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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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不会想像她的样子的,可她强迫我——她的声音迫使我不得不想像她的样子。
我一直感觉自己很幸福,我拥有很多读者,很多网友,还有咪咪。
弟弟毕业回来了,欣儿也来了。
他带着欣儿出去疯了几天,然后坐下来策划他的求职信,接着就抱着这证那证出入于人才市场。
欣儿不知是早就找好了工作,还是真的不急,她没有半点想出去找工作的意思,整天缠
着我教她玩盟军敢死队、三角洲部队这些无聊透顶的游戏。
我玩游戏是为了发泄,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一败涂地时,我感觉爽极了。在打死最后一个敌人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上帝。
不知欣儿喜欢游戏是为了什么。
弟弟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不是怒气冲天就是暴跳如雷,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就不信我这个本科生找不到工作。
本科生?奔了几科?就在这里叽叽喳喳了,别人硕士博士还不一样四处奔波?学历贬值了,你不知道?
嘻嘻,像我多好,没学历没能力。当一个无产自由职业者。
也许是我的话发挥了作用,弟弟头上的火终于浇熄了,可嘴巴和脑子都烧焦了。
只有在弟弟熄了火之后,欣儿才敢靠近他,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地靠近。
内蒙古的一个杂志给我开了半年专栏后,终于来电话让我去参加他们举行的一个草原夏令营,还说这是众多读者的意见,说他们想见见我这位专栏作者。
见就见,丑媳妇终究有见公婆的那一天,更何况读者不是我的公婆公爹,我也不是丑媳妇。
我收拾行李时,欣儿窜进来要我带她去,她说她想看大草原。
看草原?有什么好看的,跟弟弟到乡下看草去,大片大片的到处都是,既经济又实惠,去吧去吧!
她又说她想看的是内蒙古的大草原,想找找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感觉。
我带你?两个人恐怕不太方便吧,以后找个机会和弟弟一起去。
那就这次把他也一起带上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以为我是去打架?我看多一个人多一份负担。那边杂志社可只报销我一个人的差旅费,你们要去就自费吧!
第二天早晨我去火车站之前,拼命地敲弟弟和欣儿的房门:你们走不走呀!要走就一块启程啦!
敲了十几秒钟也没听到回音,我只好背上背包出门了,在我走下了一层楼后,才听到身后传来迷迷糊糊的女高音:祝你一路顺风。
这丫头!
在夏令营的签到花名册上,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海玲。
她既是和我一样的作者,也是我的一个忠实读者。
我们曾多次在同一家刊物的同一期上发表过文章,并且志同道合。
之前我们也多次通过书信、电话、伊妹儿交谈、联系。
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茫茫无际的草原上相见。
也许是缘。
我忙找会务组打听海玲住的房间号,直奔她的房间。
门一打开,她就大叫道,你是清江水?哈哈哈,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我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许她是个活跃分子吧!
我仔细打量了海玲。
可以说是一个可人的女孩。身材、长相都无可挑剔,最引人注目的是撒落在小脸蛋上的几颗青春痘。
她见了我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多半是她发问,我回答。
谁叫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呢!
我们两个就这样问问答答的,不一会儿就到了晚上十二点半。
我说该休息了,明天还有活动呢!
可海玲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说能不能再聊一会儿?
我说真的不行,这么晚了多不方便,我们两个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呢!
海玲的两片小嘴皮动个不停,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来。
随后的几天,组委会带我们到草原上骑马、射箭、吃烤全羊。
当许多朋友知道我就是那个专栏作者后,都围着我问长问短。
问得最多的,不外乎是我的小说中的人物。
有人问我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在现实中有模特存在吗?他们现在怎样?
我说模特当然存在了,只是把许多人的性格和特点有机融合到一个人身上了。
所以小说里的好人好得不能再好,小说中的坏人坏得我们都想把他们大卸八块。
这时海玲问了一个引人注目的问题。
她问我小说中多半是以第一人称写的,那么文中的主人公是否有我本人的影子。
这可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说有,那么他们会感觉我这个人很复杂,很善变,可以同时充当多个不同面的角色,是一个阴险的人。
如果说没有,那么会令他们感到十分的失望。
最后我只好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真有假 ,有假有真。
在告别晚会上,我刚支走了几个要签名的文学青年,就被海玲给拦下了。
她问我,你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真搞不懂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说也许有,也许没有,这就要看我们的缘分了。
海玲若有所思地说,对,看缘分了。
我和她天各一方,一个南一个北。如果没有特殊的缘恐怕再也不会见面了。
当天晚上有部分人离开了,剩下的第二天坐火车走。
我和海玲都没走。
我们又接着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宿。
谈我们各自的童年,各自的成长故事,总感觉我们都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和烦恼。
次日,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们踏上了两列不同的列车,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我从内蒙古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是在半个月后,在我转动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我是不是进错门了?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还贴着许多草原风光的壁画,电脑桌上多了一瓶散发着清香味的康乃馨。沙发上多了几个坐垫,餐桌上铺着一块崭新的草绿色桌布。
怎么像外面宾馆的客房?
我打开电脑,看到不知是谁用我的照片做的桌面后,才确信这是我租的那间房,没错,就是那间。
人呢?弟弟呢?欣儿呢?怎么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死哪儿去了? 是不是知道我要回来就藏着了?
出来,统统给我滚出来!
