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称雄-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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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兵退出峡谷,中军被赵国骑兵冲得支离破碎,丝毫没有人阵势可言,脸上同样露出敬畏之色,前路茫茫,追兵不断纠缠,同伴不停惨死,不如索性一战。
胡伤掉转马头指挥兵士形成战阵,盾牌立在身前,长矛向上,这种法子虽然可以应对骑兵冲杀,效果毕竟有限,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同样是无奈之举,秦军退出峡谷摆开阵势,只等赵括等人进入峡谷伺机围杀。
时间慢慢过去,峡谷之中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胡伤气得一跺脚,飞身上马,眼前情形最是清楚,赵括必然派出人手查看自己这方阵营,若是相持下去必然吃亏,大军没有粮草,若是无法退回阏与今晚只能饿肚子,无奈只得收回阵势,后军转前军再次出发。
几道黑影从山壁落下,来到赵括近前,“将军,秦军阵营出发,应该是赶往阏与!”
“雷猛愿率所部追击秦军!”
“孙和同样愿往!”
众将纷纷请战,廉符看在眼里,即便是在赵国受人敬重的父亲同样无法做到以二万兵力轻易击溃秦国五万大军,何况这次带来的更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军,赵括果真了得,依稀记得父亲当日所说的话。
“父亲,廉符要做的是带兵上阵杀敌的将军,而不是任人驱使的兵士!”
廉颇冷哼一声,“为父问你何为战争?”
“战场杀敌攻城掠地守卫疆土!”
“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要素又是什么?”
“勇猛,只要兵士各个勇猛杀敌毫不退缩,必然可以取胜!”
“糊涂!兵法有言,天时地利人和,是为战争要素,勇猛固然重要,只是懂得把握合适时机,懂得识破对手策略,懂得用人之法,这才是一个将领应该做的,而不是一味去冲杀!”
“这,孩儿不懂!”
“所以才让你赵括的新军,没有经过战争洗礼必然无法成熟,更加无法真正领略到战争的意义!”
“孩儿必然不辜负父亲一番心意!”
天时地利人和,赵括与秦军一战尽数占据,布置更是精妙,一座布满柴草空营,加上中间新设的工事,一场大火秦军精锐尽失,借助防御工事给予秦军致命一击,倒下的不仅仅是秦军尸体,还有对战争的蔑视,秦军已经太久没有尝到失败的滋味。
峡谷地势难行,赵括带领骑兵过峡谷,秦军尽数消失,带领众人一路奔行过密林直奔阏与,胡伤终于回到阏与,一路被赵括追着打,足足五万大军,去掉攻打阏与死伤几千人,一次夜袭足足被赵军杀死三万有余,退回阏与秦军不足五千人。
阏与守军眼中尽是诧异之色,从退回兵士脸上死灰一般神情可以看出,这次必然是惨败,能够打败不可战胜的秦军,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胡伤登上要塞,目光落在远处,不见赵括大军身影,终于定下心来,阏与之地易守难攻,当日已经见识过,赵括必然不敢来攻。
胡伤唤来信使,“回报上将军,胡伤遭赵国大军围攻,兵马顺势多半,索性占据阏与,胡伤决心以此与赵国周旋,以死报大王圣恩,望上将军速速发兵,胡伤愿以血肉之躯报大王。”
书信写完交给信使,信使小心收好,飞身上马下阏与直奔高平而去。
胡伤有些疲倦,躺在虎皮上鼾声四起,猛然一道剑光袭来,伸手一摸,腰间佩剑已经不在,身形闪到一旁,胸口处顿时血涌如柱,连忙用手按住,侧目看去终于看清,那人一脸冷峻手持利剑,“上将军,为何要杀胡伤!”
“因为你该死,曾经在大王身前中伤白起,妄图取而代之,难道以为本将军一直蒙在谷里不成!”
“上将军,胡伤自认对得起将军,看在昔日情分上放胡伤一马,日后必然以上将军马首是瞻!”
“晚了!受死吧!”
白起面色阴冷,身形一闪,剑光直奔胡伤咽喉刺去,脸上露出笑意,一张脸瞬间改变,不是白起,手握利剑的而是赵括。
胡伤惊醒,用手一摸脖颈,不过是一个噩梦,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身形坐起,不可否认曾经对白起心存不满,论战功自己不在白起之下,当日白起不过是自己手下一名小卒,不想扶摇直上,如今兵士眼里只认白起,胡伤心有不甘,身形慢慢站起,目光落在远处,一望无尽的黑夜。
天光见亮,一阵战马嘶鸣声响起,胡伤警觉,军营之中骑兵尽数丧失如何会有战马声,身形跃起,一手拎起大枪向外就冲,必然是赵括大军攻打阏与。
胡伤来到要塞凹出部位向下查看,只见下方黑压压一片,赵括大军将阏与围住,好在有关塞相隔,只要关塞不失可保后路无忧,这同样是胡伤敢于以几千兵力留守要塞关键所在,赵括若攻,凭借天险完全可以坚守等候白起派来援军,即便不敌同样可以安然退走。
第十三回兵围阏与(下)
赵括人在马上查看阏与地势,不愧号称勇者之地,山势险峻,中间只有一条狭长山路可以通行,对方只需要在关塞处布置一队精兵,即便以几倍兵力攻打同样无法攻下,“将战鼓取来,擂鼓助威!”
