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的异乡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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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以为不论那妖孽再怎么厉害,终究不可能逃过龙威台和天下正道不死不休的纠缠,但后来的事情却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那个初见时一副病仄仄模样的妖孽将所有胆敢进犯众妙天的人类修士全数手刃。
那些造化境,甚至解脱境的高手在他的面前简直如同稚童般无力,不论集合多少力量,仍不过是被对方一手灭之…
慕容守甚至怀疑,终有一天,对方会亲自来到这芒壉山下,一步一步,踏平千层拾龙阶,然后站在天尊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将他随手捏碎,将龙威台随手捏碎!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慕容守自然是不敢对师傅提起的…身为整个乾元宫的宫主,若慕容守敢说出这种话来,就算是师尊想原谅他,恐怕也是不可能做到。
但这样的想法一旦在他脑海中扎根便久久不能消散,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拷问着他,让他不得安宁…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就算是在这龙威台之内,他也并不安全。
“混账!”
焦躁和恐惧,让慕容守的脾气变得比曾经更加古怪,随手拿过桌上的茶杯,竹竿似的他并未驱使真元,而是直接用自己的气力将它狠狠砸向地面。
然而,想象当中的崩碎声并未出现…
一股和风突然从他脚边升起,将那只即将粉身碎骨的茶杯重新接起,甚至连其中的茶水都不曾洒落一滴…
“慕容师兄何必如此苦恼?”
一个从容潇洒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身着锦袍道袍的年轻人轻轻一笑,手指轻挥之下,那茶杯便又重新回到了桌上。
“…你,来这儿干什么?”
第二百七十六章、谋划
ps:感谢翔龙古月、ttsc、爆浆鸡排和正义不容亵渎童鞋的支持
ps:上一章中,慕容守用的应该是金锏,不是剑,失误失误。。。
第二百七十六章、谋划
“…你,来这儿干什么?”
龙威台悠悠千古,纵然是这天权殿之中,弟子也不可能只有慕容守一人。
而眼前这个同样身穿锦衣道袍的年轻人正是慕容守诸位师弟中的一个…十年前,除去天尊门下弟子天恒子之外,他慕容守绝对也是龙威台中数一数二的后生才俊,但在他修为未得寸进的这十年之间,同样出身乾元宫的另一位弟子南宫烈却是后来居上,终于在一年之前踏入解脱境,成为了整个龙威台除去天恒子之外,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种时候,慕容守不明白南宫烈来他的住处到底有何贵干。
“慕容师兄说笑了,小弟听闻师兄这几年来身体欠佳,特地带来了几枚雪参玉蟾丸看望师兄你啊。”
踏进门来,南宫烈面色不改,依旧谦恭温润。话刚说完,就从道袍长袖之中翻出以小巧玲珑的精致木盒双手呈到了慕容守面前的木桌上,可谓是做足了礼数。
“师弟有心了。”
本为修道之人,慕容守倒不至于因为同门抢了自己的风头就怀恨在心,再加上这雪参玉蟾丸的确是难得的良药,足见对方心意。只是毕竟时过境迁,以自己眼下这幅颓丧的模样和如日中天的南宫烈相比,慕容守也很难有什么好脸色…所以他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句,面上不见任何表情。
如此冷漠应答,南宫烈也并不恼,反倒是踏前一步。与慕容守分坐于圆桌两侧。
“…南宫师弟还有何要事?”
“师兄莫怪,哎,师弟虽然痛心师兄遭遇,但苦于能帮到师兄的地方着实不多,还望师兄早日康复,修为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刚刚还能勉强维持平静的慕容守顿时面色一僵,刚刚才被对方救起的茶杯被他紧紧握在手心,终究还是躲不过此劫,碎开几道裂纹…
坐在一旁的南宫烈不等慕容守开口,目不斜视的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开口。
“哎,这天道却着实是不公,想师兄当年惊才艳艳,风姿卓越。就算是与那天恒子相比也不过伯仲之间,怪只能怪那妖物实在是太过穷凶极恶,连玉衡殿的陈长老都糟了毒手…”
说到此处,南宫烈又向慕容守一拱手
“小弟当真佩服师兄,如此绝境仍不忘天下苍生安危,拼死回转龙威台回禀此事——若不是师兄如此义举,天下还不知要有多少道友丧生在那妖物手中呢!”
