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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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还活着,我把自己抱紧了。
这半个晚上又是吓又是哭,平静下来后,我脑子木的厉害。
看着光线昏暗的水房,有那么一瞬,我疑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我在这里干什么?
我真的看到宋丽敏的鬼魂了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想着,我把手电打开,把手掐在自己的脸上,想证实自己在梦里。
还没等用力,水房的门被‘呯’的一声推开了。门脚狠狠磕在我的腿上,却被有像上次那样反弹回去…………被人支住了。
一个白色身影走进来,就停在我的前面。裙角微动,几次刮在我的腿上。
我吓得一哆嗦,神经再次绷紧。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发现不是宋丽敏,而是石菲,穿的,是白色的睡衣。
石菲没有多做停留,和没看到手电光一样,竟直走到了水房的最里面。
然后,推开洗衣机后面的那扇窗户,爬了上去。
我倒吸了口冷气,石菲想干什么?难道,难道她想自杀?!
石菲站在大敞的窗户上,扬起了双手。冷风灌入,把她的白色蕾丝睡衣裹在身上,显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喊石菲一声,让她别做傻事儿时,石菲突然从窗户上跳下来,直直的向我走来。
我吓得猫叫一声,把手电光照在了石菲的脸上。感觉这不对,一晃,照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石菲在我面前停下,站稳,声音幽幽的道了句,“你看到了……”
“我,我……”我结巴。
我看到什么了?如果说看到石菲自杀,可石菲根本就没跳下去啊。
再说,就是跳下去了,我看到又怎么了,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你肯定看到了……”
石菲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后,拉开门走了。
这会儿,我才发现石菲没有穿鞋。右脚或是右腿可能受伤了,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
石菲这么一来一去,我不再那么害怕。总算,看到除了我们寝室外的别的活人了。
虽然情况有些诡异,可到底是真真正正的活人,还和我说话了不是。
我把抖着的手放到手电光下看时间,已经二点半。
再有半个小时,天就亮了。
这半个小时,就好像过了半年。当一屡新阳照在水房的玻璃上时,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白天这么好。
第09章我被送进医院,进行精神类疾病鉴定
周玉婷死了。
就死在我们宿舍。
几条手巾结扣,系在上铺的栏杆上,周玉婷半蹲着身子吊死在了那里。
让人啼笑皆非又毛骨悚然的死法。
当天上午,除了王晓梅外,我们寝室其余四个人和隔壁寝室的吴小霞、郑静被孙老师带到派出所做笔录。
这次,要比我在医院时做笔录正式的多。
我们六个一个一个进去,虽然孙老师在我们进去前,已经隐晦的提醒过我不要乱说话,可我还是把昨天晚上遇鬼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从王晓梅和周玉婷玩笔仙吵架,到王晓梅和疯了一样喊宋丽敏的名字,再到我大喊一声有鬼啊,大家伙跑出了寝室,一字不差。
没办法,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给我做笔录的,是以前给我做过一次笔录的胖警察,除了他还有一个女记录员。胖警察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在我叙述完全部后,他用笔点着记录本问道,“是你喊的那声有鬼,然后跑出了宿舍?”
“不是我先跑出去的,先出去的是吴小霞。”
“是你喊的有鬼?”
“当时周玉婷被……被举了起来。双脚离地……”
“是你喊的有鬼?”
“吴小夏和郑静都看到了,周玉婷她……”
“是你喊的有鬼?”胖警察十分不耐烦的说,“苏同学,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头,“是的,是我喊的有鬼。”
“苏同学,”胖警察的脸依旧板着,“世上没鬼。”
“有鬼!”我据理力争,“我……”
我想说我看到了,可话到嘴边儿却咽了下去。
胖警察再次强调,“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苏同学,请你不要误导警方的视线和判断。”
误导警方视线,我误导警方判断?
我一下子火了,站起身,对胖警察不顾一切后果的喊了过去,“我说的都是实情,我没有误导,这世界上的确有鬼,那个鬼就是宋丽敏。她穿着被血染红的白色裙子回来,就是跳楼时穿的那一条,她的血滴在白纸上,她把周玉婷举过头顶!”
