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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汉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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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公孙瓒!我跟你拼了!”公孙范怒不可遏地吼着,拿着环首刀作势要劈下去。

公孙瓒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就凭你?那你试试先?”

公孙范左手持刀,刀在半空中,也不知是该劈下去还是不劈下去。别说是他右手受了伤,就算他没受伤,三个他撂一块,也不是公孙瓒的对手。他脸上的冷汗刷地就流下来了,可他今天要是认怂后退了,那这丢脸可就丢大了。

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间,一声断喝传了过来:“住手!”公孙范借坡下驴,后退了一步,将刀放了下来,恭敬地道:“叔父。”

来人正是公孙洵,他负责柳城邬堡的全部事务,刚刚接到下人的禀报说两位公子起了冲突,急忙赶了过来,看到公孙瓒和公孙范剑拨弩张的模样,连忙出言喝止。

“你们兄弟二人何事争执,竟然要弄到刀剑相逼的地步?”

公孙范恶人先告状,抢先道:“叔父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小侄派人出城捉拿逃跑的民夫,看到这小贼鬼鬼祟祟,或恐是鲜卑人的奸细,便将他擒拿回来拷问个究竟。岂料这小贼满口胡言乱语,据不承认,反而乘小侄不备之际咬掉了小侄的一截手指。求叔父大人为小侄作主。”

公孙洵看了看他的伤势,安慰道:“范儿放心,为叔自有理会。”回头看了看公孙瓒,和颜悦色地道:“瓒儿,不就是个奸细吗,又何至于让你们兄弟反目?”

在长辈面前公孙瓒可不敢再亮剑了,赶紧收剑入鞘,施了一礼,道:“回禀叔父,这位小兄弟乃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而且他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又那里是什么奸细,三弟不分青红皂白捉了回来,严刑逼供,打得遍体鳞伤,混乱中误伤了三弟的手指,三弟定要取他的性命,不得以瓒才出手相阻?”

“噢,他居然是汉室宗亲?却不知他父辈现任何职?”听说刘泽是帝室苗裔,公孙洵也颇为感兴趣。

“他家祖上因酎金失侯,遗居涿郡数百载,其父现任涿郡典郡书佐。”公孙瓒据实以告。

公孙洵轻唔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如果刘泽的父亲是二千石或者二千石以上的朝庭高官显贵,公孙洵就要考虑一下了,典郡书佐嘛,不过是一小吏,根本就挂不上号。

公孙范一脸的兴奋,急急地道:“叔父,这小贼子竟敢跑到我们公孙家的地盘上闹事,不把他大卸八块实难解心头之恨。”

公孙洵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范儿稍安勿躁,为叔自会秉公处理。”公孙洵是公孙家老一辈硕果久存的一位了,作为家主,他自然有权决定族内的事务。公孙范虽心有不甘,但也得悻悻然退了下去。

刘备急切地看着公孙洵,想开口说什么,公孙瓒给了他一个眼色,阻止了他。现在是公孙洵当家,公孙瓒也没理由和刚才一样拨剑相向,一则在长辈面前不可失礼,二则公孙瓒知道公孙洵为人还是厚道的,办事也公允,唯今之计也只有听听他的处理结果再说。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公孙洵身上,就连爬在地上的刘泽也等着这干巴精瘦的老头做出最终的审判。

公孙洵干咳了一声,道:“事实的情况基本上已经很清楚了,应该是出于一场误会,范儿错将这位小兄弟当作奸细拿了回来,但时属非常时期,宁枉勿纵,谨慎一点并非大错。这位小兄弟咬断了公孙范的手指,也系误伤,虽有错亦罪不至死,断其一臂,以为惩诫!”

第七章节外生枝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公孙范第一个不服。“叔父,这小贼咬断了我的手指,就断他一臂岂不太便宜他了!”

“范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根手指换他一条胳膊,已是大大便宜了,处罚再重的话,岂不令天下人耻笑我公孙家仗势欺人。”

“可是……”

公孙洵摆摆手,严厉地道:“范儿,不必再说了,此事也有你需要自省之处,这事情的起由还不是你招来的?”

公孙范无奈,只好退了下去。

刘备却是大急,刚认回来的弟弟,马上就要成为残疾人了,在这个世道中,健全的人也不见得好过到那儿,真要是缺了一条胳膊,今后的生活只会更艰难。他唯一能求的,也就是公孙瓒了。

公孙瓒默默地点点头,向公孙洵道:“叔父,刘泽尚未成年,若断其一臂,只怕以后生存艰难,这个处罚是不是太重了?”

