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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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智儿开始喘粗气,真是仙丹妙药,智儿竟苏醒过来了。“无量天尊,这是他自己的造化。”老道说着又从胸前摸出一粒丹丸来,对疤根说:“服用这粒丹药得用十个壮汉的尿作引子,这丹药才有力气。不然药不归顺,别出心窍,病人的命就……”
“尿好说。”疤根还没等老道说完就抢着,道:“我们都是壮汉!”说着拎起一个尿罐就要带着兄弟们往里撒尿。
“慢着,那东西用不得,得用这个。”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缶来,托在手掌中,递给了疤根。疤根拿在手中把玩着,笑道:“道长爷爷,你和孙儿们开什么玩笑?这小东西我一泡尿就能装十缶,它哪能装下十个人的尿?您老是否把话说颠倒了?”
“不会,没颠倒,这是鼻祖老子留下来的,已有三千多年的年岁了。”老道修仙上百年,已脱凡间的喜怒哀乐,他的脸上慈光柔和。
疤根半信半疑,他开始往缶里撒尿,一泡尿完后,他把缶举在耳边摇了摇,听到缶中似乎有水的声音,心想怪了,今天是遇到神仙了。他再转头看看智儿,苍白的脸上已有血色,如果再服了这尿和丹药,大概面色也就正常了。接下来由十个人组成的尿队,稀里哗啦把尿都撒在了那小缶里,疤根拿着摇了摇,还是听不到声音,似乎若有若无。他正纳闷着,只听老道,道:“不用听了,这东西修炼了三千多年已经成器。乾隆二十一年黄河发大水,河水泛滥,乾隆为了拯救灾民来跟我借过。”老道说着用左手捋了捋胡须,右手摆了摆手中的拂子,不想再说,但又不得不说:“进去的水已经随天意升华了,你再摇就一点也没有了,快趁此服了丹药吧!”
疤根把丹药放在智儿的嘴里,把缶口对在智儿的嘴上,只听有往智儿嘴里进水的声音但不见水。疤根感到好奇,拿起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缶里看,只见里面茫茫九派但河床干涸,有一望千里不尽的感觉!疤根拿在耳边用力摇了摇,又要往智儿嘴里倒,只听老道,道:“不用倒了,这东西只用一次,这就是有既是无的奥妙!”疤根不信,他往智儿嘴里倒去,果然里面空空如也。疤根这才重视起来,他双手把缶向老道递去,老道,道:“一只手就行了,那只不在,这只只能单用单递了。”说完他示意疤根一只手,他也用一只手接了过去。
强子他们听后,觉着很神秘,有些莫名其妙,甚是不解,于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道:“老道长,那只不在?那只哪去了?”
“那只!唉――”老道长叹了口气。虽说他修仙上百年,脱了凡俗,远离了七情六欲,但你动了他的法宝,戳了他的命根,他也会伤心的。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所有在草堂上的人,看他那面色的意思,他不想说,过了一刻他终于憋不住说了出来,道:“三千年前,道家鼻祖老聃创教时,向苍天提出了道就是一,一就是道,天地合一即为道也。玉帝听后认为老聃的说法即合民心又顺天意,为鼓励老聃救民众与水火之中,赏赐给他一个水缶,一个火缶。老聃为顺天意,把它们作为传世之宝向下世传来。有了这两件宝物,可镇住水魔和火魔,使天下黎民百姓过无水灾无火灾的太平日子,和为百姓驱除病灾。为培养后续有人老聃在崂山选址盖了一座道观,名曰“千声观”。为什么叫千声观呢?因为当时收的弟子众多,老聃在讲道时,在后面离得太远的弟子听不到,所以老聃在设计建观时,就设计了这座千声观。它有什么作用呢?就是老聃在讲道时,从观里发出的声音,象一千个人一起发音说话一样,一个道士在观里唪经发出的声音象一千个道士一起张嘴唪经发出的声音一样。可想而知,那声音震耳欲聋,地动山摇,是非常壮观的,在十里之外就能听到道士的唪经声。就这样,这座道观和水缶火缶一世一世往下传着。当时老聃有话在先:就是以后在后代中发现人才,发现人间医圣,就一定要把这对水缶火缶送给他,让他拿着在民间为民除害治病消灾。这两件宝物传到第十一世时,也就是三国时期,有个名医叫做华佗的,他到崂山来采一种叫做沸的草,配制《麻沸散》。他到观里朝拜老聃圣像,第十一道长发现他是块人才,能为民治病消灾解除痛苦。正欲把那对水缶火缶送给他时,忽又相得他在两年内必被人所杀,第十一世道长本想救他的性命,但因华佗行医不修道,是道之外之人,是道家望尘莫及的,果然华佗终被曹操杀掉。从那时起这对水缶火缶再也没有机会被贤能之人带到民间去发挥它的应有效能,一直保存在这千声观里,最后流传到了我的手中。可,我……唉――”老道长长叹一声,眼里象是流下了泪水。
“后来呢?对啊!千声观和那只火缶哪里去了?”
