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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战国称雄-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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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咸阳,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秦之先,是颛顼帝的后裔,到殷商时代,由于辅佐之功劳,得以分封诸侯,统治西戎地区,确保许部边疆的安宁,秦国以此为起点,逐步站稳脚跟。

入周之后,仍旧捍卫西陲。

周幽王无道被杀,王室倾危,秦襄公力战救周,率领秦兵掩护平王东迁至洛邑,周平王感念襄公之恩授予秦王“能攻西戎,即有其地”的权力,秦国从此把东进作为世世代代为之奋斗的目标,到穆公时代终于实现“霸西戎”的宏愿,此时,函谷关之内,黄河以西,基本为秦国所有。历史上,就把这一片土地称作“老秦故土”,把这里的民众称作“老秦人”。

秦国经商鞅变法得以强盛,如今更是令六国变色,提到这位令六国诸侯胆寒的秦昭襄王,一个人不得不提,便是上一任秦王“秦武王”,在位仅仅四年,秦惠文王死,太子嬴荡即位,他就是秦武王。

秦武王身高体壮,勇力超人,重武好战,常以斗力为乐,凡是勇力过人者,他都提拔为将,置于身边。乌获和任鄙以勇猛力大闻名,秦武王就破例提拔为将,给予高酬厚禄。

齐国人孟贲,力大无穷,勇冠海岱,人称,“陆行不怕虎狼,水行不避蛟龙,一人同时可制服两头野牛。”听说秦武王重用天下勇士,孟贲赴咸阳面见秦武王,秦武王得知孟贲之名,召至正殿亲自一见,只见孟贲身形魁梧,一块块肌肉崩起,心生喜爱,当场举起铜鼎面不改色任用为将,与乌获、任鄙享受一样的待遇。

早在秦惠文王时,张仪就入秦献计:秦军东进中原,先取韩国军事重镇、周都洛阳的门户——宜阳,以宜阳为跳板,控制东西二周和周天子,以据有九鼎为象征,挟天子而令诸侯,建立中原霸主之业。

由于当时秦惠文王为巩固后方而集中兵力灭蜀,暂把张仪之计搁置一旁。秦武王即位后,已经灭蜀,后方巩固,国力正盛,秦武王欲对外征伐,自然想起了张仪曾经说过的话,尤其是象征天下的九鼎更是产生浓厚兴趣,于是对右丞相樗里疾、左丞相甘茂说:“寡人生在西戎,没有到过周都洛阳,不知中原怎样繁华。寡人渴望有一天,驾车进入周王畿游历,亲目一睹天子重器九鼎。若能如愿,死也心甘。不知二位,谁能为寡人伐宜阳,进中原?”

樗里疾回答:“韩国宜阳城坚兵精,路远道险,倘若魏、赵二国出兵救宜阳,秦军孤军深入险境,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秦武王听了,很不高兴。这时,甘茂说:“伐韩宜阳,必先破韩魏联盟,只要魏国助秦,赵国就不可能越魏救韩,韩被孤立,宜阳城就可能被秦军攻破。”

秦武王大喜,即派甘茂出使魏国。甘茂面见魏王以共享伐韩之利相引诱,与魏王建立了秦魏共伐韩国的联盟。

甘茂怕秦武王在伐宜阳期间,听信樗里疾之言而变卦,特派副使向寿报告武王:“魏王已经同意与秦国共伐韩国。虽然得到魏国支持,还是不伐宜阳为好。”

武王听了十分不解,既然已经解除后顾之忧为何还是不可以伐韩,于是亲自赶到息壤召见甘茂,甘茂早已料到大王必然亲自前来,备下酒宴等候,武王亲至,眼见甘茂统兵严谨,大军严阵以待不由得连连点头,兵者攻也,将者伐也,一国之兵远远比不上一国之将,若是能够出现一贤足以抵挡数万大军。

酒宴之上武王问甘茂为何改变伐韩计划。甘茂说:“宜阳城池坚固,兵精粮足。秦军冒千里之险攻宜阳,决非短时能够凑效。如果攻宜阳时间延长,必然有人在大王面前诽谤,大王听信小人之言,臣攻宜阳不仅失败,还要身败名裂。”

武王听罢哈哈大笑,“不想只是为了这等小事,寡人不听小人之言,愿与你定息壤之盟,为你解后顾之忧。”

甘茂起身:“若真如此甘茂必然攻下宜阳以报大王之恩!”

