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国新因为刚来的时候发表了一番“英雄主义”演说,于是就被称作了英雄。
这外号倒中听,沈国新自己对这也很满意。只是苦了那个徐国chūn……他因为被断腿吓得慌了手脚并且报告有情况,于是战士就干脆把他叫做“断腿”。
“我这都好好的一个人哩,怎么叫‘断腿’了?”徐国chūn显然对自己的外号有意见:“你们这是不是诅咒我断腿来着?”
“我说徐国chūn同志啊!”读书人摆出一副老兵的模样教训他道:“要说在这战场上‘断腿’可不是什么诅咒,要只是断了条腿……这苦也就到头了,就能回家了,还能回去当英雄……你就偷着乐吧!”
“哦!”徐国chūn点了点头,随后不由打了个冷颤,显然是被这话给吓到了。
李佐龙的外号是“光头”,原本小石头还想叫他“和尚”的,应该说“和尚”更贴切。不过李佐龙显然不喜欢“和尚”这外号,这似乎是刺到了他的痛处,再加上他之前把大块头给教训了一顿,所以只一瞪眼,就没人敢叫“和尚”了。最后还是读书人有点水平,给起了个”光头”这和尚的别称。
至于陈依依嘛……手下的这些兵倒是没人敢给她取外号,也不知道是尊敬还是照顾她是女兵怎么的。
只是这陈依依反倒不乐意了。在战士抱着菌子汤大吃特吃的时候,陈依依就有些委屈的说:“为什么你们都有外号,就我没有?”
“你……不是女的么?”小石头咂了咂嘴,含糊不清的说道:“取个难听的外号可不好!”
“女兵又怎么了?”陈依依停下手中的筷子:“女兵不是一样打鬼子?难听的外号不好,取个好听的不就成了?”
“那……叫啥呢?”战士们这时不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话说,取外号也并不是纯粹为了开玩笑,有时更是为了方便。
这不?战场上往往枪声、炮声响成一片,叫名字往往会听不清或弄混,比如“徐国chūn”和“沈国新”这两名……叫快起来还真不知道是叫谁。两个字的外号就又简单、又形像、又不容易混淆。所以外号有时还真是必要的。
不过陈依依这外号还真不好取,又要好听又要形像的……
我将满满的一罐蘑菇汤一股脑儿的倒进了肚子里,然后拍了拍肚子说道:“我倒是有个名,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
“叫啥?说来听听!”陈依依满脸期待。
“叫……衣服吧!”我若无其事的说。
“切!”陈依依有些失望的问道:“不好听!为什么会叫衣服的?”
“一来……你名字都是依不是?”我故作高深的问道:“二来嘛,你长时间在越南,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中国的一句老话……”
“什么话?说来听听……”陈依依有些好奇起来,女孩子嘛,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这句话叫……”我神秘兮兮的说道:“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唔,老婆如……你……”
看着陈依依被羞得气极败坏,战士们不由哄堂大笑。
外号这东西,往往也不管好听不好听,大家叫着叫着,就算不喜欢习惯了自然也就接受了。自从我说了句“老婆如衣服”之后,战士们就习惯称陈依依为“衣服”。
我想之所以这个外号能传开,也有一个原因是战士们想用这外号占她点便宜意yín下吧。战场上的人哪,反正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还有没有命在,肩膀上顶着个脑袋闲着也是闲着,不想点乱七八糟的事还能干嘛?
“二班长!”
“到!”听到刀疤的叫唤,我马上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变成了一个拥有这种被人一喊就挺身站立的条件反shè的人了。
“二班长……”刀疤瞄了我手中的狙击步枪一眼:“你这枪……”
“唔!要上缴了?”我有点舍不得。
不过这似乎也正常,这枪之所以会在我这保管,完全是因为部队还没有和主力汇合战斗局势还不明朗。那时候派人把枪运回后方是不合适的,因为极易遭到越军特工的袭击和拦截。但是现在……
刀疤没有说话,但很快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我是来告诉你,上级决定把这枪分配给你了!”
“真……真的啊?”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不用送回后方研究了吗?”
“诶!”刀疤把头一扬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咱们在坑道里消灭了那么多的越鬼子,缴了许多的武器,这其中就有几把这种枪,早送回后方去了!”
“哦……那,那敢情好!”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好好用这枪!”刀疤拍了拍我的肩膀:“难得上级这么器重你,要知道……抢这枪的人可多了去了,全团的神枪手眼睛都盯着这枪呢。是团长、营长一直坚持,最终才决定把这枪分配给你,不要辜负了上级对你的期望,明白吗?”