兵士答应一声,取来几面大鼓,几名壮汉来到近前,手持棍棒战鼓咚咚咚敲响,秦军顿时警觉,战鼓敲响必然是要发动攻势,两军相接难免一番苦战,胡伤恰恰忽略一点,那就是能够依靠的只有险地,要塞之上用来防守的滚木擂石早已用完,即便可以实用的干粮饮水同样不多。
战鼓敲响,从早上一直敲到中午,始终不见赵军攻打,要塞之上秦军只能眼巴巴看着下方众人,咚咚咚的战鼓声对于战败者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无时无刻警惕对方随时发动攻势无疑最是耗费精神,天过正午,战鼓停下,下方大军开始忙碌,其中一人手里拎着长矛背上背着大锅,指挥兵士用石头搭起锅灶,下方填上柴火,一阵肉香传出,一战下来战马死伤无数,火堆升起,马腿烤在上面滋滋作响。
胡伤讨厌火,火光升起,烟雾萦绕,一切是那样刺眼,如果不是那场火,自己手中依然握有一万精锐骑兵,如何会被人困在这里不敢出战,这是屈辱,只有用对方的血才能洗刷的屈辱。
一名秦兵用力咬了一口嘴里干粮,生涩难咽,水袋里的水只剩下半袋,所有人清楚很多东西已经不足,接下来还要熬多少人没有人清楚,索性少喝上一点,赵国大军吆喝声不断传来,喝酒吃肉,肉香随风飘来,肚子里馋虫一阵阵蠕动,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转身向下看去,神情中尽是期待。
赵括坐在火堆旁大口吃着烤好的马肉,入口醇香,虽然有些残忍,不过好在可以填饱兵士肚子,对于阏与饥肠辘辘的秦军同样是一种致命打击,廉符施礼道:“将军,秦军已败,兵力不足以与新军一战,为何不趁着士气高昂一举攻克!反而选择坚守之势。”
赵括笑道:“若是从此处攻上,一次能上多少兵马?”
廉符思量一番,“道路狭窄,至多三千!能够发挥作用兵力不足百人。”廉符所言不假,即便是两军平原交战,数十万大军拼杀,能够做到短兵相接只有前方数万兵马,身后兵士大多是为了壮声势。
“这里守卫兵力不下五千,加上占据地势,想要攻下这里至少付出一倍以上兵力,赵括的这些弟兄一个个都是宝贝,可是舍不得丢在这里!”
“将军可是想到合适的法子?”
“尽情喝酒吃肉,这股秦军绝对跑不了!”
阏与要塞北侧,一队人马出现,清一色黑衣装扮,腰挎长剑,手里拎着绳索,绳索顶端拴着一个铁爪,正是赵括的黑魔战队,足足两千人,绝对的精锐,各个都是以一敌十,手中飞爪打出,抓住上方岩石,用手一拉十分结实,身子顺势一荡,直接跃上一块大石之上,打了一个手势,另外一道身影同样跃上,手中绳索再次抛出,一道道绳索,峭壁之上硬是出现一道以绳索铺就的桥梁,踩在上面虽有些晃动,好在十分坚固,其他众人顺着绳索一直向上,绕过山势,赵括此举正是为了切断阏与秦军后路。
天近黄昏,战鼓停歇,胡伤长出一口气,检验一下受伤兵士情形,情况不容乐观,缺少治疗药物,加上给养不足,受伤兵士伤口开始溃烂,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接下来便会发热陷入昏迷,最后毙命。
五天,只需要五天,援军必然可以赶到阏与,到时由高处直接冲下,一举击溃赵括大军,以报当日之仇。
咚咚咚,战鼓再起响起,胡伤身形跃起,一提大枪冲到近前,眼前黑压压一片,根本无法看清,心中暗骂,赵括这招太过阴损,白天折腾一天愣是没有进攻,不想趁着夜色攻来,“点起火把!”
火把点亮,哪有赵国兵士身影,只有寂静的黑夜。
“妈的,搞的什么把戏!”
胡伤一脸愤怒,战鼓声完全消失,火把点亮看得清楚赵国大军根本没有攻城,不过是虚惊一场。
“睁大眼睛给我看着,绝对不能让赵人攻上来!”
胡伤吩咐下去转回要塞内歇息,刚刚脱下靴子,就听见要塞之下一阵喧闹,喊杀声阵阵,其中夹杂着兵器相击发出的声响,连忙将靴子穿好跑到要塞前。
秦军连连摇头,一脸漠然,赵人只是擂鼓呐喊并不进攻,黑夜之中根本无法判断赵人动向,其中究竟隐藏怎样玄机更是无法弄清。
战鼓声再次响起,胡伤眼睛睁开,神情之中尽显疲惫之态,足足两天过去,赵国大军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将阏与死死围住,夜里更是战鼓不断,如今变得麻木,此举必然是赵括扰兵之计,想要以此消耗守军体力。
“将军,将军!”