说道关键处,南宫烈以掌击桌。拍案叹息。话到此处,就连慕容守自己都禁不住被带进了对方话中关窍。为自己叹息起来。
“哎,师弟言重了…”
这一开口,声音顿时软化,不复刚刚的冰冷。只是,正怔怔出神回忆往昔的慕容守并没有看到,对方嘴角那一抹意义不明而又一闪而逝的笑意。
“哪里。师兄所作所为确为我辈楷模,恨只恨,天道不公,师兄如此英才竟然因此留下心结,十年来一直自责困扰。不得进展啊…”
话到此处,南宫烈微微一顿,留待慕容守自叹自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南宫烈才突然开口
“师兄…前日小弟曾受师尊所托给天璇殿传信,经过龙威台内天尊闭关之幽谷,意外耳闻了一个重要之讯。”
“啊!”慕容守一惊,这三言两语之间,他已将南宫烈当做知心之人忍不住出言提醒“师弟,天尊闭关之焚香谷乃是本门禁地,师弟下次切不可再行靠近了啊。”
南宫烈点头,双手抱拳谢过慕容守关心,然后继续道来。
“我听闻,此次青云山青云门上瀚海书山索讨‘诛仙古剑’之事,不仅惊动了咱们龙威台、万圣岩和瀚海书山三派,甚至魔教也要插手进来…”
“魔教见机宵小之辈,如此却也符合他们一贯龌龊的作风!只是,此事似乎与我等并无关联啊。”
前往瀚海书山列席此次盛事的人马一日前就已经从龙威台出发,慕容守和南宫烈恰都不在此列。
“师兄容我慢慢道来…除去魔教和那些散修之外,据说连众妙天外那只妖孽也已经离开密林,向瀚海书山出发了!”
“什么!”
慕容守初闻此言,当时变色。仿佛那个出现在他梦魇中的白发魔影终于向他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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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和众妙天又或者南疆相比,一路长驱直入进入人类地界之后,集市和村落的热闹景象都远胜此前。
就算此处还并非是真正的中原繁华鼎盛之地,但许许多多新奇的小玩意儿还是成功引起了小白的兴趣~她很快把有关之前赌约的不快抛到脑后,只是拉着流影的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像是个在好奇心旺盛的普通女孩儿…
不同的是,小白比起那些大多还拖着两管青鼻涕的小鬼头,要可爱漂亮的多,而一直陪在她左右的流影更是一进城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肌白胜雪、眉清目秀、颦笑之间更是仿佛能让群芳失色——若不是他散着一头长发并未向寻常女子那样扎起发髻,身上穿戴的也很明显是男子的袍服,恐怕不少市井男子都要为这般“美人”疯狂了!
即使是如此,他和小白一大一小,两人那相同的白发还是牢牢地把吸引着不少人的目光。
“师傅师傅!”小白摇着流影的手掌,目光却瞟向了不远处,那艺人手中一串串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虽然不曾明说,但小白那直勾勾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小孩子的天性。
流影笑了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对于小白,他一直有某种独特的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所以只要小白想要的,他总会想方设法办到。
从怀中摸出些散碎的铜子,然后他便拉着小白向那卖糖葫芦的走去…这乡野村夫,又何时见过如此惹人眼目的俊哥儿呢?那手艺人呆了下,直到流影把钱递到他面前,那汉子才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敢接下流影的铜板。
“这位…这位小哥。”
他磕磕巴巴的开口,甚至把手往自己的麻衣上蹭了蹭,才又从手中那高高的架子上扯下了一根糖葫芦,思量了很久,然后终于递到了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小白手中。
“这串,这串不收钱。”
流影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硬是把钱塞在了对方手里,却不料,拿了他的钱,这乡下汉子倒是更加为难了。
“小哥,小哥你误会了,这串糖葫芦之前有位先生吩咐过了,若是小哥你要买,就尽管拿去,钱他已经给过了。”
给过了?
流影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里已经算得上是远离荒山的人间地界了,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他认识的人?甚至还一下就把他认了出来…他的确嘱咐过让慕白和玉娇他们先行一步去龙威台周边打点,但如果真的是他们,没理由如此故弄玄虚。
是谁?
心念一动,黑袍鼓荡片刻,不过随即平息…
转瞬之间的变化,莫说是面前那个手艺汉子,就算是正津津有味吃着冰糖葫芦的小白也没有察觉…只当是一阵风吹过罢了。
“借问一句,那位先生在哪儿?”
