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绵羊到恶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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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叫喊着,眼泪已经流到了脖子里。喊叫声在空矿的田野里回荡着,惊飞了几只麻雀,它们惊恐地飞到了远去,转眼就不见了。
我在冰惊的臭水沟里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找到那把口琴,将它上面的泥垢洗净以后,一路擦拭着一路哭泣着,一路小声骂着回到了猪场。
不行,我吃着饭时突然想,我得去问问那个该死的刁主任,他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把我和跃进哥一块办回城吗,这个私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哪,他还说要是只能走一个的话也会让我走的,会不会真的搞错了。李跃进和林跃进听起来很容易混淆的。说去就去,不问问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私孩子刁主任不会这么缺德吧,他可是个官员啊。
第31章
从张集到公社有十四里路,而从三里坡猪场去公社还要多走四五里地。一路上我换搭了三辆拖拉机才到公社,这时已经是中午了,革委会大院里的知青办公室锁着门,院子里也没有看到刁主任。
广播室也上了锁,张惠涟也不在,我想张惠涟是有一套本势,她可能已经招工回城了。
我准备到刁主任家里去找他,刚出大院就看到刁主任在和别人说话,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我,和那人惚惚聊完后快步走到我跟前。
「小林,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就升起了一团的怒火。
「我怎么来了?还用问吗,你答应我的事呢。我问你,那招工单上是林跃进还是李跃进?」
「哎唷哎唷你看你看,我怎么搞的,我怎么搞错了,我忘了你是叫林跃进还是叫李跃进了。」
我气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嘴唇哆嗦的都不会说话了。
「说的么,你说的么,搞错了,忘了我叫什么了?你……你点花我了,你点花我了。」
「小林呀,我没有点花你啊,我是真忘了你叫么了,我就见过你几次,真是搞错了。」
「你点花谁呀,你点花谁呀,你点花谁呀?」
「别哭别哭,你别在街上吵吵呀,走走走走走,到我办公室里去。」
我上当了,我上当了,他要是说我下乡时间短,不够招工的条件我会相信的,他要是说我年龄小,不到工作的年龄我也相信,他要是说我锻炼的不够好,有更好的知青应该比我先走,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我的确还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锻炼,可他……可他偏偏说是忘了我叫什么,他怎么可能忘了呢,怎么可能忘了我叫什么,他怎么可能把我和李跃进搞混了,刚才他不是还叫我小林来吗,这个王八蛋,这个该死的私孩子。来的时候我还想,刁主任怎么说也是个当官的,他可能还是个党员。他不会这样点花我的,他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妈的,我上当了,我上当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把我点花的这么惨,让我失去了我最喜欢的人,我操他妈的这个私孩子不是人,姓刁的他不是人。
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回身就把门从里面给锁上了,转身把我抱在怀里,将他那大臭嘴贴了过来,我使劲摇着头挣脱着,他见亲不成我,就迅速脱下了我的裤子,我挣扎着和他推搡着,凭力气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很快就被他双手扳到背后,按在了他的办公桌子上,并迅速的用我的腰带将我捆了个结实,我没有喊叫也没有惊呼,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因为这事可能会把跃进哥扯进来,绝不能让我的跃进哥带着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去一个新单位,那不等于让人用吐沫淹死他吗?
他拜开我的屁股,将手指插到我的嘴里沾了些吐沫,猛地一下就捅进了我的屁眼里,来回抽动了几下又加上了另一个手指,他粗野的插送痛的我头上直冒汗,可我没有哭,也没有叫一声的痛,不过我死命地夹着自己的屁股不让他插进他的大蘑菇头,他使劲拍打着我的屁股,我还是拚命并着自己的双腿,他见这样不行,一下把我的身子翻了过来,将我的双腿高高地抬起,他低头向我的屁眼处吐了几口吐沫,用手捅了几下,端起他的大鸡巴,想用力把他铁棒一样硬的大箭头插进我的屁眼里来。
「姓刁的,我操你妈!」
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是带着电喷着火的。
他楞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我会骂他,但当他抬头看到我的眼光时,我感到他的鸡巴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知道,是我眼里的怒火烧着了他,灼伤了他。
