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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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的‘叔’放声大笑,“你是怕,我折磨你?”
弹指间,又一粒豆子落地。
我挑挑眉。堪堪控住。能说话后,对他道,“事实摆在眼前。”
左一只鬼又一只鬼的扔,不是折磨我是什么?
真是恨的我牙痒痒,他要是痛快的扔出来一把,我们也算是结束战斗了。我能控住,算我本事不弱,控不住,算我命薄。
偏偏,这么一只一只的往出扔。
不控吧,只有一只。控吧,每一次送力。都是对自己的挑战。
“你要是同意了。”谢金的‘叔’再次往地上扔了一粒豆子,笑了,“我现在就把鬼收了……”一顿,道,“这样吧,我和你交个底,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对你感兴趣。”
“大爷你别搞笑了。”我咬牙把鬼控住,出声打断他,“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我对忘年恋还不感兴趣。你要是实在寂寞了,去和你大哥下下棋,没准儿还能有个意外惊喜……唔!”
我猛的闭嘴,本就疼痛的后脑如挨了一闷棍一样,痛的我整个脑子发麻!
眼前发黑时,见谢金的‘叔’手中扬着一张符纸样的东西微微上扬。
随着他动,那些被我控制住的厉鬼,开始奋力争扎。
动作虽小,可落到我脑中,却痛的厉害。
我闭着眼,双手攥拳。强挺了好一会儿,那种痛意才缓缓过去。
木了,整个大脑都木了。
“混帐!”谢金的‘叔’的声音在耳边飘渺而过,“没教养,欠教训!”
我睁开眼,冷冷向他扫过去,“这么玩有意思吗?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早晚会杀了你!”
最不好的结果就是死呗,我拼了一命拉着这老东西下地狱,算是给陆明他们除去一个劲敌了!
“杀我?”谢金的‘叔’再次往地上扔了个豆子,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要是没有十足把你拿下的把握,我会来找你?”
“还,还真是……”我忍着脑仁的抽痛,把那只鬼接下了,“让你费心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如此看得起我?”
“别强撑啦,你不行了。”谢金的‘叔’把玩着手里的豆子,道,“你要是跟我回去,我不仅不杀你,我还能教你很多东西。比如控鬼,你虽然能控,方法却不得当,不然不会受这么多罪。你自己能有几分能耐?这,得借助外力,而不是凭你那小脑仁儿去生拉硬拽……”
我忍着头痛暗暗思量。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在很久前就和无止真人说过,控鬼太费脑力,我念力的增涨速度和我所面对一次次危机的难度不成正比。
这样下去,我非得翘在这上面不可。
可无止真人说了,这个,没有捷径。也没有我当时所说过的,力量……
“还有你这身子。”谢金的‘叔’看我不说话,继续道,“和去年比,哪是弱上一点半点?我来时,还想着能和你交几下手,没想到,你连跑都跑不明白!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弱到这种地步上,可,我有办法能给你调理好。”
“怎么调理?”我对他问道。
前面那些借外力不借外力的话,我虽然在想,却没动心。只有这最后一句,深得我心。
这半年来,我遭的是什么罪,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能调理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简单!”谢金的‘叔’笑了,道,“几只虫子就能搞定。”共助肠扛。
说着,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他把手向我一扬,道,“做它们的宿主。头几个月,是你费着精血养它们。可等过了那段时间,就是它们在养着你,为你所用……”
我脸一麻,忍不住打了个两个哆嗦!
大爷,我还当有什么好招儿呢!让我去修邪术,我还不如马上死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不会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吧?”谢金的‘叔’笑了,“虽然你杀了谢金我挺生气,他再混帐,也是我侄子。可你,又能控鬼又能控蛇,也没见你懂多少阴阳上的东西,却能把我布的阵给破了……我年纪大了,过了喊打喊杀的时候儿。我惜才,想给你指条明路,也想给自己的衣钵,找个传人。”
我看着他呵呵一笑,“好意心领,可我已经有了师父,不会再拜入别人门下。再说……”我一顿,把话挑明了,“正邪不两立,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是一条道上的。”
我虽然嘴贱,没事儿的时候在心中嘀咕无止真人几句,有时也不理解它为什么逼迫我做那么多事。
可说真的,我非常非常的敬重它。
我,为有这样一个心存大义,明辨是非的师父而自豪。
“何为正,为何邪?”谢金的‘叔’笑了,“你能分得清?再说,你会的这些,可都是邪术啊。控鬼之术,起于炼鬼。你见哪个正派的阴阳先生炼鬼的?还有蛇,你知道蛇是多冷血的东西吗……”
“那又如何!死物无善恶,善恶在人心。”我长喘一口气,看着他道,“我从未控鬼害人也从不控蛇伤命,我,不屑于和你同流合污!”
