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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开往侏罗纪的浪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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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王子or公主?(3)   
我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刚才的忙乱现在头发都乱乱地耷在前额上,那顶披风裹住我纤细而又高挑的身体,如水泻般倾到地上无一丝折缝,而雪白的立领更衬托着一张素净的脸晶莹剔透般,仿佛自己就在发光!我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一次,被自己的美震撼住了。这种无性别的、无欲望的、纯粹的美在灯光下默默地散发着光华,让我如同真正的王子,自古老的宫廷中走来…… 
旁边的叶飞忽然哭了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我,眼泪都抹在了我的肩头。 
“为什么你不是男生,为什么你不是我男朋友呢……” 
“我所梦想的王子,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无言地任她抱住我哭泣。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不是男生呢? 
为何这样的装束能催生惊才绝艳的我,而长发摆裙,却只能催生别人的嘲笑讥讽?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地,连自己都迷失在这梦幻般的光华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而感觉尴尬,那天晚上回去后,叶飞一直没有跟我说话,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小郁和紫瑾都非常奇怪她的沉默,因为在她们看来,叶飞永远是精力最充沛的那一个。 
“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郁悄悄问我。 
这个时候我已经脱下了那件华丽到夸张的戏服,炫目的光环也已经褪去。我摇摇头说:“大概太累了吧,今天排练了好几个小时。” 
“咦?你答应出演圣女贞德了?” 
小郁的眼睛开始发光。 
“没有,是……”我正要说是灰姑娘的无厘头搞笑版,忽然觉得小郁的眼睛真是太亮了一点,于是立刻转换话题道,“是我去看叶飞演出来着,她演女王,戏服可漂亮了。” 
“哇……好想看哦……不过我还是更想看千灯演贞德……” 
小郁无不遗憾地说道。 
虽然知道叶飞不想我现在打扰她,但却无法坐视不理。她排练了好几个小时也没吃什么东西,我不能任由她如此糟蹋身体,于是出去替她买了一份快餐。 
“叶飞,起来吃东西,我给你买了肯德基。”回宿舍的时候小郁和紫瑾都去自习了,叶飞还躺在床上不起来。 
我把东西放在书桌上,拉开她的床帘推她。 
“不要。不饿。别管我。”叶飞连续给我三个“pass”,搞得我好没面子。我拉她的胳膊。“排练那么辛苦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你还是女王呢,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啊。” 
叶飞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在被窝里就发出一连串娇纵的命令。而我就是那可怜的仆人,给她递可乐,递薯条,递番茄浆,递纸巾。 
吃着吃着叶飞又哭了起来,她一边咬着汉堡一边嘤嘤地哭着,不知道是在吃汉堡还是在吃眼泪。我帮她把眼泪擦掉,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吃完汉堡又开始吃薯条,沾着番茄浆吃得满脸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原来最讲究仪表的百变公主吃薯条会成这副样子。于是我又用纸巾细心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污物,还有眼泪。然后她继续抹红,我继续给她擦,我们充满默契地相互较着劲,就像在演一出哑剧。 
她终于吃完了,只剩下一堆纸质的垃圾,我用塑料袋把所有的废弃物装好,然后端着托盘准备离开。 
“千灯。” 
阴影里的她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 
“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 
“嗯。” 
“也不要对别的女生那么好。” 
“嗯。” 
“我不会再逼你演辛蒂垭哥了,请你不要把我今天哭的事情,告诉别人。” 
她的脸在阴影里,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我顿了顿。 
“不会的。” 
我这样答道,端着托盘走出了房间。 
那天以后叶飞又恢复了正常,同宿舍里的每一个人打闹说笑,包括我。我想那天的白马王子终于沉睡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了,叶飞希望自己活得自在坦然,而且她真的做到了。事实上我有些嫉妒那天的千灯,那天他神圣地吸引了我,引导我忍不住想去做一个男生,但正如叶飞后来跟我说的:“我宁愿你去演像男孩的贞德,也不愿你演真正的男孩辛蒂垭哥。”我明白她的意思,那本质里最洁净的纯粹,远比所有我的愿望和理想,来得更为重要。   
16、王子or公主?(4)   
我是女生。只是,我生来与别人有些不同罢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 
“好想谈恋爱哦。” 
有一天,当我在春日美丽的阳光下这样说道,紫瑾慢慢地转过头来,眼睛里露出诧异而又惊喜的目光。 
小红帽 
“哎,奶奶。”小红帽说,“你的耳朵怎么这样大呀?” 
“为了更好地听你说话呀,乖乖。” 
“可是,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大呀?”小红帽又问。 
“为了更清楚地看你呀,乖乖。” 
“可是,你的手怎么这样大呀?” 