“苏同学,你冷静一点。”胖警察站起来对我摆手,让我坐下。
“她还把李丹吓晕,她……”
“小吴,带苏同学出去吧。”胖警察对外面喊了一句。
当天下午,我被送进精神病医院,进行精神类疾病鉴定。
和我一同去的,还有李丹和我自跑出宿舍后就一直没见过的王晓梅。
我知道我和李丹肯定没事,王晓梅,情况有些不妙,自上了车就一直大喊大叫,还揍了她旁边的护士一顿。
为此,我们三个人被一人扎了一针。
我不知道是什么药,总之打完后大脑就木了,能听到,看到,可脑子就是没法对所听到的看到的做出反应。
进了精神病医院,我们三个人被分开。
我在里面住了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和个小白鼠一样被人放在笼子里观察。等出院里,书包里满满的全是舒缓神经病的控制性药物。
我没疯,更没有精神分裂。
医生给的专业术语是刺激性突然癔症。
大概意思,就是我目睹宋丽敏跳楼,大脑神经受到过度刺激,从而引发幻听,幻视。
病情还是初期,只要坚持服药,再找个好些的心理医生疏通辅导,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出了精神病医院的大门,我甩手就把书包扔了,去你妈的癔症,老娘平时脑子是少转一道弯,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还分得清!
李丹比我早三天出院,我下了车一进校门口,她就把我拦住了。
然后,带着我去了校门口的冷饮吧。
我一进去,坐在吧台前的几个女生就慌乱着跑开了。两个坐在窗口的,还低声细语的对我指指点点。
我回头一瞪眼,她们俩‘妈呀’一声,跑的比兔子还快,连书包都不要了。
灌了两口冰可乐,我对李丹努了努嘴。
李丹平时对我脾气,一张嘴就往干活上来,一句废话也没说。
周玉婷的死,警方和校方已经给了结果。
经过比对,警方可以证实周玉婷脖子上的手印,系王晓梅右手所有。那根系着手巾的栏杆上,找到了王晓梅的大量指纹。
经推断,很有可能是王晓梅将周玉婷掐晕后,又把周玉婷挂在手巾上勒死!
至于理由……
“因为王晓梅是个疯子,她不能受刺激!”李丹八婆兮兮的对我说,“我回来时,学校里就已经传开了。原来王晓梅他们家有遗传性神经病史!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在十五年前,咱们市里曾经有一个男的神经病发作,拿菜刀把他怀孕的老婆给砍死了!那个男的,就是王晓梅的三叔!”
十五年前我还在村儿里玩泥巴,对这种杀人犯法的事儿哪会知道。
不过王晓梅有杀周玉婷的心,这点我深信不疑。那天晚上,王晓梅那句阴森森‘我想让你死’,我现在想起来还如坠冰窖。
“你也信周玉婷是王晓梅‘亲手’neng死的?”我问李丹。
李丹摇头,“是不是她亲手我不知道,可这件事中真有鬼,我却可以肯定。青柠,不仅是我,吴小霞和郑静她们都心里有数。你知道为什么她们没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吗?”
我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因为她们听话,孙老师让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所以她们可以平安无事。就连李丹能早我三天出来,也是因为她改了口,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鬼。
学校把维护校誉的工作做的滴水不漏,所以现在这件事儿的结果就是,周玉婷是被突然发疯的王晓梅给杀的。
除了我之外,其余几人只听到了我喊有鬼,肯定没有看到。跑,是因为从众心理。
而我看到鬼,则是因为我受了刺激,得了病,那病的名字叫癔症,和精神分裂只有一步之遥。
“你不生我气吧。”李丹用爪子挠我手心。
我一巴掌拍了回去,“关键时刻你放屁我都原谅你了,为了学业撒这点小慌算什么!”
李丹笑了,一口把面前的果汁干掉后,又沉下语气和我谈了一件学校里的另一件大事儿。
就在我们撞鬼后的那天早上,石菲被晨跑的学生发现赤身裸体的躺在学校外的小树林里。身上那叫一个脏,雪白的胸上不仅带着几个脏手印,身边还扔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石菲的名誉,毁成了渣渣。现在,已经退学了。
“妈的!”我把手捂在脸上,痛骂了一声。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出石菲不对劲儿,我为什么没有拦一拦她?
李丹和我都是傻大姐,以往聊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今天,话题却一个比一个沉重,聊到最后,李丹说了句时间不早,回家了。还说了句,我被分到了409寝室。
我们的寝室已经被封了,余下四个人就都被打散分到别的寝室。李丹的家就在市里,住校图的是方便。这事儿一出,直接搬回家住了。
李丹走后,我出了冷饮吧闲走。
低头走出三十步,前面横出一堵墙。一抬头,是陆明。
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因为逆着光,和渡了一层金边似的。
我也就半个月没见他,可感觉上,和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眼睛有点热,鼻子有点酸。在眼泪要掉下来时,我把头低下了。
陆明搂住我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带你去吃饭。”
“不饿。”我甩开他的手,“妈的,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你拔了我裤子看蛋蛋时咋没说这话?”
