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桂花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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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就在那家公司,后来我遇见了三毛驼。一个个子矮矮的突厥人。别人都叫他大明,但唯独我一人称呼其为“三毛驼”。这个称呼是有来历的。在湖南的本土戏剧中,《林海雪原》一戏全部用湖南方言演绎。当杨子荣与座山雕在山洞大厅比试枪法的时候,座山雕旗下八大金刚在旁作陪。八大金刚其实就是八个土匪。这八个土匪中的老三因其精灵古怪而备受关注,在湖南本土的版本中,更为他专有修改。其中座山雕因饮酒过度,无法与杨子荣比枪,便由老三借枪出面,可最终老三枪栓没打开,看了半响,不料效果师给错了效果,老三只好无端了了,自杀身亡。这老三在戏中的称呼就是“三毛驼”。这是最表层化的理由。但我细想之下,才发现其名字实质其实和爱称有关。湖南方言中的父母往往喜欢把自己的子女称之为“毛驼”,意思是可爱的小孩子,大概如此吧。家中排行老三自然就是“三毛驼”了,但因有前者之故,所以“三毛驼”这个称呼比“大毛驼”、“二毛驼”还更有新意,更具诙谐气质。我无端称呼大明同志为“三毛驼”,其寓意之深,自己也是过了很久方才明白。
说他是突厥人,这是因为其外表虽身形微缩,但浓眉大眼,挺鼻阔口,极具突厥人之神韵。后来他自己也承认其出身暧昧不清,其祖上和天山南麓有某种联系,因此,突厥人之说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坚定不移了。
73.
凡面相怪异者,必得天赋异禀。在得知三毛驼也是来自湖南,当时几乎令我大吃一惊。在我看来,洞庭之水、湘楚之稻所滋养之人,必是肤色白净、峨冠带飘之人,这种山野蛮夫、嗜食牛羊之肉者又怎么会是湘人呢?几番留意之后,方才发现此人远非蛮夫可比。其受文学毒害之深远胜于我,扭捏作态之处也是不在我等之下,细究以后,更是令我瞠目结舌。
毛驼君不仅热爱文学,颇具急智,而且嗜好唐诗宋词,古文字画金石考古无一不是兴致盎然。刚入新轨,即遇异人,自然引为知己,酒常至酣处。只是其生活经验之匮乏令我常常忍俊不禁。我指的是在性这个方面。有一次,他在酒桌上突然支支吾吾,言语不清。我几次追问,他才说道,刚才在厕所和我共尿之时,见我那物黝黑,貌丑不雅,而他的白净可人,毛发稀少。因此他怀疑我是否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些为我抱愧在心。听罢,几乎令我从桌上钻到桌底,羞愤不堪。转念一想,此君愚也。荫茎为身体自然器官之重要部分,也是人生在世的重要标志之一,上天既然给你安排了这么个东西,那肯定就有它的用处。繁衍后代、享受生活等诸多功能皆意义非同小可。像你等如此宝贝弃置不用,二十七八了,仍旧貌似小儿,幼稚不堪,只用来当作排尿泄毒之用,留之何益。而我就不同了,冲锋陷阵,云云雨雨,鱼鱼水水,多年以来,已是历经风尘,成熟傲人。我之宝物岂是你等污浊之物能比?这下,轮到三毛驼钻到桌底了。一番话后,毛驼君痴痴韵神良久,终是茅塞顿开。
74。
两月后的某一天深夜,三毛驼打来电话,声音抑不住的欢喜,何为啊,黑了黑了,我的也黑了。
《北京桂花陈》第四章
75。
新生活的诞生似乎就是从我走进那间大门开始的,繁杂的工作,琐碎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如果说整天忙得像一只老鼠一样,就是充实的话,那我就真的算是有了一段充实的时间。但我又觉得,其实这种充实在很多时候都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因为它不断地消耗你的肉体,让你的体能在遇见枕头之前一干二净,脑中一片空白。可从混日子的角度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起码每个朋友见到我的时候,都会说我正常多了,面色红润健康,目光炯炯有神。这样一来,我倒是觉得原来的我很不正常了。
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踢球,那都是雷打不动的。有时晚上也和邵刚、谢峰他们出去酒吧坐坐。但一过十二点,就感觉心慌得不行,第二天还要上班呢,这样的话他们听得多了,就从最初的义愤填膺到了索然无味,最后不禁对我的是否正常再次充满疑问。我无暇求证,也无心思考,只要到点就是满脑袋的睡眠。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在一场周末的球赛上扭了脚,开始还以为没什么,非要继续过瘾,拖着伤腿又在球场上驰骋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实在不行了才下来。结果第二天天一亮,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鸡蛋大小,根本就无法动弹。挣扎着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几天病假后,我就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我睁着眼,看着邵刚起床去上班了,看着谢峰他们去排练室排练,看着时间静静地流逝,郁闷死了。
