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桂花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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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衔帐醯淖罡呔辰缡且煌ò偻ǎ还苋叨痪涂缧胁俚读耍缸臘V折腾个一年半载他还硬是拍了部纪录片出来。你看完还不能说不好,从思想深度或是语言表达都还很到位,但画面上一些基础的剪辑拍摄错误赫然在目。这个时候如果你不了解作者出身你就会很容易被他的大师状吓住,就像候孝贤对着一巷子固定一个机位拍上几分钟,画面一动不动,你只能说大师有话要说,想表达中国的古文化,让你深思呢。但如果你去拍一条巷子固定上几分钟,估计所有人都要骂娘了。他们的文章给我的感觉最初就像这样,猛的截取生活的一个面,然后扑通放在你面前,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一点平常琐事,文字朴实,细节描写不厌其烦,但要紧处别人要写几段的事他一两句话就突然发生了,看完你还不会觉得突兀,似乎人性原本就如此,复杂善变神秘不可预测。第一遍感觉还新鲜,我哇哇地叫着,以为看漏了一大作家,兴冲冲的四处找来看,但多了以后,才发觉没啥意思,往往我看他的前文就猜到了他后面将要发生什么,重复性的结构,一成不变的文笔,翻来覆去的琐事,你可以说他关注人性,关注生活底层,我没什么意见,你说他写作风格固定成形,自成一派,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江郎才尽的话我不敢说,反正你让我今后再掏钱估计是够难的了。
我自己的那段时间生活基本上就像他们文章描述的一样,来来去去,吃吃喝喝,一些无谓的人,一些无谓的事,脑子混沌的像个咸鸭蛋,没什么记忆,也没什么价值。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叫韩冰的姑娘,她在极短的时间内给了我一点刺激。说说她吧。你们应该会比较感兴趣。
她是一个朋友的远房表妹。我对这种称呼非常之不感冒,但我那同学确实是那么说的。在此之前,那朋友曾经给我打过一电话说有两个同学的弟弟想到北京来考艺术院校,想到我这住一段时间。我立即拒绝了,对于这一帮自大狂妄的无知小孩,我简直就看着头疼。自以为写两首诗,看两本米兰·昆德拉的小说就准备献身于艺术,看两本盗版碟就以为自己也能够随便拍出《低俗小说》、《野战排》那样的片子,真敢拿自己当奥利弗斯通。北京电影学院的那帮数十年不换的教授每天磨着刀子给你讲讲《波将金号》,放放《黄土地》,就打完收工,你出来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别说你考不起,你考起了我都要拿眉眼烧你。我也经历过那个年纪,我深知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无知狂妄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这种要求显然是不能答应的。但我的主意变得很快,因为他后来说他的一个艺术学校学舞蹈的表妹也要来考表演系,想先到北京来看看情况,又没地方住,很是麻烦,我立即申明我的住处宽敞明亮,阳光充足,本人艺术修养甚高,能够帮她饱含艺术生活的|乳汁,鄙人又为人正直,天性温纯,亦师亦友,长相英俊,睡姿文雅,他表妹交给我绝对放心。过了两天他又打电话来说那姑娘不日即将启程,那姑娘的母亲也将一起陪同前往。我当时电话差点一跌,脸色大变,我差不多一口气说了十分钟的话,我那朋友一句也没有插上嘴,从姑娘个人的独立成长以及增长见闻,包括我自己的生活安排创作惯性种种理由全部说净,甚至还提到我有深夜修炼瑜伽功的习惯,一旦打扰了我,破功就很麻烦了。总之意思就是姑娘来可以,姑娘她妈来那就不行。朋友在那边斟酌了一下,说姑娘太年轻了,长得又漂亮,她母亲不放心。我在这边微微一笑,再次阐明了我个人对此现象的深恶痛绝,并一再申明如果姑娘母亲要来的话,我恕不接待。一天后,朋友说,表妹一人前来北京,要小住一段时间,就麻烦我多照顾了。我在电话这边矜持了片刻,说没有问题,你尽管放心。朋友在挂电话的时候说,我那表妹性子有点不好,她发脾气你别介意。我毫不在意的说,没问题,小姑娘嘛,有点脾气很正常。就这么着,韩冰在某天清晨突降北京,直入我生活核心。
我还真不是想搞她。当然,我说破喉咙也没用。一方面我又必须承认,我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希望有一个人来打破我生活的宁静和无味。这个人必须是以一种秋风扫落叶的速度,一举将我拿下,能够以毒攻毒那是更好,实在不行,家里坐一美女跟你耍贫嘴,也好过一人无所事事,孤枕难眠。回到北京我就发现我恢复正常生活以后精神世界一片废墟,难以为继。一次突如其来的早泄又进一步磨损了我的生活结构。我乱作一团,每日再三提醒自己要自救赎身。我记得那天接那朋友电话的半个小时以前,我刚看了一篇豆腐块文章,文章的标题是美女的感官刺激,上面说绝大部分男人只要看美女照片或是图片四十五秒以上,就会产生极大的生活自信心,虚荣感和占有欲急速上升,对生活的激|情和信心会在短时间内爆棚。文章结尾处还引证了一个科学试验,说同一批男人看五十岁以上的妇女照片四十五秒后,再问同样的问题,回答截然不同,几乎是一致感觉生活乏味,人生郁闷到头。我看完短文,思索良久,正准备去找一个美女来养眼,那朋友就给我送上了门来,我自然是心花怒放,以为上天有意成全我何为昂首阔步迈入新生活。我几乎是带着极大的期盼感和严肃的哲学任务等待着韩冰的到来。
