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称雄-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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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瞬间崩裂。
长枪深深刺入地面,手紧紧握住,廉颇面色阴冷,先王已去,新王逐渐开始懂得权势之重,这些老臣必然无法尽信,这样的结局早已有所预料,只是不想来得这么快,恰恰是秦、赵对峙关键时期,远处一片白色水线由上而下,“回去禀报大王,廉颇自当遵命!”
传令官站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目光落在碎裂大石之上,生怕一不小心惹怒老将军自己同样落得如此下场,“多谢上将军!”
信使答应一声快步离开,带着人马离开营地直奔邯郸而去,赵括大军此时已经开出邯郸,十余万人,几乎是赵国可调用全部主力,三万新军精锐,三万都尉营,三万新招募乡勇,剩下万余人负责后勤补给,道路崎岖难行,运粮车走在上面只能凭借人力,邯郸百姓得知都尉赵括大军进军上党抵抗秦军纷纷拿出家中粮食制作干粮酒肉,邯郸城内架起数千口大锅,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一名白发苍苍老者双手颤抖将一包干粮交给一名身形瘦弱之人,“记得,打胜仗,赵国全靠你们了。”
“老人家放心,有你们这片心必然可以打败秦军!”
“好,若是见到我的孙子一定要告诉他,家里不用惦记,男人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荣耀,如果不是年纪大了必然骑马上阵。”
那人听罢泪流满面,“放心。”说完快步离开,一旁站着一人,一脸笑意,“六子怎么又哭鼻子了?”
“怎么了,想女人了还不成!”
“当然成,莫说是想女人,想男人都成!”
方才被老者拉住感动落泪之人正是狗六,眼圈微红一眼被白英看出,兄弟之间彼此打闹最是寻常。
“去,大哥说了认真点,谁也不能违反军纪。”狗六一脸严肃快速跑开,黑巴面带笑意看着狗六背影,“如今这些兄弟各个有出息,一切都是公子的功劳,这次与秦军一战生死难料,一旦回不来,兄弟情义只能来生再叙。”
“大哥,如何说这样的丧气话?”
黑巴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看惯了离别心里有些感触罢了。”
邯郸城外百姓排出长长队伍,不时从兵士之中发现熟悉身影,伸出手臂用尽最大气力呼喊彼此名字,声音早已被兵甲之声淹没,最后只留在心里。
离别不时因为怀念,而是为了下一次重逢,眼泪不时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曾有的迷失于感动。
一行人簇拥一人,那人头戴王冠,一身金黄色袍带,一众百姓纷纷跪拜,正是赵王丹,今日赵括大军启程,带着朝臣前来相送,这是赵国的希望,赵穆跟在身后面色阴沉,当日范睢言明此战赵括必亡,秦军只要上党郡并不想与赵国弄得鱼死网破,赵括一死,赵国再无障碍到时先废这个娘娘腔赵王丹,然后尽情淫虐赵雅,看着两兄妹尝尽人间疾苦,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之恨。
“赵将军何在?”
侍卫快步来到近前,“回大王,赵将军已经先行离开查看地形!”
赵王丹点头,“不想还是来迟一步,本王在这里为赵国将士送行!”
身后内侍端着酒杯上前,一杯酒敬天,一杯酒敬地,最后一杯敬神灵,算是完了仪式,带人返回王宫不提,单说赵括亲帅大军出征,这一次与急袭阏与不同,地势更为复杂,当日率领不过三万,如今出征已是十万有余,加上长平守军不下四五十万,每一个决断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闪失,毕竟面对的是战国杀神白起。
廉颇慢慢褪去盔甲,身后众将齐齐跪倒,“请上将军三思!”
廉颇摆手神情中尽是不甘,“记住,本将军平日教你们的,士为忠勇,将为得令,廉颇虽有不甘,只是不愿背负千古罪名,廉颇走后,诸位全力辅助赵括,赵国就看你们了!”
“上将军,难道真的忍心离开?”
“让开!”
