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案-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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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雕过去一脚把刀踢飞。欧阳德拿烟袋乱打,金眼雕便跟他来夺烟袋,把那烟袋也夺弯了。欧阳德翻身上房,竟自逃走。
众人说:“这可实在奇怪,欧阳德他不能反。”大众正在纳闷,外面邓飞雄、段文龙、赵文升、刘得勇等人回来了。刚一进来,邓飞雄说:“众位辛苦。”马玉龙说:“兄长回来了,这两天出去,可遇见什么事没有?”邓飞雄说:“我们昨天路遇小方朔欧阳德,他说是由枇杷山来,问了问大人这里的事情,我对他说了个大概。他说也不用去找周百灵,他去破木羊阵,定规今天在公馆相见,故我们先回来等他。你们众位乱什么呢?”
马玉龙说:“你还提欧阳德,方才他拿着一把刀反了,要来杀
大人,我等已把他赶走。”邓飞雄说:“不能吧,欧阳德昨天见我们时还有情有理的,今天怎么就会造反?这事其中定有情节。”
马玉龙正与邓飞雄谈话,就听公馆门口有人答话,说:“唔呀!
众位辛苦,我要见中堂大人。”众人一看,由外面进来的还是和尚欧阳德,大家俱都一愣。
书中交代,欧阳德去朝了一次昆仑山,那时节大人正大战金家坨。他打昆仑山回头,走到青阳驿,正遇邓飞雄等五人。
众人忙上前行礼,欧阳德答礼相还,说:“唔呀!众位从哪里来?”邓飞雄说:“了不得了!”就把周百灵怎么搬弄是非,开兵打仗的事从头至尾一说。欧阳德说:“原来如是,不要紧,我在昆仑受过异人传授,我破这木羊阵去。”要论欧阳德这身功夫,乃是红莲长老亲自传的,软功夫也已到了家,真是骨软如绵。达摩老祖易筋经,长拳短打,刀枪棍棒,他都无一不能。
欧阳德要施展能为,到四绝山去破木羊阵。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二六回 项文龙细述其中故 众英雄夜探双龙山
话说欧阳德来到四绝山,只见对面金鼓大作。那山口是坐东向西,外头有两座营盘,里面也有两座营盘,俱有值宿的番兵。欧阳德刚往前一走,便有番兵上前拦阻,说:“和尚!你是做什么的?”欧阳德说:“我是来打木羊阵的。”番兵说:“你既来打木羊阵,先去挂号,见见我们洞主。”欧阳德说:“既然如是,快把你们洞主请了出来我见见。”番兵进去的工夫不大,就听哗啦一响,众番兵都齐队在两旁侍立。欧阳德看见出来的这人:头戴翠蓝色软巾,身穿宝蓝箭袖袍,足登牛皮战靴,肋下佩着宝剑。此人正是金邦洞主,来到外面说:“和尚,你把名字留下吧!你要打木羊阵,我们也不拦阻你。”和尚说:“我叫欧阳德。”说了名姓,来到木羊阵的西门,一看门上有绿油金钉,用手一点,双门分开。欧阳德刚要进去,才忽然想到:“我又没有宝刀宝剑,这件事我太粗鲁了,莫若到公馆去请马玉龙带他的湛卢剑来,再请上邓飞雄,他也有红毛宝刀,大家一同来破木羊阵。”自己想罢,未敢进阵,这才离开四绝山,径奔宁夏府。
刚来到嘉峪关,就听说钦差大人的公馆现在这里。他来到公馆,自己说着辛苦辛苦,迈步就往里走。大众说:“又来了,
