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称雄-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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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将躬身施礼,“回大王,主帅率兵驻守光狼城。”
秦王点头,“这里便交辛苦将军,大军立刻赶赴光狼。”
白起忍不住道:“大王一路风餐露宿,不如歇息一日,明日再启程不迟。”
“武安君说的极是,此处山势崎岖难行,大王身体要紧。”
秦王摆手,“不碍事,通令三军火速赶奔光狼城。”
秦王执意如此,众人只得听从,留下一队亲卫时刻不离左右,大军进发,光狼城内,王龁不由得来回踱步,一名探子快步进入,王龁转身,“可有消息?”
探子摇头,“老马岭方向还未发现大军动向。”
“再探。”
那人答应一声快步离开,门外走入一人,看上一眼,只见主帅面色阴沉,必然是为了战事所烦,自从赵军更换主将之后,秦军连番吃了几次败仗,还是第一次吃过这样的亏。
“将军,兵士私下里议论纷纷,要不要抓出来几个惩戒一番?”
王龁摆手,“算了,这种事最是平常不过,堵得住别人的嘴又如何,事情摆在眼前,大王亲至,如果怪罪下来王龁一力承担。”
“将军。”
“不必多言,按照王命执行。”
秦国援军过关塞直奔光狼城而去,一道身影躲在高处快速消失,前方一切看得清楚,正是王龁派出的探子,眼见秦军大队人马奔着光狼城方向而来,必然是大王率众而来,脚下不停回去送信,王龁得到消息身子站起,“终于来了!”不敢耽误,穿戴整齐带齐兵将来到城外等候。
时间慢慢过去,城墙之上笼罩一层淡淡雾气,余晖落下越发显得迷人,“来了!”人影出现,一人连忙出声提醒,秦昭王年事已高骑不得马,山势崎岖,马车同样难行,一路行来疲惫不堪,只得由兵士抬着,亲兵护住左右,身后是中军大阵,马上一人手提大枪格外醒目,王龁看在眼里眉头一皱,“是他!”
王龁所看到的正是武安君白起,人在马上指挥大军前进,原本一直驻守野王之地震慑韩、魏,赵、韩、魏三国曾一同抗秦,私下里有盟约,如今秦、赵大军在上党对峙难分胜负,一旦魏、韩趁机出兵,秦军难免腹背受敌陷入困境,只要有白起在任何人不敢出兵,以免招致灭国之祸。
王龁快步上前,亲兵停住,秦昭王慢慢从上面下来,王龁跪在面前头低得不能再低,不仅是因为秦王威慑,连续打了败仗心中更是愧疚,“起来吧,错不在你,只要尽力就好。”
秦昭王话语平淡,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十几万大军死伤,换做别人必然雷霆大怒,将罪责尽数推在主帅身上未尝不可,一军之成败主帅的决断至关重要,王龁依然跪在地上,“大王,王龁连番失利损兵折将请大王责罚。”
秦昭王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一战只是开始,胜负当另作计算,本王能够用你便是信你之能,若是真要怪罪,应该怪罪本王不懂用人才是,起来吧。”
“大王!”
王龁听罢心中感激,身后众将长出一口气,有这样英明的大王在秦国必然强盛,“天色尚早,立刻召集众将商议战事。”
“大王,一路辛苦身体要紧。”
“不碍事,执行吧。”
王龁无奈,最是清楚大王雷厉风行性格,只要决定的事必然没有挽回余地,白起上前,两人寒暄几句,论官职、军功王龁不比武安君白起,毕竟是一员老将,白起同样敬重,众将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跟在身后,秦昭王登上光狼城连连称赞,“此处风景令人眷顾,虽为绝地,利用得当大可绝处逢生,此城万不能失。”
王龁点头,“大王说的极是,唯一能够制衡赵军要塞便是此城。”
一行人进入光狼城,秦昭王缓缓坐下,挥手示意,众将依次落座,武安君白起,上党主帅王龁分列左右,官阶不同位置不同,这些无形之中成为一种规矩。
秦王坐定,长出一口气,连续赶路身子还真是吃不消,战场之上容不得任何闪失,勉强坐稳,“寡人此次出咸阳亲率大军前来并非问责,更加不是对王龁将军有任何质疑之处,诸位都是我大秦有功之人,寡人心中感激,六国各自为营,正是我大秦大举兴兵之时,只有消灭赵国才能成就秦国之霸业,今日所流的血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可以不必经受风雨,大家说说值不值得。”
“值得。”
“为秦国霸业甘愿血染沙场,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秦王一番话众人顿时一阵鼓噪,纷纷起身请战,手臂抬起,厅堂内瞬间恢复安静,“好了,话不多说,从现在开始大军由武安君统领,见武安君如见本王,胆敢违背军令者斩!”
