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儿 牵回前世姻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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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大夫没多久,天空就下起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都刺人呢!祉柔在房内不仅得忙着照顾毓钧,还得生火煎药,然后一口一口喂着毓钧。
就这样反覆地照顾着毓钧,不知不觉已经大半夜了,祉柔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终于在雨声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睡不到多久,祉柔就被震耳欲聋的雷声给惊醒了。
她立刻瞧瞧身旁的毓钧,毓钧面部潮红,呼吸沉重,祉柔伸手一摸,果然在发高烧,她连忙找来了脸盆及毛巾,她接了外面冷的似冰的雨水,拧干了毛巾,放在毓钧额头上。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祉柔口中念念有词。
她也只知道一些基本处理发烧的步骤,但毓钧烧的这么厉害总不能任他继续烧下去吧,可是又没法子。
“对了!要先让他出汗。”祉柔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
她匆匆地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床又一床的棉被盖在他身上,见他仍冷得发抖,又拿自己包袱中的衣裳盖在他的身上,最后索性连身上的那件外衣也顺便脱了下来,反正古代衣服就有个好处,就算脱了外衣,仍然是包得紧紧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房中也没别人,只有一个发着高烧的毓钧而已。
她又替毓钧搓搓手、拍拍脸的,想增加他的暖度,她也常看电视上一些影集,若男主角发高烧,女主角都会以身体为他取暖,她本想效法一番,可是最后还是放弃。
虽然她是新女性,可是她还是挺保守的,这种有伤风败俗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她只能在一旁尽她的本分照顾他,嘴里还不断地向上天祷告。不知道是因为毓钧本身的抵抗力强,还是祉柔的祷告灵验了,反正他就是莫名其妙的退烧了,退烧后,祉柔又得替他拭汗,就这样反覆的擦拭下,天已露出肚白,祉柔受不住整夜的折腾,累得趴在床旁睡着了。
“喂!你们在这里一夜到底做了什么?”
今天早上浩威来到毓钧的屋里,所见到就是这副情景。
浩威昨儿个知道祉柔吓毓钧一起失踪后,他虽然想立刻派家丁出门,无奈风雨实在太大,实在无法出门寻找,只好在府中悬着一颗心挂念着,觉也没睡稳,一早见风雨稍缓,他便立刻带家丁出门寻找,找了好久才找到毓钧的房子,一进门便瞧见两人亲密的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方向有点不同,可是也可算是同睡在一张床上,况且…祉柔还衣衫不整。
“到底是谁在那里吵啊!”祉柔起身打了一个大哈欠,收回放在毓钧头上的手,“幸好,果然退烧了,那我就放心了。”
又伸手捶了捶自己昨晚因睡姿不良而引起的疼痛。
祉柔这才瞥见在房门口惊愕不已的浩威,她对浩威甜甜一笑,“早啊!浩威怎么今天有空来?”
浩威被祉柔这个笑容给迷住了,不过马上迅速地回神过来。“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们两人昨儿个突然离开,我也不必大费周折的派人来找你们。”
经过这一次的大难,祉柔似乎把以前对浩威的厌恶全忘光了。“不好意思,既然找到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是要带你一起回去,而且我还没问你昨儿个你和毓钧在这儿…怎么毓钧还在睡?我要他起来给我解释个清楚,他昨儿…”浩威正想叫醒毓钧,却被祉柔阻止住了。
“别叫他了,昨儿个够他受的了,让他多睡一会儿。”祉柔斜睨了浩威一眼。
“说!你们俩昨晚到底…况且你…衣衫不整。”浩威露骨的逼问。
“衣衫不整?!哪里?没有啊!”祉柔还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自己一遍。
“还说没有,你不就把两条胳膊全露了出来。”浩威说得好像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说完,浩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叫家丁们全留在屋外,不然祉柔不就全给人看光了吗?
“这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瞧你说得那样好像我做了什么有辱家风的事一样。”祉柔不以为然的反驳着。
“这还不算有辱家风?难道要脱…才算数。”浩威硬生生的把“光”这个字给收住了。
“我就觉得不公平,为什么男人都还可以打赤膊上街,而女孩子呢?只要稍微露一下胳膊就给人冠上一个有辱家风的字眼,你瞧瞧这多不公平啊!”祉柔忿忿不平的说着。
“这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一个女孩子家应该有女孩子家该有的礼节,怎么…”浩威不赞同的说着。
“停!别说了。”祉柔连忙截断他的话,她知道浩威一讲起道理来就会没完没了,“我好累,昨晚因为照顾他没睡好,又全身疼痛的,我先去补一个回笼觉了。”
当祉柔正想回房休息时,却被浩威拉住了。
“你也睡不好?又痛又疼的?你们昨晚有没有…”浩威伸手指着祉柔的鼻子。
祉柔用手拨开浩威的手指,“这你可要说清楚,有没有什么啊?不说清楚可是会惹人误会的!”
