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军神-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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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面上跟他们没啥关系,可若是大散关落在刘家军手中,不迟早都会轮到他们么?
故而柴青源和胡立这么虚晃一枪,却是让汉中城的奏折,如同雪花般落在赵构的案头,准确的说,是落在秦侩的案头。这些如同汉中城冬天那鹅毛大雪一般的奏折却是注定要让汉中城那些翘首以盼的朝廷官员失望了,只因为赵构和秦侩眼下根本没有心思来理睬汉中城,他们很忙,忙着准备两国正式的联盟,或者说,忙着正式向金庭下跪呢!
虽说赵构签字的国书,算算时间应该快要送到完颜亶手中了,但赵构等人心中并不轻松,在没有拿到盖着金国大印的国书之前,这件事情都有可能产生变数。或许有人会说,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当然,反悔这种事情不是儿戏,那根本就是有心为之啊!
对两国议和毫不知情的金兀术,领着他的兵马,一路快行,直逼大散关。因为吴阶的过世让金兀术感觉有机可趁,故而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按照行军的规矩派出先锋部队,而是大军裹夹着民夫,一路狂奔到大散关之下。
站在距离大散关北方最后一个山头之上,金兀术能够清楚的看见大散关的城头。
“吴阶,真是死了!”
依山而建的大散关,在经历了数次大战之后,仍旧如同矗立在山间的巨大勇士一般,魁梧的身材,一双健硕的双臂张开,像是要将所有来犯的敌人统统拦住!
这种气势,绝非是那种人为的城池所能够营造,只有在这种天然形成的关隘身上才能感觉得到。而金兀术也是不由的一阵感慨,在这大散关下,金人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失败,不知道多少儿郎,将自己的性命,扔在了这大散关下!
只是今日看这关隘,雄壮之中却放佛带着浓浓一抹的哀伤,就连天上的云头,都是阴郁的,盘绕不去。山间有风,那冷冷的,来自北方的风,却是吹不动那的阴郁的云。
再继续往下看,那阴郁云层之下却又有一股子冲天的杀气,像是不屈的英魂,硬生生顶着那沉甸甸的阴云,始终无法降落到城头之上。
或许,是那城头上一如既往的刀戟如枪林,还有那些来回巡逻的将士身上的杀气,跟无数年来战死在这大散关的英灵汇聚才一起,才能产生这种形同实质的杀气,弄的放佛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不过最能吸引金兀术等人注意的,还是大散关处处的白色,白色幔帐,白色旌旗,白色。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世人昭告,在大散关之中,有相当重要的人物过世了。
眼前这一切毫无疑问是在告诉金兵,吴阶真是死了,这决计不会是宋人的一场阴谋诡计。
“这个吴阶。”
金兀术今年也是不惑往上的人,虽说他年纪远不如吴阶大,但两人也是数度交锋,虽说各属敌对双方,但心中却是有股惺惺相惜之意。
如今,吴阶身死道消,何尝不是一种对金兀术的提醒?
望着如同披上雪花一般的大散关,金兀术不由得也想到自己,他这一身戎马,年纪轻轻就随父亲打天下,到如今满身伤痕,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迹。
“吾辈身在这乱世,求仁得仁!晋卿兄一路好走!待他日你我黄泉相会的时候,吾照样要跟你杀个天翻地覆!憾,此生不能率儿郎正大光明胜晋卿兄,吾生之憾啊!”
从马背之上落地,金兀术却是对着那大散关,毕恭毕敬的三鞠躬。他的行为让其身边随从之人也不敢怠慢,纷纷持晚辈之礼,跟在金兀术之后,妥妥的跪地磕头。
“晋卿兄,睁开你的眼睛看着吧,这大散关,吾收了!”
祭奠礼毕,金兀术却是振臂狂呼,只是没人留意到,他那张沧桑老脸之上,却是有两颗眼泪滑落。
第459章战鼓擂,谁最威(上)
第459章战鼓擂,谁最威(上)
“叔,那里就是德阳郡啊?看上去,也不咋地嘛!”柴胡嘴里叼着草根,立马于刘涚右侧,两眼望着地平线上那座小城,嘟囔的声音说道。
“不咋地?”