韩冰长得很像关之琳,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我个人的审美要求是极高的,但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无话可说,这他妈就是佳丽啊。她见面就叫我何大哥,我连忙纠正了她这种极为土气的叫法,让她直呼其名。她来的头两天,还装小姑娘,进了房四处惊叹,拿着我的几本爱书翻来翻去,不到半小时就打算给我收拾房间,洗床单被套,我深感惶恐的同时也小小的修改了一些个人对美女的精神歧视。我记得谢峰和我说过,美女光一骨架子,啥都没有,简直就是生活中的侏儒,好像还说过美女普遍在床上不够努力。谢峰说凡是漂亮一点的姑娘都爱拿着架子,甚至是上了床都木头似的,极其缺乏能动性和创造性,倒是那些长相一般的姑娘知道自己天生平庸,上了床反倒是生机盎然,花样百出,别有一番趣味。因此,美女百无一用,年轻的时候当当花瓶,有些老了还没法看,还比不上那些个性突出、大智若愚的姑娘。我曾经深以为然,但看见韩冰的那番举动,我开始怀疑美女的脑子是不是都是男人给惯蠢的,不至于先天就那么傻吧。
后来我才知道,韩冰不仅聪明,而且很不简单。她的故事让我大为吃惊,并在心态上给了我直接而又强烈的影响,开始让我觉得自己是否脱离了这个时代,我是否真正老了?
235。
在我第三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了韩冰有抽烟的习惯。显然她不准备在我面前隐瞒这一点。我看见她睡在客厅的床头下有好几个烟蒂。她还非常喜欢睡觉,只要一没事了,就看见她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她还喜欢洗澡,每天一个澡,甚至两个,早晚各一次。由此我开始相信漂亮女人都是睡出来的,也是洗出来的。熟了一点以后,我和她长聊了一次,话里行间,我发现这姑娘聪明得很,她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也让我们的聊天趣意盎然。第四天晚上我们喝了些酒,就聊得更晚了,后来我突然发现我们居然肩并肩的躺在床上边喝边聊,在一个话语的间歇,显然有了某种感觉之类的东西在流动,我的欲望终于彻底来了,我抱着她,她没有反对,甚至是没有留意,当我开始亲吻她的面颊的时候,她微笑着对我说,我们不能Zuo爱。她如此的直接反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我索性就和她聊开了,我问她为什么,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说可以让我抱着她睡,但Zuo爱是万万不行。我就更感奇怪了。为此我一再的要她说明原因,并反复向她说明这个问题对我的关键性。我可不想再次在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一个早泄就够我受的了。后来她才笑笑着说来北京的前两天刚打完胎,医生说一个月不能Zuo爱。我当时几乎是呆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这时她从床上坐起来,毫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的姑娘,谁没死过一两个孩子啊,打胎太正常不过了。一听这话我僵在那,几乎对这个十九岁的姑娘要刮目相看了。她从床上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盒药,抽出两片,自顾自的去厨房倒开水去了,我起身一看药名:金刚藤。我一个转身倒在了床上。她说的没错,金刚藤是胎后药。我曾经听谢峰说过,他说当年他陪他女朋友去打胎的时候,医生完了就开了好几包金刚藤,他女朋友搂着金刚藤哭哭啼啼的走了一路,让他格外记忆犹新。韩冰后来说她在学校的时候和一个男生在外面租了房子,因为不小心就怀孕了,怀孕以后怕被学校发现,她就请了假打完胎出来跟家里说想到北京来看看,就这么来了。她的言下之意显然是嫌家里太郁闷。我问她那个男孩子呢,她笑了笑说,在学校啰,这种事情谁又想不到,再说了是我让他不要戴套的,我总觉得那样不舒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笑殷殷的,好像在说什么唐诗宋词,一派清丽文雅之气。我看着她一动不动,她的一连续轰炸实在是太快了,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对这些年轻的姑娘重新认识。从那以后,她把客厅的床拆了,直接睡到了我床上,天气热,晚上两台电风扇对着床上猛吹,我担心她的身体会出问题,每每到了她睡着的时候把电扇关了,她睡觉的时候倒是睡姿文雅,小嘴紧闭,一副平静安祥的样子,夜深人静,看着这么一姑娘,我真是觉得自己够伟大,够高尚。