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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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呵呵一笑道:“文长莫要心急,子重既如此说,必有破敌之良策,你且听他言之。”
张任道:“黄河流经秦晋之地,千里河段,难道只有蒲坂津可渡?既然魏军在河东郡集结重兵,我们不如避实就虚,沿黄河北上,另觅渡河地点,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这样才可以突破魏军的黄河防线。”
“那大都督认为我们从何处渡河为佳?”魏延也认同张任的建议。
张任手指地图,道:“夏侯惇坐镇晋阳,乃并州之中枢,想要攻取并州,必先得晋阳,渡河地点当然得选在离晋阳比较近的位置合适,你们看,由此向北,便是并州西河郡,魏军在西河守备松懈,只有西河太守秦琪的三千人马,这儿便是我们的最佳突破点。”
法正倒是疑惑地道:“由冯翊郡向北,,就进入了南匈奴的控制地域,我军如果想从西河郡渡河,必定会势不可免地与匈奴发生冲突,匈奴善于骑射,是个比较难缠的对手,虽然我们不怵与之交战,但一旦交手,必会惊动河东的魏军,令其有所防备,我军偷渡西河的计划只怕难以执行。”
张任呵呵一笑道:“此事易耳,临行前主公早有锦囊妙计相授,匈奴不是问题。”于是张任召集各军团各师总兵以上的将领议事,共商进军大事。
很快第九军团都督黄权、副都督刘巴,新四军团都督李严、副都督张翼,新五军团都督吴壹,副都督孟达,第二十三师总兵冷苞、第二十四师总兵邓贤、第二十五师总兵王平、第二十六师总兵雷同、第二十七师总兵吴兰、新十六师总兵张南、新十七师总兵张嶷、新十八师总兵吴班、新十九师总兵杜路、新二十师总兵刘宁、新二十一师总兵刘琰、新二十二师总兵马忠、新二十三师总兵高翔、新二十四师总兵邓芝、新二十五师总兵陈式皆应卯而来,同时来的还有第十军团第十一骑兵师总兵马岱,济济一帐,分班左右。
第677章匈奴诡计
鉴于四野完全是以川军和汉中降军班底建立的,队伍中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出征之前,刘泽特别地将第十军团的第十一骑兵师调到四野,加强四野的机动力量。
张任很快地公布了作战计划,他将亲率第九军团和新四军团和骑十一师北上,准备从西河郡渡黄河,为了迷惑魏军,新五军团则继续地留驻蒲坂津,广竖旗帜,多立营帐,等四野主力渡河成功之后,新五军团再北上渡河。
军令一下,各将均无异议,分头回营准备,四更埋锅造饭,五更出发。
张任没有走沿黄河边的路,而是沿着洛水北上,从临晋出发,走粟邑,走雕阴、高奴,再折向东北,直抵此行的目的地吴堡。这里原本是大汉的疆土,属并州上郡,治所在肤施,但匈奴南迁之后,这片黄土高原就成为了匈奴的牧马地,汉人军民官吏皆为之所害,上郡郡治也不复存在,匈奴人野蛮残暴,不光占据了上郡,而且不时南侵关中,东渡河东,滋扰汉境,烧杀劫掠。
张任以第二十五师的王平和骑十一师的马岱为先锋,刚行至雕阴,就遭遇到了匈奴人的大队骑兵,王平马岱引军停驻,没有同匈奴人发生冲突,即刻向张任禀报,至于这仗打还是不打,得由张任来定夺。。
消息报到中军,张任亲自快马赶到前锋部,果然看到高丘之上匈奴骁骑往来奔突,其规模也不在少数,至少有三两万骑的样子,而且这还是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现在还搞不清楚后面匈奴骑兵有多少。不过这些匈奴骑兵人数虽多,但却是毫无队形。漫山遍野,散乱无章。
王平和马岱接住张任,拱手称礼后,王平道:“请大都督下令,末将愿率军出战,将这些匈奴人杀个落花流水。”王平虽然没有和匈奴人打过仗。但对匈奴的残暴却是早有耳闻,这些匈奴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王平也是性直豪爽之人,恨不得将这些匈奴人斩尽杀绝。
马岱久在关陇,自然与匈奴人打过不少的交道,当下也道:“匈奴骑兵虽然凶悍,不过是倚仗单兵勇猛而已,若论阵法,与汉军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想要破匈奴骑兵,亦非难事,以长枪排阵,弓弩在后,左右两翼布置骑兵,不管匈奴骑兵多少人冲杀上来,统统绞杀。不过匈奴骑兵游击习气重,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步兵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骑兵。”
张任摇摇头道:“匈奴人暴虐无仁。如果有机会,我也想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不过,此次我军欲东渡黄河偷袭并州,还得速进才是,一旦被夏侯惇掌握我军动向。加强西河的防御力量,必将为我们的渡河行动造成困难,所以与匈奴人还得先礼后兵,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王平马岱这才没有言语,虽然说靖军现在有十六万大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和匈奴人打个痛快,却耽误了东渡黄河的大计,那才是得不偿失。
张任跃马而出,冲着对面匈奴人高声喊道:“在下张任,欲求见单于刘豹子一面,我家主公有书信呈交单于。”
匈奴阵中倒是有听的懂汉话的将领,当即出马喝道:“大胆汉狗,胆敢兴兵犯我疆界,真不知死字如何写!想要见我家单于,你还不配!”