「姓刁的,我操你祖宗。」
我的声音依然不高,但每个字里的电压都在升高,我心头的怒火在狂烧。
「你敢骂我?」
「我操你妈,我操你祖宗,我骂的就是你,就是你这王八羔子。」
他猛地放下了我的腿,骑在我肚子上挥拳向我打来。一边打一边骂着:「我操你娘的还没有人敢当面骂过我,看我不揍死你个小逼崽子。」
我感到鼻子和嘴里有血在流出,但我依然没有喊叫,依然没有惊呼,也没有再流一滴的泪。我的嘴里依然在骂着他,「我操你妈,我操你妈。」
他打了我一阵将我的双腿掀到桌子上,让我的脖子枕在桌子的边沿,用力向下按我的脸,迫使我的嘴巴最大限度地张开来,他将他的大蘑菇头插进了我的嘴里,直刺入我的咽喉,我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可他没有停止抽动,虽然我感到他的鸡巴根本没有硬度,但他还是在快速地插送着。一只手按着我的胸部,另一只手使劲拽我的鸡巴,痛的我用力向空中蹬着双腿。只听见嘴里不停地骂着:「我先操死你,让你敢骂我。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我真想一口给他咬下来,巨烈的咳嗽让我无法合拢嘴巴,同时心里也害怕如果把这事闹大,后果自己无法收拾,我的命运,还有刚刚走了的跃进哥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一旦这种事张扬出去,毁了名誉的何止是我和跃进哥两人。
等他喷了我一嘴一脸一脖子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头已经不在我的脖子上了,倒空了那么长时间,我的眼球都快掉出来了。两个手腕也被他用腰带勒的像要断了似的,我从桌子上翻滚下来,拚命地咳嗽着,大口地喘着气。他端来一怀水扶正我的身子让我喝下,我喝了几口后咳嗽慢慢好点了,我又猛吸了一大口,将头一甩全都喷到了他的脸上,我立刻闭上眼等着他暴雨般的拳头打过来。
可我却听到了他的笑声,睁开眼一看,他正龇着大黄牙冲着我笑。
「我喜欢你这样的,没心思你长的像个小妮,性子这么硬,哈哈,将来一定有出息。」
「你等着吧,我有了出息先杀了你。」
「呵呵,等你有了出息我早就死了。」
他冷下脸来凑到我面前:「想杀我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等不到你有出息我就让别人杀了。」
「你放开我,我出门就去告你。让公安局明天就毙了你。」
「我怕有人杀我,可就不怕有人告我。这个县里管杀人的就是我大舅子。听我的,小么子,好好让我玩恣了,让你到公社到县里到济南咱都说了算,不听我的你就尽管去折腾吧,用不了几回,我就把你弄到神精病医院里去,让你生不如死活受罪。」
「姓刁的,你不得好死。」
「哈哈,你小子别不知足了,长的比你俊的多的去了,主动来找我搠屁股的也有的是,男的女的都有。我这是抬举你。你心思你和李跃进那事我不知道?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你要是敢闹腾,我明天就能把那小子提拎回来,让你俩坐上几年的牢在这里丢一辈子人,别想再找工作,更别想再回济南。你看着吧,我说到做到。」
他说到了我的痛处,这是我最怕的了。我现在明白了,跃进哥的走是这个王八蛋搞的,不是跃进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也不是跃进哥够了年限应该回城,更不是他表现的好才招工的。
我的跃进哥呀,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些,知道是谁坑了你,是谁害了我。
第32章
我回到三里坡猪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不到二十里路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一路上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的脑子让姓刁的给掏了,我的心让跃进哥给吃了,迷迷糊糊回到三里坡猪场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思想的肉体。躯壳里带回的是满腔的怒火,肉体内载回的是无比的愤恨。
老刘头看到我时那种惊愕的眼神,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脸恁白,咋地啦。」
「别管了,你回家吧。」
老刘头灭了炉膛里的火掀开锅盖,几个玉米饼子和一碗玉米粥散着热气和香味直向我扑来。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里早就空了。可我一点也没有饥饿感。
老刘头拿起玉米饼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咬了一下,一点也没有胃口。
「你走吧。」
老刘头没有动,他可能没有听见。
「走啊。」
我大吼一声,老刘头吃惊地抬眼看了我一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向屋外走去,到门口又回头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才轻轻地将门带上。