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了个盒饭上来,睡在床上把那盒饭吃了几口,发现实在没有胃口,便搁桌上再也无心动它。接着听了会音乐,又觉得没多大意思,电视机更是开都不想开。想去洗澡,又觉得实在太困难,放弃吧又觉得一身奇痒难当,尤其是头发更是一头的油腻。我翻着电话本,想找个人打电话聊会天,但翻来翻去始终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合适。这样的场景我在文字中看得太多了,他们都管这叫现代人的通病,满满一电话本的号码却不知道该和谁联系,这太正常了,却想不到我何为今天也落到这一步,真是报应。
无聊之至,打电话给箫神,她正在忙着骗客户,根本没时间听我多说几句。打电话给冯娟娟,她正在和丁哲逛商场,聊了几句,丁哲又接过电话来,顿时乏味。打电话给三毛驼,三毛驼说台北故宫博物院送了两幅画过来请他鉴定真假,他正在忙着鉴定。我骂一句,你就吹吧。就把电话给挂了。而佳子又出差了,自从那次一别,转眼已是半月有余,前天打电话说她还在苏州,我真不知道一个卖广告的要跑那么远干什么。电话中的大家礼貌又客气,一如清清白白的从前。什么叫清清白白呢?我倒是真的糊涂了。
其中我很拨过一个熟悉的号码,直到话筒那边告诉我此号为空号时,我才想起这是青青的电话。这个号码一直烂熟于心,可恍惚之间我竟然忘记了这是谁的电话号码。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记忆中偶尔会在瞬间出现真空的现象。也许那一瞬间,我真空了吧。可真空了,怎么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76。
天色傍晚的时候,谢峰终于回来了。他进门的时候低着头,一言不发。左侧的头发又斜搭了下来,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他一直是这样,发型酷酷的,但又不肯让人说他酷。以前曾一度有人说他长得很像香港歌星谢霆锋,他竟勃然大怒,说别人骂他。
他走到我跟前,看我这般模样,望了半天,竟喜笑颜开起来。我张嘴骂道:“你他妈有病啊,看我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发脾气啊,今天不开心吧?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吧。没想到你何为还能享受一把孤独。其实偶尔孤独一下也是件好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就算是绷紧了脸还是忍不住的笑。“哎,怎么不见为哥叫个姑娘来陪啊?不可能啊,为哥病了,那应该是十几个姑娘在床前端茶送水,怎么一个都没有啊,真是不像话。”
他挺直了腰,在我面前踱来踱去。我知道,这是他演戏的前兆。“哦,何为啊,我今天没空,好忙啊。你好,是为为啊!对不起,我现在正在谈客户,没时间过来。噢,何为啊,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是没人陪了吧,我是很想来陪你啊,只是我怕我男朋友会吃醋啊。何为啊,我正操着呢,没时间过来,等明天吧,啊……”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不仅惟妙惟肖,而且还极具搞笑才能。他学的这几个姑娘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虽然有点夸张,但这些人声音的特点都在。他边说边笑,直到快进厨房门的时候,才换了种腔调,变成了浑厚的男低音:“爱情啊,你是靠得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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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半小时后,我打了欢欢的电话,让她上楼来帮我洗头。开始我是想要谢峰帮我洗,但他说他洗不好,叫我去楼下发廊,但扶墙走了两米之后,我便彻底放弃了这个愿望。谢峰于是便想起了欢欢,我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头上传来的油腻气息终于战胜了种种借口。不就是洗个头吗?你他妈是不是老爷们,你怕她干什么啊?谢峰对于我的态度很是反感,说着说着声音也跟着高亢起来:“是你操她,不是她操你。主动权在你手上把着,只听说过男人强Jian女人,哪有女人强Jian男人的。何为,你他妈的真是个娘们!”
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受不了激,就算是明明知道你在激我,可能我也会去做。我不知道当时谢峰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有激我的成份在里面,反正头脑一热,便顾不得许多了。直到欢欢进门的时候,我还满脑袋的激动不已。但三分钟之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一个姑娘进门还没有一分钟就急急忙忙地叠衣服、抹桌子、倒垃圾,那代表什么?我情急之下拉都拉不住她,她反而说:“你给我躺着,还没好你瞎动什么啊。不要命了!”
