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当警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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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和老越南说话,步话机忽然传出急促的呼叫:“紧急支援第七监号!”我和老越南面面相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飞快地跑出办公室,刚要检查监号发生了什么事,卷毛少尉已经带着几个警员冲到门口。
“出了什么事?”卷毛少尉进来第一句话就问。
“一切正常,没事啊。”老越南迷惘地答道。
大家把目光一齐转到仍然坐在那一动不动的300磅身上,卷毛少尉朝他走过去,我想这胖子要是又在酣睡可就麻烦了。
“起来!”卷毛冲300磅一声怒吼,还踢了他一脚。
300磅机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见卷毛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连忙扭动着肥大的身躯站了起来。
“你的步话机呢?”
“在这儿。”300磅朝长满肥肉的腰间摸去,没摸着,他一转身,原来在椅子后面。
“混蛋!跟我去办公室。”
显然是300磅惹的祸,他睡着时,不知哪个犯人恶作剧,偷了他的步话机,连呼紧急支援,在监号里演了一出烽火戏诸侯。呼叫紧急支援如同火警警报,都得向救火一样前去支援。300磅一疏忽,害得大伙白跑一趟,虚惊一场,卷毛少尉岂能善罢甘休。他命令对第七监号临时搜查,没收所有违禁品,杀杀犯人们的威风。
每个犯人的全部家当都放在床底下的一个铁箱子里,掀开箱盖,一幅幅裸体女郎的彩色图片映入眼帘,令人想入非非。也不知是谁把这些色情刊物偷偷带进来的,犯人们便你一张我一张地珍藏起来,一掀箱盖就能见到自己的“意中人”,也好过过眼瘾,给无聊的日子添几分色彩。
“少尉,如果你看见犯人偷着吸毒,你怎么办?”我走到卷毛跟前向他求教。
“怎么办,我扭头就走。”
“去报告?”
“报告个屁,我转一圈再回来,假装没看见。”
这可是闻所未闻,我差点笑出来。
“你笑什么,这可是至理名言,你想想,犯人弄点毒品不容易,刚要享受,你过去搅了人家的好事,他们不跟你红眼才怪。”卷毛少尉继续侃侃而谈:“犯人吸毒不过是小打小闹,看看那帮政客、大老板,瘾君子还不是比比皆是,就连咱们监狱局局长都因吸大麻被FBI抓了起来,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现在又官复原职。”
少尉从警已有25年,经验丰富,无论监狱里哪出了乱子,他一到,马上风平浪静。听罢他一席肺腑之言,不禁对他肃然起敬,自己对美国的认识太肤浅了。
“听说你因缉毒还负过伤?”
“不错,有这回事,”卷毛拍了拍右胸,“在这儿,肺都刺破了,毫无价值啊。”他边说边感慨地摇了摇头。
那还是老越南告诉我的,卷毛少尉一次从监号里搜出好几袋白粉,还没等查清来龙去脉就被犯人暗算了,差点送了命。事后监狱局反倒责怪他处理欠妥,对监号凶器查禁不利,被停职检查,气得他差点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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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虎穴暂栖身监狱里的“小刀会”
两个犯人扭打在一起,你一刀我一刀,都恨不能一刀要了对方的命。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囚服,不知谁的动脉被一刀刺中,一股血流顿时像喷泉一样射出来,门上,墙上溅的到处都是。其他犯人都站在旁边坐山观虎斗,看来这是一场个人恩怨,所以没有别人介入,要是帮派火并,那场面可就大了。
几个月过去了,我已经逐步适应了监狱的工作环境。一天傍晚,犯人们吃完晚饭,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晃晃悠悠地往回走,都想多吸一点新鲜空气,不想马上回到臭气熏天的监号里去。我站在监号门口,像轰鸭子似的把犯人往监号里赶,这是监狱,哪能跟逛大街似的。
在慢悠悠的犯人中间,忽然有个小个子引起我的注意。只见他急匆匆地朝第七监号走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小个子黑人,肯定不是我们监号的。刚来时我看黑人模样都一样,现在也能分出丑俊了。我刚要上前盘问,就见他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足有一尺长,对准慢悠悠走在前面的一个犯人狠狠地扎去。当时,小个子的头发都乍了起来,充满血丝的双眼露出灼灼凶光,那才叫杀气腾腾哪。
小个子一刀扎在前面那个黑人的后背上,那家伙立刻疼得像牛一样吼起来。他一弯腰,从高腰皮靴里也抽出一把自制匕首,转身朝小个子胸口扎过去。好家伙,这还是监狱吗,简直成了小刀会啦!怎么人人都带着刀子?这回可别再逞英雄了,快叫紧急支援,又顺手把监号铁门锁上,免得更多的犯人介入。
两个犯人扭打在一起,你一刀我一刀,都恨不能一刀要了对方的命。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囚服,不知谁的动脉被一刀刺中,一股血流顿时像喷泉一样射出来,门上,墙上溅的到处都是。其他犯人都站在旁边坐山观虎斗,看来这是一场个人恩怨,所以没有别人介入,要是帮派火并,那场面可就大了。
增援的警员赶到了,两个犯人也停止了厮杀,血还在汩汩地流着,呼吸却越来越弱,但他俩的双手仍然紧紧抓住对方,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这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让我看了个满眼。
“我报仇了!我报仇了!”小个子躺在担架上,嘴里喃喃自语,另一个犯人已经断了气。
被刺死的犯人曾杀死小个子的父亲,还强奸了他的姐姐。小个子得知仇人与自己关在同一监狱,便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按说他俩是不应关在同一个监狱的,也是管理混乱造成的。小个子报了仇,没等救护车赶到医院也咽了气。这两个犯人的名字从监狱花名册上被永远地抹去了。
下班了,我径直朝监狱大门走去。我心情糟透了,见了安娜都没跟她打招呼。今天早晨刚参加了比尔上士的葬礼,他是在阻止独居监号犯人越狱时被杀害的。傍晚又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看来这五年不好熬啊,为当警察,先把自己搁监狱呆五年,这代价是否太大了?