第一百一十五回白起用兵(下)
秦昭王故意将斩字加重语气,下方众将不由得脖颈处一凉,白起原本就是凶名远扬,如今加上秦王死令,顿时胆战心惊,“谨遵大王之命。”即便王龁同样起身施礼,如今有了大王之命成为三军之帅,也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心中早有准备,见到白起那一刻顿时明白大王此行意图,以白起取代自己之位已经是不争之事实,不可否认白起之能,攻伐诸国战无不胜,身为将领试问有谁不想做到。
白起起身,迈步上前,秦昭王身形退到一旁,用手一指中间正位,白起并不推辞,这些将领之中不乏王龁旧部,如今被人取代难免心中不忿,一旦命令下达有所延误或者故意推脱对战局影响颇大,如今大王亲自坐镇完全不同,身形站直居高临下,一股慑人气势从身体里发出。
“拜见主帅!”
白起挥手,“诸位请起,今得大王之命心中惶恐,唯恐有负王恩,想要击溃赵军,还要仰仗诸位将军才行。”
王龁抱拳施礼,“请武安君发布指令,王龁愿身先士卒戴罪立功。”
“孙将军、陈将军!”
“末将在。”
“末将在。”
两道身影走出,出自白起阵营,两人一人使斧一人手使长枪都是上了战场不要命的狠角色,听到主帅之命闪身走出。
“命你二人带所部兵马绕过端氏城袭击赵军长平关,记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攻下此关。”
“主帅放心,即便是用拳头砸,用脑袋撞也要荡平长平光。”
白起冷哼一声,“记住,一路行军注意隐蔽,赵军必然不会防备邯郸方向有人发动袭击,夺取长平关后,据关固守,阻断一切邯郸援兵。”
“末将领命。”令人领命退到一旁。
“马将军,何将军。”
再次走出两人,身形魁梧,臂宽膀圆一看便知必然气力过人,来到近前躬身施礼,白起点头,“命你二人率领所部人马绕过野王,由魏边境潜入袭击赵国故关,不容有失,否则提头来见。”
一人冷哼一声,“将军放心,若是攻不下来也没脸回来,索性撞死算了。”此人言词之中不免显出张狂之态,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先前遭受失败将领不由得脸上一红,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一个劲的骂,恨不得立刻跳出去痛扁一顿。
“打下故关之后再说。”
另外一人道:“若是魏国兵将故意刁难如何应对?”
白起道:“打上本帅旗号,魏人必然不敢造次。”
“末将领命!”两人快步走出,其余众将面面相视,方才所用之人都是白起部将,号称“四虎将”,作战勇猛,深得白起器重,气焰上不免多出几分嚣张,谁让人家有本事。
白起调配兵力,按照布局形成对赵合围之势,长平关、故关极为重要,切断赵军退路,赵括唯有死战,这一点白起根本不在乎,论战何人是自己对手,咳嗽一声,“王将军,能否说一下赵军布局还有善用的打法。”
王龁点头,“赵军以泫水东岸为界,背靠韩王山、大粮山两座险峰,中间修建要塞形成三面防御之势,背后便是东面百里石城,赵军兵力应该在四十万到五十万之间,单兵战力几乎可与我军抗衡,对方主帅便是取代廉颇的赵括,至于善用的打法!”王龁说到这停了一下,几次交战似乎没有摸到任何头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犹豫一下说道:“火!”
“火?”
提到火所有人再熟悉不过,冬天用来取暖,平时烧制食物,驱散黑暗都会用到,为何如今从王龁口中说出,从神情看出绝对不是随意说出。
秦王道:“火攻之法?”
王龁点头,“不错。”提到火不由得心头火起,如果不是火必然不会有如此惨败,“赵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渡过泫水,多半是时间太久守军心生大意,一把火将先军大营烧光,赵括退走,末将趁机进兵,大兵压境试图一举攻下韩王山,进而威胁要塞,解除对方犄角之势,大军厮杀四日,几乎攻上韩王山顶,又是一场火导致大败,说来也奇,大火瞬间在阵营中烧起来,越烧越烈,一旦沾上便无法扑灭直到将人彻底烧死,韩王山攻势失利导致整场战局倾向赵军,末将只得带人退回光狼城。”
“阵营起火,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王龁叹口气,“当时看的清楚,山中尽是沙石,根本没有可燃之物,王龁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秦王道:“沙石起火,难道真是上天相助不成!”
