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称雄-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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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为上策,此法若不通可兴兵而伐。”
“好,安抚一事全权交给蒙将军去办,可见机行事,享专断之权。”
“谢大王。”
嬴政布置巧妙,何为专断之权,遇事不必请命可直接按照自己意思去办,如此等于直接王命在手,何等威风,楚国边地百越族嬴政同样有所考虑,百越并非一国,只是由不同部族组成,相比分布草原东胡不同,百越族分布在群山峻岭之中,以狩猎为主,同样掌握一些简单农耕技巧,此次抱定灭楚之心难免与百越部族遭遇。
秦国三路大军依次向前推进,王翦一路攻势最猛,行军速度同样最快,恰如嬴政预料,犹如一把利剑快速刺穿楚地心脏,王翦一身白袍,手持大枪勇猛无敌,无论从外形还是作战风格与已逝白起极为相似,楚国所畏惧之人恰恰是这位秦国杀神,王翦催马杀出,对面楚国兵将纷纷弃城而逃,王翦也不在乎,加速行军,最快时一日之间攻下四座城池。
畏惧的不仅仅是楚人还有楚王,怕了,真的怕了,得到消息,秦王亲自率兵百万攻伐楚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何人能救我大楚!”
第二百五十五回报国无门项家军
秦国大军攻伐,楚国上下一片慌乱,临近城池百姓纷纷逃奔都城,毕竟是王室所在,总不能如此不济任由秦人逞威,秦军尚未攻至,城池守军纷纷不战而逃,百姓无不气氛,平日里耀武扬威,现在见了秦军只恨自己跑的不够快。
楚王城
楚王站在上面一脸渴望看着下方众人,下方众人低头不语,面对如同虎狼般秦军早就怕了,莫说是上阵与之厮杀,即便听到同样胆寒。
“滚,都滚出去。”
楚王暴怒,暴怒原本就是王者应有姿态,下方众人快速离去,速度快到让人难以想象,走出王城,所有人长出一口气,彼此寒暄商讨今日前往何处享受安乐,被秦攻伐早已成为一种常态,关键时刻自然有人出面拯救楚国。
危亡之时楚王想到一个人,一个可以改变时局救楚国的人,登上马车直奔春申君府上奔去。
一阵剧烈咳嗽声从里面传出,春申君黄歇病了,病体沉重,楚王进入摆手示意,一旁下人连忙退出,楚王向前,看得清楚,春申君面色铁青躺在那,一旁放着熬好汤药,发出阵阵难闻气味。
“怎么还不走!”
春申君心里有气,奔波一生最终落得如此凄凉,如今身体抱恙脾气顿时大了许多。
“君上,寡人来看你来了。”
春申君眼睛睁开,露出楚王那张大脸,身子试图爬起,楚王连忙阻止,“君上身体欠和还是躺着说话。”
“如此当为篡逆之罪。”
“无妨,出去守着,不要让人打扰寡人与君上叙旧。”
春申君躺回原位,“大王,可是为了秦出兵一事而来?”
“此为其一,多日不见君上同样心中惦念。”
春申君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自从失势之后,以往交往密切之人大多选择远离,身边士人同样大多离去,人心冷暖自知,“谢大王,连年奔波,如今终于可以过些安稳日子,不想害病不起。”
“寡人之错,辜负君上报国之心,今秦祸再起,望君上念在昔日情分以救楚。”
“能救楚之人并非本君而是大王。”
“寡人答应你,一定勤政爱民,绝不辜负君上。”
春申君一脸无奈,只想就此度过余生,曾经胸怀天下精心布局,不想最终都是棋差一招,当日若能杀死身在赵国秦世子异人引发秦、赵之战,进而以胡作、非为二人掌控燕国进而夺取齐国,绝对不会是今天这般局面。
“一个病夫又能做什么!”
“君上必有退秦之法,寡人答应,当以君上之法兴强楚之策。”
“晚矣!”
春申君忍不住摇头,多半有些困乏眼睛不由自主闭上,一旁楚王看在眼里,鼻子差点没气歪,春申君啊春申君,如果不是有求于你何必和你说这么多废话,想到连续丢掉数城楚国危在旦夕只得忍住。
春申君睁开眼睛,气色缓和许多,“秦王亲征,意在灭楚,国人畏秦之心已久,想要扭转战局,除非再找到如同项燕般勇士。”
“这个容易,寡人可以发布王命招募勇士。”
春申君点头,“此为其一,让楚拥有敢战之胆,其二避开秦军锋芒。”
“如何?”
“迁都。”
“这。”楚王面露难色,为了躲避秦国几次迁都,其中耗费可想而知,都城刚刚修建一新,如今又要迁都,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如果大王再不决断,秦国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一切晚矣。”
“好吧,一切全听君上之言,立刻发布王命迁都,只是迁往何处最为适合?”
“这里。”
春申君对楚国形势了如指掌,相比而言,楚王只知都城不知其他,“君上为何选择此处?”