蛇冷血?
常老四冷血吗?我的小北冷血吗?
“看来……”谢金的‘叔’脸色一沉,“是谈不扰了。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不识抬举!”
“呵,”我回以冷笑,“抬举?也得分你把我举到哪儿!要是举到你家祖宗牌位上,我勉强考虑考虑。可眼下,你明显是拉着我往万劫不复的道上走……”
我在水中往起站了站,刻意无视脑中的剧痛,对他道,“来吧,杀了我,我打个怵都不叫苏青柠!”
谢金的‘叔’把手中豆子全都撒在地上,“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了,那我也就没什么顾虑的了。你,安心去死吧!”
十数个鬼影飘来,瞬间把我围的密不透风!我想一个一个尝试着去控,可它们根本不给我还力的机会!
无法,我只能咬着牙强行接下!等抖着的心脏稍稍稳住,我已经被脑中的沉重压的再次向水中滑了几分。
下巴抵在水面上,分不清是痛还是痒。
后脑的木,已经超然,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还能坚持?”谢金的‘叔’从岸边站起来,大笑道,“我改主意了!我不杀你了!我要把你带回去……”
我看着他,笑了,“凭你?想带走我?你带不走我……”
谢金的‘叔’一声冷笑,在百鬼环绕中,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豆子甩在地上,“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我倒是想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把我命留下!”
我看着那些向自己飘来的鬼,咬牙控住。然后,放松力道,缓缓往水下沉。
我不会跟他走。
我在脑力达到极限时,会晕过去。我要在晕过去前,沉在水底,沉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是生还是死,听天由命。
水没过鼻尖时,飘在池塘和岸边,那些被我勉强控住的厉鬼突然躁动起来。
几乎是刹那间,无数只鬼挣脱出去,同我的牵连根根绷断。
我痛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再有意识,水已经淹到眼睛下面。
天上,无数只鬼遮天蔽月的四处乱窜,突然,鬼鸣着齐齐向岸边猛冲过去。
我透过蒙蒙水色,看到那些厉鬼围在一起,把谢金‘叔’对面的地方围的密不透风。
突然,那些厉鬼向四面八方鬼叫着向四面八方飞出去,声音还没落下,就变成一团团雾气。
鬼消失的那一瞬,我看到立于谢金‘叔’对面的释南。
眼前迷糊,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看样子,他正在和谢金的‘叔’说话。
耳朵淹在水下,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叫阵,说狠话,打前开场白?
心中正揣度着,双眼淹到水下,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353章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个卖花一个玩鬼。
水下全是荷叶梗,我沉下去时,被上面的倒刺划了无数下。
闭着眼睛沉到塘底时,牙关依旧紧咬着。
上面。还有无数只鬼。我不能让自己晕过去,放任不管……
这是种折磨!
不知为何,我对那些鬼的存在异常敏感。每当有一只鬼消失,和我之间的联系断裂,我脑中那根摸不找看不到的细线,都会揪痛一下。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用手拉起,抻到极限之时,猛的松开……
震动的,脑仁乱晃,像一粥浆糊一样!共助丰划。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几百只鬼一点点消失,我脑中那根线坚持要当成吉他弹了!
脑子发浑,意识就要消失时,胳膊一痛。被拉了起来。
我挑起眼皮去看时,已是破水而出到了水面上。
口气猛的涌入鼻腔,我抓着释南的衣服猛咳起来。他拍我后背,抱着我上了岸。
我往开挣了下,没挣开。
侧脸一扫时,见谢金的‘叔’站在一侧。路灯下闪着亮光的眼睛,正在一瞬也不瞬的看我。
我止住咳。把目光扫了过去。
他,为什么还在?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没有释南交手。
我沉到水下去时,明明看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怎么会,没交手呢?
不交手的话,谢金的‘叔’会让释南跳下池塘捞我?不交手的话,我控着的那些鬼是怎么一只一只消失的?
不,没全消失。
我们周围还有很多鬼。它们或是围站在两旁,或是飘荡在半空之中。释南抱着我走动间,它们闪向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我刚刚控的鬼?它们为什么和我之间的联系断裂了?
难道……
我心中猛的一惊。
难道。我这控鬼的本事又没了?
心凉之下,我马上把念力放了出去。几乎是马上,大脑里沉重的似是压了座泰山一样!