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最后大多沦为鬼怪之谈,似乎只有这样最为合理,同样令人接受。
白起道:“其中必有蹊跷,白起当日攻伐魏国时曾经见过一种黑油,即便沾在石头上同样可以快速点燃,大军攻伐,所注意的无非是对方要塞还有落下的巨石等物根本不会注意脚下,难免赵括在这里动手脚。”
“可以燃烧的黑油!”
“若是赵军真的拥有如此神效黑油,两军对峙岂不是多出许多麻烦。”
白起笑道:“此种黑油虽然神奇,只是数量极为稀少,两军厮杀靠的依然是谋虑与胆识,只要诸位将军奋勇杀敌,必然可以击败赵军。”
“谨遵将军指令!”
秦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天色阴沉,火把点亮,眼睛不由自主落在火把升起的光亮之上,那是火,带给人温暖光亮的火,不想同样带来杀戮,对于廉颇十分熟悉,为人谨慎,统兵有方,其能甚至不在自己手下大将武安君白起之下,只可惜赵王丹不懂用人,赵括虽然有本事,毕竟年幼,赵国若是能以全国之力支持廉颇固守之策,趁机派人说服魏、韩、楚形成合纵之势秦国只有退兵一途,如此硬碰硬反而没有任何畏惧之处。
兵士送来饭食,十分简单,秦王抓在手里,咬上一口,必然无法与咸阳王宫相比,年岁大了,牙齿不免松动,这种干肉咬在上面有些困难,犹豫一下硬生生咽下,这里是战场,所有人都一样。
火把点起,白起仔细查看上党地形图,还有赵括大军部署情况,一众兵将凑到近前,秦昭王早已困乏不堪,斜着身子睡熟,一人上前将皮毡披在身上,以免夜深着凉。
白起用手指点,其中所指正是赵括大军所驻扎的泫水境遇,当日王龁曾在此驻扎五万大军,目的就是以此牵制,不想时日太久秦军疏于防范,赵括初到长平查看地形立刻出击,以火攻之法赢取先机。
白起用手一指,“此处当以大军驻扎,一旦四位将军攻下长平关、故关,可依靠此地与两处险关呼应,进而制约赵括大军前进范围。”
几人同时点头,“不错,此处位于泫水、沁水之间,后方有战船呼应,不必有粮草之忧,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正面赵军袭扰。”
白起冷哼一声,“此处由白起率兵驻守。”
众人面露喜色,如此最好不过,王龁咳嗽一声,“不知王龁能做些什么?”
“将军可固守光狼城,此城恰如将军所说乃是制衡赵军之要塞,绝对不容有失,有王将军在方能安心。”
王龁冷哼一声,“末将虽然连番失利,大王并未怪罪,今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将军收回将令,王龁愿身先士卒与赵军厮杀。”
白起面带笑意,“既然老将军执意如此,白起自当应允,调拨十万大军沿河部署,防止赵军渡河。”
第一百一十六回水火难容
火攻不失为一种极为玄妙的进攻之法,漫天大火烧毁的不仅是人的躯体还有自身意志,火彷佛来自天际的神灵,不仅仅是驱除黑暗,对于邪恶的人同样是一种惩罚。
孙子兵法火攻篇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
行火必有因,(烟火)〔因〕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而止。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有五火之变,以数守之。
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
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军〕,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王龁等人退去,大帐内只剩下白起部将,白起起身接过火把顺手一晃,“不想这位赵军新帅还是一位玩火的行家,难道没有听过玩火者必自焚的道理不成!”
“将军已经想到对付赵括的法子不成?”
白起点头,“火攻之法不外乎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个便是起火之源,若是地上没有干草等物,火根本无法烧起,第二个便是兴火之利,最为常见就是将箭矢点燃然后射出,行军布阵之时完全可以躲避火源,水火相克,此处有沁水、泫水两处水域,完全可以依水兴建阵营,试问赵括如何以火胜敌?”
“将军说的有道理。”
“一旦遇到水,火必然失去作用。”
“说的在理。”
“将军,那赵括似乎同样懂得水攻之法!”
所有人目光投来,白起“哦”了一声,“水攻之法,这个听着倒是有趣!”
“赵括所利用的正是距离大营最近的泫水,泫水相比沁水要平缓许多,沁水除了几处险峻之地可以通行之外,其他各处只能借助战船,泫水不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