“明白!”我挺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自从加入部队以来,我还从没有这么诚心的敬礼过。
等刀疤走后,几个新兵这才注意到我那被破布包起来的枪。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观察力跟光头比起来要差得多了。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小偷,我相信他早就把身上装备了解得一清二楚了,说不准我兜里装着什么烟他都知道,只不过他不知道这枪还是宝贝而已。
“班长,你这枪……还有名堂?”小偷的话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
“当然有名堂了!”小石头一向爱炫耀,这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抢了上来说道:“没看到那上面有个小镜子吗?”
“看是看到了……”小偷嘀咕着说道:“就是不知道有啥用……”
“切!”小石头高高地抬起了头:“这就外行了吧!告诉你,那叫瞄准镜,几公里外的敌人在里头一看……那就跟在眼前一样!”
“哇……几公里!”
“那不是千里眼了?”
……
“那还不是?”小石头越吹越得意:“知道叫什么名么?叫‘死……死威力’,全团……不,全军就咱班长这一把,是班长从越鬼子手上缴来的!”
“哦!真有这么神的枪?”小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凑到我面前来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班长,那个……借俺看看呗……”
“别弄坏喽!”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但在新兵面前也不好表现得那么小气,就随手将枪递了出去。
几个新兵围着狙击枪又是摸又是看的,不时发出一声声赞叹。
然而我没有料到的是,当枪轮到小偷手里时……这家伙玩着玩着竟然将子弹上膛并扣动了扳机……
事后我才知道,小偷之前从没玩过枪的,刚从少管所出来的不是?所以完全没有上膛开枪的慨念。
这不?正在大家休息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小偷那瘦弱的身材也被狙击枪的后座力给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
“谁?谁打的枪?!”我听到不远处连长愤怒的叫声。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应,就听到枪声“哗哗哗……”的响成了一片,成片成片的子弹就像下雨似的朝我们shè来。
我在第一时间卧倒,一边大声命令手下的兵趴下,一边飞快的往前爬了几步将狙击枪抓到手中。
这时我的脑袋还是一片糊涂的,怎么会有这么密集的子弹?
敌人偷袭?敌人从哪来的?我军的哨兵怎么一点都没反应也没预jǐng的?
或者……是刚才小偷那一枪让自己人误会了?
不过看起来又不像是自己人误会,这大白天的,哪有一照面就往死里打的。我看了看四周,的确是有几名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偶尔还会打来几发迫击炮炮弹……
于是我就差不多可以肯定了,的确是敌人偷袭。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支越军特工部队,他们在我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摸掉了我军的暗哨明哨……
有人也许会以为在白天摸掉哨兵很难,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哨兵的jǐng觉xìng很差,越鬼子就抓住我军这个心理在白天行动。再说越鬼子都穿着解放军的军装,每摸掉一个哨兵后就用自己人补上一个,所以根本没人发觉。
真要说起来,倒还是小偷的那意外的一枪救了我们的命,越鬼子本来是想在我们周围安排好火力后再开火准备一口气把我们端掉的,谁想到小偷那有如神来之笔的一枪……让越鬼子以为他们被发现了,于是匆匆忙忙的就发起了进攻。
不过,越鬼子真正的目标却不是我们……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全体注意!做好战斗准备!”连长躲在一个小土包后面朝战士们大喊。
但是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准备,这里是我们的营地,也就是学校的cāo场……cāo场就意味着没有战壕、没有掩体,那还准备什么?
老兵还好,知道枪声一响马上就趴下,这至少能减少让子弹或弹片打中的机率,至于那新兵……就乱作一团到处乱跑了,于是一片子弹和炮弹过后又是几名战士中弹倒地。
我手下的几个兵倒还聪明,个个都趴着不动,只不过……我相信他们是让这子弹和炮弹给吓傻了。
我也顾不上他们,几下就爬到一个沙坑里就把自己掩藏了起来。
这个应该是越南学生用于练跳远的地方,照想也是处于贫困线的越南人唯一能使用得起的体育设备。只不过似乎好久都没人用过了,以至于那坑里的沙子硬得像石头一样,让我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为自己做了个过得去的掩体。
“二班长!”我才刚躲进去,刀疤就朝我大叫:“你躲个球……压制敌人火力!”
“啥?压制敌人火力?”一听我就愣了:“就我一个人?”