王平大怒,正欲挺枪迎战那匈奴战将,张任将他拉住,道:“休要与他意气相争。”又冲那匈奴将领道:“阁下误会了,此番在下率兵前来,并非有意冒犯,更无交兵之意,只想要跟刘豹单于借一条路而已,何况我手中有单于故人的书信,还请阁下面呈单于,倘若耽误了,恐的阁下吃罪不起。”说着,张任令人将一封书信送上前去。
匈奴将将信将疑,却敢不敢擅作决定,立即命人将书信呈到后面去。
不多时,无数匈奴精骑簇拥着一位虬髯精睛的人来到近前,张任冷眼打瞧,此人衣饰华贵,仪仗极为排场,心道此人必是刘豹无疑。果然听他呵呵一笑道:“我这个贤弟果然是非常人也,今日已为雄据天下的一方霸主,真可喜可贺,张将军既然是我贤弟的部下,想要从此处借道,也极是容易之事。”
原来,刘泽早已知道刘豹坐上了单于的位子,便在张任出征前,亲笔书写书信一封,让张任北行途中万一与匈奴兵遭遇,但执此信找刘豹通融通融。
当年刘泽千里赴关中救蔡邕一家,东归之际绕道渭北,与南下劫掠的刘豹不期而遇,机缘巧合之下与刘豹义结金兰,当时刘泽只为逃命,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直到时至今日,方才忆起,便欲借助与刘豹的关系为张任弄些方便,不过刘泽倒也不清楚,事隔多年,不知道刘豹还买不买他的面子,只能是姑且试之,同时告诉张任要做两手准备。
看刘豹如此爽快,倒是大出张任的意料,张任含笑拱手道:“多谢单于成全。”
刘豹哈哈大笑,道:“张将军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润德义弟兴兵灭曹,我岂能袖手旁观,这样吧,我派遣一万精骑,随同张将军一同征进,以助我义弟一臂之力。”
张任微微一怔,本来他只意在借道,但刘豹张口就派遣一支骑兵助阵,这也太豪爽热情了吧,似乎有些过了,张任脑子微微一动,就觉得此事不太寻常,匈奴人真的会如此好心?此事绝不简单,匈奴恐怕是别有所图。张任沉吟一下,道:“多谢单于厚意,某代表我家主公谢过单于了。只是我军劳师远征,粮草补给困难,单于若再要派遣一支军队的话,只怕我军粮草匮乏,供应短缺。”
刘豹豪爽地一笑,拍着胸脯道:“张将军放心,我派出的骑兵绝不要张将军动用一草一粟,完全是自给自足,而且我军只为助战,别无他求,张将军但请放心。”
他越如此说,张任越犯嘀咕,不求回报、不用负担粮草,匈奴人还真成了活雷锋了?以张任对匈奴人的了解,他们远还没有豁达到这种地步,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单于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彼各属一军,只怕约束不易,军令行之不畅。何况此时关系重大,在下也无法决定,还须得禀明靖王才是。”
张任竭力推脱,刘豹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张将军如果无法做主,那就请暂时驻留此地,禀明我义弟之后,再行定夺吧。”
张任心底冷笑一声,匈奴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和颜悦色,刚一拒绝,立马语气大变,看来他们果真别有所图?是了,派一万骑兵进入中原,这便是刘豹的企图,所谓进虎容易驱虎难,将来再要撵他们出塞,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一万骑兵或许只是匈奴的先头部队,进入中原打探路径,为匈奴的大举入塞创造条件。刘豹的如意算盘果然打得不错,借出兵相助为借口,实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显然就是刘豹的阴谋,万万不能让他得逞才是。
在心底,张任已经是暗暗有了计较,但现在如果不答应刘豹的要求,这一道关口肯定是过不去的,如何才能有个万全之策呢?张任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地境。
第678章东渡黄河
王平低声地道:“大都督,要不要请示一下主公再做定夺。”
张任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刘泽已经是兵出潼关,与雕阴相隔了数百里,就算派出快马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三四天时间,张任可耽搁不起,在上郡多拖延一日,偷袭西河的计划成功率就低上一成。张任思量再三,决定答应刘豹,就算刘豹别有所图,自己多加防备就是了,难不成就凭匈奴兵万把来人也能掀起大风大浪?