拿呀!”这一乱,欧阳德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众人上前,不容分说,七手八脚就把欧阳德给捆了。欧阳德急对众人说:“晤呀!你们这些东西要反,难道不认得我么?”众人带他来见大人,大人气往上冲,说:“欧阳德!本阁哪一样亏负你,你胆敢前来行刺!”欧阳德一听,脸上都气得改了颜色,说:“唔呀!我怎么敢来行刺?”大人也是不容分说,吩咐把他绑出去砍了!手下人答应,往外就推。大众虽是跟他相好,在旁边也不敢答言,只好袖手旁观。这时,宁夏总镇徐胜因是欧阳德的师弟,眼瞧着欧阳德气得两眼都直了,自己也说不上什么话来。旁边有金眼雕看得明白,便上前说:“刀下留人,其中定有情节。”众人说:“什么情节?”金眼雕说:“方才来行刺的那人,我过去夺他的铁烟袋时,已把烟袋夺弯了,他这烟袋未弯,想是两个人。”
金眼雕进去跟中堂大人说了,中堂一想,便吩咐把欧阳德推了回来。欧阳德上来,还气得两眼发直,说不上话来。金眼雕说:“把他先带到我那屋里去。”大众随着来到邱成屋中。金眼雕说:“欧阳贤弟,你莫非疯了?”过了半天,欧阳德这才换过气来,“唔呀”一声,说:“坑了我,害了我,要了吾的命哉!我欧阳德自做人以来,在外面替天行道,没做过无礼之事,今天大人为什么要杀吾?”金眼雕说:“你方才来公馆拿刀行刺,是为什么?”欧阳德说:“没有,吾焉能做这件事。”金眼雕便把方才的事对欧阳德说:“我等正在商量破木羊阵,来了一个人,跟你一个样,也是这样打扮,拿着铁烟袋,用刀要杀大人。我等一拦,他拿刀乱砍,我把烟袋夺弯了,才把他赶走。
大家正在议论这回事,你就来了。”欧阳德说:“唔呀!不是吾。”
金眼雕说:“要不是你,咱们可得拿住这个人,我想你也不能做出这事。”欧阳德说:“吾总得找这个混帐东西去,我是由昆
仑山朝山回头,遇见一个老比丘僧跟我议论玄机。我请问他木羊阵的事情,他草草对我谈了谈。我灵机一动,就想前去破阵。
到四绝山木羊阵一看,我满心想:把阵破了,回来告诉你们,也未必能信我,故此来公馆请众位同去破阵。刚到这里,你们就把我捆上了。大人不念旧日之交,也要杀我,我憋了这口闷气,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金眼雕说:“现在木羊阵图已经得到了。”欧阳德说:“唔呀!阵图在哪里?”金服雕说:“现在来了一个郑鸿年,是他献的阵图。我们正商量去破木羊阵,你来了甚好。”欧阳德说:“我要去找这个刺客,他给我惹下祸来,我找到必将他杀死,这个人是什么样子?”金眼雕说:“同你一样,也是你这样打扮,说话也唔呀唔呀的,连我都认不出来。”欧阳德说:“我见见大人,我要去访他。”金眼雕说:“依我之见,你且不必访他去,你先见见大人,帮着破了木羊阵,然后再去拿他也不为晚。”
欧阳德说:“我看这个阵图,虽然写着哪里有削器,哪里有埋伏,却没写怎么破法,如何才能破得了?这木羊阵厉害无比,总要访查那布阵之人,方能破得了。众位有何计策?大家商量商量。”马玉龙说:“欧阳兄,金眼雕师兄!我们如百日内不破此阵,白天王那里,就要笑我官军营无能人了。怎么办法?至今还没有想到。”欧阳德说:“马贤弟,你把郑鸿年再请来问问。”
马玉龙把郑鸿年请来,给欧阳德引见了。欧阳德说:“你这阵图不清楚,只写了有削器的地方,没有写总弦副弦在哪里,由哪处下手去破。”郑鸿年说:“哎呀,了不得了!当初我父亲留下一个折子,上面写着什么削器怎么一个破法,由哪里下手,都叫我当烂纸扔了。”欧阳德说:“你这阵图真是无用。”郑鸿年一听这话,就呆了半晌,说:“这便如何是好?”欧阳德说:“吾倒听说这木羊阵的大概情形,众位要照这个阵图去破,必
