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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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导游去了木老汉的家里,一路上他闷闷不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毕竟这种事情让人感觉很奇怪,而且一个黄铜做的坛子就是把它说的再诡异也不能让我产生多少畏惧的感觉,至于什么凶尸、血瞳的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一具尸体而已,死人咱怕什么,还是活人最可怕。
到了木屋有游客问何伟峰道:“小兄弟,你们这里的巫术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像传说中的那样神奇?”
“这有么子好吹牛的,我们又不靠这个物件挣钱,吹牛做啥子吗?”
“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倒不是说你们吹牛,我是说巫术本身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当然了,赤脚走火炭、刀枪不入这都是真本事,那些卖艺的假并不能说明这些本来都是假的,还有降头,我们这里就闹过,出了好几条人命呢。”
别人对这东西感兴趣,我却是见多不怪了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有些困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黑夜。
葫芦谷是没有电的,晚上就得点蜡烛,我透过窗户看见古柳处烛火通明,许多人围坐在地上,当中有两个巫师装扮的人坐在地上不知嘴里说些什么。
我有心打听情况于是走了过去,何伟峰老远就看见了我直招手,我坐到了他身边悄声道:“干吗,做法啊?”
“对。”。
“是因为这个铜罐子吗?”。
“是。”。
这时老族长也被人推了过来,然后他被人抱着放在地上,族里的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老族长道:“你们都知道做法时的规矩,不过今天有个外人,罗伢子,马上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大惊小怪,如果惊动了鬼邪是要倒大霉的,你记住了吗?”
说罢老族长招招手,走上连个精壮的汉子,他们在人圈中间的空地上抬开一块木板,中间是一个大坑,估计是下午才挖的,然后他们抬上了那个铜罐子,揭开封盖推倒在地上,里面涌出来大股的红色液体,夜空中立刻充满了血腥味,还有一个白颜色的物体随着血一到涌出了罐子,真的是一具尸体,一具女人的尸体。
她身穿着应该是汉代的衣服,不过无论是衣服还是尸体本身并没有腐烂,看来是被人才做成蛊不久。
女尸面朝下,一头长发四散落在周围,既长且密,忽然我听到一声尖叫,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两个巫师开始做法了,只见她们一人手上拿着一个银质法器,有点类似于转轮的那种,不过法器顶端嵌着一个比较明显的骷髅头。
二人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不过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忽然我看大那具女尸的胳膊抖动了一下,我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女尸的胳膊又动了一下,这一下是明明白白,如假包换的,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没一会儿她浑身上下越抖越厉害,然后居然站了起来。
我对天发誓,如果此时只有一个人在这,那尿了裤子都算是条好汉了,只见女尸脸上的血浆有浓度高的还挂着几条在脸上,更衬得浑身雪白,白的就如油漆刷出一般,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也是全白的,睁得滚圆,我想不看见都不行,然后她就开始跳舞,舞姿和那两个巫师一模一样,只是女尸给人感觉特别机械,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那样。岛妖叼血。
这么诡异的情景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惊讶,更是恐惧,让我从里到外、真心实意的抖了起来,手脚更是发软。
我无论如何不能静下心来,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只见两个女巫“领着”女尸渐渐向深坑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静谧的夜空中我身边传出了“滴”的一声响。
这个轻微的声音在高度紧张的环境里简直犹如炸雷一般响亮,当然这个普通的声音本来只是手机快没有电的提示音,只听何伟峰小声:“坏了。”。
我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只见那具女尸已经停止了舞蹈,它立在场中,居然是转过脑袋望向我,一对本来雪白的眼珠,此刻已变的血红。
我浑身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忽然浑身一松,当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场中,所有人都看着我露出极度恐怖的表情,而何伟峰的家人却扶着失去知觉的我不停的摇晃着,我忽然明白过来,现在我就是“它”了。
67、人上鬼身
只听说過鬼上人身,那我这算是“人上鬼身”吗?