众将跪地不起挡住去路,这些平日征战沙场勇猛无敌的将军此时哭成泪人,一切只是因为情义,一人声音低泣,“末将自入兵营之日起便跟随将军,如今二十有余,时刻铭记将军教诲,如今不忍将军就此离去,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率领所部追随将军成就霸业。”
“末将同样愿意追随将军。”
“放肆,难道真的要廉颇背负骂名不成,若是再有人提及军法处置!”廉颇听罢不由得雷霆大怒,当日先王对廉颇推心置腹何等信任,如今先王尸骨未寒如何能行此不义之举。
廉颇大怒,众将无奈只得闪到一旁,廉颇长叹一声,头盔、盔甲丢在一旁迈开大步向下走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赵括大军即将抵挡,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做好善后,尤其是这些追随自己多年的将士,赵括毕竟年轻,一旦意见不合起了冲突必然影响战力,这也是廉颇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赵括带领精锐查看地形,清一色骑兵,精锐腰垮长剑身背弓弩威风凛凛,当日一战尽杀嚣魏牟率领马贼,黑魔战队精锐战力令人惊叹,从邯郸出发一马平川,沿途鲜有险地,这正是赵国所忌惮之处,一旦上党失守,秦国大军大可长驱直入攻打都城邯郸,战马停住,前方出现一道雄关,位于高山峻岭之间。
“将军,此关为故关,乃是邯郸与长平之地连通要道!”
赵括点头,“此关若失,便无退路,此地可称生死命脉之地。”
精锐道:“此关两侧皆是高山险崖,大军想要通过必然很难,秦军必然不会感冒此险!”
“若是派遣一队精锐攻取此处,到时粮草无法运送又当如何应对?”
第八十四回长平战况
赵括带领先行部队查看地形,从邯郸城门出发一直抵达长平,除了几处关塞之外几乎是一马平川,并无天险可守,终于清楚惠文王为何不惜与强秦一战也要接收上党郡,试想若是秦国占据上党如何会任由赵国做大威胁秦国霸业,赵国将从此永无宁日,秦军可随时进攻邯郸,赵国只得聚集数倍兵力以应对,耗费人力物力远在秦军之上,一旦秦军举国之力发兵赵国必亡,所以此战无法避免,赵王丹有心求和同样担心秦国提出过多要求,只能寄希望于赵括。
赵括抬头看去,一座关口出现在山岭之间,到了这里已经到了上党外围,上党之地原本属于强大的晋国,怎奈晋国因为内乱实力衰弱,最终导致三家分晋,上党之地同样被当时的魏、赵、韩平分,其中最为接近的韩国占据大部分,赵国、魏国占据外围,彼此建立盟约,怎奈相互征伐,昔日盟约荡然无存,韩、魏无力与秦一战,剩下的唯有赵国。
“来人,通知黑巴所部驻守此关。”
传令官答应一声快速离开,黑巴得令,带齐五千兵马直奔故关而去,赵括早已带着人马登上关口,放眼望去,远处尽是险要之地,树木茂密,山山相连,其中夹杂细细山谷,地形极为复杂,一道身影快速上前。
“将军!”
“黑巴统领,本将军命你带人守住此关,记住此关决不能失!”
赵括一脸严肃,身为三军统帅不比在府上可以随意而为,每一句话代表的都是命令,黑巴抱拳,“将军放心,就算剩下最后一个人同样不会让人占据此关。”
“大军出发!”
赵括下令,临行前不忘在黑巴肩头轻拍几下,黑巴点头,兄弟之间彼此默契早已不需要太多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足够。
过故关,山势渐渐向下,坡度趋缓,两山之间形成一座峡谷,峡谷之内云雾萦绕,鸟鸣声声,夹杂着水流之声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战争,这里必然是一处人间圣地,携带美人来此大享人间情爱。
先导用手一指,“将军,左为韩王山,右侧为大粮山,廉将军在此修建工事,大军分布山川之中!”
“秦国大军如何布防?”
“秦军大部驻扎对岸,依据老马岭山势构建工事,沁水同样被秦军占据,上面通行秦军战船用来运送人马粮草!”
“战船!”
探子点头,“咸阳距离此处甚远,凭借的正是战船通行!”
