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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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数千级。薄收合亡散,得万余人,将北度河。须陀追之,至临邑,复破之,斩
五千余级,获六畜万计。时天下承平日久,多不习兵,须陀独勇决善战。又长于
抚驭,得士卒心,论者号为名将。薄复北战,连豆子贼孙宣雅、石秪阇、郝
孝德等众十余万攻章丘。须陀遣舟师断其津济,亲率马步二万袭击,大破之,贼
徒散走。既至津梁,复为舟师所拒,前后狼狈,获其家累辎重不可胜计,露布以
闻。帝大悦,优诏褒扬,令使者图画其形容而奏之。其年,贼裴长才、石子河等
众二万,奄至城下,纵兵大掠。须陀未暇集兵,亲率五骑与战。贼竞赴之,围百
余重,身中数创,勇气弥厉。会城中兵至,贼稍却,须陀督军复战,长才败走。
后数旬,贼帅秦君弘、郭方预等合军围北海,兵锋甚锐,须陀谓官属曰:“贼自
恃强,谓我不能救,吾今速去,破之必矣。”于是简精兵,倍道而进,贼果无备,
击大破之,斩数万级,获辎重三千两。司隶刺史裴操之上状,帝遣使劳问之。十
年,贼左孝友众将十万,屯于蹲狗山。须陀列八风营以逼之,复分兵扼其要害。
孝友窘迫,面缚来降。其党解象、王良、郑大彪、李宛等众各万计,须陀悉讨
平之,威振东夏。以功迁齐郡通守,领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俄而贼庐明
月众十余万,将寇河北,次祝阿,须陀邀击,杀数千人。贼吕明星、帅仁泰、霍
小汉等众各万余,扰济北,须陀进军击走之。寻将兵拒东郡贼翟让,前后三十余
战,每破走之。转荥阳通守。时李密说让取洛口仓,让惮须陀,不敢进。密劝之,
让遂与密率兵逼荥阳,须陀拒之。让惧而退,须陀乘之,逐北十余里。时李密先
伏数千人于林木间,邀击须陀军,遂败绩。密与让合军围之,须陀溃围辄出,左
右不能尽出,须陀跃马入救之。来往数四,众皆败散,乃仰天曰:“兵败如此,
何面见天子乎?”乃下马战死。时年五十二。其所部兵,尽夜号哭,数日不止。
越王侗遣左光禄大夫裴仁基招抚其众,移镇武牢。帝令其子元备总父兵,元备时
在齐郡,遇贼,竟不果行。
○杨善会
杨善会,字敬仁,弘农华阴人也。父初,官至毗陵太守。善会大业中为鄃
令,以清正闻。俄而山东饥馑,百姓相聚为盗,善会以左右数百人逐捕之,往皆
克捷。其后贼帅张金称众数万,屯于县界,屠城剽邑,郡县莫能御。善会率励所
领,与贼搏战,或日有数合,每挫其锋。炀帝遣将军段达来讨金称,善会进计于
达,达不能用,军竟败焉。达深谢善会。后复与贼战,进止一以谋之,于是大克。
金称复引渤海贼孙宣雅、高士达等众数十万,破黎阳而还,军锋甚盛。善会以劲
兵千人邀击,破之,擢拜朝请大夫、清河郡丞。金称稍更屯聚,以轻兵掠冠氏。
善会与平原通守杨元弘步骑数万众,袭其本营。武贲郎将王辩军亦至,金称释冠
氏来援,因与辩战,不利,善会选精锐五百赴之,所当皆靡,辩军复振。贼退守
本营,诸军各还。于时山东思乱,从盗如市,郡县微弱,陷没相继。能抗贼者,
唯善会而已。前后七百余阵,未尝负败,每恨众寡悬殊,未能灭贼。会太仆杨义
臣讨金称,复为贼所败,退保临清。取善会之策,频与决战,贼乃退走。乘胜遂
破其营,尽俘其众。金称将数百人遁逃,后归漳南,招集余党。善会追捕斩之,
传首行在所。帝赐以尚方甲槊弓剑,进拜清河通守。其年,从杨义臣斩漳南贼帅
高士达,传首江都宫,帝下诏褒扬之。士达所部将窦建德,自号长乐王,来攻信
都。临清贼王安阻兵数千,与建德相影响。善会袭安斩之。建德既下信都,复扰
清河,善会逆拒之,反为所败,婴城固守。贼围之四旬,城陷,为贼所执。建德
释而礼之,用为贝州刺史。善会骂之曰:“老贼何敢拟议国士!恨吾力劣,不能
擒汝等。我岂是汝屠酤儿辈,敢欲更相吏邪?”临之以兵,辞气不挠。建德犹欲
活之,为其部下所请,又知终不为己用,于是害之。清河士庶莫不伤痛焉。
○独孤盛
独孤盛,上柱国楷之弟也。性刚烈,有胆气。炀帝在藩,盛以左右从,累迁
为车骑将军。及帝嗣位,以藩邸之旧,渐见亲待,累转为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
之作乱也,裴虔通引兵至成象殿,宿卫者皆释仗而走。盛谓虔通曰:“何物兵?