“可以更好地抱着你呀,乖乖。” 
“可是,你的嘴巴怎么大得很吓人呀?” 
“因为我想偷袭你啊……”   
17、记忆中的吻(1)   
自从那一天我萌发出想恋爱的想法后,那三只恐龙忙不迭把一个人推到我面前。 
“就他好了!”她们异口同声道。 
我碎了一地的眼镜。 
靠!你们怎么就看中他了,砚天有哪点好??? 
不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对他不满,而三个人仿佛被洗脑了一样,居然转过头来卖主,轮番对我游说,什么“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砚天是真心喜欢你的地球人都知道”,“砚天的气质很配你,他是男性的阴柔神秘,你是女性的帅气爽朗”…… 
靠靠靠!我仰天长啸。 
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就他一个人爱我?有没有多几个备选项啊? 
砚天是真心喜欢你的地球人都知道——又不是南极人保暖内衣干吗地球人都知道啊! 
砚天的气质很配你——我长得很像印度耍蛇的吗?要我来段蛇笛吗? 
我正要毫不留情地拒绝三个室友的歹意,这时砚天自己发话了。 
“如果你不是认真想恋爱的话就找我好了。因为对别人而言会是伤害,而对我而言,我只会注意到你在身边的幸福。” 
这句话实在是……TMD的煽情!我一不小心就陷落了。 
是啊,我本来就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如果伤害到别人多不好。既然砚天已经…… 
那就祸害一个就好了……我闭着眼睛缓缓点头……往死里整吧…… 
事实上,我们两人的交往,还不知道是谁整谁呢。 
因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对蛇男充满着戒心,还没开始交往先约法三章:不经允许不许吻我,不经允许不许碰我,不经允许不许直瞪瞪的看我。对于最后一条砚天的辩护词长达1835行,总的说来就是“长眼睛就是为了看人的,尤其要看自己喜欢的人”。那好吧,我说不过他,那不经允许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这总可以了吧? 
砚天对我的三大纪律深恶痛绝,所以每每在“允许”的时刻里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每当他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乱七糟八、有害身心健康的事情。我靠!这个人有迫害妄想症吗?干吗老想着这些危险可怕的事情? 
不过在交往的一开始,砚天的温柔还是软化了我,让我没有去刨根究底。他只是很热衷地每每想把我往迪厅里带,不过他可怜地失败了N次——虽然那个迪厅里有英俊的老板waiter给我倒酒,可是鉴于他不幸犯了我的大忌颠倒了我的性别……我至死不会再踏上那个是非之地一步! 
然而砚天不明白我拒绝的理由,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虽然他的魅力对我而言本来就不够)。于是他开始寻找我们之间共同的爱好,结果又发现几乎没有相同爱好。“没共同爱好就制造共同爱好,没困难制造困难!”他高喊着口号要向组织靠拢,创造共同进步的新局面。可惜…… 
可惜我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也知道最后的结局。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只是,给了机会会更痛苦。 
所以,对于我所擅长的一切,都是他的禁地,严禁踏入。 
“那我要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心啊?”他大声地质问我。 
“别勉强,别贪心,有感觉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可是你根本就没给机会让我得到你的心啊。” 
“那你想怎么做?”我反问他。 
“我想直接压倒你,窒息般的拥抱,热烈的亲吻,希望你因为爱我爱的发狂而哭泣,当我离开的时候你会撕心裂肺的痛哭,然后主动要求我把生米煮成熟饭……”他的迫害妄想症开始发作了。我终于忍不住在想像变为事实之前给了他一肘子。 
他老实了两天。 
之后—— 
“千灯,咱们去上次那片树林走走好吗?” 
“干吗?” 
“我在怀念一棵树,很想去看看它。” 
“哪棵树?”   
17、记忆中的吻(2)   
“就是我把你压在树上亲吻的那棵树……好想再来一次……” 
我不太记得当时做了什么了,总之他又老实了两天。 
之后—— 
“千灯,周末,去喝酒啊。” 
“你是不是又在想着把我灌醉后,趁机把生米煮成熟饭?”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靠!你就不觉得怀着这种想法有罪吗?” 
“不觉得啊。婚姻法不是界定大学生可以结婚了吗?” 
…… 
之后—— 
“砚天,为什么你的眼角有一块青紫,谁打你了?” 
“啊!没有没有,只是我跟千灯在柔道练习场的时候,她以为我要做什么,然后一个肘击……” 
“天啊!难道千灯有被害妄想症吗?” 
“昨天她说要去买个《侠客寒羽良》中梨香那样的大锤子……” 
“天啊……可怜的砚天,千灯难道不能对你好一点吗?” 