兵士飞奔而入,“嚎丧什么,老子还没死!”胡伤心中有气,听见兵士呼喊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种谩骂有些并非出于本意,不过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懑罢了。
兵士不敢顶嘴,整个人愣在那,“什么事?”
“将军,下方发现赵军!”
“可有攻上来?”
兵士摇头,“这倒没有!”
胡伤冷哼一声,“那急什么,这几天赵人天天在那折腾即便看不见难道还听不见不成!”
“将军,不是在这个下方,而是在对面!”
“对面!”胡伤神情一变,快速起身随着兵士来到近前观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下方退路位置不知何时修建起一道工事,隐约可见一队队兵士其中忙碌,必然是赵人无疑,“不可能,能够绕过要塞的地方都有人把守,这些人如何过去,难道懂得飞天遁地不成!”
胡伤一脸不信看着下方,一道工事建起,沙石飞扬,很快堆积起一座小山将来路切断,构建工事原本就是赵人强项,至于如何悄无声息绕过要塞不得而知。
“赵括这是要赶尽杀绝!”
“将军,不如趁对方立足未稳直接杀过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胡伤冷哼一声,“赵括虽然将阏与围住,只是同样分散兵力,一旦上将军援兵赶到,可以轻松将这些人击杀,然后两军汇合直取大营,只要守住要塞便可以拖住赵国大军,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两面开花,一举击溃赵括大军。”
“这,将军,这个法子可行?”兵士眼中露出疑惑看着一脸兴奋的主将胡伤,那近乎疯狂的想法难道真的可以实现,一举击溃赵括大军,或许只是个人意愿罢了。
“当然可行,告诉将士们,上将军援军即将到达,秦人从来没有怕死的!”
“上将军援兵,若是上将军亲至必然可以击败赵人!”
胡伤冷哼一声,原本受伤的心再一次被无情撕裂,白起,依然还是白起,为何胡伤不可以,一次胜败算不得什么,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清楚,谁才是秦国支柱。
高平要地,白起仔细查看行军图,身旁站着几人,一脸恭敬等待上将军发布指令,白起军中威望最高,大战上百起,先后攻伐楚、齐、魏、韩,秦国有今日强盛白起居功甚伟,即便是秦昭王同样对白起礼遇有加。
白起查看一番站起身形,“阏与可有消息传回?”
一人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以胡将军五万精兵必然可以轻松攻克!”
白起点头,“探子送来消息,廉颇坐镇邯郸调动兵马,必然是有所防范!”
“廉颇在邯郸,武安重地何人把守?”
白起笑道:“赵王命新军统领赵括带领新军增援阏与!”
第十四回初战告捷
“新军!”
“那赵王未免太过小看我们!”
“既然如此就留下血的教训好了!”
众人哈哈大笑,胡伤率领尽是秦军精锐,战场之上所向披靡,试问以毫无经验的新军迎战,这一战结果可想而知,不外乎众人脸上露出鄙夷神情,赵王未免太过轻敌。
笑声刚落,脚步声响起,兵士来到大帐之中跪地施礼,“上将军,胡将军派人前来面见上将军!”
“叫他进来。”
兵士带着信使进入,只见信使风尘仆仆一脸疲惫,必然连夜赶路,来到近前跪地痛哭,“上将军,上将军!”
众人神情一变不明所以,“出了什么事?”
“秦军大败,死伤无数,如今胡将军据守阏与危在旦夕,特命小人送来书信,望上将军速速发兵!”
“什么,再说一遍!”
“胡将军夜袭赵人大营,不想中了埋伏,所带兵力十之八九被赵人所杀,如今只剩下几千人马守在阏与,赵国大军临近,胡将军报了必死之心,只是不希望失去阏与功亏一篑!”
“败了,不可能!”
“五万精兵只剩下几千人?”
白起眼珠一瞪,心都在滴血,足足五万精兵,足以横扫韩国,不想一战尽毁,如何能不心痛。
信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其他将领面露惊诧之色,足足五万大军,秦自兴兵以来几乎没有遭受这样沉重打击,大王意图兴兵赵国成就秦国霸业,不想首战失利,若是无法以阏与之地对赵国构成牵制,上党战略难免受到影响。
“对方何人统兵?”
“新军统领赵括!”
“赵括!早有耳闻。”白起冷哼一声,赵括夺得宫廷之战头名消息已经传开,白起并不在意,连晋在自己眼里不过是二流货色根本不足一战。
“将军,要不要立刻发兵?不然恐怕真的迟了!”
白起目光落在行军图上,上面标注两道红色印记,正是此次兴兵赵国方策,一路由自己率领大军攻取上党,占据之后立刻兴兵攻打邯郸,另外一路由大将胡伤率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