形势太异也!”虔通曰:“事势已然,不预将军事。将军慎无动。”盛大骂曰:
“老贼是何物语!”不及被甲,与左右十余人逆拒之,为乱兵所杀。越王侗称制,
赠光禄大夫、纪国公,谥曰武节。
○元文都
元文都,洵阳公孝矩之兄子也。父孝则,周小冢宰、江陵总管。文都性鲠直,
明辩有器干。仕周为右侍上士。开皇初,授内史舍人,历库部、考功二曹郎,俱
有能名。擢为尚书左丞,转太府少卿。炀帝嗣位,转司农少卿、司隶大夫,寻拜
御史大夫,坐事免。未几,授太府卿,帝渐任之,甚有当时之誉。大业十三年,
帝幸江都宫,诏文都与段达、皇甫无逸、韦津等同为东都留守。及帝崩,文都与
达、津等共推越王侗为帝。侗署文都为内史令、开府仪同三司、光禄大夫、左骁
卫大将军、摄右翊卫将军、鲁国公。既而宇文化及立秦王浩为帝,拥兵至彭城,
所在响震。文都讽侗遣使通于李密。密于是请降,因授官爵,礼其使甚厚。王充
不悦,因与文都有隙。文都知之,阴有诛充之计。侗复以文都领御史大夫,充固
执而止。卢楚说文都曰:“王充外军一将耳,本非留守之徒,何得预吾事!且洛
口之败,罪不容诛,今者敢怀跋扈,宰制时政,此而不除,方为国患。”文都然
之,遂怀奏入殿。事临发,有人以告充。充时在朝堂,惧而驰还含嘉城,谋作乱。
文都频遣呼之,充称疾不赴。至夜作乱,攻东太阳门而入,拜于紫微观下。侗遣
人谓之曰:“何为者?”充曰:“元文都、卢楚谋相杀害,请斩文都,归罪司寇。”
侗见兵势渐盛,度终不免,谓文都曰:“公自见王将军也。”文都迁延而泣,侗
遣其署将军黄桃树执文都以出。文都顾谓侗曰:“臣今朝亡,陛下亦当夕及。”
侗恸哭而遣之,左右莫不悯默。出至兴教门,充令左右乱斩之,诸子并见害。
○卢楚
卢楚,涿郡范阳人也。祖景祚,魏司空掾。楚少有才学,鲠急口吃,言语涩
难。大业中,为尚书右司郎,当朝正色,甚为公卿所惮。及帝幸江都,东都官僚
多不奉法,楚每存纠举,无所回避。越王侗称尊号,以楚为内史令、左备身将军、
摄尚书左丞、右光禄大夫,封涿郡公,与元文都等同心戮力以辅幼主。及王充作
乱,兵攻太阳门,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斩关逃难,呼楚同去。楚谓之曰:“仆与元
公有约,若社稷有难,誓以俱死,今舍去不义。”及兵入,楚匿于太官署,贼党
执之,送于充所。充奋袂令斩之,于是锋刃交下,肢体糜碎。
○刘子翊
刘子翊,彭城丛亭里人也。父徧,齐徐州司马。子翊少好学,颇解属文,
性刚謇,有吏干。仕齐殿中将军。开皇初,为南和丞,累转秦州司法参军事。十
八年,入考功,尚书右仆射杨素见而异之,奏为侍御史。时永宁令李公孝四岁丧
母,九岁外继,其后父更别娶后妻,至是而亡。河间刘炫以无抚育之恩,议不解
任。子翊驳之曰:
《传》云:“继母如母,与母同也。”当以配父之尊,居母之位,齐杖之制,
皆如亲母。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报期者,自以本生,非殊亲之与继也。
父虽自处傍尊之地,于子之情,犹须隆其本重。是以令云:“为人后者,为其父
母并解官,申其心丧。父卒母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其继母嫁不解官。”
此专据嫁者生文耳。将知继母在父之室,则制同亲母。若谓非有抚育之恩,同之
行路,何服之有乎?服既有之,心丧焉可独异?三省令旨,其义甚明。今言令许
不解,何其甚谬!且后人者为其父母期,未有变隔以亲继,亲继既等,故知心丧
不殊。《服问》云:“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岂不以出母族绝,推而远之,继
母配父,引而亲之乎?子思曰:“为伋也妻,是为白也母。有为伋也妻,是不为
白也母。”定知服以名重,情因父亲,所以圣人敦之以孝慈,弘之以名义。是使
子以名服,同之亲母,继以义报,等之己生。如谓继母之来,在子出之后,制有
浅深者,考之经传,未见其文。譬出后之人,所后者初亡,后之者始至,此复可
以无抚育之恩而不服重乎?昔长沙人王毖,汉末为上计诣京师,既而吴、魏隔绝,
毖于内国更娶,生子昌。毖死后为东平相,始知吴之母亡,便情系居重,不摄职
事。于时议者,不以为非。然则继母之与前母,于情无别。若要以抚育始生服制,
王昌复何足云乎?又晋镇南将军羊祜无子,取弟子伊为子。祜薨,伊不服重,祜
妻表闻,伊辞曰:“伯生存养己,伊不敢违。然无父命,故还本生。”尚书彭权
议:“子之出养,必由父命,无命而出,是为叛子。”于是下诏从之。然则心服