武王命人取来笔墨,大帐之中君臣当面签订盟约。盟约签订,甘茂立刻兴兵,领兵五万伐宜阳。

宜阳守军坚守不出,凭借城墙之利与秦军周旋,攻城之器有限,甘茂攻宜阳,长达五个月,没有见效。这时,右丞相樗里疾对武王说:“秦军攻打宜阳城已经五个月,精疲力尽,锐气大丧,再挺下去,恐怕形势要发生变化,不如班师为好。”

武王听信樗里疾之言,五月尚且无法攻下宜阳,必然是督军不利,派人召甘茂班师回朝。

甘茂面见来使哈哈大笑,立刻写信一封,让来人带给武王。武王拆信一看,只有“息壤”二字,恍然大悟。于是派出五万援兵,令乌获带领往助甘茂。甘茂得到生力军,兵力大增,遂以乌获为先锋,击退韩国援兵,攻陷了宜阳孤城,斩杀韩军七万人。韩国元气大丧,急忙向秦国求和。

秦军占领宜阳,周都洛阳门户洞开。秦武王亲率任鄙、孟贲精兵强将大举进攻洛阳。周天子无力抵御,只好出迎秦军。

昔日大周天子,如今出迎诸侯,城下秦军林立不敢去看,内心忐忑,神情不安,生怕这位好勇斗狠的秦武王做出对自己不利之事,秦武王倒是懂得君臣之礼,并不难为,安顿一番直奔周室太庙,往观九鼎。

只见九个宝鼎一字排列在殿堂之内。这九鼎本是大禹收取天下九州的贡金铸成,每鼎代表一州,共有荆、梁、雍、豫、徐、青、扬、兖、冀九州,上刻本州山川人物、土地贡赋之数。武王逐个审视,看到雍州鼎时,对众臣说:“这鼎有人举过吗?”

守鼎人回答:“自从有鼎以来,没有听说也没有人见过举鼎,这鼎重达千钧,谁能举得起呀!”

武王问任鄙、孟贲二将:“两个人,能举起吗?”

任鄙知道武王恃力好胜,婉言辞谢:“臣只能举百钧之物。这鼎重千钧,臣不能胜任。”孟贲伸出两臂走到鼎前,说:“让臣试举,若举不起来,不要怪罪。”说罢,紧束腰带,挽起双袖,手抓两个鼎耳,大喝一声“起!”,只见鼎离地面半尺高,就重重地落下,孟贲感到一阵晕眩,站立不住,幸被左右拉住,没有倒庄地上。

武王看了发笑:“你能把鼎举高地面,寡人还不如你吗?”

任鄙劝道:“大王万乘之躯,不要轻易试力”。武王固执不听,卸下锦袍王带,束紧腰带,大踏步上前,任鄙拉着武王苦苦劝阻,武王生气地说:“你不能举,还不愿意寡人举吗?”

武王发怒,任鄙不敢再劝。武王伸手抓住鼎耳,心想:“孟贲只能举起地面,我举起后应移动几步,才能显出高低”。于是,深吸一口气,使出乎生力气,喝声:“起!”。鼎被举起半尺,武王接着移动左脚,不料右脚独力难支,身子一歪,鼎落地面,正砸到右脚上,武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众人慌忙上前,把鼎搬开,只见武王右脚足骨被压碎,鲜血流了一滩。等到太医赶来,武王已昏迷不省人事,仍然自言自语;“心愿已了,虽死无恨。”

