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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沧月镜系列-第264部分

小说: 沧月镜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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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军令如山,蓝夏无法违抗。一挥手,那些漫天的冥灵战士的身形便隐没在夜幕里,转头绕开了伽蓝帝都,向着叶城飞奔而去。

“咦?”伽楼罗里,发出了诧异的声音,“他们的目标……不是帝都?”

叶城?云焕的目光随着那些冥灵的走势,投向了远处的城市——副都叶城正处在炮火的硝烟中,赫然成为了海岸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破军心里一动:难道,这些空桑人是为了……

“主人,小心!”潇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被精确控制着,巨大的伽楼罗在千钧一发之际反转,贴着水面呈螺旋形后退。整个机械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割破了外壳。

“主人小心,对方很强!”潇厉声警告。

金光散开之后,夜幕里一袭白衣浮动,猎猎如风。

“你的对手是我,师弟……哦,不,云少将。”白衣女子手执光剑,拦在伽楼罗前方,声音冷定。浮云和冷风从她身侧掠过,新一任的女剑圣银鞍白马,长发在风中如雪飞扬,宛如神仙中人——那一瞬间,伽楼罗里的人眼神微微出现了一丝变化。

空桑这一次的将领……居然是白璎?

夜空中新一代女剑圣风采逼人,凌厉中带着无限的温柔——很多年以前,那个驰马仗剑行走于云荒的前代剑圣,应该也是这般风采吧?事到如今,剑圣门下还是避免不了同门相残?

潇诧异与云焕在这一刻的沉默,但却不敢催促,只是下意识地将周身的杀气散开。真是反常……主人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迟疑的时候。

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子,脸上的表情复杂变幻着。

——短短数月前,叶城的西市里,自己还曾被这个人和海皇所救。不料到了今日,她们却要成为生死相搏的对手!

“潇,”短暂饿失神之后,云焕终于开口,“开始。”

金座上的傀儡迟疑了一下,低语:“主人,潇请求你,就由潇来完成这次的攻击吧。”

“哦?”云焕微微诧异,“为何?”

潇微微颤了一下,轻声道:“主人心里有犹豫……潇能感觉出来。所以,还是请让潇来吧——空桑的太子妃,当代的女剑圣,足可担当伽楼罗的第一个对手!”

云焕低下头去,眼神在手腕上游移,许久才无言点了点头。

白璎已经逼近了伽楼罗,她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极其明亮纯白的光芒下,右手上的戒指发出奇异的光芒,那种光芒注入了手里的光剑,剑芒凌厉吞吐而出,宛如闪电一般骤然划破了黑夜,几乎达到了十丈!

“啊?后土!”潇大惊,伽楼罗紧急拉起了右翼,几乎成直角侧身退避。

白色的闪电从不到一丈之处掠过,强大的力量逼得伽楼罗外层的金色壳子剧烈战栗,宛如一阵细碎的波浪延展。潇随即迅速放平了机翼,伽楼罗一狂风一样的速度回翔于九天之上,金光从内射出,呼卷而来。

白璎急速勒马,掉转剑芒——今光和光剑相击,发出了轰然的巨响。

好阴毒的力量!只是一击,便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血腥怨气,白璎愕然低叱,眼里露出杀气。随着心意的转变,后土的光芒在她指间大盛,她执剑飞向了空中的金色巨鸟,下手不再留情。

伽楼罗巧妙地回闪,移动速度甚至在天马之上。然而,仿佛对于白璎手上神戒的光芒幽邃顾忌,潇始终不敢操纵伽楼罗过分逼近。她被固定在金座上,眼睛紧闭,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在不停地变化。几番短兵相接后,双方相持不下。

后土的力量融合在光剑里,护之力量和剑圣一门自古相传的精神寸寸融合,发挥出了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令伽楼罗里的破军都悚然动容。这样的白璎……恐怕潇未必是对手。

潇操控伽楼罗回翔与夜幕,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刺入她眉心的金针微微一动,伽楼罗一个转折,金光忽然大盛,仿佛旭日瞬间燃烧。

金光散开后,夜空里赫然出现了九个太阳!

“九分身?”白璎失声,看着一刹那将她保卫在其中的九个一模一样的伽楼罗。

——从比翼鸟开始,沧流帝国的征天军团便有了分身攻击的方法,但仅仅限于两重分身而已。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伽楼罗金翅鸟居然可以一次性分裂出那么多的分身!

一声呼啸,九个伽楼罗展开了双翅,从不同的角度凌厉地扑了过来,每一个的体内,都吐出了一道强烈的光!

白璎整个人从天马上凌空飞起,宛如一缕变幻不定的白风,在强烈汹涌的金光里闪电般飞翔。很快,她的身形就被雷霆般到来的金光淹没无踪,只有白色闪电般的剑光不断割裂黑夜,从中四射而出。

剑圣一门最高剑技:击铗九问。

问天何寿?问地何极?人生几何?生何欢?死何苦?情为何物?轮回安在?宿命安有?苍生何辜?