我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就附身于一个死尸的身上了,而且我的意识非常清楚。我知道自己成了凶尸,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不但不害怕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甚至我有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忽然之间我似乎能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这种香气之前我从來没有闻到过,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肉类的气味,而且是生肉的气味。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闻到人肉的味道。人都说当你经常身处一个环境中就会适应環境中所有的元素,所以当我是人,自然无法闻到人肉的氣味。因为我适应了,可是当我上了一个尸体的身,当我和这个尸体融为了一体,我便能闻到人肉的气味。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確实想要吃人了。
这就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虽然我有清醒的意识,虽然我明白自己是人。可是我就是想吃人,看到面前这些人我就想是平时见了自己最爱吃的菜肴一般,虽然我还能清楚的提醒自己,吃人是不對的,吃人是要付出法律责任的,但是心底强烈的**终于让我抬起惨白的双手,大步向那两个巫师走去。
现在的我已经和女尸共为一体了,它有我的意识,我也有它的意识,我想把这个变故说出来,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却都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时那两个巫师如蝴蝶一般的在我身前翻来覆去的倒腾,并且不停的在我身上贴着符箓,每帖一张我都有一种钻心的疼痛。随之那个部位便会失去知觉。
而我不停的用手抓着她们,可总也碰不到,没过多久我的腿上已经贴满了这些东西,下半身是动不了,这样一来上半身没过多久也渐渐沦陷,最后就剩一个头还能左右晃晃,于是一个巫师又在我脑门前贴了一张,这下“我”彻底被“征服”了。
不过此时我看到正对面的树林里站着一个浑身裹在黑长袍里的人,他动也不动的的注视着这里,露出的一对眼睛寒光烁烁。
如果是人的眼睛,在一个没有电灯的夜晚,是绝对看不到这么远的距离,我不但是看见了,而且看的非常清楚。一切细节都被我收入眼中,哪怕是他仅仅露出来的一点皮肤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这人脱下套在脑袋上的袍带,露出了一张令人极度齿冷的面孔,因为他额头上的皮肤已经损毁的不成样子,简直就像破衣服那样连着、挂着,可是下面的脸孔却俊美异常,说是个美女都不为过,而且肤色红润,保养的很好的样子。
这个奇怪的“人”好像知道我能看见他,对我点点头,转头走了。
莫名其妙的状况不知道为何却好像忽然赐予了我力量,体内一股真气盘旋,我奋力一抖,符箓刹那间四散飘落,犹如枯叶一般,这下我得脱束缚,立刻对两个巫师再度展开攻击。
这次我比刚才的速度又敏捷了许多,动作快的我自己的眼睛里都有些看不清楚了,那两个巫师当然更加不行了,立刻就手忙脚乱起来,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被我看的真切,一把抓住胳膊,我毫不犹豫,立刻张嘴咬了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到几声破空声响,接着胳膊的两处关节,腿上的两处关节、还有脖子的关节都被钉进了东西,身体立刻又僵直起来,而且这次随我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
心里一着急我忽然感到浑身发冷,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当我再度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躺在木老汉的屋子里,倪积明看我醒转便倒了杯水递给我,我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突然就晕了?”
外面有人道:“伢子醒了吗?”说话声中老族长被人抬了进来,我勉强坐了起来,老族长面容似乎又老了许多,他挥了挥手,抬他来的人便退了出去,关上屋门。
老族长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想了很久才道:“伢子,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情?”
“从来没有。”
“我活这么大只知道鬼上身,但你昨天是上了鬼身知道吗?而且……而且血瞳这种凶尸不是可以轻易制服的东西,你居然能做到,这、这……伢子,从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书上看你应该是一个灵童。”
“什么,您说我是什么?”
“你应该是一个灵童,书里面记得也不是很详细,只是说灵童虽为人,但是拥有极强的阴邪之气,可以穿越生死,看透阴阳,嗯……说的不好听点,灵通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他是半人半鬼之体。”
我瞪大眼睛“什么,我是半个鬼?”
“伢子你莫急撒,我不是咒你家人,我也说了,灵童是阳世之身,既然是阳世,你当然就是人了,但你比普通人更容易和阴邪妖物发生接触。”
老族长说的关于我身体“特殊性”其实和廖叔所言不谋而合,所以我知道他说的“完全正确”,小时候所谓的多病多灾的身体,并不是因为我有病,而是因为我的体质异于常人。
或许正是因为我体质的特殊性,所以我遇到了廖叔、遇到了鼠妖,洛奇才会找到我担任刺杀海岭之王的重要角色,之所以我会遇到这些人,被赋予特殊的使命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因为他们早就看出我不同寻常之处。
老族长道:“血瞳是凶尸中的极品,你居然能这么轻易的上了它身,足见身负法力,否则当晚你就被吸干精血而亡了。”岛妖叼巴。
我忍不住打个寒颤道:“老族长,这个血瞳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族长“这个是你亲眼看见的,血瞳是邪蛊,黑巫术的一种,是用活人做蛊的邪法,黑巫师相信人死前经历的痛苦越多,成蛊后的怨气就越大,所以他将活人沉于装满人血的铜罐中,封口处不封死,只留隙缝,在罐口正中栽一颗柳树,待须根进罐,内便可接天地之阴气,久而久之尸不腐便成蛊。”
我道:“可是制成这种凶蛊有何意义?人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这就是损人不利己的手段?”