“我指的是什么你应该明白,不需要我明说吧!”浩威没好气的说。
“对不起!小女子的理解力可差得很,不说明白点,我怎么能深刻地…了解你的意思呢!”祉柔挑了挑眉说道。
“你…装蒜!”浩威甩了甩手,将手置之背后,“反正我不管,你得乖乖地跟我回于府,而且和这个小子断绝来往。”浩威看了眼仍在熟睡中的毓钧。
“你作梦!”祉柔走到床边,“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们遇到了什么事,毓钧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样的,我必须…”
“不管你有任何的理由,你都必须回于府。”浩威特别强调了“必须”这两个字。
浩威并不关心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他只想把祉柔拉离毓钧这男人的身边,毓钧对祉柔的影响力太大了,暂且不论他们两人心中是否有情,可是留毓钧在祉柔身旁对他是一个障碍,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把两人分开,能分得多远就分多远。
现在好不容易浩威有个借口可以让祉柔离开毓钧,他怎能不善加利用呢!不管是有理或是无理的!
“你不懂,毓钧受了重伤,他为了我被山猪所伤,我得留下来照顾他。”祉柔认真的说着。
“哦!是吗?那只能怪他技术不纯熟,这…”浩威狠下心说道。
“慢着,你听懂了没有?他是为了我耶!基于良心或道义上我都必须照顾他。”祉柔开始对这个不讲理的男人有些火大。
“在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就可以回于府来求救,两地又不是相隔甚远,你根本就不需要负这个…这个莫须有的责任。”浩威别过脸说道。
“莫须有?!”祉柔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量,“你称之为莫须有的责任,事情发生的那么迅速,教我怎么回去求救,况且当时正下着大雨,你教我一个弱女子冒着风雨回到于府,然后呢?你又能做什么呢?告诉我呀!”
“我…”浩威这会儿倒词穷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毓钧,我不会走的。”祉柔固执地坐在床旁的小椅子上。
“你敢…”浩威上前一步抓起祉柔的手。
祉柔依旧抬着高傲的下巴,坚决地说,“你可以试试看啊!”
“唉!”浩威用力甩开了祉柔的手,踱步到窗前,“我不管!我一定会让你回去的,不管用什么手段。”
看到浩威眼中的坚定,祉柔不禁退了一大步,“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你忘了吗?”
“是吗?那你自己答应的事呢?”浩威突然想起好久以前彼此的约定。
“我答应的事,我答应了什么事?”祉柔在脑中迅速地翻找着,她不记得自己曾承诺过什么事。
“你忘了咱们的协定吗?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浩威提醒她。
“那又如何?”祉柔实在不懂浩威把这种陈年旧事提出来干嘛,她早忘光了。
“你违背了约定,我就有权利带你回去。”浩威冷冷地说道。
“我违背了约定?我哪有?”祉柔虽早已忘了协定的内容,但她还是急忙地为自己辩护着。
“是吗?你说你会遵守一位好妻子该有的原则,可是你昨晚的行为早已破坏我们之间的协定了。”在这么激烈的争辩中,浩威还是能说出这冠冕堂皇的借口来。
祉柔静了下来沉思,她想,难道我们这几个月的相处,比不上这一个口头上的约定。
浩威却把她的沉思当作是迟疑,他唯恐她会改变主意,他连忙急急地说:“我相信你一定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吧!待会儿收拾一下衣物跟我回府吧!至于毓钧!我会派人来照顾的,别担心了。”说完,浩威就往外走去了,没过多久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别忘了穿上衣服,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婆被别人看光了。”
就这样,祉柔被浩威给硬架了回去,一回到于府,她一刻钟也待不住,就只担心毓钧的安危。
“也不晓得浩威派谁去照顾他,万一那人粗手粗脚的,把毓钧的伤口弄裂了怎么办?”祉柔担心的自言自语,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有个人一定可以解决我的困难。”
“什么?!你要我去照顾毓钧!”湘云惊讶地说。
“是啊!现在的毓钧身受重伤,身子虚弱得很,很需要人照顾。”祉柔担忧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是我?于府上上下下数百个丫环,浩威即使挑一个人都强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照顾毓钧?”湘云不解的问着。
“别人我不放心,万一一个不小心把毓钧弄伤了怎么办?只有你去我才放心。”祉柔半说半哀求着。
“不…不行啦!我得留在这儿,万一公子找我…”湘云心中有所顾忌。
“放心啦!浩威那儿我会和他说,拜托啦!”见湘云脸上有所迟疑,她立刻又正色地说:“湘云!就算你不看我面子,也要看毓钧的面子,毕竟人家也曾追求你一阵子,那一阵子他可是费尽心力要让你开心。”
“那和这没关系,别把这两件事扯在一起!”湘云一听见那件事,立刻转过身去看外头的风景。
祉柔扳正湘云的身子,使她面对着自己。“撇开这不谈,他也是你的朋友啊!难道帮助朋友有错吗?”