“啊…”那手艺人赶不及的把那些铜钱放回了流影手心,然后又退了半步“那位先生说,要是小哥你问起,就说他在前面的客栈等您。”
“多谢。”
道一声谢,流影表情不变,拉着小白的手缓缓向前面的那间客栈走去。
茶,不过是最普通的毛尖。
这些再平淡不过的粗茶被斟满了一杯,握在那个青年男人手中。
一席长衫的他看不出是做得什么活计,但就算只是默默饮茶一言不发,如此看来的他却依旧不似平凡——要么,是大富大贵之家,要么,就是隐于市野的能人!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头戴金铃的女子仿若二八年华,落落大方,款坐于旁,虽不说是美得让人窒息,但那份丝丝缕缕好像不存在一般的香气还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周遭的一切与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坐在那里,却是自有一片天地。
…直到,那个白发的身影缓步走进这里。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可爱玲珑却和他一般白发的女孩儿,他半阖着眼,脱尘之气比起前者更甚,也更加难以靠近。普通人哪怕是远远看着,也不免生出几分自卑之感。
此刻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一进入这里,他就已经看见了自己最陌生的熟人…不,大概是感觉到了。
流影牵着小白坐到了那个人面前。
“一别经年,阁下的风采倒是不减当年啊。”
将茶杯推到了流影的面前,他微笑着帮流影斟上一杯清茶,徐徐开口,恍若旧识。
“十年青丝便白头,谈何风采。”
第二百七十七章、联手
第二百七十七章、联手
“十年青丝便白头,谈何风采。”
流影摇头,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只余淡淡苦味。
“哈,狐主过谦了。”静坐在一旁,头戴金玲的女子巧笑嫣然,与当年相比,金铃好像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锋锐,更多了一点处变不惊的大气。
“十年间,这天下怕是没有人不晓得众妙天外狐主的厉害!小女子曾听闻三年前五方山枯荣和尚与登仙道的几个牛鼻子老道也去寻过狐主的麻烦,却被狐主反掌灭之,可见狐主之功力已达化境,说是毁天灭地也不为过啊。”
“毁天灭地?”
流影笑着摇了摇头,眉目之间却只有隐藏的苦涩…他突然很明白为何张小凡能将玄火鉴弃之如敝履。
“我要毁天灭地有何用?我要的,它又给不了我。”
吃着糖葫芦的小白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师傅和这两个陌生的人对谈,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句,竟然就让师傅如此长叹。
“罢了,过往终是过往,今日你请我来这儿,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放下手中之杯,流影没了继续和对方闲谈的性质,一语直指本心。
而一直有金铃陪伴的男子也很自然地笑了起来,他同样将手中之杯放下,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一头白发的流影。
“一来,黑心是要谢过狐主当年在南疆的救命之恩。”
不错…这个长袍加身,一副风轻云淡之貌的男子正是近些年来风头正劲的魔教异数黑心!从十年前开始,他一手创立的炼血堂与其他魔教分支相比虽然并无什么深厚的底蕴,但就算仅凭他黑心一人,天下间也不会有谁敢小看这个魔教新支…
与偏安一隅的流影不同。黑心这十年里,可是随时都处于天下正魔大战的中心!当今局势,魔教大兴,但占据中原大片疆土的名门正道也并非是什么易于之辈,两者原本就是死敌,魔教既然一心崛起。自然是引发了这场空前绝后的正魔大战…
十年里,死在黑心手里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作为一派之长,他甚至曾经和龙威台的天尊北辰胤有过正面的交锋!比起狐主流影,炼血堂黑心的威名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人物找到流影,出了叙旧和道谢之外,自然更有深意,流影倒是也不打断,只听对方继续言说。
“二来。是黑心有个提议,还望狐主斟酌。”
黑心放缓语气,而留影则依旧不语。
“在此之前,金铃倒是有一事相询。”
场面一时沉默,直到金铃主动开口,才暂时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
无悲无喜,流影终于应声,却让人摸不透其中寓意。
“小女子多嘴一问。不知狐主此番进步中原,是为向龙威台一雪众妙天大战之仇吗?”
流影微微一顿。话到此处,他隐隐有些了解黑心所想,却还不明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只当是小女子多心,若是…小女子敢请狐主暂收雷霆之怒。”
此话出口。连一直默默吃着糖葫芦的小白都猛然瞪大了眼睛!毕竟龙威台与众妙天之间的仇怨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尽,对于妖族,对于流影来说,其他事情或许尚有转圜余地,惟独龙威台。早已是不死不休。
“金铃这是在为龙威台求情吗?”
依旧是平淡的声调,但其中那抹浓的化不开的寒气还是让这场对谈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噫,狐主说笑了。我炼血堂本为圣教分支又如何会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求情?”金铃轻轻一笑,化去此前的肃穆“只不过,狐主想要一举铲除龙威台,眼下却并非是最佳时机啊…”
“继续说”
金铃红唇一抿,再展笑颜。
“狐主可知青云门掌门青叶十日后要上瀚海书山索讨诛仙古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