之制,不得缘恩而生也。
论云:“礼者称情而立文,仗义而设教。”还以此义,谕彼之情。称情者,
称如母之情,仗义者,仗为子之义。名义分定,然后能尊父顺名,崇礼笃敬。苟
以母养之恩始成母子,则恩由彼至,服自己来,则慈母如母,何得待父命?又云:
“继母慈母,本实路人,临己养己,同之骨血。”若如斯言,子不由父,纵有恩
育,得如母乎?其慈继虽在三年之下,而居齐期之上,礼有伦例,服以称情。继
母本以名服,岂藉恩之厚薄也。至于兄弟之子犹子也,私昵之心实殊,礼服之制
无二。彼言“以”轻“如”重,自以不同。此谓如重之辞,即同重法,若使轻重
不等,何得为“如”?律云“准枉法”者,但准其罪,“以枉法论”者,即同真
法。律以弊刑,礼以设教,准者准拟之名,以者即真之称。“如”“以”二字,
义用不殊,礼律两文,所防是一。将此明彼,足见其义,取譬伐柯,何远之有。
又论云:“取子为后者,将以供承祧庙,奉养己身,不得使宗子归其故宅,
以子道事本父之后妻也。”然本父后妻,因父而得母称,若如来旨,本父亦可无
心丧乎?何直父之后妻。论又云:“礼言旧君,其尊岂复君乎?已去其位,非复
纯臣,须言‘旧’以殊之。别有所重,非复纯孝,故言‘其’已见之。目以其父
之文,是名异也。”此又非通论。何以言之?“其“旧”训殊,所用亦别,旧者
易新之称,其者因彼之辞,安得以相类哉?至如《礼》云:“其父析薪,其子不
克负荷。”《传》云:“卫虽小,其君在焉。”若其父而有异,其君复有异乎?
斯不然矣,斯不然矣。今炫敢违礼乖令,侮圣干法,使出后之子,无情于本生,
名义之分,有亏于风俗。徇饰非于明世,强媒蘖于礼经,虽欲扬己露才,不觉言
之伤理。
事奏,竟从子翊之议。仁寿中,为新丰令,有能名。大业三年,除大理正,
甚有当时之誉。擢授治书侍御史,每朝廷疑议,子翊为之辩析,多出众人意表。
从幸江都。值天下大乱,帝犹不悟,子翊因侍切谏,由是忤旨,令子翊为丹阳留
守。寻遣于上江督运,为贼吴棋子所虏。子翊说之,因以众首。复遣领首贼清江。
遇炀帝被杀,贼知而告之。子翊弗信,斩所言者。贼又欲请以为主,子翊不从。
群贼执子翊至临川城下,使告城中,云“帝已崩”。子翊反其言,于是见害,时
年七十。
○尧君素(陈孝意张季珣松赟)
尧君素,魏郡汤阴人也。炀帝为晋王时,君素以左右从。及嗣位,累迁鹰击
郎将。大业之末,盗贼蜂起,人多流亡,君素所部独全。后从骁卫大将军屈突通
拒义兵于河东。俄而通引兵南遁,以君素有胆略,署领河东通守。义师遣将吕绍
宗、韦义节等攻之,不克。及通军败,至城下呼之。君素见通,殻ъち魈椋
自胜,左右皆哽咽,通亦泣下沾衿,因谓君素曰:“吾军已败,义旗所指,莫不
响应。事势如此,卿当早降,以取富贵。”君素答曰:“公当爪牙之寄,为国大
臣,主上委公以关中,代王付公以社稷,国祚隆替,悬之于公。奈何不思报效,
以至于此。纵不能远惭主上,公所乘马,即代王所赐也,公何面目乘之哉!”通
曰:“吁!君素,我力屈而来。”君素曰:“方今力犹未屈,何用多言。”通惭
而退。时围甚急,行李断绝,君素乃为木鹅,置表于颈,具论事势,浮之黄河,
沿流而下。河阳守者得之,达于东都。越王侗见而叹息,于是承制拜君素为金紫
光禄大夫,密遣行人劳苦之。监门直阁庞玉、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前后自东都归义,
俱造城下,为陈利害。大唐又赐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其妻又至城下
谓之曰:“隋室已亡,天命有属,君何自苦,身取祸败。”君素曰:“天下事非
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君素亦知事必不济,然要在守死不易,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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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死。今谷支数年,食尽此谷,足知天下之事。必若隋室倾败,天命有归,吾
当断头以付诸君也。”时百姓苦隋日久,及逢义举,人有息肩之望。然君素善于
统领,下不能叛。岁余,颇得外生口,城中微知江都倾覆。又粮食乏绝,人不聊
生,男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