费尽口舌,祉柔终于使湘云点头答应了。
湘云这一点头,使得祉柔原本悬挂在毓钧身上的心,放了下来,这样她就有心力去对付浩威了。
“好无聊哦!实在好无聊哦!”祉柔在房间里无聊地走来走去,看得月秀都心烦了。
“小姐啊!你可不可以安安分分地坐下来,别在那儿走来走去,看得我都头痛了。”月秀拜托着。
祉柔走到月秀的身旁,重重地走在椅子上。
“你叫我坐下来干嘛!该不会想教我做桌上这些女红吧!你还不如杀了我吧!”
月秀放下手中的针线,无奈地对祉柔说道:“小姐!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在房里刺绣的,谁知你突然转了性子了,竟然不爱刺绣了,这些衣料可是我辛辛苦苦向姑爷要来的,他一听到小姐会刺绣,眼珠子差点调出来,我看这下可被他猜对了,这些布我看绣十年都绣不完。”
“月秀,不是我不做,只是这些女红既无聊又费眼力的,真佩服你怎么能坐在那儿好几个小时不动,就为了完成这些细小的刺绣。”祉柔瞄了眼正在刺绣的月秀,佩服的摇摇头。
“小姐!这一针一线都是出自于自己的爱心,这样穿在别人身上,别人就会倍感窝心的,也能感受到…”月秀感性的说着。
“停!行了!我了解。”祉柔急忙截断月秀的话,“你真的愈来愈像我妈了。罗罗嗦嗦的,不觉得烦人啊。”
“小姐!我是为你好耶!”月秀嘟起小嘴。
“是!我知道。”祉柔敷衍地说,“不知道浩威在忙些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他人。”
“现在正值棉花收成季节,姑爷得看着棉花的采收情况,又得忙着处理棉花的保存问题,当然忙得不得了,谁会有空来看你啊!不过!小姐!你是不是在想念着姑爷啊?”月秀揶揄道。
“谁说我想念他啊!”祉柔红着脸说着:“人家只是很久没看到那个讨厌鬼在前面晃,有点不习惯。”
“哦!小姐脸红了!被我猜对了吧!”月秀取笑道。
“月秀!你…可恶!”祉柔跺了跺脚,赌气地背对月秀。
“小姐!生气了。”月秀小心翼翼地走向背对她的祉柔。
祉柔突然的一转身,抓住了月秀猛力的搔她痒,使得月秀边跑边求饶。
“小姐!你饶了我吧!我错了。”
“不行!你胆敢戏弄我,我要你好看。”祉柔边追边不留情的说着。
浩威虽身在棉田可是心全挂在祉柔身上,想着她的一颦一笑,经常因此而无心工作,常被府中的长工调侃着,终于等到工作告一段落,他连忙向莲塘寻找佳人足迹。一进门只见略为消瘦的祉柔,倚在窗前,一双明亮的眼睛如今略显无神地看着那早已枯尽的莲塘。
浩威连忙加紧脚步想快点问清楚祉柔消瘦的原因,却在房门前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些细琐的声音。
“唉!唉…”祉柔又在唉声叹气。
“小姐!你别老是叹气好不好?你没听过叹一次气少三分钟寿命啊!照你这种速度,不过十年,我就可以到你坟前呜呼哀哉!”月秀揶揄着。
是啊!以前的她总是笑口常开的,如今的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的。祉柔心想道。
“你以为我想啊!不过我就是觉得好烦,看什么都不对劲,你看看连这儿以前盛开的莲花也和我作对,竟然一夜之间全枯尽了。”祉柔抱怨道。
“小姐!季节过了嘛!每种花都有每种花的花期,现在轮到毓钧少爷那儿花开遍野呢!可惜毓钧少爷无福欣赏。”月秀不自觉地也叹了口气。
“说到这毓钧就更可恶了,平日看他无病无痛的,这一次竟然说一年半载下不了床,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有美女悉心照顾,软玉温香的,当然下不了床,能在床上多待一天就是一天。”祉柔没好气的说道。
在门外偷听许久的浩威,靠在门边叹息地说:“哎!能使她消瘦的还有谁?当然是毓钧了,是啊!除了毓钧还有谁,难道会是自己吗?”
“不过!最可恶的还是浩威了。”
听到祉柔这样一说,浩威精神立刻振作起来了,他紧张地聆听下面的内容。
“姑爷又哪惹到你了。”月秀说道。
“要不是他惹我生气,害得我和毓钧跑了出去,毓钧也不会为了我而被山猪所伤,我也不会因为照顾毓钧一夜而被抓回来在这边无聊了。”祉柔一想起他,就一肚子火。
“歪理。”在门外的浩威嘀咕着。
“才不是呢!”祉柔眼尖,早瞥到了在房外偷听的浩威,她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浩威,我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