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完美基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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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渊应该知道这件事。”荣争想到这一点,提议道:“不如我通过他去要?”
“你还想欠他几次人情?”符政果然摇头:“我不想你去。”
荣争笑道:“虱子多了不痒,管他的呢,现在是为了正事,你不要我去,我私下也会去的。何况已经欠了两次,欠上第三次也不算什么。”
他认真看着符政:“你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
“这不是信心与否。”符政却道:“亓渊心机很深,没那么简单。”
“我可以的。”荣争争取着,又开玩笑道:“再说了,将来你的那群爱慕者,要我都怎么办,嗯?”
“……”符政不说话了,他的确有很多人对他表达过爱慕,但他从未回应过,如今心里更是只有一个荣争,之后也不会回应别人。
他最终同意让荣争放手去做,荣争不是女人,更不是他身后的男人,他们永远都是平等的、并肩站立着的,这也是他更加爱他的原因之一,不是么?
这一夜平静过去,第二日早上,荣争直接去找亓渊,询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亓渊如此答道:“你也看到了,我是诚意合作的。至于本地人想要做什么,那就是他们的事。我虽然是中间人,可也是合作人。我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贪狼。我是首领,就要为所有人负责。”
不想他说出这样一番话,荣争略有所思,又问他是否知道本地抵抗虫族的办法。
“我知道。”
“那么,你能要一张夔牛皮出来吗?”荣争恳切道:“军部研究所那边,已经在研究利用声音波动与频率抵抗虫族……我们需要夔牛皮。”
亓渊似笑非笑,抱臂看他,别有深意问:“你专门来找我,这可是第二次了,欠我的人情,也是第三次了……你是为了自己呢,还是为了他?”
若说是为了自己,也不尽然,若说是为了符政,倒是七八分。但荣争不是为了这种事而故意欺瞒的人,他与符政交往一事,也没什么可掩瞒的。
荣争毫不迟疑道:“你可以认为我是为了他才来找你。”
“但是我认为,这是为了所有的人类。”
“这话也许太虚伪、太冠冕堂皇,但是,却是我想说的真话。”
亓渊略有所动,荣争余光扫到他拧起的两根长指,沉静道:“并且,安德鲁大师若是泉下有知,我想他也会赞成对夔牛皮的研究。”
亓渊刹那色变,猛地逼问:“是谁?是谁告诉你的?”
40
40、第四十章。。。
亓渊如此反应;却是被戳到了心头隐秘之事。他随即冷静;镇定再问:“我的确与安德鲁大师有些渊源……你又从何得知?”
“你的手指。”荣争只说了这一点;没在亓渊面前提起符政;亓渊却猜测到什么,冷冷一笑:“夔牛皮我可以帮你要出来;只是,你欠我的三个人情;又什么时候会还我?”
不等荣争回答,他便道:“这一次与符家合作,也有你的功劳;算做一次好了。剩下的,我会慢慢一一讨回。”
荣争脖颈上几点绯红太过明显,叫他失了平静;他从未体会到如此失落,因而越发波动情绪,口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现在就去要那鼓。”
意外的是,鼓的事要得很顺利。两天之后,专家们得出结论,此处蕴含着的是一种新型生物能,确实可以取代氦…3,并且,这里的能源足够全人类使用上两个世纪。
盖亚星球的兴盛,即将从此开始。
能源的发现、到正式投入使用,还需要研发一段时间。荣争与符政见事情办得差不多,迅速赶了回去。
二人再次分开,荣争回到久别的学校,先去销了假,又给几位舍友送过去盖亚星球的独特礼物,三个人都挺高兴,还告诉他拉下的功课其实不多。
埃尔文爱不释手摆弄着那树干做的小玩意儿,忽然抬头道:“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
“有说是谁吗?”
埃尔文耸肩:“没说,是个现役的,还是个少尉。说你知道是谁找他,要你回来后,联系那边。”
会是谁呢?唯一的可能似乎是荣士衍,可若是荣士衍的话,他完全不想搭理他。荣士衍想让他死,那么他们之间就是不死不休,没有第二种可能。
不过……他不想让符政插手,也许自己及时解决这些事比较好。
想到这里,荣争道过谢,走到外面又想起他没有荣士衍联系方式,又暂且作罢。
这天晚上,荣争一个人睡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竟有些睡不着。他不知不觉把手指按在通讯器上,翻到符政号码,心念一动,还是发了条短讯过去:“睡了吗?”
出乎意料的,几秒之后,通讯器震动了起来,荣争急忙披上衣服走到客厅里,一接通联络,符政的声音清晰传来:“没休息吗?”