老道沉默了片刻,道:“后来来了得国人,他们破坏了崂山的原生态,破坏了崂山的风水,在崂山的风水宝地上建了不少的别墅,在千声观一侧的山坡上建了一座别墅。他们嫌道士们早晚唪经的声音太吵,便把千声观烧毁拆除了。那只火缶我一时疏忽没来得及带出来,也被砸碎烧毁化为灰烬了。如果那只火缶在的话,我就可以配制南北之药了……”老道正在说着,强子打岔问道:“道长,什么是南北之药哇?”
“噢!这个我没提前说明白,根据五行学说,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和所指的方位,水的方位在北;火的方位在南。用在人体,肾的方位在水在北;心的方位在火在南。我说的南北之药,也就是水火之药,也就是心肾之药。服了我的南北之药,他的心肾必能相交,体内之水火必能相融,水火相融才能化掉他胸腔中的那颗弹头。现在没了那只火缶,一切都是徒然。”道长惘然若失,不过他修仙上百年,他身上的仙术仍是有的,他对疤根他们说:“我要用功力救治这位病人,我要发功把他胸腔中的那颗弹头化掉。但屋内不能有人,一个时辰内不能打扰,一但打扰,那么我们今夜所做的一切都就前功尽弃了。”他把智儿扶了起来坐好,他趺坐在智儿的背后,然后开始运气。疤根、强子等兄弟听从老道的吩咐,退出草庵在门外等候。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强子等不及了,他对疤根道:“根哥,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我们不打扰,只偷着看看再说。”疤根感觉时间确实挺长的了,便道:“不要出声,看了再说!”强子悄悄地来到草庵的门前,无声息的从草门的缝隙中往里窥视。须臾他看明白了,老道士已经坐化归天了。他把疤根众兄弟叫进了草庵里,这时众兄弟发现智儿的背上写着:我已无能为力了,三日内必找人取出胸腔内的弹头。众兄弟们都唏嘘不已,疤根也不知所措,他问众兄弟们“哥们,这事咱们应该怎么办?”
认识山里老中医的那位兄弟,道:“咱得依照道家的风俗办,在他坐化的地方就地掩埋,然后把草庵烧掉。”
一切都在按认识老中医的那位兄弟说的顺序进行。当草庵燃起熊熊大火,众兄弟们看见老道士在火焰的簇拥下,慢慢地向天空升去,他微笑着,不时地向疤根他们挥动着雪白的马尾拂子,示意再见啦。看着老道士慢慢地离去,直至消失。疤根对众兄弟们说:“这是天意,也是劫数!”
“天意?劫数?德国殖民者给我们带来的灾难即不是天意也不是劫数,就象那座德国别墅一样,假如我们给他烧了,也是天意,也是劫数吗?不是,完全在于人为!”强子看着那座因修建它而毁掉千声观的别墅愤恨地说。
疤根见强子兄弟说的在理,就道:“强子弟,你带上几个兄弟去给他烧了,其余的兄弟跟我抬着智儿弟赶路。”
当强子和几个兄弟干完事,赶上疤根时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他们熄灭了火把,在杂草和灌木丛中急速地跋涉。疤根突然想起了老道士的那只水缶,问强子道:“老道长的那只缶,我给智儿吃完药后,他收回去不知弄到哪儿去了?”
“那东西在咱们手里有用吗?”