“也许她能对我好一点……如果我不一天到晚想着压倒她的话……” 
“天……砚天,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我从没有过如此认真。” 
…… 
终于有一天,这番对话被我知道了。 
“上帝啊,你脑子里只有这些下流的想法吗?”我忍不住对他大喊。 
“我喜欢你才会有这些想法啊。”他无比坚定。 
“可是这种想法很不正常啊!我为什么要放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啊?” 
“因为我不想虚伪地面对你啊。” 
他认真地看着我,目光一如既往地含着浓浓的异样神色。 
“与其虚伪地面对你,对你体贴对你温柔,我更加想把自己真实的感觉告诉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想欺骗你。” 
“可是这会让我讨厌的,我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接受你。” 
“不,只有这样我才有希望得到你的心。”他异常自信地说道,“千灯,你是没安全感的小孩,甚至,你不希望自己有安全的感觉。你希望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这让你有存在感。你拥有如此强烈的个性,如果我像别人那样平凡地爱着你,你一定会不屑一顾地把我踹到一边。” 
我不得不承认砚天看的很准——我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紫瑾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你难道就不能有点纯洁的想法,跟我谈一场柏拉图似的恋爱吗?”我还企图说服他。 
砚天头一次没有立刻接话,也没有用胸有成竹的声音为自己辩护。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我,目光一点一点,在阳光下碎成一片,“你柏拉图爱着的对象是别人,不是吗?” 
一口呼吸久久地梗在我的喉咙里无法上下。我看着他。 
他比我更了解一个人。我自叹弗如。 
他向我走来,走到很近,很近的地方。 
“你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了,我还可以得到什么?” 
他轻轻问着,捧起了我的脸。 
那天,我允许他吻了我。 
所谓的不受伤害,是自欺欺人的武器。Love is happy?Or pain?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我从砚天的吻里感受到压抑的痛苦,他说过不虚伪的,所以,他说,他似乎是为了感受伴随着痛苦的幸福而生的。 
那……我呢? 
当砚天吻我的时候我很自然就闭上了眼睛。于是,也就很容易地把面前的他想像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我魂不守舍地陷落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紫瑾说过我“你就是有病”,是的,我就是TMD有病…… 
如果有哪个男生认为女生只要一化妆就会变好看,我一定用双眼白鄙视他。 
如果有那个女生说她一开始学化妆就能把自己往好看了打扮,那她一定是自恋狂。 
事实上很多女孩儿漂亮的妆容都是千锤百炼的结果,把自己脸上那一亩三分地耕耘了无数遍才有较好的产出。可惜几乎每个刚开始学化妆的女孩子都不明白这一点,而我错误地将自己的“处女妆”——贡献在了遥的面前。   
17、记忆中的吻(3)   
“遥,看看我的样子如何?” 
遥把他妈妈的高高高级化妆品几乎都摆在了我面前,然后自己上一边玩游戏去了,听闻我的召唤后他配合地立刻回过头来,然后就是—— 
大眼瞪小眼。 
大眼瞪小眼。 
大眼—— 
“哇哈哈哈哈哈!!!”遥笑得眼泪乱飞,捶胸顿足难表他心中的激动,“千灯你还真是我的开心果啊,知道我一定会被吓住故意这么化的对不对,真的超棒耶!演贞子都不用穿白袍了……” 
“我没有装贞子,我在很认真地化妆。”我答道。 
“别开玩笑了,除了贞子我不会做第二想……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在化美人妆?”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 
“这个……这么一说倒有点意思……”遥的汗水可谓“大珠小珠落玉盘”,淌得分外有意思。因为类贞子的比喻我已经准备了一个锅盖,“当然,你如果把粉刮点下来效果也许会更好,我觉得你脸上的粉都够我们晚上吃饺子的了……” 
怒!郁!悲! 
我怒气冲冲地跑到卫生间洗净了脸蛋,遥在旁边忍住笑说:“不然我帮你化吧,我时尚杂志看得多,没见过猪跑还能没见过猪肉?交给我好了。” 
好吧,看在他是我狐朋狗友兼死党的份上,这片“田”我交给他了。 
遥还算认真,他一边摸着种种瓶瓶罐罐,一边口里还琢磨着:“老妈说化妆最重要的就是眼睛了。而眼睛最重要的就是睫毛了,我现在给你涂睫毛膏好了。”他让我眼睛向下看,然后把睫毛膏往我上眼睑上涂——请注意我的措辞——真的是上眼睑哦!不是上睫毛!!结果我就感觉那个硬硬的毛刷子在我眼皮上“刷”、“刷”……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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