——九招直可惊动天地的剑术,被空桑当代女剑圣手执光剑当空而舞,挥洒凌厉,割裂了伽楼罗的金色光芒。

“叮叮叮……”几声长短不一的金铁交击声之后,金色的云轰然散开。

伽楼罗四分五裂,失去了控制,在也止不住去势地直跌下云霄!

“主人!主人!”金座上被固定的傀儡竭尽全力想平衡机械,然而九个分身却还是急速坠落。她的脸色灰白,嘴唇剧烈地颤抖——伽楼罗的力量过于巨大和诡异,即使是人机合一的她,还是无法在首战中获胜。

整个云荒大地都被惊动了,无数人从梦中惊起,仰望夜空——

“九个太阳!夜里有九个太阳!”

“天啊……太阳坠落了!”

“云荒的末日到了么……”

倾尽全力发出九问之后,白璎力竭,也向着大地坠落,连控制自己身体都已经做不到了。幸亏天马机灵,展翅一个回翔,急速冲向地面,将坠落的女子负起。

她匍匐在马背上不停喘息,回顾直坠镜湖的四分五裂的伽楼罗。

——很奇怪,虽然方才一击使出了全力,她却感觉到后土的力量有些衰竭。完全不如前段日子,在神庙之上对抗破坏神的时候强大。

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在那一战里,自己并未受伤!

然而喘息未平,眼角余光里,她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分裂成九块坠向镜湖的刹那,在湖水上方不及一丈之处,那架被击溃的伽楼罗忽然又重新发出了盛大的光芒!

水上之日,耀眼无比。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重新控制,裂成九块的伽楼罗在同一时间停住了去势,在水面上不足一丈之处停了一瞬,忽然间齐齐反弹,如同九轮旭日迅速升向夜空——只是一弹指的工夫,便升到了伽蓝白塔的顶端,从新合为一体!

然而,重新凝聚成形的伽楼罗,却有些奇怪——那些原本四射的光芒,仿佛都被什么力量控制着,向内反吸而入。那种力量是如此邪异,甚至连伽楼罗金属的外壳上都无法反射出此刻高空冷月的光辉。

“潇,”端坐在金座上,军人的脸色冷肃,声音低沉,“还是我来吧。”

鲛人傀儡脸色苍白地坐在他背后,脸上的神色羞愧而复杂。

方才一瞬连出九剑,已然差不多耗尽了全身的力量。白璎伏在天马的背上喘息,暗自握紧了光剑,手上的后土神戒在不安地鸣动,仿佛提醒着她某个可怖的东西正在接近。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诡异。到底是什么?

“咔!”轻轻一声响,悬浮于高空的伽楼罗忽然打开了——巨大的平台缓缓升起,一个戎装的年轻将领出现在金色巨鸟的头顶上。

“白璎师姐的剑技,实在令人佩服。”云焕现身于夜色中,浮云从他身侧掠过,他的声音却比风更冷,“难怪师父会选择你做新剑圣。”

再度于同门面前说起师父,他的声音却平静而漠然。他的眼眸也已然变成了璀璨的金色——那一瞬,白璎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握有毁灭天地力量的冷酷军人,和沙漠里那个跪在墓前哭泣的同门联系起来。

云焕的变化如此巨大而深远,令人一眼看去隐隐惊骇——难道,真的是魔的力量,由内而外地侵蚀了他的心?

“你,你用什么来驱动伽楼罗的?”白璎勉力从天马上撑起身子,眼里露出愤怒的光芒,“居然驱使如此阴毒可怖的力量!”

云焕俯视着脚下的万丈大地,漠然答道:“驱动伽楼罗的,是数十万帝都新死的冤魂——可惜,似乎还是不大够,等回去还要……”

“住口!”白璎厉叱,眼里露出了杀气,“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也对,我都忘了现在你和西京才是当代剑圣。”云焕的唇角忽地浮起一丝笑意,侧目看着这个纯白的女子,“不过……师姐,你所具有的,无非是后土和剑圣双方的力量,算起来只是和我勉强相当而已——如今伽楼罗已经极大地损耗了你的灵力,你以为现在和我交手会有胜算?” 

沧月镜神寂 第一章 诀别(2)

 

他的声音轻慢而冷酷,眼里的金光逐渐蔓延,双眸璀璨那如金:“我方才念着师父临终前的嘱咐,才对你手下留情——但如今,除非你弃剑投降,否则少不得我要再违背一次师父的意愿了!”

白璎勉强凝聚起体内的力量,傲然抬头:“做梦!”

云焕不再说话,只是低低冷笑了一声,缓缓抬起了手——黑色的闪电在他掌心凝聚,仿佛吸取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渐渐凝聚成了一把黑色之剑。双眸的金光越发璀璨,那种金色的光芒仿佛从他体内盛放而出,每一寸骨骼里都透出了金光,那种光在身体上织成了一套金色的光之盔甲!