“没有。”荣争坦然道:“刚回来,有点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那边的符政顿了一下,放缓语调同样道:“我也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得都笑了。短暂的叙情后,他们又纷纷说起正事。符政现在仍在前线,夔牛皮制成的鼓已经交给研究所的那位博士,相信很快就有成果。而盖亚星球那边,符家正在调用人力物力,开始紧张的进驻建设。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亓渊那天也走了,说贪狼那边还有事,时至今日,还没有别的联系。
“我与爷爷讨论过。”符政道:“假如虫族不再是威胁,那么军部很可能会迎来很大的动荡。趁着这个机会,要有大动作,包括迪恩斯总督、安议员,可以一起处理掉这些麻烦。”
安议员便是那位与迪恩斯家族暗中争夺盖亚星球的政客。这一次符家决意要玩大把,成则更进一步,败也不会比惹上两个敌人更糟糕。他们的底子始终在军队,只要符战与符政在军中不倒,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对他们打压。
说排除异己也好、说消灭对手也罢。世界上黑暗部分的事大多如此,可黑暗之上却有一层光明美好的未来。迪恩斯家族恶贯满盈、安议员蛇蝎心肠、荣士衍更是心狠手辣……比较而言,符政与荣争简直算做君子,只在别人惹到头上来时才反击回去。
“嗯。”荣争转了转念头,又与符政聊了几句相关,才依依不舍挂断。回到床上,他以为他能好睡到天亮,却不料做了个梦。
不,那不是梦,是记忆深处再次闪现的真实事件。年幼的荣争去了一次荣家大宅,哭着回来到深夜,而后高烧三天不退,再醒来后变了个人似的发奋读书……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而今魂灵远去,唯有这一段记忆残留。
天亮他苏醒,怔怔靠在床头放空了一会儿,决然起身,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天恰好是周末,军校放假。荣争出了学校,直接坐车两个小时,到了首都星的军部,门口戒备森严,传达室内一个士兵问他是否有预约。
“我找荣士衍上尉。”荣争仔细想着知道的荣士衍现在军衔,礼貌问道:“我是荣争,如果可以的话,麻烦通报一声,他有邀请我来,会见我的。”
士兵狐疑的看她几眼,也许是相同的姓氏起了作用,他还是拨通内线询问,片刻后冲荣争点头:“他说稍等,会出来见你。”
做事还算稳妥,荣士衍在军部级别不高,这里的人可不会买账他荣家家主的身份,自然需要谨小慎微,不能像在自家地盘似的肆意妄为——虽然他也够胆大的了。
荣争随意看了看周围,正看到很远的街口处,街角一家咖啡店,他对士兵留言几句,便去咖啡店里等待,还很轻松闲暇的样子,要了杯卡布奇诺。
过了半个小时,荣士衍才姗姗来迟,穿着一身军装,冷着个脸,越发显得面色冷峻而不近人情。他丝毫没有与荣争客套的想法,坐下便直接问道:“找我什么事?”
“不是你找我有事吗?”荣争奇道:“我是听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少尉找我,不是你派的人?”
荣士衍眯了眯眼,却应了此事:“那也算是我。”
荣争慢悠悠饮完最后一口咖啡,不管他们荣家内部有什么曲折,很随意道:“要再下杀手的话,就不要用那么拙劣的计策了。这一次,也没有一个单细胞生物可供你们诱导的……你说呢?”
荣士衍似是想到了上次足够丢脸的失败,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荣争又是一笑:“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笔账,也要跟你好好算一算。”
其实对于荣家,他本是没什么感觉的。荣争的身份是私生子,还是身为情人的母亲贪心的后果,能够在孩子诞生后供养到十八岁,本还有几分感激之情的。
可荣士衍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掌握大权后得意忘形,对他下死手。生命得来不易,他自己的这一条,更是没有让任何人控制的理由。而昨夜那场梦境之后,他更是对荣士衍乃至整个荣家,都多了几分厌恶。
所以今天,他来了。不但来了,还要给荣士衍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做错事,永远都需要付出代价!
荣争缓缓放下空的咖啡杯,杯沿触到小盘底部,发生清脆细响,他本人的神态也一点点严肃认真,深深看了荣士衍一眼,郑而重之道:“我希望,和你来一场一对一的机甲PK赛。”
荣士衍眉头紧锁:“你是什么意思?”
