郑之林终于明白了那笔巨款的去向,宋子河是冒险做了当时他难于决定的事情,目前他完全可以把事情做到息声宁事,而且从张至真的字眼里,宋子河是出于问心无愧,如果让她受之于法似乎是一件六月飞霜的事情,他郑之林也是一个重仁义的人。将错就错,那么这件事对绿音和中行为何不是两全其美?这仅需要他默默为之善为,又何不乐而为之呢?郑之林很快地明断是非,他说:“至真,我们清醒人不作糊涂事,亏你早一步来找我,美不为之,愧之人格。你放心吧。”
张至真感激万分,谁说商界冷酷无情,只不过是不到巫山不见云,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可以脱落了。
13 梁斯浩昨晚就没有回家了,张至真心里挂念起来,今天也没有见着他的影子。事情的确很多,忙于整个绿音的开始营作,忙于绿音将要开展的作业项目,忙于明天庆贺绿音上市的剪彩活动,她和范景华之间也是除了工作的交待外没有其它的言谈时间。
此刻的宋子河非让梁斯浩陪她去商场一趟,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忘得一干二净。她兴高采烈地逛看着婴儿物品,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个顽强的生命,三番四次安然无恙地成了妈妈的保护神。梁斯浩毫无情绪,明天庆贺绿音上市的酒会一过,他就不再属于绿音,他将离开唯一心爱的人,后天夜里一点钟他和宋子河飞离这里,离开他敢爱敢为的南岛,跟一个他不爱的人仅有着感激和天经地义的责任,他跟着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陪着她的生命而活着。他能够作到是因为唯一心爱的人也在受伤害中好好活着,那么他理所当然也是可以这样活着,为了早已互为一体的生命。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张至真该回家好好休息了,明天的酒会要够累人的,可是她不想离开,梁斯浩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出现过,张至真有所意料,心作痛起来。突然歪歪叙叙的梁斯浩一身酒味地撞了进来,他扑倒在张至真的膝下,眼中带泪。不用告知,她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是的,宋子河说过要带走梁斯浩。张至真的心间也在滴淌着血,她捧起他的脸轻柔地说:“斯浩,你要走了,是吗?”她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她曾经这样地来到他的怀里,现在她又是这样地要送他走。她又说:“因为你就是梁斯浩,梁斯浩就是你,你当然要走。你是我的生命,但是我无法留住你,你呢?你也是这样的,你会恨我,是不是?”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她绝情地接着说,“可是我要惩罚你,不要再借酒消愁,我可以好好活着,你当然也可以,如果你作不到,那么你就是毁弃了张至真的生命而不是你自己。我还要惩罚你,不要认为我看不到你,你就可以在外面找人生一堆老鼠。你都听到了吗?你不能做我不想的事情。”
“至真!”梁斯浩像个失控的孩子一样哭出声来。张至真只觉得自己被一块块地分割,然后是慢慢被磨碎。掣动使她理智起来,“斯浩,你走吧。你现在就走。”她挣脱他并将他一步一步地推向门外,然后将门死死地关上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