身为后世的职业军人,刘涚对于后世德阳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德阳有个二重厂,曾经为国家制造了不少坦克大炮等军械。只不过后来随着改革和经济发展的浪潮,辉煌的二重厂逐渐没落下去,甚至于一度成为地方的老大难问题。
这样一个重要的军工企业再后来能不能重新焕发出光彩,刘涚已经无法知道了,而他对于德阳这个城市的印象,也就仅止于此。
他眼前的德阳,当然不会是什么军工企业所在地,只不过是一个相对人口集中的城镇而已。站在这个位置看,城墙也算不上高耸,简简单单的一架云梯就能登上去罢。
不过刘涚若是需要拿下德阳城,那是不需要什么云梯的,他已经不惯于使用哪种落后的攻城方式了,再有了大炮和火箭炮之后,刘涚心中唯一期盼的,就是产量能够提上来,质量能够稳定进步,那么唯一需要的条件,就是时间,攻占这条线上的城池,需要的不过就是时间而已。
在刘涚身后,还有一队彪悍的骑兵。
他们不是弓骑兵,也不是狼骑兵,而是暗队里挑选出来的好人,不多,五百个,然而却有一千支火铳,近战冷兵器同样不缺。光是这支队伍胯下那五百骑良驹,就耗资无算,这也是高玉娘倾心为刘涚所打造的卫队。
此时,刘涚跟柴胡在前面说话,五百卫队却是整齐划一的下马,肃立,人和马都在这种肃立之中静静的恢复着体力,几乎没人交谈,也没有人东张西望,对于他们来说,竭尽全力保护好刘涚,就是他们全部的使命,正是这个使命促使他们,在能够休息的时候,尽量让自己休息好,使得身体能够一直处在个最佳状态。
“叔,你看这城头,也太矮了,跟咱们的新都城,简直没法比啊!啥时候让再兴领兵来攻城吧,我第一个冲上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你这孩子!怎么,跟着道长和重阳这么久,没让你心性收敛点?你还究竟是不是出家人啊,动不动就要杀的血流成河的,你这样的人,能够修道?”刘涚抬手拍向柴胡的肩膀,柴胡反应却是极快,身子微微一侧,就让刘涚的这一掌拍了个空。
“叔你又偷袭我!”
“重阳在这里的话,必定会赞成我这么做,随时随地检验你的警惕性!行走江湖,没有点警惕性那怎么成呢?”刘涚找了个很好的借口,顺势也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他不打算再看下去了,一个德阳郡而已,不值得他大费心思,正如刚刚柴胡说的那样,刘涚军中随便哪个人带上一支兵马,就能将其攻下来。
正当刘涚准备要下令离开的时候,他跟柴胡两人几乎同时脸上变色,扭过头去,望着德阳城的方向。
“咦?”
“哇,这还真是要随时保持警惕呢,来人了!”
随着刘涚和柴胡的话出口,急促的蹄声,也顺风传了过来,不仅两人听的异常清晰,就连矗立在刘涚身后的那些暗队,大部分人也是耳朵耸动,两眼随之睁开,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不等刘涚下令,就催动战马,将刘涚两人团团保护起来。
不过就是一转眼的时间,因为刘涚没有下令离开,五百暗队第一时间布下了团阵将刘涚护住,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一支骑兵,朝廷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叔,这是不是德阳郡的守军?嘿,正好让我出去会会他们!”
虽说柴胡跟着清虚散人和王重阳,学的都是道家拳脚功夫,然而他家传的棍法也不简单,他自己更是不可能拉下了,这些年,柴胡手中的那根棍子,早已经从竹竿换成了木棍,又从木棍换成铁棍,再从铁棍换成了缅铁打造的精致八棱棍!
所谓缅铁,在这个时代指的是带有韧性的钢铁,其实也就是一种很好的精钢,只有精钢经过复杂的加工工艺之后,才会变得有一定弹性和韧性,而八棱棍也不是说整根棍子都是有棱边的,而是两头尺许长的棍头被工匠精心打造成八面状,这种有棱角的造型,击打在人体之上,往往能够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
“你要去?”刘涚瞥了眼来敌,从其穿戴来看,的确是朝廷的兵马无疑,而德阳这个地方,没听说过有哪位大元帅驻扎,故而来的,也只能是地方驻军。
地方驻军能够有多大的战力,刘涚不用脑袋想也能猜到,而眼前这队骑兵,也就是百来人而已。可别小看了百来人,一个德阳郡,能够有百多骑,那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军事存在了,大宋缺马,这个问题直到南宋覆灭,都未能真正的解决掉。
“要去呢!”柴胡很是兴奋的摘下棍子,也不管刘涚是否是肯定的答复,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阵势,直奔那官兵而去。因为没有刘涚的命令,周围的暗队士兵也就没有阻止柴胡,纷纷闪开身形,让柴胡冲将出去!
“来者何人?无事聚集。你们是,贼兵!”
要说那官兵里领头的将领也颇为搞笑,明明大老远的地方,只要他眼睛不瞎就应该能够看出刘涚这一行人非同寻常,可也不知是不是寻常时候作威作福的惯了,看见这么大一群人,那猪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打秋风”,也不留意看看双方的实力对比,竟然就这么冲杀过来!
等到距离的近了,刘涚这边突然摆出阵型,加上柴胡夹棍冲出,才让这猪脑子稍微清醒过来,定睛一瞧,哎哟我的妈呀,好像是踢到铁板了!