“十二年前的事,你恐怕不记得了吧?”荣争淡淡道:“那一年圣诞节,荣争好不容易见到了他的父亲,还被带到荣家大宅玩。就在那个晚上,你不但对他冷嘲热讽,辱骂他是娼妇的孩子、说他基因缺陷低能弱智,还叫上你的朋友玩伴,一起诬陷他弄坏了珍藏的机甲,借此叫大人惩罚他,大人只是责骂他几句,你们便把他推进水池,几乎淹死。”
荣士衍若有所思,荣争继续道:“你一定没有想到、也根本不会在意,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荣争高烧到四十度差点死去,三天三夜昏迷不醒。若不是邻居好心人送他去医院,他早就是一抹幽魂。”
尽管现在,荣争也“去世”很久。但他的不甘、他的眼泪、他的努力,一点一滴留在身体的记忆中,深夜梦里徘徊,萦绕在心底深处。八九岁的孩子原本天真无邪,那一次之后,荣争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命运,逼迫自己快速成长,奋发向上。
只为了,有朝一日,再站在荣士衍的面前,大声告诉他,他是基因缺陷,可他不是低能,并非弱智!
荣士衍是不会体会到这些的,他反而渐渐流露出几分不屑:“那又怎么样?你死在那个时候多好!”
“可惜,荣争没有死在那个时候。”荣争话语中别有它意,只是对面的人是不明白的。他静默几秒,哀悼那逝去灵魂,而后抬起头来,以最掷地有声的话语反问:“你敢不敢和我立誓,以荣家家主的名义。倘若我们机甲比赛你输了,你就要承认你技不如人,给荣争正式道歉,并且将荣家势力退出首都星,在你有生之年,不得踏入?”
“荒谬!”
41
41、第四十章。。。
荣士衍斩钉截铁叱责:“这简直可笑!”
“可笑吗?”荣争嗤笑一声:“我觉得;一点都不可笑。既然你觉得自己优越于他人;却不敢赌下这一笔豪赌?我不伤你荣家一丝一毫;只要你为当年所做的错事道歉!至于让荣家退出首都星一事;是让荣家免于更大的灾难——可惜,你不会懂!”
听了这番话;荣士衍越发感觉荒唐,不怒反笑:“为了荣家好?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个基因缺陷的家伙;考上军校又怎么样?荣家碾死你如同一只蚂蚁!你难道还敢报复回来?你有那个本事?”
荣争分毫不理他的辱骂,只镇定再问:“我只问你,敢不敢和我赌?”
他语气太过冷静;神态又如此镇静自若,若不是有什么依靠,便是得了失心疯。荣士衍一时之间;也不清楚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毕竟不是吃素长大的,片刻之后,他冷哼道:“看来你不见棺材不会掉泪……既然要赌上荣家,你又拿什么来做赌注?”
他有所松口,荣争立刻打棍随上,强势迫道:“你想要的,无非是看我落魄潦倒,匍匐在你们这种人脚下……若我输了,我退学、离开,同样再不踏入首都一步,这样和你赌,够不够?!”
这赌局分明是荣争吃亏,赢了只弄到一个亏欠多年又不会诚恳的道歉,输了却要失去前途,可荣家不是他目前可以撼动的,能够逼迫荣士衍到如此程度,也是极为可贵了。
这办法光明正大,还因为是机甲战斗而更显得荣耀,荣士衍思衬再三,认为自己陪荣争“玩玩”也无所谓,他不觉得自己会输掉比赛,相反的是,还对能够亲手杀掉荣争这件事十分意动。
既然要赌,自然要赌得公开公正,首都星内就有新兴起的机甲擂台,可以交费进入,进行机甲训练、比赛等,也有财大气粗的博彩公司为人们提供娱乐。只是约定赌注或者涉及金钱的话,机甲必须自带,损失自付。而一旦赢了,就可一掷千金,完全不用在乎维修机甲那点儿费用。
这引得很多年轻人趋之若鹜,妄想一步登天。也有谣言称,这擂台赛背后有军部参与,假如你机甲操控优秀,甚至可以得到军部投出的橄榄枝,邀请加入特别小队。
荣争与荣士衍商定时间与哪一家擂台,回去轻描淡写问舍友们要不要一起去看他比赛,几个人得知了具体情况后,登时沸腾。埃尔文难以置信瞪大眼睛:“荣争,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那是荣士衍!你要跟他赌机甲战斗?”
双胞胎也知道荣士衍是什么人,因此更为忧虑,齐齐皱了眉头,不赞同道:“荣争,你这样太过冒险了。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不会输。”荣争看着关心他的几个人,浅浅笑道:“我若是输了,会对不起两个人,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请你们相信我,我不是鲁莽的人,也绝不会输掉这场比赛。”
那两个人,一个是符政,一个是荣争。他可以拿自己随意,也不可辜负这两个人的心。没有告诉符政这件事,他已经觉得有所愧疚,可幼小荣争的泪那样滚烫而真实,叫他也不能忽视他。
就这一次吧,就这一次。他瞒着符政,为“荣争”做着最后一件事。倘若有投胎转世,希望这一次他能做好,能够慰藉那个深夜高烧哭泣的孩子,让他安安心心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