“瓒儿,你应当明白,平日里若是有人胆敢冒犯我们公孙家的人,下场如何,就无须为叔明言了吧。说实话,今天也就是看在你求请的面子上,才予以从轻发落。”

世家豪族处置犯人,根本就无须依循大汉律法,说穿了就是私刑,就算是言语上冒犯的,处以的都是剜眼割舌的刑罚,更别说咬断贵公子手指的了,那至少得砍头。这一点公孙瓒倒也清楚的很,不过平时处置的也就是些贱民平民,也用不着他上心,今天犯事的正好是他同学刘备的弟弟,所以他才和公孙范翻脸一争长短。现在听公孙洵如此说了,公孙瓒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能保下刘泽的一条命来,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公孙洵语重心长地道:“瓒儿,我们公孙家在辽西在幽州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大家族必须有大家族的威严,任何人都不可轻侮之,但凡有犯禁者,必须要严惩不贷,否则家族便不可立威。今日保全他一条性命,也算是法外开恩,你身为家族长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为家族的利益考虑而不是仅仅顾念朋友之谊。”

公孙瓒沉默片刻,道:“谢叔父,侄儿记下了。”

看来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决定了,刘泽在心中早就将公孙家族骂上千遍万遍了,尼玛的,你们公孙家不就是辽西的个土豪吗,搞得跟土皇帝似的,生杀予夺,你们家公子的命就值钱了,别人的命就成草芥了,杀了五个人就如同杀了五只鸡,甚至连鸡都不如,就跟掐死五只蚂蚁差不多。弱肉强食,这就是现在的世道啊!看来这条胳膊是保不住了,刚刚穿穿越过来就成了独臂大侠杨过——人家杨过还有一身的绝世武学还有小龙女,自己有什么?除了不太靠谱的大哥刘备,他真得是一无所有。

倘若刚才没有咬断公孙范的手指,或许情况不会变得这么糟,他后悔吗?没有!刘泽只恨当时嘴短,才咬掉他一根手指,假如让他再重来一次的话,他会选择咬断他的喉咙,将一个人的尊严一个人的梦想践踏在脚下的人,永远也不能得到刘泽的宽恕,那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刘备无奈地又哭了,蹲在刘泽的身边哭得很伤心。

“大哥别哭,今日他们公孙家赐给我的污辱来日我定当加倍奉还!”刘泽咬着牙,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兄弟两个才能听的到。

“弟弟呀,是为兄的无能,救不了你呀……”刘备泣不成声。

公孙瓒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了。

“待我来亲自将他的胳膊砍下来!”公孙范一脸的兴奋,提起刀来就准备砍人。

公孙洵瞪了他一眼,厉喝道:“范儿,注意你的身份,这等粗鄙之事何须你亲自动手,也不怕血污了你的衣裳?”

公孙范只好悻悻然地住了手,单等公孙洵派人去行刑。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高呼:“公孙都尉到!”话音刚毕,在一群军士的簇拥之下,一位身着甲胄的武官走了进来。众下人齐齐行礼:“参见二公子!”公孙洵也迎了上去,关切地道:“琙儿何故前来柳城?”

来的人正是公孙家的二公子公孙琙,现官居辽西郡都尉一职,一般他公务繁忙,很少得空到这边来,故而公孙洵有此一问。公孙琙呵呵一笑道:“侄儿是奉了赵太守之命,前来柳城迎候太守家眷的,顺便看看大家。”

刘泽冷眼打瞧,看众人的态度,这位公孙二公子恐怕才算得上是公孙家真正的当家人。你别说这位二公子倒和公孙瓒的模样真有几分相似,不过看起来更为英俊更有气质。妈蛋,公孙家的公子们个顶个的高富帅,自己前世就一diao丝,穿越了更为悲催,还让不让人活了?

公孙琙也似乎注意到了公孙范受伤的右手,关切地问道:“三弟的手怎么了?如何受的伤?”

一听这话,公孙范大吐苦水。“刚刚才被人咬去了一截,求阿兄为我作主!”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伤我三弟的手指?放心,有哥哥在,非拧下他的脑袋来赔你的手指不可!”

公孙范喜出望外,刚才三叔裁定斩刘泽的一条胳膊来赔他手指,他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此时正好公孙琙来了,一出口便要替他出气,要知道三叔虽然是家主,但公孙家真正说话有份量的却是公孙琙。公孙范一脸兴高彩烈的模样,似乎刘泽的人头已不在他脖子上了。

公孙瓒此时却是暗吐苦水,本来三叔公孙洵的裁决虽有些严厉,但也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此时二弟过来横插一杠,公孙范的话先入为主,刘泽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又有点悬了。不过公孙瓒倒是很清楚他弟弟的性格,成熟稳重明事理,只能是争取一下了。

“二弟……”

“大哥,难得你回来一趟,怎么不到阳乐城找我呀?咱们兄弟多久没见了,快一年了吧?”公孙瓒刚开口,公孙琙就急急地打断了他,一连几个问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二人同年公孙琙只是比他小上几个月,虽然嫡庶有别,但公孙琙却从来没有尊卑之念,对这个大哥是礼让有加。

公孙瓒笑了笑。“刚刚从令支赶到柳城,我的朋友没有到过塞外,故而盘桓了两日,正准备启程前往阳乐去看看二弟的,不想你也来了柳城。”