“此城虽荒凉倒也对楚有利,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占据此地,后方当可无事,最主要的是接近百越族,秦军素以凶悍闻名,每战必强攻,如此必然与百越族冲突,能否挡住秦军就看这一步棋。”
“好!”
楚王面露喜色,几日烦闷一扫而空,抓住春申君手臂,“有君上在,楚可无忧。”
王命下达,立刻迁都,所有百姓赶往,胆敢拖延者以通敌罪论处,整个都城乱成一团,时间紧迫,百姓倒还好些,可是苦了那些世族,多年经营有些财物根本无法带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若知当日何必浪费在这些石头上面,楚王坐上王车,前后护卫簇拥,后方跟随年轻女子不下千人,都是从楚各地征来美女。
一辆马车停在一旁,帘子掀开,春申君病情有所好转,心结打开,当以余生之力与楚共存亡,暂且不论春申君个人本事如何,做事所用手段是否卑鄙,这份报国之心让人敬佩。
“君上。”
几人快步上前,春申君冷哼一声,几人都是原本依附自己之人,为此得到好处,失势之后立刻转投他人,这种背信弃义之徒还有脸来见自己,想想也是,既然能做出那种事必然不会将脸面看重。
“人如柳絮随风摆,一场秋风落满城。”
春申君话中有所指,几人脸色微变,讨了一个没趣,施礼之后纷纷离开,一阵咳嗽声传出,一人上前,“君上,何必和这种人生气。”
来人样貌熟悉,正是当日齐王身边宠臣非为,本是楚人,按照春申君指示进入燕国,凭借各种关系接近燕王,燕王荒诞,两人趁机投其所好,很快得到器重,甚至威胁相国公孙操之位,公孙操索性借进入燕国假扮黑胡赵括之手除掉二人,胡作被杀,非为留下血书带着亲从逃回楚国,这些都是旧事详见前文。
“大王身边正是多了这些人,楚国才会没落如此,本君如何不气!”
“君上殚精竭虑,只要能够再退秦军,大王必然对君上言听计从。”
“谈何用意,此次与以往不同。”
消息不断传来,秦三路大军并举连续攻克数城,就要接近都城,从烽烟旗帜判断对方兵力接近百万,楚国可用兵力不足三十万,双方战力更是不能相比。
“君上为何不借他人之手?”
春申君发出一阵冷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样的事给忘了,齐、燕虽亡尚有赵,赵之强恐只有秦能与之相抗,立刻准备前往邯郸,一定要说动赵王发兵救楚。”
“君上放心,非为必然以三寸不烂之舌晓以利害。”
“快去快回。”
春申君命人取来布帛,快速写好书信,犹豫一下,另外再写一封,暗中叮嘱,一定要交给秦婉,只望能够念在养育之恩救楚国一次,非为不敢耽搁飞身上马只带两名随从快马加鞭赶奔邯郸。
春申君叹口气,路途遥远,楚国是否能够撑到非为搬来救兵没有人清楚,王城走空,数十辆大车载着楚王宝物离开,接着是一众世族,马车启动,帘子落下,春申君斜躺在上面,里面铺着厚厚毛裘十分舒坦,眉头深锁思量退秦之法。
远处一队人马飞奔而至,城门处只留数百守军,烟尘四起以为秦军攻至纷纷逃窜,战马接近,众人勒住缰绳,城上只有旗帜并无守军,原本喧闹城门同样无人把守。
“难道已经被秦军攻破不成!”
“不可能有这样快速度。”
“怕是已经逃了。”
“不管如何,都要为父亲报仇。”
为首之人项超,名将项燕长子,项燕追击秦军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沙场,项超负伤,项梁、项伯兄弟二人拼死护着大哥杀出重围,身边所剩家将不足百人,得知父亲战死悲痛欲绝,发誓为父报仇,暗中招收人手日夜训练等待时机,得闻秦军再来,立刻率兵直奔都城而来,不想扑了一个空。
“大哥,那里有人。”
项梁说完拍马上前,石柱后面露出一名兵士身影,方才没来得急逃走,只得躲在后面,偷眼看去并非秦人放下心来。
“饶命,饶命。”兵士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起来,如果不是楚人骨头软,如何会怕了秦人。”
“诸位说的在理,同样有报国之心,谁想两条腿不争气。”
“小兄弟,我来问你,城中百姓都去了哪里?”
