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鉴宝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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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一幅有故事,又有相当意义的画,确实是金钱所不能衡量的。
这样做鉴定,周夏也觉得相当有意思,他所能看到的,感觉到的,并不只是单纯的真品和仿品之分。
周夏又和方如建聊了会关于这幅画的点点滴滴,然后,他又满怀期望,去鉴赏后面一幅画。
这幅画方如建最清楚不过,这幅画的内容是花鸟,都相当有特sè,属于八大山人的典型特点,卓尔不群,立意新颖。
而且,这幅画,上面除了有八大山人的印章外,还有黄宾虹的题跋,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画坛巨匠黄宾虹的题跋。黄宾虹的作品,一度曾经被人低估,但是现在,随着大家水平的提高,认知程度的提升,还有就是市场风cháo的影响,黄宾虹的作品也越来越被人所接受。市面上所出现的,黄宾虹的赝品,也是层出不穷。
对黄宾虹作品有所了解的人,肯能很容易,就分辨出这幅画的题跋,确实是黄宾虹的亲笔题跋无疑。
也就是说,这幅画,经黄宾虹本人鉴定过。
一般而言,这样的画,基本都是真迹。
可惜让方如建有些小失望的是,周夏还真是刚入门的二把刀,对这最为明显的信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开始做鉴定,还是只奔纸墨上去做文章。
这对他的鉴定结果有没有影响,方如建说不好,但他敢保证,这幅画的纸张,确实是老纸无疑。这也是一幅相当考验水平的画,方如建很是期待,周夏能有怎样jīng彩的表现。
周夏全神贯注,也没功夫去在意方如建的感受,他只按照他的套路,来做鉴定。
这幅画,纸墨都很到代。
但并不能说明,这幅画,就一定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
就周夏自己而言,他是知道的,仿八大山人仿得最像的,最顶尖的高手有两个。一个自然就是张大千,这位大师,作伪的水平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说吧,每当他收到一幅真品的话,他都要进行临摹,一则提高他自己的绘画水平,临摹,就是最好的学习,八大山人,石涛,董其昌,唐伯虎等明清书画家,是他最早期的临摹对象。
觉得临摹得很像的之后,张大千就会拿出全副本领,下出一堆的蛋出来。
张大千是收藏大家,手里的珍品画作相当多,他收藏到画之后又是秘而不宣,只要不把真品给流传出去。这样子,作伪起来,更加可以肆无忌惮。他作伪手法也多种多样,东拼西凑还算好的,完全臆造的,也占有相当的数量。
他临摹的这些画家的作品,也就称为他所下的这些蛋。
他手里有真迹可以参考,加上他自身的功底相当深厚,天赋也高,临摹出来的作品,也就是下出来的蛋,那水准自然不用说,相当地高。
外面的人没见过真迹,也就无从得知,张大千特意通过各种渠道,拍卖会啦,私人交流啦,所流出去的画,究竟是不是真品。他流出去的这些仿品,绝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当成是真品,因为真迹在张大千手里,别人可没他那样好的条件,参考对照来做鉴定。
而且,张大千做假画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他特别喜欢请当时的鉴定大家,也就是他的朋友至交好友之类的,给他所做的仿品题跋。叶恭绰,黄宾虹,于非庵等等,都为他题过相当多的作品。
除了要提防张大千之外,想要鉴定八大山人的作品,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人,就是八大山人的弟子,万个。
万个是八大山人70岁左右时收的弟子。他的作品从结构、样式、造型方面都与八大山人类似。但是,八大晚年的作品已经非常苍劲,作画使用的是羊毫秃笔。这种画法,没有深厚功力是画不出的。同时,八大山人晚年写了大量的书法作品,笔用中锋,线条非常结实,收锋严谨。万个的生卒年虽然不详,但肯定比八大年轻,他的功力没有几十年那么久,所以在一些落笔转折的地方,皴法及点染等笔墨上会有所忽视。
这些,都是鉴定八大山人朱耷作品的必备知识。
周夏自然牢牢记住心底。
眼前这幅作品,周夏从纸质的年代上找不到什么破绽。
如果是这两人的仿作的话,那也确实难以从这上面找到鉴定的方向。
万个就不用多说了,他生活的时代,就和八大山人差不多,所用的纸墨也都差不多,想要准确分辨,无疑比登天还难。
至于张大千,这位主可是造假的顶尖高手,非常有敬业jīng神,孜孜不倦地造了一辈子假。当然,张大千造假也是造全套的,并不是单纯临摹完毕就了事的。
张大千早年作假,基本都会搜寻一些旧纸,然后染上较淡褐黄sè。画好之后,又故意经过数次揭、裱,让画显得比较旧,有那种时代的气息。
