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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梁启超文集-第71部分

小说: 梁启超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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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汪康年书

(1893年2月16日)穰卿同年足下:秋间获接手书,所以勗厉而振救之者甚厚,并述时艰,忾乎其言,此诚仁人君子忧先天下之盛心也。启超半年以来读书山中,每与诸同志纵论世变,迻匆虑而孰思之。窃以为今日时事,非俟铁路大兴之后,则凡百无可言者。奚以明之?中国人士寡闻浅见,专己守残,数百年若坐暗室之中,一无知觉。创一新学,则阻挠不遗余力;见一通人,则诋排有如仇雠。此其故,皆坐不兴铁路。铁路既兴之后,耳目一新,故见廓清,人人有海若望洋之思,恍然知经国之道之所在,则不待大声疾呼,自能变易;则必无诋排,必无阻挠;然后余事可以徐举,而大局可以有为。(铁路以开风气,又以通利源;风气开则可为之势,利源通则可为之资也。)今诸公衮衮,因循观望,而我辈坐论,莫展一筹,一手一足,岂得挽江河哉!张芗帅今世之大贤也,其于铁路之利,久已洞烛,而于兴铁路之事,久已蓄意,而其权力,又可以昌言于朝延,力争于当路,则非我辈纸上空谭之比例。宜于此事风行雷厉,务在必成,乃亦徘徊不发,若有所待,岂其中有所挂碍哉?抑左右侍从未有以大利大害之所在,日提其耳而动其心者,故忽焉置之哉?足下既抱饥溺之仁,居密尔之地,以通达之学,兼博辨之才,今虽日俯仰时变,袖手太息,终无所救。岂若力赞芗帅,以此举反复而浸润之。彼若畏于强御之牵制,则告之以阴用权术之谋;彼若苦于腐生之阻挠,则勉之以破除一切之事。昔王临川之变宋,张江陵之造明,绩用克成,道皆在是。芗帅权位虽不逮二人,而才力实过之。若欲为一事而不能就,则无称夫世之豪杰矣。故启超谓足下诚能日以为言,今日不行则它日言之,今月不行则它月又言之,言之既久,吾知其未有不行者也。今山海关之路已开其端,然非振天下之枢,通南北之气,则其收效也尚不大。且启超犹有虑矣,山海关初议谓,试办有效,然后接筑后路。夫西人之兴铁路,专主通商;而中国之言铁路,专主运兵。关外之地,商贾寂寥,养路之费,悉无取出。倘彼路成后,一旦以费巨利少之故,指为无效,而此后诸路莫敢复议,则恐失此机会,将有迟迟数十年而不溃而成者,则国势更不可闻矣。今诚能于南北冲途,成一大路,而今商民于各省接筑,则十年之间,如身使臂,臂使指与!今日电线相应,转弱为强之机,可计日而待也。区区之愚,罔有知识,窃谓此事不行,则日谭经济,尽无补救。恃鲍子之知我,故敢倾吐肺腑,言之不惭,足下以为何如,幸明诏之。启超来岁有黔中之行,冬腊间由黔入都,道经鄂省,拟申谒拜。但不识欲访足下,当造何处,及彼时足下尚在鄂否耳?望即有以告我。手此,只候起居。壬辰除夕。启超再拜