要说德阳周边,除开朝廷的兵马之外,能够拉出数百骑的可能也有,毕竟乱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山贼土匪,可是寻常的山贼土匪哪有刘涚军这等整齐划一的阵容和逼人的气势,加上胯下那有若北方游牧民族般强壮的战马,这样一支军队的身份,差不多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刘涚军”这三个字几乎已经是快要从那猪脑子将领口中冒出来,然而一想到自己喊出这个名字之后的后果,那猪脑子幸亏还没有直接变成没脑子,硬生生在话出口的时候,将“刘涚军”三个字,浓缩改变了成“贼兵”这样的两个字。
虽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涚军也算是贼兵,至少在南宋朝廷正式行文之中,刘涚军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贼兵。
这个时候,若是一口叫破了刘涚军的身份,那么宋军这边就再没有半点退路了!有山贼,驻军兴许还能放上一放,毕竟剿灭地方山贼,那是衙门的事情,然而遇上被朝廷挂号的谋逆,要是不人人真真的打上一仗,回头被人在奏折里面参上一本,一旦被朝廷怪罪下来,那可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故而,才会有那将领临时改口的这一举动。
刘涚当然不明白宋军心中的想法,他两眼只是随着柴胡而动,甚至于他已经示意身边暗队的成员掏出随身的火铳,做好了应对万一的准备!
“哟,一群废材,来呀,看你家柴胡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柴胡双手持着刘家大师专门为其打造的八棱缅铁棍,两眼瞪大有若铜铃,张口一声狂喝,当真是颇有些三国时期,猛张飞的风采,只不过跟张飞比起来,柴胡这小身板儿,显得过于的单薄了。
“这么多山匪,就派出个小屁孩来迎战么?”
刘涚这边的举动,让官兵那边有些茫然。大多数官兵,那都是真正的老油子,平常时候敲敲边鼓,打打顺风仗还可以,此时一见到刘涚军的气势,心中原本腾腾的战意,早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明面上他们像是在支持自家将领,让人从这些说出来的话分析,分明心中打的就是以退为进的主意:最好是别跟眼前这一拨“悍匪”发生正面冲突,大家各自交待一些场面话,然后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可谁能料到,对方竟然派出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出来迎战,而且看那孩子的神情,单挑不像是单挑,如果硬要说的话,分明就是想他一个人,挑战官兵这边的所有人!
群挑啊!
一众官兵可不会认为这是真实的,在他们心中想来,那小屁孩挑战,必定只是刘涚军的一个阴谋,其目的,肯定是为了引诱官兵露出破绽,好给既他刘涚军一举击破的机会。
然而即便心中是如是想的,但柴胡这一功夫时间里,人马合一已经快要冲入官兵骑阵面前,以至于官兵们想不接招,那都不成了!
沉甸甸的八棱缅铁棍,在那柴胡手中却是跟面条似的,丝毫不受力,半空里兜出了一团棍花,毫不留情的就朝着官兵们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来!
“看招!”
第460章战鼓擂,谁最威(中)
第460章战鼓擂,谁最威(中)
八棱狂棍六尺长,上破苍天下杵王!
别看长棍这种兵刃像是无锋无刃,就觉得其杀伤力弱小,其实不然。真正厮杀场上使用的兵刃,很少有将刀锋开的很利,锋锐则刃薄,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后世那打造精良,举世公认最为锋利的日本刀,在跟中国土八路手中的大砍刀硬碰硬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
所以,真正用在厮杀场上兵刃,哪怕看似开锋,其实都是圆刃,所谓圆刃就是指刃部并非是呈现锲型而是一个弧线,便于跟敦厚的刀身相接,之所以会有“一刀削下人头”这种给人很锋利的感官,完全是因为挥舞兵刃的人,力量和速度造成的,跟锋利不锋利,压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钝器,在厮杀场上,作用非凡,比如十八般兵器里面的鞭,还有锤,这种钝器,在单对单的江湖对阵时,很少人使用,反而时在战场之上很常见,就是这个道理。
柴胡手中的八棱长棍,虽说粗还不过高宠手里的虎头錾金枪,但份量却是不轻,其上下浑然一体,粗细均匀,经刘涚的指点,这八棱棍的棍身乃是采取用的磨砂工艺,这种工艺在当今时代很少采用,工匠们为了美观,往往会采用“抛光”这样的方式来处理棍身,其结果就是一旦染血,会滑不留手。
而经过磨砂工艺处理之后的棍身,哪怕通体染血,紧握之后也不会有丝毫的打滑,避免了意外的出现,一开始不甚相信的柴胡,在亲自试验之后,才感觉到刘涚的道理。
此时,柴胡就是架着八棱长棍,兜头就挥向官兵,丝毫不顾双方人数上的悬殊——这个悬殊那是相当巨大,一比一百!
“啊!反了,杀!”
官兵里那个猪脑子的将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