她就不怕我半夜强Jian她?我问过她一次,她说,你答应我了,你说你不会的你就肯定不会,我相信你。说完还冲着我挤眉弄眼的笑。我恶狠狠地看着她,说,我可是大色狼,把我逼急了,晚上找根绳子把你给捆了,拿皮鞭抽,跟你玩性虐待。她听了这话,一点都不急,反倒笑眯眯的两只手吊在我脖子上,就势亲了我一口,说,你还好这一口啊,不疼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我就是怕疼,所以一直不敢尝试,你试过吗?女孩子舒服不舒服啊?说啊,说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那样子满是好奇,这下子轮到我看着她哭笑不得了。每每深夜她睡觉醒来无聊透顶的时候,就拖着我的手甩来甩去,嘴里还嚷嚷着,我饿了,我刚打完胎,我的身体虚弱,我要吃好吃的。我看着手中的书,故意凶巴巴的说,你那个小孽种又不是我和你生的,关我什么事啊,找你的野男人去。她听这话居然一点都不气,反倒是凑上前来,做一副可爱状,然后眨着眼睛又作出哭哭啼啼的样子,你个臭男人,把我的肚子搞大了居然还不负责任,我告你妈妈去,让你妈妈打你,呜呜呜呜。我看着她那装可怜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来,天啊,这简直就是一妖精啊。还说什么呢,宵夜吧。
很多时候,她还试图关心我的感情生活,问我怎么没有女朋友啊,是不是她来了以后那些姑娘就不方便来了,我不说话,她就咬着牙,若有所思的想一会,然后说你肯定是把别人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就把别人给抛弃了。你个色狼!大流氓!我对此除了呵呵一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感叹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吓人啊。
236。
就在那天我突然得知三毛驼出事了。他的腿被人打断了,听说是那个富婆的老公派人打的。我接到邵刚电话的时候简直是吓了一跳。说完之后他在电话那边忽然说了一句,你那边有姑娘啊。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他呵呵的笑了笑说,没姑娘你会放王菲的碟,哼,我还不知道你。我问邵刚,三毛驼的那个富婆情人什么时候有老公了?没听说啊?邵刚说,没听说不代表没有。他说前两个月去深圳的时候和三毛驼还有那富婆吃了饭,那姑娘看上去长得还不错,蛮知书达理的。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和三毛驼说有老公,可能是爱上他了吧。我在这边怔了半响,心说,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啊。你自己愿意爱就爱吧,别搭上别人。邵刚说,什么姑娘啊?我呆了一下,说,什么姑娘啊?邵刚在电话那边提高了嗓门,你身边的是什么姑娘?我啊了一声,看着正在旁边作睡眠状的韩冰,说,一个朋友的表妹。邵刚奸笑了两声,你连别人的表妹都往家带啊,成年没有?我说,我操,你过分了啊,人家都快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了,人家是专门来北京感受艺术气氛的。邵刚说,让她感受你就行了吧,北京有啥艺术啊。我问他,三毛驼是什么时候的事。邵刚说就是今天。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是小米告他的。说在深圳的时候他带小米和三毛驼一块吃过饭。我说哦。我问他小米怎么样。他呵呵的笑了笑,不说话了。我一听,不对啊这,你不是跟她又好上了吧。他笑了两声,丢了一句,压根就没断。喀嚓撂了。电话一挂,韩冰眼睛就睁开了,滴溜溜的转了转,说,怎么,兄弟查房啊?我严肃的说,不是,兄弟遇难了。她一听就来劲了。什么什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想了想,没有说话。韩冰支支吾吾的缠了我半天,见我挺严肃,哼了一声,也不做声了。
第三天中午,我买飞机票去了深圳。临走的时候,我和韩冰说我要出差一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我说可能就几天吧。走的时候,我把钥匙留给了她,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关门走了。回头看时,她在窗户口向我招了招手,一副笑语嫣然的样子。我想,多好的姑娘啊,年轻,漂亮,聪明,有的是机会。她应该过上好的生活,比我们都好。只要她不谈恋爱,不搞艺术,就一定会比我们好。一定会的。
237。
我到了深圳才给三毛驼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再打小米的,小米似乎还在睡觉。我在傍晚阳光最热的时候,打着车穿过半个潮湿的深圳去找她。我对深圳不熟,来的很少,这个新兴的城市四处充满生气,一张张年轻朝气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