我又咬了一口玉米饼,味如嚼土实在是吃不下去。我扔下玉米饼躺在柴禾堆上,尽量让自己放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压一压心头的怒火,我大口的喘了一会,一天的奔波和激动使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刁主任瞪着大眼,张着大嘴,握着他那大鸡巴向我追来,惊恐的我拚命地向前跑,可那个王八蛋跑的比我快的多,眼看就要让他追上了,前面却没有路了,只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回头看看那个王八蛋正冲我狰狞地咧着大嘴,我看到他的鸡巴竟比暖水瓶还大。操你妈的,我宁死也不能让他抓住,紧闭双眼我大叫一声纵身跳向沟壑。
我惊叫着坐起来,周围漆黑一团,此刻煤油灯里的油已经燃尽,微弱的光线还没有萤火虫的屁股亮。刚才梦里的那个王八蛋还在我眼前晃动,我操他妈的,这个该死的私孩子连觉也不让我睡好,我气狠狠地咬着牙,心里压抑的那团怒火突然想要找个发泄的地方。我大叫着站起来,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拉开门冲了出去,几步就跳进了最近的一个猪圈里,照着那三头倒霉的猪挥起棍子打了下去,睡的正香的三头猪被这突然袭击打的噢噢地惊声尖叫着在猪圈里炸开了,我左抡右砸地追赶着,不断地挥舞着棍子用力向那些畜生打去。打的那三头猪上窜下跳拚命地哀号,马上引得整个猪场的猪都跟着杀猪般地嚎叫起来,象是猪场里窜进来一条恶狼一般,那惨人的哀鸣在寂静的黑夜里传的很远很远。
当我打累了发泄够了,精疲力竭地爬出猪圈时,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都沾满了猪的粪便和脏物。我也像一个畜生了,我也成了一个畜生了,我已经不是人了,我林跃进不再是人了。
我像个野兽一样猫腰穿过猪场,在畜生们的一片哼哼声中一头扎进了冰凉的小河中。
打了半宿的畜生,释放了我满腔的怒火,又在冰凉的河水里洗了一个透彻,我像死猪一样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身心都感到一阵无比的轻松。哈哈,揍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感觉真不错,真他妈的解气。
睁开眼时看到地主婆正进屋拿晒衣服用的衣架,那是跃进哥留下来的他自己用铁丝做的衣架。她见我醒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脸盆,那盆里是已经洗干净了的,我昨晚弄脏的那身皮。她到外屋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稀饭端到了我的炕头上。
一看到那只大花瓷碗,我心里又涌出一阵说不出的难受,那是跃起进哥一直在使用的碗,我一下想起了曾经和跃进哥同时咬住碗的各一边,看谁能将碗里的水先喝到嘴里,那是多么快乐的场景,那是多么开心的时刻,可如今物留人已去,只有相思在了,李跃进呀李跃进,你也不是人,你也是个王八蛋,竟然到走时也没有给我一个笑脸,竟然一点也不为我想一想,我白白的为你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却是你的厌恶和鄙视。连曾经这么喜欢过我的人,都这样容易的变成这般的无情,我还能相信谁呀,还能有谁值得我去相信。
我一脚将大花碗踢了出去,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稀饭全都扣在了地主婆的怀里,她心痛的赶紧拾起地下的花瓷碗去刮她衣服上的稀饭,真她妈的贱,这是什么妈逼的地主婆呀,整个一个穷叫花子。
「滚!」
我大吼一声。把那地主婆吓了一哆嗦,她抬头惊骇地看了我一眼,连忙挪着小脚向外屋走去。看到她的小脚,我突然来了兴致,翻身下床一把将她拎了回来,他妈的这个地主婆轻的跟个小鸡似的。我把她按在炕上动手去扒她脚上的小鞋,我要看看她的小脚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的举动把个地主婆吓的浑身像筛糠似的哆嗦成一团,嘴里小声哀求着:使不得哟,使不得哟。真她妈好笑,我只是看看你的臭脚,又不怎么置你,瞧你妈逼的吓得你那熊样。
地主婆的小脚没有穿袜子,只是用白棉布包裹着,我将那布扯下来,抓住她的小脚拉到眼前仔细地观赏着。
那五个脚指都被弯到了脚心里,全都变了形,大脚指成了一个尖尖的箭头,另外四个脚指平整地排在脚心里,脚指甲都磨没了。她的脚面很高,像肿起的一块肉,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像一个三角形的棕子。
真她妈的有什么好看的,我甩手将她的脚扔到了床下,地主婆的身子随既咕噜滚到了我脚下,她慌乱着爬起来,抓过包脚布和那只小三角鞋,老泪纵横的颠了出去。
第33章
我在炉膛前吃饭时,老刘头气狠狠地背着一袋子饲料从外面进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掀开大锅盖,将袋子里要加温的饲料猛地倒进有热水的锅里,我没来的及躲闪,澎出的热水溅了我一脸。我被烫的跳了起来。
「我操你妈的,你个老东西没有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在这里吃饭吗?」
我又一次见到了他那凶恶的眼光,可这次我没有害怕,这半年来我都没有见过老地主直起腰来喘过气。像个大豆虫似的,连蚂蚁也敢咬他几口,我还怕他?
「末个好东西,末个好东西。」
他的声音像是从妈个逼的裤裆里发出来的,真他妈的难听。
「你敢骂我,你敢骂知青,你敢骂革命小将,我看你这老私孩子活涨沿了。」
老地主怒视着我,嘴唇在不停地哆嗦着,流出的口水顺着花白的胡子在往下淌。
「你小皮子孩不是人,恁想不到你小皮子孩也不是人。」
「我操你祖宗的,连你也敢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