我躺在床上无所适从地看着她,看她在我房间里来回穿梭,像只花蝴蝶一样。才半个月不到,她的发型又由金黄|色改为了红棕色,唇膏则变成了银色。她脱了大衣后,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红色羊毛衫。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衣服,整个人红通通的,倒像个洋娃娃。不过,身材还不错。正想着,她忽然走过来一把把我的上身抱起来,往我的头下塞了个枕头,行动迅速又不失温柔。
“你的头发怎么那么臭啊,难闻死了,早上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抽个空就上来了。你这个坏蛋!你怕我强Jian你啊――”
“没有啊,我,我,我――哎!我他妈的结巴什么啊,谁怕你强Jian啊,我还想强Jian你呢。”话一说完,她手上的动作瞬时便停止了下来。不会那么当真吧,我心里讪讪的想。
她坐在我跟前,笑眯眯的看着我:“来啊,有本事你就来啊。“说完还挺胸收腹地望着我,我估计胸部应该有34B到34D左右,据目测。
“哼,你这个没出息的,我就知道你不敢,光说不办事。”她见我没动静,便转身去了客厅。
怎么我就没出息了呢?就是因为没有对她下手――,这都什么人啊。我刚坐那韵神,谢峰就进来了,他进门首先仰天一笑,然后附在我的耳朵旁边说了一句:“东北娘们糙是糙了点,但活普遍比较细。爱惜着点啊。”
我还没嚼清他说的什么,就只见欢欢端着茶几、洗发水、脸盆等一干东西进来了。谢峰在门口对着我坏笑了一下,然后顺手给我把门关了。我望着那道天蓝色的房门,心想,顶住,一定要顶住,这姑娘碰不得。
我坐那看着欢欢像变魔术一样,没过一会,床就变成了一个东北土炕。她脱了鞋,趴在我背上,浇上洗发水,干洗就这么开始了。
她边洗还边犯嘀咕:“你的电脑能上网吗?我都好长时间没上网了。前段时间去上网,一个男的非要和我见面,把我吓死了。你不要以为我胆子小啊,告诉你,我凶起来的时候男人都怕我的,就是上个星期去Banana的士高跳舞,有个男的摸我大腿,我一瞪着他,他还摸。我说你傻逼吧,他才不敢摸了。还有一次,也是在公共汽车上,有个男的用那个,就是那个东西在后面顶我,我那天正烦着呢,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他半天都不敢说话。那种人啊,你越怕他,他就越得寸进尺。我才不怕呢。当然,我心情好的时候又不一样了,有一次也是一个男的拿下面那个东西在公共汽车上顶我,我故意往后靠,使劲地磨了几下,咯咯,你猜怎么,他马上就大了,好硬啊,咯咯,我就跑了,下车的时候我想他肯定难受死了,回家左手靠右手吧,咯咯。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哎,你在没在听我说话啊――“
“我在听啊,小姐。你温柔点好不好,泡沫都掉我脖子里了。”
“噢,对不起,对不起。”
“你放心,我最怕别人打我了,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你尽可以放心。”
啪的一声,她在我的肩上打了一巴掌。“我不洗了,谁爱给你洗头,臭烘烘的,像个狗窝一样。你爱叫谁洗叫谁洗。“
“哎哎哎,别啊,不会是伤自尊了吧。我碰,碰还不行吗?”
啪的又是一巴掌。“碰谁啊?谁让你碰的,真是无耻。老流氓!”
“我,我,――好好好,我流氓,我流氓。”
刚安静一会,又来了。“哎,你这这么多书啊,你不像个喜欢看书的人啊,你应该去画画做音乐什么的,这么长的头发,又长得这么像竹野内丰――”
“谁?你说我长得像谁?”
“竹野内丰啊,就是那个日本明星,长头发,酷酷的那个。我看过他演的一部电视剧,他演一个哑巴画家,简直是帅得一塌糊涂。把我给迷死了。”
“行了行了啊,什么竹什么的,我最讨厌日本人了。”这时候我听见邵刚和小三好像回来了,客厅里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好像还有女孩子的声音。噢,应该是冯娟娟。我心想,呵呵,这下被他们抓活的了。
刚想着,就听见了敲门声,“为哥,你的腿没事吧,要注意姿势啊,三条腿不要都用上,你那条伤腿可一定要休息好啊。明天还要忙呢。”小三在门口拿腔拿调的说着一口塑料普通话。我刚准备开口,欢欢便俯身向前,对着门口嚷道:“你们是不是要进来参观啊,门没锁啊,我们就快完了,要参观就快着点啊。待会就没戏了。”
我看着她趴在床沿,一边说还一边对我眨眼睛,模样又古怪又可爱。她的臀部也很漂亮,她趴着的时候,从后看去,丰满圆润。为什么碰不得?碰了又咋的?我想了想,有点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