“噢,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涿郡刘备,中山靖王之后,与我同在卢公处就读。”

公孙琙看了看刘备,拱手含笑道:“难得刘兄弟能到辽西来作客,改日我在阳乐设宴,为刘兄弟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

刘备扑通一下给公孙琙跪下了,叩拜道:“求二公子大发慈悲,恕我弟弟一命。”

公孙琙一脸的愕然,刘备这一跪也太突然了,赶忙伸手相搀,道:“刘兄弟缘何行此大礼,折杀我也。”

公孙瓒便将公孙范如何捉到刘泽严刑逼供,如何被刘泽咬伤手指,包括他们兄弟为此而发生了争执以及公孙洵的最终裁决都一一见告。他说的很客观也很详细,没有一丝添油加醋的成份,毕竟这些当事人都在场,说谎的话很快就会被人揭穿。

公孙琙静静地听着公孙瓒的叙述,面上古井无波,他没有插口说半句话。公孙范倒是想上前插嘴,被公孙洵扯住了,也不敢再近前。

此时已是暮色沉沉,早有士兵点燃了火把,照如白昼。公孙琙看了一眼刘泽,向刘备道:“听方才所言,令弟刚刚出山,却不知缘何受过髡刑?”

众人视之,可不是吗,刘泽的头顶上只有短短的一截头发,方才一直处于混乱之中,所以无人细看刘泽的头发,还是公孙琙目光敏锐,一下子就注意了刘泽与众不同的头发。

第八章峰回路转

刘备也是一头雾水,赶忙蹲下身去问刘泽。髡刑?刘泽懵然未知,这种刑法他可是闻所未闻。刘备指着头发问他怎么回事?刘泽这才恍然大悟。这短寸是几天前刚刚理的,挨着头皮也就几毫米的光景,古人可是不理发的,讲究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毁之则视为大不孝。髡刑就是割掉犯人的头发和胡须,于其说在**上不见得有多大伤害,但在精神层面上,无疑是对受刑者的一种摧残和羞辱。

三国时有一段众人皆知的秩事,就是曹操割发代首的故事。曹操座骑受惊,踩坏了百姓的麦田,按他规定的法律就得处斩,但曹操不能死呀,所以就上演了一出割发代首的戏剧。后世的人一直据此来诟病曹操,引为曹操作为奸雄的佐证,拿一截头发来糊弄人。现在看来,倒是大错特错了,古人对头发的重视程度和后人是不一样的,曹操不能将自己斩首只能退而求其次,处以了下一等的刑罚——髡刑,所以“众军皆惊”,此后军法森严未有敢犯者。

但刘泽可有些为难了,如果说实话估计后果很严重,但不说实话,又如何才能解释的通短发的来由?他脑筋一转,有了——

“我跟随师父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师父他老人家笃信佛教,剃度做了和尚,说头发是三千烦恼丝,想要六根清净,就须得剃度皈依佛门,我虽然不解其意,但也遵从师父之命剃掉了头发。”

公孙琙目光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问道:“令师真得通晓佛法?”

刘泽心中暗想,这个二公子对佛法如此上心,莫不是他也是对佛法有兴趣?

“回二公子,家师洞中藏有经书数百卷,家师常常诵读。家师常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事惹尘埃’,还常说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话,只是在下愚钝,难解其意。”刘泽还真不太懂什么佛法,不过说几句后世通用的佛语倒也不算太难。

公孙琙面露惊喜,再无怀疑,急急地问道:“想不到令师竟然是精通佛法的得道高僧,却不知令师现在仙驾何处,小兄弟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下?”

佛教在东汉明帝时已传入中国,但并没有大规模的传播开来,佛教盛行是在南北朝时期,那时寺庙林立,香火旺盛,蔚为壮观。虽然东汉时佛教没有盛行,但也出现了许多笃信的人群,一些佛教的经文也在上层的士人之间流行开来,显然公孙琙也拜读过一些佛经,知道刘泽的师父是一位得道的僧人,便想亲自求教一下。

可这全是刘泽自己胡扯的,他那里来的什么高僧师父,当下神情黯然地道:“家师已于一月之前仙逝,临终嘱我将所有经卷连他的尸体一焚化,下山寻亲回归俗世,所以我处理完师父后事之后下了山才到的这里。”怕公孙琙真要去寻,刘泽干脆给他弄个“毁尸灭迹”。

公孙琙扼腕而叹。“可惜,可惜,与得道高僧竟然失之交臂,真是遗憾。”

刘泽心念一动,看来这个公孙琙也是痴迷佛法,只是东汉时佛教刚刚传入,佛法经义还处于一种原始的状态,真正佛经大而全的时代那得是唐代玄奘到天竺取经之后才有的,自己虽然不太懂什么佛经,但那笔记本里可是啥的佛经也有,将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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