云焕点足,整个人凌空而起,疾风一样向着白璎掠了过来!白璎也是一声轻叱,拔剑跃起,剑芒吞吐而出。

疾风闪电般,各自掌握着神魔两种力量的剑圣门人于夜空中相遇。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的身形忽然变得极其缓慢,仿佛时空在这一点上短暂地停住了。力量在贴身的距离内完全释放,可怖的冲撞令天地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色彩。

高高的天空上,黑色和白色的闪电纵横交错,密布了夜空。

云焕站在金色机翼的尖端,整个人仿佛要凌空飞去,他的肩上贯穿着白色的光剑,手却停顿在半空——黑色的剑和夜幕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它的所在。

然后,在天上地下所有人的屏息静气中,半空里的白衣女子身形一折,仿佛一枝忽然折断的花儿,凌空转折,向着镜湖急坠而下!

白色的光坠入了湖中,随即湮灭,连一声呼喊都没有发出。

光剑一抽出,云焕的肩上有血汹涌而出。仿佛身体内某种黑暗杀戮的**已经被激发出来,他只是回手一按伤口,便追击而出。掠低至湖面,看到那袭白衣刚刚坠入水中,他一挥剑,黑色的剑芒徒然暴涨,眼看便要将重伤的女子碎裂在剑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剧痛却忽然从手腕蔓延到了心脏!手上凝结出的黑暗之剑在瞬间消失。不知道是否因为刚才的那一击用力过度,手腕上那个结疤已久的旧伤忽然又裂开了,血汹涌而出,炽热而鲜艳,仿佛一道烈火的符咒。

云焕定定地看着那个伤口,无法相信那么长久的伤口居然还回字此刻裂开:就是因为这一刹的刺痛,令他的剑在最后一刻偏开了一分,斜斜切过白璎的身体。云焕低头凝望着自己的左手,渐渐发抖。

——是师父么?是师父么?是师父的在天之灵在他要攫取白璎性命的最后关头,阻止了他?她即便是死了,也不愿看到如今的场景?

一瞬间,他忽然间失去了杀戮的**,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荒凉如死。他反身掠过伽楼罗,用右手用力捧住左手手腕,一个踉跄,在伽楼罗机翼上跪倒,面朝西方——夜幕下的空寂之山隐约可见,山上无数冤魂的哭声依旧响彻云荒,冷月依然照耀着大漠上的那些红棘花……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宛如许多年以前。

然而,曾经存在于多年前哪个画面中的人们,都早已不再。

早已不再了啊……那个在地窖里拼命舔舐着沙土的瘦弱孩子早已不再,那个于冷月之下苦练剑术的少年早已不再,那个野心勃勃试图打破门阀樊篱的年轻军官也早已不再——而凝视着他一路成长的那个人,更是早已不再。

可是为什么他还活着呢?活着的他,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耳边有翅膀扑簌的声音,伴随着帝都方向四散而出的血腥味。他知道那是闻到血腥味云集而来的鸟灵,在帝都享用着百年罕见的盛大宴席。

获胜的人跪在伽楼罗上,脸上没有分毫喜悦,双眸失去了金色,只余空洞如死——最后出剑的一瞬,在剑刺入白璎的身体的瞬间,她望向他,眼里却没有恨,有的只是悲悯,只是自责——是那种眼睁睁看着恶行发生于天地之间,却竭尽全力也没能阻止的悲哀和无奈!

那种眼神,令他充满了杀戮狂暴的心忽然一冷,变得寂静下来。

即使在牢狱里,被辛锥拷问折磨的时候,他不曾动摇——他曾有翱翔天宇的梦,试图凭着能力跻身于门阀阶层,成为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即使是无法达到最高处,即使是半空折翅而坠、被蝼蚁所食,他还是能保持傲然不低的头颅。

然而,在姐姐来到狱中对着那个酷吏苦苦哀求,甚至不惜忍受对方的侮辱和蹂躏时,隔着一层铁壁的他,将这一切清晰听入耳中——就在这一刻,他决定要复仇。哪怕成为厉鬼,哪怕万劫不复,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复仇!

那种仇恨仿佛是从地狱里冒出的火,灼烤着他的心,沸腾着他的血,时时刻刻煎熬着他,逼得他不得不用更多的鲜血来把它浇灭——可是,为什么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进行了成千上万倍的报复,却始终无法冲洗掉心中的黑暗和绝望?

血的浇灌,只是让那种火越烧越烈,几乎把他仅剩的东西付之一炬!

云焕跪在机翼上,捧着流血的手腕,看着白璎从万丈高空坠落湖面。

“不,不!”他突然用力将流血的手往身旁砸去,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把这只染满了鲜血的恶魔之手彻底摧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彻底被魔物吞噬,消弭了自我!

“主人!”感受到了机体的震动,潇的声音焦急而关切,“你怎么了?”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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