赵括点头,从地形来看廉颇布放极为精妙,依据山水之势与秦军对峙,几道防线之间相互交错,即便失去其中一道,完全可以凭借其他防线阻挡秦军,借着山势与秦军周旋,最厉害的莫过于用石头沿着丹朱岭—羊头山—关岭山这一线(也就是长治盆地与晋城盆地的分界线),西起长平关,至故关再至马鞍壑,修筑了一条长城,由于它长达百里并且以石筑成,因此后世又叫它做“百里石长城”。这条防线的厉害之处在于山势险要难以攀越,可以被称为“路”的地方,只有二个关隘出口,分别为长平关和故关,这两个关隘均是建在山上,南坡陡峭、北坡平缓,也就是说,南边的秦军的攻击赵军,要爬陡峭的南坡;而北边邯郸方向给赵军输送粮草辎重的时候,走的北坡却很平缓,可谓有利于赵军的天然后盾。
廉颇并不敢确信泫水防线能否挡住秦军,老马岭一带落入秦军之手,双方有过较量,秦军攻击力惊人,因此他在后方的百里石长城防线上投入不少精力,按廉颇的计划,就算泫水防线失守,赵军依然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到更加险固的百里石长城防线上继续防守。选择依据泫水驻防是一种守中有攻的策略,以便秦军出现异动后退的时候,可以迅速做出反应,这一点恰恰是秦昭襄王所不想看到,于是采用范睢计谋以赵括取代廉颇伺机寻找战机。
“辎重粮草囤积此处,其他人原地等候,待本将军见过廉将军之后再做定夺!”赵括吩咐下去,兵士将辎重粮草放在高处,这样利于看守同样可以避免被雨水打湿。
赵括带上一队亲兵飞马上前,远远看到廉颇大营飞身下马,对于廉颇心底极为敬重,如果不是那种奇妙的关系必然不会欣然答应,有太多理由可以婉拒,此战关乎生死,绝非是为了虚名,更加不是为了逞英雄。
石台上站着一人,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正是上将军廉颇,身后跟着诸位将领,俱是面色阴沉,赵括毕竟年轻,这些人都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试问如何会将一个毛头小子看在眼里。
赵括上前,“赵括拜见上将军!”
廉颇笑道:“现在应该称呼贤侄为上将军才对!”赵王下达封赏,赵括升任上将军,目的就是增加军中威望,提升威望的法子无非三样,军功、职位、本领,三样缺一不可。
“廉将军乃国之栋梁,大王担忧上将军身体所以特命赵括前来顶替,自知才疏学浅难堪大任终日惶恐不安!”
廉颇道:“事在人为,又不是所有人生下来就会打仗,只要记住三点!”廉颇伸出三根手指,“不明不战,不利不战,不和不战!”
赵括抱拳,“愿闻其详!”
“战场之上变数太多,此地更是地势险要处处可藏伏兵,所以战前必然要经过查探,查明地利以及对手布防之后方能一战,是为不明不战;决定胜利的条件颇为复杂,天气、地形、策略等等,只有找到合适的战机方能出战,一战必胜,否则不战;为帅者应光听言路,听取属下之见,若意见不合当言明道理,上下一心方能一战!”
赵括听罢连连点头,虽然都是不战之法却是暗含精妙,只要能够达到其中所提及条件,不战之法完全可以成为主战之策,“谢上将军教诲!”
廉颇面带笑意,“足足三年,老夫也想回去看看,在大王庙堂之前上一炷香,留得残躯守在灵位之前足矣!”话语之中透出悲凉,身后将领不由得暗中落泪,廉颇事先有所交代所有将领听从赵括之命不得违抗。
廉颇向下走去,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爹,小心!”
赵括身后站着一人,面色紫黑,手持大枪,正是廉颇之子廉符,当日宫廷之战败给醉剑客威固,气力惊人,手中大枪颇有其父廉颇之风为人所熟记,原本以为凭借廉颇关系必然可以扶摇直上成为统兵之将,不想廉颇另有打算,廉符加入赵括新军,凭借一身本事如今做到千夫长,眼见父亲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心中不忍喊了一句。
“记住,这里只有上将军没有父子,军令就是死令不含人情!”
廉颇振臂一挥,这位年过半百老将令人敬重,在众人目光中慢慢走下石台,早有亲兵下方等候,廉颇飞身上马,挥动马鞭奔驰而去,不知为何那一刻从未有过的轻松,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面对秦军始终难以安眠,如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终于可以喝上一壶老酒静下心来会一会昔日老友,赵奢、惠文王相继离世,邯郸城内唯一令廉颇牵挂的便是蔺相如,当年发生的一幕幕犹在眼前,赵括手持长剑缓缓登上高台,下方众人只得仰视,那里所代表的正是赵军最高统帅。
第八十五回整顿军纪
威震战国的老将军廉颇离开,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甘,长平之地付出太多心血,若是可以再坚持一段时日必然可以击溃秦国,只可惜新任大王无法对这位手握兵权的昔日旧臣做到足够相信,罢了,先王,廉颇已经尽力,只望赵国能够挺过去,廉颇此生足矣。
一战长平,不管是命运也好,使命也罢,终究无法摆脱,从王命下达那一刻起已经注定无法避免,索性一战,不成功便成仁,赵括面色阴冷,腰挎长剑顺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站在高处心中升起无限豪迈,下方众人齐声跪地高呼,“上将军!”
赵括面色阴沉,剑柄慢慢拔出,烈阳剑光芒四射,众人只得低头不语,一时弄不清这位新帅是何用意,“将者当以身作则,约束下属,今定下军规违背者不论身份杀无赦!”
赵括声音落下,一旁沐尘迈步上前声音洪亮高声道:“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