东华还没睡,她像往常一样为我准备了宵夜。她已经辞了那份中餐馆的差事,现在一家美国电话公司向华人用户推销产品,也不用说英文。自从上次回国,看到银行人事大变动,年轻人都上来了,也就放弃了回银行的念头。对我这份工作虽然提心吊胆,可收入还不低,为了孩子,也只好在美国多忍几年再说了。
平常我进门洗完澡,吃过宵夜,总要和东华到女儿房中,轮流亲几下石姗的小脸蛋。今天我可没这心情,进家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累了吧?快去睡吧。”东华关切地问。
我也不吭声,满脑子是比尔的葬礼还有那幅惊心动魄的场面。
“你又怎么了,一身的臭汗味儿,还不快去洗澡?”东华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过来催我。
“我天天在家呆着能有汗味儿吗?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儿!”我把余火都发泄出来。
“你后悔啦,是你自己选的路,自作自受!那么多华人,谁不是有口饭吃就知足,谁像你,心比天高,总想跟人家美国人比高低。”
东华本来就不赞成我到监狱工作,看我发牢骚,便跟着火上浇油。
“你怎么老跟我抬杠?一点都不理解我,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跟玩儿命似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你为我们,我为谁呀?”东华也委屈了。“来美国,你落个文凭,石姗落一嘴英文,到头来我就落一脸皱纹!”东华抹着眼泪进屋先睡了,留下我一个人继续坐在沙发上发呆。
在东华看来,我的脾气越变越坏了,说起话来骂骂咧咧的,心里好像总有一股消不掉的火气,一有机会便会爆发出来。她说我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稳健内向、宽厚有礼、求知上进的人,而越来越像让她从来没有好感的美国警察,而且还是最没好气儿的那种。
夜色已深,我洗完澡,夜宵也没吃便上床睡觉。东华还没睡着,不知是跟我说话还是喃喃自语:“我们电话公司快要裁人了,要是裁到我,我就回国,免得在这拖累你。”
第11章 虎穴暂栖身罪犯餐厅
开饭时是犯人最集中的时候,虽然轮流开饭,可餐厅总会保持三百多人,有站着排队的,坐着吃饭的,还有吃完饭在一起聊天的,乱哄哄吵成一团。等饭排队的一个个像饿狼,吃饱喝足的又像刚加足燃料的马达,一触即发,饭厅是犯人情绪最高涨,最容易出乱子的地方。我算是受到卷毛少尉的重用,最乱的监号、最乱的餐厅,他都忘不了我。
光阴荏苒,三年过去了,我已经成了监号负责人,肩膀上还多了两道杠。
我没有辞职,权衡利弊,除了干下去,等到入籍,别无选择。为了不让时光白白流逝,我为自己定了健身计划,既健了身,也调整了心态,还消除了心理压力。本来强壮的身体,又隆起一块块腱子肉。东华说我浑身都硬邦邦的,把自己都练成四方块了,一点都不像受过教育的人。我也不跟她争,美国不给我机会靠智力吃饭,只好凭肌肉杀出一条血路,我相信自己一定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今天晚餐吃炸鸡,卷毛少尉把我派到餐厅执勤。炸鸡对犯人是少有的伙食改善,都想方设法多吃一点,每逢吃炸鸡都得增强餐厅警力。开饭时是犯人最集中的时候,虽然轮流开饭,可餐厅总会保持三百多人,有站着排队的,坐着吃饭的,还有吃完饭在一起聊天的,乱哄哄吵成一团。等饭排队的一个个像饿狼,吃饱喝足的又像刚加足燃料的马达,一触即发,饭厅是犯人情绪最高涨,最容易出乱子的地方。我算是受到卷毛少尉的重用,最乱的监号、最乱的餐厅,他都忘不了我。
一个瘦高个中国犯人,端着自己的一份炸鸡躲到桌子一角,刚抓起一块炸得焦黄的鸡翅,一只肥大的黑手从后面伸来,一把抓走了他的冰淇淋三明治。他起身刚想理论,却见大块头汉德森挺胸昂首地向他晃了晃瓦罐大小的拳头,吓得他又赶紧坐下,大概想起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继续争下去,没准连炸鸡都吃不成了,弄不好再挨顿打更不划算,只有默诵“忍”字诀,节怒顺便吧。
我守在第一个窗口,已经阻止了十来个回头客,虽然免不了小有争执,但并未发生冲突,我也学会了如何对付他们,软硬兼施,连吓带哄,打发走了完事。
又一只手伸过来,手里并没有饭票,原来是基督徒八字胡。