“我想能有点,用来给穷苦民众治病消灾……”
“那你们先继续往前走着,我带几个兄弟回去找一找。”
强子带着几个兄弟跨过一个山湾,翻越过两座山来到了老道士的草庵子,这里哪里还有什么草庵子,昨夜被大火燃烧过的地方分明长出了绿油油的杂草和灌木,一片生机盎然。
昨夜里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事,象是一场梦。
第十九章 俾斯麦号炮舰 瘫痪失踪之迷
两个时辰后,蒙克尔医生从智儿的胸腔中把那颗罪恶的子弹取了出来。智儿在麻药的作用下还在昏睡。疤根、强子见手术做完了,就要抬着智儿走,蒙克尔医生摇摇头告诉他俩,子弹虽没伤及心脏,但损伤了纵膈膜与横膈膜,如果伤口溃烂形成溃疡,溃破漏气转成气胸,病人就彻底的没救了。为了谨慎起见,蒙克尔医生建议智儿不能马上离开,得观察一段时间,最快也得一星期后抽了线才能离开。疤根、强子为了智儿的生命安全,只好听从蒙克尔医生的。他俩安排了兄弟们在德康诊所的附近秘密监视,惟恐走漏风声发生意外。
当智儿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蒙克尔医生给他测了体温,略有些高,应算做是术后的正常体温。
智儿对医生这门职业比较敬重,他尊崇医生的这门医术,医生是在他尊崇医术的前提下得到尊重的。这个他心里非常明白,正象人们信奉和尚一样,人们信奉的不是和尚,是和尚万般辛苦传的佛经。他躺在病榻上对自己身在佛门静地,与世无争,修身养性,苦行修炼,而参与了刀枪炮火地厮杀而感到自责。但又想起古代的嵩山少林寺棍僧们,使枪舞棒,大开杀戒救了唐王。而今天自己虽不是救什么唐王,而是要替青岛港上的村民们打抱不平,把侵占他们家园的德国人赶出去而受伤,自己又感到了欣慰,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蒙克尔医生见智儿笑了,心里很是高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当一个医生看到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在他的努力下病人得到起死回生,在医生的心里感到的是无上的荣耀和满足,他的心情比病人得还要快慰!他看到智儿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自己的手术成功了,便诙谐地对智儿说:“老弟,这回你有本钱了,可以对别人吹牛皮了,这大牛一定要吹,一颗德国人的子弹在自己的胸膛里生活了三天,还喝了十个哥们的尿,你的功夫不小啊!哈哈……”
秘密的事情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被无关的人知道了就不算是秘密了。智儿秘密的藏在蒙克尔医生家里,一天,两天……就在智儿准备离开蒙克尔医生家的那天上午,一队德国士兵向这边开来。强子一怔,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对身边的兄弟,道:“兄弟,你注意这队德国士兵,如果是到德康诊所的,必要时接应。”说完飞快地往德康诊所跑去。
侦探情报不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党派与党派之间,帮派与帮派之间;就是夫妻朋友之间,对方也总是想方设法获取知道对方的私隐。这都是出于人得好奇心里。以上都属于一个系列,属于一类。
疤根派了兄弟们在德康诊所的附近,监视保护智儿的安全。但德国人、大把头的人、二把头的人、阿毛的人,他们的眼线也放的到处都是。只不过在没发生事情时,是游动性的,不是蹲点守侯。实际在智儿手术后的第三天,阿毛手下的人就发现了生哥手下的一个兄弟,在德康诊所附近游荡。开始他以为是被他们打败了的手下败将,早晚得投到他们的门下来,所以没去理会,也就不放在心上。哼着小曲,吸着洋烟逛窑子去了。
世上的一切事情就是这样,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更何况是对立面。这小子逛完窑子,玩弄够了窑姐,又想起了这档子事。便找来一套修鞋工具,在一个偏僻的墙旮旯处当起了鞋匠。这条街上没有特别的招引人的场所,只有两三家小商铺,和蒙克尔医生得小诊所,余下的就是民居里院了。强子等人也不是傻子痴巴,在他们的视野内突然多了个修鞋的,他们能不警惕吗?于是强子他们隐藏得更深,来个反侦探,开始观察修鞋的动向。这家伙感到有些异常,他装做肚子痛到德康诊所去看医生,在蒙克尔医生那里老半天也没得到点有价值的东西。他回去向阿毛作了汇报,在阿毛的眼里生哥那帮子人只配偷鸡摸狗,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成不了大器。他们绝对不敢偷了德国人的枪,再与德国人面对面真刀实枪地对着干。别看攻打总督府,那是他们借助乞丐的胆量和力量。不过阿毛又一想,除此之外在这青岛港上还有谁敢出来去和德国人这样干呢?阿毛在心里掂量了一两天,还是那句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掂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向德国人告密,但为时已晚,他向德国人告密的那天早上智儿已经抽了线正准备离开。强子飞奔进蒙克尔医生的诊所,对蒙克尔医生说了句:“快!德国人来了。”说完跑上楼拉着智儿就往楼下跑,他想夺门而走,但已经晚了,德国士兵已到了诊所的门口,把门堵住了。
他俩急忙又退到了楼上,来到智儿藏身的房间。这房间的山墙上有一个窗子,窗子的下面就是平房的房顶。他俩只有这条逃生的路可走了,他俩下到平房的房顶上,顺着一溜得高低不平的街道房顶上逃跑着。当上楼搜查的德国士兵从窗口发现他俩时,强子已经顺着靠近房檐的一根路灯电线秆子溜到了居民的里院里。德国士兵只看到智儿一个人在房顶上,正准备抱着电线秆子往下溜,于是几个德国士兵一齐开枪射击,并向楼下的德国士兵发出了向那个里院围追的信号。
哪里追去?当德国士兵来到那座里院时,他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德国人对租界区进行了严密的拉网式搜查,这种形式的搜查如同敲着锣鼓去捉贼,什么收获也没有。
舒伊将军对德国士兵丢枪事件和日本小火轮失火事件,根据当前的世界形势做了深刻的分析。他认为在日俄战争中,德国支持的俄国人战败,从而使日本人侵入中国的东北和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