老族长叹了口气道:“我们此地万岁山中住着一群巫师,这些人个个阴险狡诈,我们和这些恶人同住百年之久,村子被他们祸害的简直不成样,但却敢怒不敢言。”
我道:“为什么不能搬离此地呢?就算此地是你们祖产,长期受人迫害也该想法子避免外人的迫害啊?”
“我们这些人对于自己地盘是非常看中,没法做到说走就走,而且天下虽大,真正属于我们的栖身之地又能有多少?去城里买房子?或者是去别的村子里借助?这世上有谁愿意做无根之人?”
老族长的心思我也能理解,虽然同为炎黄子孙,但离开自己的窝,那就很难再找到归属感,这就好比过了大半辈子突然告诉你要投奔亲戚家,即便血亲再近,关系再好,也很难做到在别人家里有归属感。
想到这儿我道:“您的意思血瞳是万岁山巫师炮制的凶蛊了?”
“百分之百啊,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老族长道。
“那么破解血瞳的人又是谁?我想知道是谁把我从血瞳体内解放出来的?”
“这个人叫马尾,这个年轻人四个月时被人遗弃在村子里的羊圈,是我们收养了他,孩子吃百家饭长大,从小似乎是脑子不太灵光,却有过人之天赋,如果不是他,我们村子里的人早就被万岁山的黑巫师给害死了。”
“哦,此地还有能与黑巫师相匹敌的高手?我能当面道谢吗?”
68、不合时宜的法事
“这个孩子雖然本事很大,但脑子反应比普通人慢,你说的话他未必能够理解。”老族长道。
“没关系。只要能见到他,亲口说一声谢谢就成了。”
“好,他就在羊圈里,这孩子天天和羊在一起,好像他的同类不是人,而是羊,其实想想也对,羊比人要善良多了。”
此时天近傍晚。我和倪积明一同去了羊圈,果然只见一个十六七歲的少年蹲在羊圈里梳理羊的身体,掉落下的羊毛他都放在一个筐子里。此时筐子里积攒了半箩筐的羊毛,看他那一下下的姿势小心、仔细又轻柔,就像抚摸着女朋友的身体一般,一边抚摸羊身。马尾嘴裏还念念有词,但声音很小,小到以我過人的听力都无法听清楚他所说的话。
羊圈里的羊群只只长的膘肥体壮,看来马尾照顾这些羊群是投入了巨大精力的。
走到栅栏边我道:“请问是马兄弟嗎?”他蹲在那儿头也不抬的继续梳理羊毛。好像没听到我说话。
“马兄弟,我是杨川,昨天晚上出了事情,谢谢你幫忙搞定啊。”他对我依旧是不理不睬。
见状倪积明暗中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走吧,和马尾没法交流的。
反正也谢过了我正打算离开,就听马尾道:“何必来,又何必走?”
我一愣,过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兄弟怎么说?”
只见马尾背着装满羊毛的箩筐起身道:“我说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要来的?”
“你当然要来。”马尾转过身子就见这个少年俊秀,眉眼之间像极了女人,但是额头上的皮肤就像是破裂后被重新缝合的破布,看来让人觉得怵目惊心。
他就是当晚出现在破蛊之地那个黑衣人,我道:“你说我要来指的是来到葫芦谷,还是来此见你?”
“你既要来葫芦谷。也会来这儿谢我。”从他说话的语气,腔调根本就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好吧,能告诉我你是如何了解到这些信息的?”
“你真的想知道?”马尾道。
“是,我这人好奇心比较强烈。”
“可是知道这些对你又有何意义?”他道。
“我说了只是好奇心比较强烈而已。”
“仅仅为了好奇心就足以让你们冒着天大的危险来到这个地方?你们当然不是游客,从见到你两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了万岁山而来,只是万岁山就像是一处堡垒,外人很难从外部攻克进入,就凭你两人来此有何意义?”
听了他的问话我十分惊讶,马尾似乎对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