 与严幼陵先生书

(1897年春)幼陵先生:二月间读赐书二十一纸,循环往复诵十数过,不忍释手,甚为感佩,乃至不可思议。今而知天下之爱我者,舍父师之外,无如严先生;天下之知我而能教我者,舍父师之外,无如严先生。得书即思作报,而终日冗迫,欲陈万端,必得半日之力始罄所怀,是以迟迟,非敢慢也。承规各节,字字金玉。数月以来,耳目所接,无非谀词,贡高之气,日渐增长,非有先生之言,则启超堕落之期益近矣。启超于学,本未尝有所颛心肆力,但凭耳食,稍有积累,性喜论议,信口辄谈,每或操觚,已多窒阂。当《时务报》初出之第一二次也,心犹矜持而笔不欲妄下。数月以后,誉者渐多,而渐忘其本来。又日困于宾客,每为一文,则必匆迫草率,稿尚未脱,已付钞胥,非直无悉心审定之时,并且无再三经目之事。非不自知其不可,而潦草塞责,亦几不免。又常自恕,以为此不过报章信口之谈,并非著述,虽复有失,靡关本原。虽然,就今日而自观前此之文,其欲有所更端者,盖不啻数十百事矣。先生谓,苟所学自今以往继续光明,则视今之言必多可悔。乌乎,何其与启超今日之隐念相合也!然启超常持一论,谓凡任天下事者,宜自求为陈胜、吴广,无自求为汉高,则百事可办。故创此报之意,亦不过为椎轮,为土阶,为天下驱除难,以俟继起者之发挥光大之。故以为天下古今之人之失言者多矣,吾言虽过当,亦不过居无量数失言之人之一,故每妄发而不自择也。先生谓毫厘之差,流入众生识田,将成千里之谬。得无视启超过重,而视众生太轻耶?以魂魄属大小囟之论,闻诸穗卿;拉丁文一年有成之言,闻诸眉叔。至今自思魂魄之论,觉有不安,而欧、印性理之学,皆未厝治,未能豁然。拉丁文之说,再质之眉叔,固亦谓其不若是之易也。此亦先生所谓示人以可歆,而反为人所借口者矣。变法之难,先生所谓一思变甲,即须变乙,至欲变乙,又须变丙,数语尽之。启超于此义,亦颇深知,然笔舌之间无可如何,故诸论所言亦恒自解脱。当其论此事也,每云必此事先办,然后他事可办;及其论彼事也,又云必彼事先办,然后余事可办。比而观之,固已矛盾,而其实互为先后,迭相循环,百举毕兴,而后一业可就。其指事责效之论,抚以自问,亦自笑其欺人矣。然总自持其前者椎轮、土阶之言,因不复自束,徒纵其笔端之所至,以求振动已冻之脑官,故习焉于自欺而不觉也。先生以觉世之责相督,非所敢承。既承明教,此后敢益加矜慎,求副盛意耳。《古议院考》乃数年前读史时偶有札记,游戏之作,彼时归粤,倚装匆匆,不能作文,故以此塞责。实则启超生平最恶人引中国古事以证西政,谓彼之所长,皆我所有。此实吾国虚骄之结习,初不欲蹈之,然在报中为中等人说法,又往往自不免。得先生此论以权为断,因证中国历古之无是物,益自知其说之讹谬矣。然又有疑者,先生谓黄种之所以衰,虽千因万缘,皆可归狱于君主,此诚悬之日月不刊之言矣。顾以为中国历古无民主,而西国有之,启超颇不谓然。西史谓民主之局,起于希腊、罗马,启超以为彼之世非民主也。若以彼为民主也,则吾中国古时亦可谓有民主也。《春秋》之言治也有三世:曰据乱,曰升平,曰太平。启超常谓,据乱之世则多君为政,升平之世则一君为政,太平之世则民为政。凡世界,必由据乱而升平,而太平;故其政也,必先多君而一君,而无君。多君复有二种:一曰封建,二曰世卿,故其政无论自天子出,自诸侯出,自大夫出,陪臣执国命,而皆可谓之多君之世(古人自士以上皆称君)。封建之为多君也,人多知之;世卿之为多君也,人恒昧之。其实其理至易明。世卿之俗,必分人为数等,一切事权皆操之上等人,其下等人终身累世为奴隶,上等之与下等,不通婚姻,不交语,不并坐,故其等永不相乱,而其事权永不相越。以启超所闻,希腊、罗马昔有之议政院,则皆王族世爵主其事。其为法也,国中之人可以举议员者,无几辈焉;可以任议员者,益无几辈焉。惟此数贵族展转代兴,父子兄弟世居要津,相继相及耳。至于蚩蚩之氓,岂直不能与闻国事,彼其待之且将不以人类。彼其政也,不过如鲁之三桓,晋之六卿,郑之七穆,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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