“对不起,我忘带饭票了。”他摊开双手,一副无辜又诚恳的样子,眼神里还带着乞求:“你知道,信上帝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我想,这个学《圣经》的积极分子总不会为了一份炸鸡而撒谎吧,他的一举一动上帝不都看着了吗?想到这,就让他领走一份炸鸡。
过了一会儿,身后另一个窗口吵成一团,转身一看,八字胡火冒三丈,正气势汹汹地举着饭票质问那个警员:“我饭票上晚餐没打洞,凭什么不让我领饭?”那个警员也气得脸色煞白,好像看见八字胡刚才端走一盘,又不敢肯定,只好让他领走一份。好小子,刚才冲我信誓旦旦,原来也想蒙混过关。我挤过去拦住正在得意忘形的八字胡:“你不是不会撒谎吗?”他一看是我,顿时没了底气,扭头就想溜,被我一把抓住盛炸鸡的盘子,连人带盘子一块拽到垃圾桶前,一下子把炸鸡倒了进去,然后用手一指大门口,严厉地说道:“给我滚出去!”八字胡自知理亏,又不敢跟我动手,只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悻悻地走了。他没吃够炸鸡的怨恨在那个黑色星期五都冲我发泄出来。
窗口又恢复了正常。不一会儿,我听见有人用带着南方口音的中国话叫我,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细瘦矮小的中国人站在那里,大约20多岁的样子。
“我一天都没吃饭,一份吃不饱,让我再领一份行吗?”我想,你飘洋过海跑到美国蹲监狱,整天跟这帮人混在一起,日子肯定不好过。再一看他饭票,早中两餐的确没打洞,大概心情不好,蒙头大睡错过了吃饭。本来八字胡要是实话实说,我也不会让他当众难堪,你想骗我,不是对我的智力进行挑战吗?我吩咐发饭的拣了几块大的炸鸡放在他的盘子里,他感动得不住地点头致谢。我想,他母亲也肯定不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正在美国监狱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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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虎穴暂栖身重犯越狱(1)
不远处有座巨大的烟囱,昼夜不停地喷云吐雾,那是垃圾处理场,与监狱相临真是巧合,这些罪犯不就是社会的垃圾吗,但不能把他们像烧垃圾那样烧掉,还得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看管,改造他们。庞大的狱政开支都来自纳税人,监狱是美国的财政噩梦。
又是一个星期五。
晚上十点刚过,监狱指挥中心就开始陆续接到夜班警员请病假的电话,有的头痛,有的腰痛,大家心照不宣,不是今晚电视台又要播放重要体育比赛实况,就是想在酒吧度过一个狂欢之夜。
我又被卷毛少尉留下来加班,我给东华挂了电话,便来到四号岗亭。岗亭有三层楼高,钢铁结构,里面空间不大但设施齐备,饮水器、洗手池,还有抽水马桶。四号岗亭恰好在铁栅栏拐角处,靠近公路,越狱事件多发生在这里。不过,要从上有荷枪实弹的岗亭、下有两道锋利的不锈钢刀片组合的铁栅栏逃出去,没有顶着枪林弹雨上刀山的功夫是不行的,有如越过一道死亡线。
我把岗亭上的武器仔细检查了一遍,手枪、步枪、散弹枪、弹上膛刀出鞘,谁敢从我这越狱就算他倒霉,临死也落不了个整尸。
不远处有座巨大的烟囱,昼夜不停地喷云吐雾,那是垃圾处理场,与监狱相临真是巧合,这些罪犯不就是社会的垃圾吗,但不能把他们像烧垃圾那样烧掉,还得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看管,改造他们。庞大的狱政开支都来自纳税人,监狱是美国的财政噩梦。
凌晨四点了,300磅才一步三摇地来换岗。
“喂,你晚了三十分钟,我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没等他爬上岗亭我就毫不客气地抱怨上了,这小子已经是惯犯了。
“我的错,我的错。”300磅占了便宜倒不犟嘴,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料定他又在监号睡过了头。如此大意早晚得出事,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