钝痛之下,我忍不住咬着唇闷哼一声。眼前全是金星,脑子里一片空白。
“让她别再控鬼了!”谢金‘叔’的声音,“她撑不住了。”
“她倔,说不听。”释南道。
我睁开眼看释南,他,他和谢金的‘叔’,认识。
而且,听这语气,很熟捻。
他们是什么关系?谢金的‘叔’是不折不扣的邪道。释南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头痛,不能深思,痛的厉害。
“别想东西。”释南看着我,道,“信不信得过我?交给我。”
我看着他双眼,眨眨眼,没有说话。
“还控着。”谢金‘叔’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睡一下,”释南让我站在地上,道,“醒了就好了。”
眼瞅着他扬起手,我忍着头痛,对他说,“别打我,我害怕。”
硬扯开我和这些鬼的联系,我会变傻,会变成脑残,会连现在这点脑力都没有。
我害怕那种处境,心中没底。
释南手一顿,看着我,“最后一次?”
我摇头,我不信他。他的最后一次,要我眼中是屁。他的保证,在我这里没有任何效力。
推开他,我扶着树蹲下。一直以来,我在控众鬼时,都是只能控不能收。每一次,都是在撑不下去时,被释南打晕结束。
这样不行,他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更不可能总是及时出现救我的命。
我要走下去,就要自己学会收放自如。
想着,我闭上眼,尝试着把粘在那些鬼上的念力收回来。收不回来,断掉也行,总之,不能让它们再沉甸甸的坠在我的脑子里。
找不到办法,我根本不会收力!无止真人,只教了我控鬼时要念的符咒,从来没和我说过,要怎么样才能把放到鬼身上的念力收回。
头痛。
我捂着闷痛的胸口,把头顶在树上,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
恍惚间,释南把手伸过来。小北从他的手腕上,缠到了我的手腕上。
细细的蛇身缠了两圈,缠完后,小小的脑袋还在我手背上蹭了蹭。
我长呼出一口气,笑出声来。虽然是晚上,却感觉明媚的阳光从天际照下,把所有黑暗都驱散了。
刚轻唤了声小北,后脑猛的挨了一下。我向后瘫在释南怀里,意识变的模糊。
不知晕了多久,再有意识,是被自己咳醒的。
爬在床上,一声连着一声,眼中全是泪,肺里火辣辣的痛。
不止肺痛,后背也痛。
刺痛那种。
我回过手去摸,刚碰到腰间,就被按住了。我动了动肩膀,连咳带喘的道,“疼。”
“上药。”
上药?
我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公园里,和谢金‘叔’的那一场恶斗回忆在脑中。
伤,是他用鞭子抽的。
不止后背有,胳膊上也有。我把胳膊拿到眼前看,已经上过药了。
埋在枕头里狠咳几声,我把眼睛闭上了。脑子里空当当的,极疲倦。
“吃药。”释南扶起我,往我嘴里塞了两粒药。
苦,我瞬间皱起眉头。接过释南手中的水杯,昂起头猛灌了几口。
水,明明是温的,可落到肚子里,却冰的厉害。
打了个哆嗦后,我缩回到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很冷,呼出的气息却是热的。
正哆嗦着,后背贴过来一俱滚烫的胸膛,把我抱住了。我咳两声,闭上眼把呼吸放实。
睡的非常非常热,掀被子,却被困住了手脚。
黑暗中,我拳打手挠,脚蹬腿踹,各种放泼招数全部使上。一点用也没有后,头一沉,又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天亮了。一抹晨阳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入,给房间打了柔光。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赤祼着的胸膛。心口上,有道狰狞的伤疤。我抬起手指,轻点在上面。
嗓子一痒,我捂着嘴猛咳嗽起来。
释南抬起手拍了拍我后背,低下头看我,“喝水?”
我抬头看他,一阵恍惚。好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和你拼酒来着,我……”话说一半,我自己打住。
脑子里有些木,缓了好一会儿,想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占了半杯啤酒的便宜,结果醉的厉害,他照顾了我一夜。
揉揉酸胀的后脑,我往起坐。起来一半儿,倒吸一口凉气又躺了回去。扭头看了释南一眼,我道,“让让地,你压我头发了。”
释南坐起身来,把头发帮我拢到脑后。看了我好一会儿后,问,“苏青柠,你,你还记得昨天,不,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我歪头看他,摇头。我上哪记得今天是几号去,上学时记星期几,不上学了,得一天过一天,从没记过几号。
释南闭上眼,半天,道,“你把这两年,忘了?你不开心的,你都忘了……”
我捂着胸口猛咳,对他道,“我不知道你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