“我操,”我炸毛,一巴掌朝他呼了过去,“这事儿不是说好了不提!”
陆明大笑,“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蛋蛋儿!”
晚饭吃的我最喜欢的红烧鱼,吃完后,陆明逃了晚自习带我去市区打电动。
对着机械骂了一通街后,我心情阳光了不少。回去的时候,已经能说能笑!
我们寝室关门的时间是十一点,我们摸进学校时已经十点五十,没再相互罗嗦,各自摸回了自己的寝室楼。
女寝最近事儿多,我跑进去的时候,寝老师正好锁门,走廊里一个人没有。
我直接跑上四楼,往409的寝室跑。
一跑近,愣住了。我的行礼,竟然都堆在409的寝室门口。
吴小霞正在扔我的脸盆,见我过来,转身进屋,‘啪’的一声把寝室反锁了。
我上前使劲敲了两下,一个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喊道,“你走吧,我们寝室不要你。”
理由,简单。
她们不跟疯子一起住,怕半夜睡着了被掐死!
第10章就算那群小婊砸跪下求我,我也绝对不回去!
我火了!
我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可绝对不代表我是个包子。
后退两步,我抬脚踹在了409的寝室门上。
‘咣’的一声,房门颤了两颤,开春时新刷的白灰星星点点的飘落下来。
附近的寝室有人开门出来看,看见我正在踹409的门后,纷纷把门关上了。
也有胆大的,湿着头发拎着盆,三五结群的站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围观。
409的门依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开的意思。也没有人说话,就好像里面的人突然之间全都死绝了一样。
我心中有气,又狠力踹了四五脚。最后那下力道没用对,一下子把脚踝给崴了。
火燎燎的痛,痛的我满心委屈。
我靠着墙,一边深喘,一边咬牙切齿的盯着409。
周围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原来,我是哪一个寝室都不愿意接受的人。被分到409,是因为当时这两天409的寝室长请病假不在,所以老师强给安插了进去。
“那个,那个谁……”离我不远处,一个外班的同学说,“你这样踹门,我们还睡不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早自习呢……”
我甩头看过去。
可能是我的面孔太过狰狞,那小娘们儿‘啊’的大叫一声,风似的跑回了寝室,“当,当我没说。”
我冷哼一声,垂下头闭眼冥思。
我不可能真把409的门给拆了,不然,我就真成了疯子,百口莫辩。
可409不开门,我晚上又要住到哪里去?我现在才高二的下学期,整个一个高三,我要去哪儿?
去外面租房子?
对不起,我除了不要脸外,还没钱。
晃神间,走廊里的光线突然变暗了。我抬头,看到日光灯从远到近,正在一组组熄灭。
看热闹的都不看了,三两成群的都回了自己的寝室。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走廊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长叹一口气,看了眼我原来的寝室410。410的门紧锁着,原本挂了一块蓝色门帘的门窗上,帖着几张报纸。
又叹了一口气,我把堆放在409门口的行李都移到了410的门口。
刚把行李都移过去,409的门突然开了。吴小霞探出头来,看到我还没走,‘呯’的一下又把门关死,就像我会突然扑上去掐死她一样!
她关门的那声巨响,震得我双耳鸣响,好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怒了,一步一拐的走回到门前,拿起脸盆‘咣’的凿了上去。
里面有人‘嗷’的一声哭了。
我咬牙又狠力凿了两下,怒骂道,“你们这群二逼!”
把脸盆摔到我那堆破烂上,我瘸着脚往楼梯口走。
我要去找宿管老师,先让她把410的门打开,把我行李放进去。然后,再把宿舍楼的大门打开,放我出去。
人都有自尊,我不可能在走廊里对付一晚上。
更不可能去409!就算寝室老师做好协调让409开门,就算409那群小婊子集体跪我面前求我,我也不回去!
这么特有骨气(特不要脸)的一想,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一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也憋回去了。
下到最后两阶楼梯时,我一脚踩空,‘啊’的一声惨叫,跌了下去。
趴在三楼和四楼的缓台上,我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和井喷似的流了出来。
不仅是因为痛,还有心中数不清的委屈……
趴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了一会儿后,我爬起身,借着不亮的灯光看自己受了多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