碰钉子。你们先帮个忙,把假欧阳德那混帐东西拿住,我带你们去破木羊阵。”马玉龙自己观看过木羊阵的情形,也大概知道里面厉害,并不敢轻易前往涉险,略一失神,那就有性命之忧,一听欧阳德所说之言甚善,便赶紧去回禀大人。大人说:“你等商议着办就是了。”马玉龙跟众人商量,明天分四路出去寻找那假欧阳德。这才摆酒,大家吃饭,单给欧阳德预备了素斋。
众人吃过晚饭,分前后夜值宿,前半夜是伍氏三雄、石铸等人,后半夜是马玉龙和八家太保。天有四更时分,马玉龙正在屋中坐定,就听房上一响,来了一人。马玉龙并未声张,拉出宝剑,赶到院中一看,八家太保也跟了出来,只见房上那人身体甚快,他一看有人出来,就要逃走。八家太保同马玉龙都一齐上了房,四面围绕上去。马玉龙一摆宝剑,搂头就剁。这个人往旁边一闪,就拉出刀来。八家太保都各自拔出兵刃,他一个人焉能敌得了九人,一口刀遮格架拦,蹿蹦跳越,马玉龙跟进身去,一剑就把刀给削了。贼人知道不好,要走也走不了,众人紧紧围住,刀枪齐来。贼人手中只剩了刀柄,一个急劲,用刀柄照曾天寿砍来,曾天寿往旁边闪开,他就趁势往外一蹿,马玉龙跟进身去一腿,那贼人就翻身栽倒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二七回 项金花有意怜才郎 姚广寿公馆请差官
话说众太保把贼人捆上,马玉龙一看,这人年有三十以外,白净面皮,神气清爽,虽被拿住,并无一点惧色,便吩咐把他带到我屋中去。八位太保将贼人推到马玉龙屋中,马玉龙说:“你不用害怕,你姓什么,叫什么?你这胆量不小,竟敢前来行刺,是何人派你来的?说了实话,我不杀你。你自己酌量吧。”这行刺之人抬头一看,说:“你是谁?”八家大保说:“这是我家马大人,忠义侠马玉龙。”这人说:“你就是马玉龙,好,胜者王侯败者贼,我既被你们拿住,快把我杀了,你也不用再问。”
马玉龙说:“莫非你是无名氏,我看这个样子也不象白天王打发你来的。”这人说:“你要问,我住在嘉峪关外的双龙山项家岭,我叫项文龙,外号人称粉面哪咤。我父亲叫项国栋,人称震西方妙手先生,跟赛诸葛周百灵是拜兄弟。只因周百灵听说金景龙写了降书降表,他去西洋搬兵又没搬动,故此到我家来求我父亲。我弟兄五个,都要来给叔父报仇,刺杀钦差彭朋。
刚要起身,又来了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复姓赫连,双名宝吉。
他原是镇江府的书办先生,只因盗卖糟米,身犯国法,逃到我家避难,后来便身归绿林,行侠仗义,因为他长得象欧阳德,人送他外号叫赛方朔。昨天他在我家,听见周百灵的事,就来
到公馆行刺。我把话都说完了,你要杀就杀。”马玉龙吩咐暂把他搁在空房,派赵文升、段文龙二位老爷看着他。然后对众人说:“我要去探探项家岭。”姚广寿说:“大人在公馆保中堂要紧,我同魏国安去探探,要是周百灵在那里,倒是一个机会,顺便也找找假欧阳德。”马玉龙说:“好,他说的话也未必有准,你二人去辛苦一趟,探访明白,回来禀我知道。倘若周百灵不在那里,我去了也徒劳往返。”