入夜,武王气绝而薨。周赧王闻报大惊,亲往哭吊,一代霸主举鼎而亡,勇士孟贲同样遭受牵连,按照秦法诛灭三族。

第十七回大器晚成(中)

遥远的燕国,易水河边,秋风飒飒,孤雁南飞,天边的白露在寒风的吹拂下凝结为晶莹的寒霜,燕国的山水在马蹄声中渐渐远去,山川、天边逐渐化为一片云墨。

易水妖娆,落花犹在,却已是物是人非,晚景凄凉,马车上坐着一人,面色之中带着忧郁之色,正是一直身在燕国充当质子的嬴稷,身为质子无非就是落入他国充当人质,时刻面临被人杀死命运,为此嬴稷处事谨慎,暗地里拉拢燕国权贵,处事低调。

猛然听闻噩耗,武王归天,心中只有悲痛,嬴稷深知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质子,毕竟自己的上面还有兄长公子壮,身为次子接任王位最是适合,赢稷趁机归国无非是为了摆脱质子命运,至于所谓的雄心壮志不过是拥有权势之人才能享用罢了。

秦武王举鼎而死,而又无子嗣,更无储君,武王尚未发丧,咸阳城暗潮汹涌,秦内部为了争夺王位早已分成了两大派,一派是以秦武王之母惠文后为首的一干老臣,大多是秦国世族,他们欲立惠文后的儿子公子市为秦王,这一点无可厚非,母凭子贵,同样可以顾忌自身利益,试问有谁不想立自己的儿子为王。

一派是以公子稷的生母宣太后为首的拥兵将军,他们欲立公子稷的哥哥公子壮。而公子稷并非他们任何一派的意中人,直到一个人出现,魏冉,自己的舅舅。

魏冉臂力过人,豪爽猛断。武王即位后,在自己熟悉的亲戚中选拔大臣,特别重视军事人才。尽管魏冉是武王的挂名舅舅,但两人实际年龄相差不多,性情相投,且魏冉矫健力大,与好力的武王终日在一起习武。魏冉与武王的另一位重要大臣、武王的叔叔樗里疾的私人交情也不错。魏冉身兼重职,警卫咸阳,等同于大权在握,宣太后自知想要成事自己这个弟弟至关重要,亲自上门商议,其中提及公子壮。

魏冉看着姐姐脸上露出笑意,“为何不考虑嬴稷,他同样是你的儿子!”

宣太后摇头,“嬴稷如今身在燕国为质子,公子壮毕竟是兄长,立公子壮更为适合,最主要就是扳倒惠文后那些人!”

这已经不是两个女人与一个男人被窝里的争斗,其中关乎大秦未来,难免兵戎相见血流成河。

“魏冉清楚!”

宣太后脸上露出笑意,那些世族虽然难缠,甚至是顽固,只是一点可以保证,军权,握在自己手中。

一队重骑兵迎面而来,马车停住,嬴稷从车内探出头来,一众骑兵簇拥一人,正是自己的舅舅魏冉,连忙从车上走下,躬身施礼,“见过舅父!”

魏冉从马上下来,“稷儿,可知舅父为何打通关系救你出燕?”

“嬴稷不知!莫非是母后惦念嬴稷。”

魏冉冷哼一声,“亏你想得出,太后身前自有公子壮在!”

嬴稷苦笑,这样的结果早已预料,“嬴稷确实不知!”

魏冉身形向后退出一步,猛然躬身跪倒在地,嬴稷不知为何,连忙上前搀扶,魏冉高声道:“还不拜见秦王!”

魏冉军中威望极高,手握兵权,身后一众骑兵呼啦啦跪倒一片,嬴稷看着眼前情形,“秦王,舅父莫要说笑,无论如何也轮到嬴稷!”