由于张大千对染织行业相当了解,即便没有找到合适的旧纸,他也会另用一些溶液洗刷,最后刷上一层白芨水,自制“假纸”。他心思缜密,甚至可伪造纸面裂纹,造得和真迹相差无几,他手里有很多真品可以参考,这样做让人真的很难分辨出来。除此之外,他还会另用白干酒等去掉新印sè的油质,权充旧印,所用到的秘法,不胜枚举。
可以说,张大千作假作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些浸yīn书画一辈子的专家学者,都容易在张大千的伪作上打眼,更别提像周夏这样刚入行的小菜鸟了。董源的《溪岸图》,过去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就因为,大家争论的是,这幅画,究竟是不是张大千所造的。
眼下,在这幅画花鸟图的纸墨上,周夏并没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如果这幅画是张大千所造的话,断然是不会在这些地方露出马脚来的。以周夏这点本领,如果不用系统做鉴定,根本就分辨不出真伪来。
最后,还是要看这幅花鸟图本身的艺术表现如何,才能做出最后的鉴定结果来。
这幅花鸟图,怎么说,给周夏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好。
他感觉,这幅画缺少了八大山人那种神韵。
想要鉴定一幅画,就得弄清楚,画家当时是怎么想的,处于怎样的一种jīng神状态下。
众所周知的,八大山人朱耷一生颠沛流离,心怀故国,心中时常愤懑。他丰富的人生经历,饱经沧桑的心态,是仿作者无法模仿的。
即便是最顶尖的作伪者,张大千和万个,他们所做的仿八大山人作品,也不可能和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完全一模一样。
这样说起来,可能有些主观唯心,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幅画吧!
周夏觉得,不管是用笔还是用墨,都有些飘的感觉,并不像是八大山人朱耷那种沉厚凝重的感觉。而且,这花鸟虽然和朱耷的作品形似,但其中的气韵,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幅花鸟图,其中这只作为承载jīng神主题的鸟,就少了那种遗世dúlì,孤高傲然的气势。
尤其是在仔细欣赏过八大山人的《杜鹃啼血图》,周夏对八大山人那种用笔墨,沁入人心灵,神乎其神的艺术感染力,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八大山人朱耷,一直被誉为东方的“梵高”。但周夏却觉得,八大山人朱耷,比梵高更高一层。最起码,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周夏都能理解他其中所要表达的心境,那种傲然天地间,冷峻,冷逸的风格,也不是其他人所能模仿出来的。
至于这幅花鸟图的题跋,国画大师黄宾虹的题跋,周夏自然不会错过。
他虽然对黄宾虹并不算特别深入研究,但也看得出来,这题跋,的确是真的。
但张大千的伪作上,从来就少不了名人的题跋。
所以,周夏根本就不把这个题跋,当成是鉴定真伪的唯一标准。也不会像一些小白一样,看到有名人题跋,而且确认为真之后,就觉得这幅画肯定是真的。要知道,即便是收藏大家,也会有打眼的时候。当然,他们更多的时候,也会被人情所困扰,至交好友来找你帮忙,总不好不给面子,那就题一个呗。
他们抛不开面子,但给后人的鉴定,就带来相当大的困扰,这可能是他们当初所能料想到的。
经过这样一闹腾,周夏越发觉得,他有必要提高审美情趣和艺术鉴赏能力,这在法作品的鉴定中,实在太过重要了。即便大部分要靠天赋,但后天的努力,也是可以进行改变的。
至此,周夏基本可以断定,这幅画,应该就是张大千这位作伪大师所做的了。
至于结果正不正确,得让系统来做出判定。
系统很快就给出结论,“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936年。”
毫无疑问,这幅署名为八大山人的《花鸟图》,不可能是真迹,也不会是八大山人的弟子万个所做。其作者,可能xìng最大的,就要数造假专家张大千了。
做完这幅画的鉴定,周夏感觉jīng力消耗巨大。
张大千的造假的水平,确实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只要多练习,提高自己的眼力和艺术鉴赏能力,还是能够分辨出真伪来的。
方如建看他又做完了鉴定,也过来验收结果。
周夏也没那么多jīng力绕弯子,也就直接给出结果说,“我仔细看过这幅画,纸墨都很到代的样子,从这方面,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毛病来。但是,我又仔细欣赏过这幅画,总觉得,这幅画,还是少了些东西。不是形式上的东西,而是少了一些八大山人朱耷所特有的气韵。尤其是这只鸟,感觉jīng神有些萎靡,和八大山人笔下高傲dúlì的形象可不大符合。所以,我还是觉得,这幅画是仿品。但这幅画仿制的水平,比刚刚的《孤松图》,要高明出一个境界。”
方如建笑着提醒他,“周夏,你不觉得这上面黄宾虹的题跋,确实是真的吗?”