“不是你还有谁?”刀疤狠声大叫:“不然把枪分配给你干啥?”
“cāo!”我吐了一口溅到嘴里沙子,在心里骂了声:俺肯来打仗都是赔上xìng命的,给分配给把狙击枪搞得好像还是我欠你们什么似的。
不过想归想,还是按照刀疤的命令架起了枪。
往狙击镜里往外一瞧……也难怪刀疤会使劲的叫我,越鬼子都是在五百米开外的民房里居高临下的朝我们打枪的。
我军的56半shè程只有四百多米,56式冲锋枪三百米能打得准就算不错了,于是在这个距离上我军差不多有一大半的武器都起不了作用。班用机枪shè程虽然能达到八百米,但因为后座力和枪管跳动的原因jīng度不够,再说了……越军的火力基本都是瞄准机枪手的附近往死里打,所以敌人虽然不多,但我军竟一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没有远shè程单兵武器的缺点啊,从这一点来说,这支越军部队似乎对我军的武器十分熟悉,这次偷袭显然就是针对我军装备弱点制定计划的。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还有我这把狙击枪!
想归想,我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瞄准了一名越军机枪手屏住呼吸后就扣动了扳机。
这开枪方法是从老头那学的,还记得他是这么对我说的:“枪在手上,枪托顶在肩窝里,吸气呼气时这枪也会跟着摆动,要想打得准,就憋一口气。咱憋一口气,鬼子就没气了……值!”
于是“砰!”的一声枪响,那名将机枪架在屋顶上朝我们疯狂扫shè的越军脑袋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这名越军也算是个聪明人,越南的房子大多是木房,房顶都是人字形的,那对他来说无疑就是一个现成的战壕,他只要爬上屋顶再将机枪往房脊上一架,能暴露在外头的就只有一个脑袋。
只不过……这个脑袋的面积对我来说也已经够了。
“打得好!”几米外传来刀疤的叫声。不过我却不敢有半丝的得意,因为我知道这时的我需要冷静。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名将机枪架在窗口上的越军只冒出一片血花,就被子弹的后座力带得往后跌倒。
窗口也是个很好的机枪位,窗的四周都有掩护,再加上屋内相对比较yīn暗(越南简陋的屋子普遍光线较差),枪口还会喷出火花和烟雾,使得身在屋外的人很难看清目标准确的位置。
也许有人会说,窗口就那么点大,照着窗口打上一枪不就成了?
可实战是不会像想像的这么简单的,窗口是不大,但目标也只露出一个脑袋,照着窗口打上一枪都能打中脑袋,那也只能说是运气了。
我击发的时机其实很简单,目标比较有规律的掌控着机枪左右扫shè,于是我就观察着那摆动的弧度,但摆弧就要指向我时……也就是那脑袋要正对着我的时候,同样也是要扣动扳机的时候。
“砰”这一枪打的是火箭筒shè手。
火箭筒这玩意吧,威力还是相当大的。因为它只要cāo纵熟练,或者说与副炮手配合得好,装弹发shè再装弹再发shè……周而复始这shè速还是相当可怕的。再加上火箭筒还有燃烧弹、破甲弹、杀伤弹等弹种,既可以摧毁敌人的工事又可以打坦克打步兵,可以说是种必备的步兵武器。
但是这缺点嘛,就是每次发shè完后背后都会拖一条长长的尾巴,如果是在其它地方,我相信这些训练有素的越军也会打一炮换一个地方。
然而……越军是在狭窄的屋里,那屋子总共才两个窗口,再加上越军又以为我军没有能jīng确打得到他的枪,所以就放心的只在这两个窗口里换过方。
于是,我的枪口就对准另一个窗口等着他,只等着他冒出脑袋和炮管的时候就扣动扳机……
被我这么一连串的打了几个火力点后,越军的火力霎时就弱了许多,只是越军的素质还真是没得说,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我这个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狙击手,于是还没等我打出第四枪就有两挺机枪朝我指来打出成片成片的子弹……
应该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对付我的是越军的机枪手而不是狙击手。否则的话,像我这样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打狙击……话说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周围一片开阔,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狙击阵地转换。所以,如果这时在我对面有越军狙击手的话,只怕这时我已经玩完了。
后来我才知道,参加这次行动的越军不是没有狙击手,而是因为我们不是越军的战略目标,所以狙击手也没在这个方向。
但是机枪子弹还是把我压在沙坑里半点都没法动弹,耳朵旁到处都是子弹“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