“大王下令迁都,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只留下我们几个在这守着,方才听见声音以为是秦人攻过来,那几个人都跑了,只剩下我一个。”
项超点头,轻拍那人肩膀,“好样的,只要还剩下一个有胆气的,楚不会亡。”
兵士脸上一红,结结巴巴道:“方才太…太害怕,腿抽筋,所以没跑。”
项梁手臂抬起,项超连忙阻止,“算了,怪不得他,留下也是无用,走吧。”兵士千恩万谢,右腿依然不灵便,钻入胡同快速消失。
“大哥,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身为男人,国难当头只知道跑,真是丢尽祖宗的脸。”
“并非人人都有骨气。”项超说完不由得叹口气,高高耸立都城,如今人去城空尽显荒凉之态,秦人攻至,眼见楚人弃城而逃该是怎样的嘲讽与不屑。
“楚王胆小无能,你我兄弟去了也是白去,索性多收人马自己干。”
“对,现在只能靠自己才行。”
“只能这样。”
项超催马入城,身后一众骑兵发动,相比那些身着盔甲楚军,这些出身乡野之人身上反而散发出无所畏惧之气,春申君一心寻找敢于同秦死战勇士,可惜人心已失。
第二百五十六回太行奇兵袭秦营
秦军攻至,楚国上下惶惶而走,王翦率兵连下十余城接近楚都,不敢大意,先以前军探路,一路无事,前军返回,“将军,怪事。”
“有何奇怪之法?”
“接近楚都,一路之上并无阻挠,让人不解的是城墙上方不见任何兵士把守。”
“空城计!”
王翦身旁放置兵书,王翦虽勇,更是被秦人比作白起,只是一点心里清楚,想要改变这种想法彻底超越白起,就要做出更大的事,单凭武力必然无法实现,想要在战场上战胜更强对手必须掌握兵法精妙,说干就干,命人取来兵书空闲之余仔细研读。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越是如此越是小心,这里毕竟是楚都城所在,除非楚王有意放弃整个楚国,否则绝对不会将经营数年都城拱手让给秦军,若真如此等于自掘坟墓。
“将军,末将以为当谨慎而行,以免中楚人圈套。”
王翦点头,“吩咐下去,后军安营扎寨,前军向前推进。”
秦军一片忙碌,营帐从后营车上卸下,各自阵营纷纷将营帐竖起,绳索拉近,下方以削尖木棍钉入,最是简单,几十个人挤在一起,鼾声四起,战场之上体力尤为重要,经历远途跋涉之人大多清楚如何抓住有限时间恢复体力。
夜幕落下,火把纷纷点亮,王翦手提大枪,前军向前推进,清一色步兵,其中以盾牌为主,后方是攻城阵营,然后才是长矛阵,左右两侧轻骑,兵力接近三万,即便真有伏兵同样可以应付。
前军足够接近,盾牌营摆开阵势,后方攻城阵营冲出,木梯纷纷立起,秦军顺着梯子爬上城墙,逐渐接近,这种情形最是多见,换做平日上方必然落下无数巨石、箭弩,即便最后可以攻克,损耗兵力远在守军之上。
道道身影跃上,城墙上方火把林立,攻上城墙兵士越来越多,城墙失守,整个城防彻底失去作用,一对一厮杀,楚军如何是秦军对手。
“虚惊一场,入城。”
王翦催马而入,早有兵士将城门推开,火把光亮下看得清楚,街道两侧一片狼藉,地上尽是散落之物,其中不乏衣物还有用具。
两队骑兵向前飞奔,时间不长顺着街道返回,来到近前,“将军,城内不见楚人身影,这是一座空城。”
“楚王逃了,还真是舍得。”
“将军,早闻楚王胆小怕事,如今总算是见识到,如此高城不守而逃,楚焉能不亡。”
“保持警惕,天亮之后立刻出兵。”
王翦等人向前,随便找了一个府邸,兵士飞起一脚踢开院门,里面布置倒也典雅,假山流水一一具备,其中一些雕刻更是精美,“可惜了。”
“将军若是喜欢,立刻命人送回咸阳。”
“不可,这里一切都是属于大王,大王赏的可以要,其他的一概不能要,否则只会带来杀身之祸。”
“将军教训的是,以大王对将军器重,只要将军想要的,必然可以得到。”
“何时嘴巴变得这么甜!做事去吧。”
副将离开,王翦来到近前,仔细触摸,确实喜爱,秦法严苛,战利品只能上交,若是有人暗中私藏可是牵连族人大罪,王翦出身不低,这种事最是清楚。
一夜无话,天光大亮,简单吃过饭食,王翦飞身上马率领大军向前推进,一日间再下两城,探子来报,前面发现楚人踪迹,立刻率兵追击。
兵士围住不过是百余逃离楚国百姓,被手持长矛秦军围住脸上尽显惊恐之色,彼此拉紧,马蹄声响起,兵士左右一分王翦一马当先来到近前。
“百姓!本将军问你们,一定要一五一十作答,若敢有一句虚言,这就是代价。”王翦手中大枪一抖击中一旁石块,数百斤重大石直接碎裂,上面力道可想而知,楚国百姓吓得连连后退,若是这一枪砸在脑袋上结果可想而知。
“楚国大军去了哪里?”
“不能说,说了也是死,死也要堂堂正正,绝对不能出卖楚国。”说话之人是一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