听得张任应允,刘豹转怒为喜,自上任单于呼厨泉被曹操软禁之后,匈奴分裂为五部,为争单于之位,相互之间攻伐不断,刘豹依仗强势登上单于之位,但匈奴实力大损,夏侯惇担任了并州刺史之后,又兼任了匈奴中郎将,对进入河东的匈奴部采用高压政策,大规模地灭杀和驱逐匈奴人,至建安十年左右,匈奴人已被迫退出了水草丰美的汾河河畔,从平阳三河退回到了土地贫瘠的渭北之地,再度进入河东成为了刘豹最大的图谋。此次靖军东征,让刘豹看到了机会,故而以借道为要挟,提出派兵协助张任作战,见张任被迫应允,刘豹自以为得计,焉能不喜。
张任急着进军,三言两语便将此事给敲定了,刘豹派左大将刺乌先率领精骑一万跟随张任出征,所需粮草由匈奴本部供给,名义上受张任节制,刺乌先不得擅自行动。
离了雕阴之后,大军经过高奴,直奔吴堡黄河渡口。
由于靖军行动隐秘迅捷且魏军防备疏忽,吴堡渡口根本就没有魏兵防御,显然魏西河太守秦琪绝然想不到张任会突破匈奴人的地盘来攻西河,不过尽管黄河渡口没有兵士防守。但黄河西岸却是沓无人烟,就连一艘渡船也没有。
没有渡船,却让张任有些发愁,站在黄河边上一望无垠的都是赤…裸的黄土,比起蜀中处处苍翠的竹林来,黄土高原真算得上是光秃秃一片。几乎不见几星点的绿色,想要在此处寻找造船建筏的材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都督,传闻这黄河之上,有着不少渔家讨生活,现如今一艘船也未见,想必是魏军禁河之故,末将愿带些人过河寻些船只过来,以解大军渡河燃眉之急。”王平挺身而出。
秋天正是黄河水暴涨的季节。河水泛滥,浊浪滔滔,奔流不息,张任疑惑地道:“没有船只,子均如何渡河,还是稍等一两日,等舟桥营抵达之后再行渡河吧。”靖军每个军团都设有舟桥营,只不过舟桥营携带大批的装备。行军速度快不了,一般都是同辎重营在一起行动。故而落在后面,张任想抢渡黄河,前部行军的速度极快,不过黄河天险还是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平满不在乎地道:“大都督放心吧,末将自幼生于蜀江边,谙熟水性。这区区黄河算不了什么,末将如果渡河成功,必然能抢来船只,兵贵在神速,能早一日渡河比晚一日强上不止一点。”
张任准之。王平挑了几十名熟悉水性的兵士,脱掉了铠甲,光着膀子,只穿一条裤子,将环首大刀系于后背上,带头跳入了滔滔河水之中。
现在的黄河正是水流最湍急地时候,一个浪头打来,王平就被打沉到了河底,不过他很快地又浮出水面,吐掉嘴里的泥沙,大口地喘息道:“娘的,这水里沙子真多!”
张任在岸上急道:“不行的话千万不要逞强!”
王平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奋力地向对岸游去,河水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汹涌澎湃,王平和渡河的几十名勇士一无所惧,在大风大浪里奋臂向前,经过大半个时辰地拼搏,终于爬上了黄河东岸,却也几乎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歇息了片刻,王平率队登上了一座高坡,附近的情形尽收眼底,离黄河岸边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处小村庄,王平决定去那个村庄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船只。
那个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模样,王平刚一走近村子,远远地就瞧见了晾晒在院子里的渔网,心中不禁窃喜,有渔网证明这户人家就是渔民,是渔民就有渔船,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
院子里只有一位黑瘦的老渔夫,满脸的皱纹,满手的老茧,看到突然涌进来的几十名赤膊汉子,老渔夫很是慌张,因为他看到了这些人背后明晃晃的大刀。
“老人家休要惊慌,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打听这里有没有船只?”王平上前宽慰道。
老渔夫看他们态度和蔼,想必不是什么剪径的强盗,略感心安,道:“几位壮士想必是要渡河西去,船倒是有,只是官府查得严不准下河,若是被官府拿了,小老儿身家性命亦是不保,请壮士高抬贵手。”
王平道:“看老人家模样,想必是这附近的渔夫,官府不准你们下河,你们如何生活?”
老渔夫叹了口气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老儿祖上八辈都是靠在黄河里打鱼为生,实不相瞒,官府一纸命令,不知断了多少渔家的生计,再不能下水打鱼的话,小老儿全家恐怕就得饿死了。”
“岂有此理,官府缘何会下如此命令,岂不要逼出人命来吗?”
“还不是打仗闹的,听说靖王的军队就要打过来,所以官府才不准渔民下河打鱼。哎,这日子,真不知何时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