魏冉冷哼一声,“天下有能者得之,公子市不学无术,不过懂得吹捧拍马之术,所依靠的不过是慧文后那些人推崇。”

“还有公子壮!”嬴稷心里清楚,两人都是宣太后之子,在魏冉眼里更是没有任何区别,公子壮是长兄。

“公子壮武力过人,秦人尚武,这点未为不可,秦国若要兴盛光靠武力必然不行,魏冉从小便留意公子,志向远大,懂得忍忍,深通谋略,今魏冉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立嬴稷为王!为的就是秦国未来。”

“大王,大王!”

身后兵士喊声雷动,嬴稷眼中含泪,幸福来得似乎太过突然,一切犹如在梦中,“如果真的可以,嬴稷必然不负舅父之言!”

魏冉哈哈大笑,神情之中尽显豪迈,魏冉此举同样有所偏私,两方阵营无论谁赢最后对自己而言都无法得到最大的利益,不如索性放手一搏立没有任何根基的嬴稷为王,到时可以依附之人只有魏冉一人。

大队骑兵簇拥马车赶奔咸阳,一场变故即将在这座古城上演,魏冉终于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咸阳城团团被围,面对铁骑长矛,秦国世族只得低头,宣太后面色阴沉,不想会来这一招,好在嬴稷也是自己的儿子,只能委屈公子壮,几名先王旧臣手指大骂魏冉篡国逆贼不得好死。

“杀!”

咸阳城一片肃穆,这些身份显赫的臣子此时倒在血泊之中,面对一脸阴冷杀伐果断的魏冉只有选择沉默。

依秦制举行加冕典礼。昭襄王本应从此亲掌朝政,但他仍不得不面对大权旁落的事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加冕结束的昭襄王,依然感受到了威胁的存在,咸阳城内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朝堂上,已经冠礼的昭襄王,不但没有实权,还得不到应有尊重,不仅作为储君的两位公子与他说话时傲慢无礼,就连身为人下的大臣们对他也没有应该的尊重。

士子、大臣纷纷攀附各大势力,魏冉、宣太后、公子市和公子悝。好像整个大秦帝国,一直以来就没有昭襄王这个人。

淡淡的秋风掠过,黄花的气息扑面而来。昭襄王伫立高台,冥想着自己受尽屈辱的原因。

一杯浊酒饮尽,昭襄王终于真正明白了当今的大秦帝国。

能够令自己强大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武立威,当日魏冉手持长剑令群臣依附靠的就是实力,温暖湿润的天气,早已消逝。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凄凄的寒风吹刺着昭襄王的脸颊,分外寒彻。仪仗战马,列队而前,虎虎威势尽显大秦国势。对面便是楚怀王的队伍,白茫茫的莽原上,两个大国的王相视而笑。然而,昭襄王的笑更阴冷,更渗透着一股寒意。就在这片原野上,秦昭襄王与楚怀王结为了同盟。而秦国所付出的便是将侵地上庸归还楚国。

协议签署后,楚怀王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伴着大队人马回师楚国了。然而,昭襄王却是冷静地瞄着怀王的人马,眼神里充满了贪婪的神色。因为,就在这场和平的背后,一场更加浩大的阴谋正在演绎着。

日暮山泊,白茫茫的山色,风雪越来越急,昭襄王一行人渐行渐远。刀风吹打着昭襄王的貂裘,昭襄王正为他在黄棘的出色表现而得意。

大秦的高层都很清楚:如今,东方六国合纵,秦国难以应付,然而大秦绝不能坐以待毙,坐吃山空。东侵肯定是要进行的,但要东侵就要先破坏六国合纵,然后再将六国各个击破、蚕食,否则帝国便会陷入六国合围的泥潭,难以自拔。

于是,为了针对合纵,一个阴谋开始孕育。而这阴谋的第一步,便是与楚结盟。果不其然,楚国为了上庸之地,背弃了六国的合纵同盟。而下一步,楚国必然会遭到其他合纵国的联合攻击。到那时,秦国便会出兵救援,以秦楚联军之力,一举击溃合纵军团。从而使合纵国迫于大秦的压力,被迫签署盟约,如此一来便可瓦解合纵。

这只是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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