周夏则回答说,“题跋是真的,也不能说明这幅画就一定是真品不是?”
“那你觉得这幅画,最有可能是谁作的。”方如建知道他还是会坚持己见的,但他还是要问个清楚。
周夏就说,“能有这份造假功力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张大千一个、其他人的话,想要作伪到这样的境地,还是差了些火候。”
“我说周夏啊,你不学书画鉴定,真是浪费你的天赋了。怎么样,有没有意向报考这方面的研究生。”方如建哈哈笑道,他这也算是默认了,这幅作品,就是造假大王张大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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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神也会失误
周夏道,“我倒是想啊,可惜抽不开身来。”
方如建就说,“你能有什么特别忙碌的事情?”
方雪这会也做完了鉴定,她在每幅画花的时间比周夏还要长,而且,她还可以再参考一下其他的画,再给出最后的结论来。
听得方如建这么说,方雪就替他回答说,“周夏现在天地拍卖公司职位很高,高级鉴定师,年薪百万,哪里来的时间念研究生。”
“不错呀!这么年轻就是高级鉴定师了,难怪水平这样高。”方如建倒也有些惊讶,也就不再提这茬。要知道,像周夏这样年轻的高级鉴定师,那是少之又少。天地拍卖公司,肯定给他破格提拔了,现在行内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普通的鉴定师和高级鉴定师,其实就看各个公司自己怎么界定,当然,区别的话,最主要还是待遇问题。能有年薪百万,自然不会有啥报考研究生的念头,有这功夫,不如在市场上实践呢!
周夏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能有今天,完全算是沾了考古鉴定系统的光。
谦虚几句后,周夏也向方如建请教了一番,不敢怎么说,在八大山人作品的鉴定上,方如建绝对要比周夏强了太多。
方如建也就这幅张大千仿作的八大山人花鸟作品做出一些点评,让周夏感觉受益匪浅。
然后,周夏继续看画。
他心底也琢磨着,像这样。老是鉴定正确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得!下面几幅画,干脆就不用系统来做鉴定好了。反正他也能从方如建和朱秀芳那里,得到正确的答案。
周夏打定这样的主意,也是想,摆脱一下对系统的依赖。他在前面几幅画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后面即便全部鉴定错误,也没什么,这毕竟,不是他的专长所在嘛!
这样子一想。周夏顿时感觉轻松得多了。
连带着,他做起鉴赏来,也觉得有些平常没有的意思来,带着更多的欣赏态度在里面。
这幅画,是一幅《荷池双鸟》。
周夏照旧还是先鉴定纸墨,很到代,最起码,周夏自己是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的。遇上张大千这样的作假高手,他做旧的画纸。周夏基本也找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能用系统来做鉴定。但是这会。周夏并不打算动用系统,也就默认为,这幅画的纸墨到代。
这会,他就更多地,以艺术的角度,来进行鉴赏。
画鸟,是八大山人的特长,他画的鸟,一般都不落俗套。特征鲜明。像周夏刚刚收获的杜鹃啼血图,上面的杜鹃,那种艺术感染力,就是无以伦比的。
这幅画上的两只鸟,虽然没有八大山人典型的那种白眼看人的特征,却也是非常有特点。
一只低头闭目养神,似乎做沉思状;一只倨傲望向远方。像是高瞻远瞩一般。
这其中,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周夏一时间,还没能弄得明白。但这和他平时。所见到的其他书画作品中,鸟的形象,已经有了相当的差别,不落俗套,正是八大山人的典型特征。
至于这荷花,也是八大山人平生爱画的东西。
荷花,自古以来,就象征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品质,很符合八大山人的品xìng。
这幅画的荷花也相当有特点,荷干很长,叶子则比较yīn柔,圆润。
整幅画的结构比较好,疏密聚散,都相当有分寸,让人感觉着,就相当自然,jīng妙。
这幅画的落款,属款是那种之八字作二点,周夏就清楚,这是八大山人晚年的落款。
这也就意味着,这样一幅作品,应当是八大山人晚年的成熟之作。
周夏细细琢磨着,这幅画,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来着,这荷花倒是好说。
这两只鸟,就让他有些琢磨不透,感觉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他想了想,还是弄不明白。
最后,周夏就寻思着,也许他就是单纯地作画,没有夹杂后人所强加给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jīng神之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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