次日晚饭以后,飞行太保姚广寿、追云太保魏国安两人离开公馆,扑奔正西,借着朦胧月色,来到双龙山。天有二鼓以后,两个人进了山口,绕过两道大岭,只见一片树木森森,那村庄方圆约有四五里地。两人来至切近一看,周围是高大石墙,四角有更楼,北门紧闭。两个人拧身蹿上墙去,一看西北有一片灯火之光,蹿房越脊过去一看,是北大厅五间,南倒厅五间,东西配房各三间。姚广寿二人来至配房后坡,探头往下一瞧,借着灯光,由帘子外看得甚真。当中八仙桌上摆着干鲜果品,上面坐着一个蛮子和尚,真跟欧阳德一样。边位坐着一个老道,白生生的脸膛,头戴九梁道冠,身穿蓝道袍,白袜云鞋,背插宝剑,正是周百灵。西边坐着一个人,年约七十以外,项短脖粗,身穿蓝川绸褂裤,紫微微的脸膛,花白胡须,扫帚眉,大环眼。只听这个老道说:“赫连兄长,今天你再辛苦一趟,去看看我那侄儿。昨天去了,到今天这时还未回来。”那个和尚说:“唔呀!这个事情真怪,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今天定要去看看我那侄儿,吾吃两杯酒就去。那天我到公馆,他们还拿我当欧阳德呢。”周百灵说:“二位兄长,今天我心惊肉跳,彷佛有人前来拿我似的。”项国栋哈哈一笑,说:“贤弟,你只管放心,我这项家岭,虽不是铁壁铜墙,彭中堂便有千军万马,来一个拿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正说着话,房上瓦檐一响,蛮子和尚拧身就蹿了出来,说:“唔呀!混帐东西,房上有人。”原来依着魏国安就要回去给马大人送信,姚广寿说:“咱们既来到这里,等周百灵睡了进去把他捆上,扛回公馆,也算奇功一件。咱们到北屋房坡上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两人由东房蹿到北房,脚稍微一重,焉想到屋中就听见了。这几个人都是久经大敌的,赫连宝吉蹿到院中便问:“是什么人?”魏国安性子最暴,一声喊嚷:“好小辈,你家老爷莫非怕你不成!”姚广寿一把没抓住,他已然下去了。明知这个和尚能为不小,前者在公馆,跟金眼雕还打了个平手,真能赛欧阳德,如何是他的对手?魏国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出刀来就剁,蛮子往旁边一闪,手中却并无兵刃。他的能为总算练的到家,见魏国安的刀剁空了,一进步,施展点穴法,就把魏国安点倒在地。姚广寿一看魏国安倒下,由房上揭起一块瓦来,照定蛮子和尚就是一瓦。蛮子往旁边一闪身,说:“唔呀!混帐东西,你下来。”姚广寿由房上跳下来,一摆手中刀,过去搂头就剁。蛮子赫连宝吉往旁边一闪,照定他肘下一点,又把姚广寿点倒。叫家丁把这两个人捆上,扛到屋中来。
项国栋和周百灵一看拿住两人,说:“这两个人咱们慢慢审问他,必是彭赃官手下的差官,前来侦探的。”周百灵说:“你两个是彭中堂手下的差官,还是绿林中人,来此何干?姓甚名谁?说了实话,我等决不杀你。”魏国安说:“明人不做暗事,我姓魏名国安,跟彭大人效力当差。现在既被你们拿住,杀剐存留,任凭你等。”周百灵说:“你等为什么到这里来?”
魏国安说:“你要问,我们是来访你的,因为拿住了项文龙,才知道你在这里。”周百灵说:“这两个人不可留他,吩咐手下人把他杀了。”项国栋说:“不可,暂且把他二人押到后面,明
天我自有道理。”赫连宝吉说:“大哥!不要杀他们,要杀了他们,这个事就不好办了。先把这两个人作为押帐,明天好换回项文龙来。”周百灵说:“依我之见,总是斩草除根的好,省得留下后患。他两个是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