整个房间除了我的声音,还是我的声音。没人理我。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太疲倦了。我冲了一个澡,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在一个微波粼粼、两岸垂柳、地上长满青草的山间小溪边,我见到了咪咪,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漂亮咪咪。
咪咪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来,我们都不说话,要说的以前在网上都已说完了,如果现在一开口就会重复。
只有两双不安分的眼睛在对方的身上来回游荡,想寻找以前想像了无数次的那种感觉。
接着我们拥抱、接吻,再疯狂地拥抱,疯狂地接吻。我拼命地吻着咪咪,嘴里还抽空不停地喊着咪咪。
咪咪一声声地应着,那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就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呻吟,多么熟悉的声音,我曾听了千千万万次,这次比任何一次都真切。
就在我鼓起好几次勇气,准备彻底进入咪咪的身体时,脑袋上遭了重重一击。
是谁?是谁破坏了我的好事?
我费力地眯着眼,刺眼的灯光让我无法睁开眼睛。
我还躺在沙发上,房里飘着很香很浓的油烟味,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咪咪,而是欣儿。
她把头发剪短了,腰里围着厨巾,手里拿着锅铲,蹲在我面前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不认识我啦!怎么扮成这个傻样子,你再看,你再看我就要生气了。
我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她仍旧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确定我到底醒过来没有。
她终于开口了,你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嘴里还不停地唤猫咪。
什么?我顿时想起了刚才的梦境。天啦,她该没看出我的什么破绽来吧!这可是我惟一的个人隐私。
我失态的样子让她惊讶了半天,直到我们两个都嗅到烧焦味时才回过神来。
开饭了,她边撤退边喊。
没想到我离开才半个月,欣儿就找到了工作,她到当地寻呼台当了一名寻呼小姐。弟弟在万般气愤和无奈之下,抱着出去开开眼界、碰碰运气的心理,带着他的这证书那证书南下了。
以前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有人说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我看都不对了,应该是三天河东三天河西。
欣儿每天下了班就匆匆奔回来,有时还顺路到超市里给我带上几袋零食。
她急急地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我做饭,怕我挨饿,还给我洗衣服,录入稿件。
她成了我的钟点工,不过是免费的。
我不用再去批发市场搬整箱整箱的方便面了,也不必担心没有了干净的衣服穿就干脆什么也不穿,在四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裸奔。
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有规律了,因为体重增加了三斤。
白天欣儿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傻呆在房子里,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喜欢发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发呆其实就是因为空虚,无所适从。
我说过,也许女人能改变我。我现在变了,也正是因为女人。
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女人,这是我现在才感觉到的。
我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她在哪里?我不知道。
是欣儿,不可能,她是弟弟的。那是咪咪,也不可能,这太不现实了。
欣儿第一次领了薪水,她一进门就大呼要请客。我说行,好久没有出去吃火锅了。
她愣了一下说不是在外面,是买回家自己做,就做你最喜欢吃的麻辣狗肉火锅吧!
当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欣儿的狗肉火锅也煮好了。当我坐定后,欣儿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接着烛亮,灯灭。
我们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欣儿红通着脸不停地给我夹肉倒酒。
不知是气氛的熏陶,还是我的酒量不够,还没吃完,我就开始两眼发昏,头重脚轻,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地醒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口渴,我睡着不想动,就一个劲儿地喊水、水、水。
真没想到果真有一杯水伸到了我面前,我抓过来就一饮而尽,喝完了又把杯子递过去。
杯子没人接,我费力地睁开眼,先看到了微弱的烛光,再才发现欣儿傻傻地看着我,就像上次我从内蒙古回来时那样看。
我不解,就用眼睛找放杯子的地方,怎么?我回到了久别的床上,这床可是我让给弟弟和欣儿睡的,我一直睡的是沙发。
我坐了起来,欣儿也坐到了床沿上,我们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我越来越感觉就像那天梦到咪咪时的情景。
在蜡烛流完最后一滴泪,烛心倒进泪里熄灭的一瞬间,我和欣儿的头不约而同地碰到了一起。
欣儿炽热的唇令我难以喘息,我不知道自己在瞬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去迎接欣儿。
在一阵暴风骤雨之后,欣儿手把手地教我完成了平生以来认为最伟大的一项工作。
我终于是男人了。
欣儿也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用手替我捋着蓬乱的长发,说女人也一样,这也是一种需要,就像口渴了想喝水一样。
我以前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合适的比喻呢?
欣儿走进了我的生活,使我对咪咪的依赖慢慢减弱,直到完全不再去找她。
三个月后,弟弟突然从南方回来了。他的出现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弟弟回来后,我就注意避开欣儿,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欣儿之间的事。
可欣儿说迟早会向弟弟摊牌的,她要和弟弟分手,光明正大地和我生活在一起。
我不希望这样,可我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当弟弟亲耳听见欣儿提出分手时,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相恋了三年的女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失去。
弟弟转过身望着我,我无所适从地回避着,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这房子除了窗户和门,就再也没有其它的洞了。
弟弟在确信欣儿的话后出乎我们意料地说,我能理解。
也许弟弟出去的这段时间真的见识了不少,我原以为他会翻脸不认我这个哥哥。
失去欣儿对弟弟的打击很大,他虽不表露出来,但内心异常地悲痛,毕竟他是我的弟弟,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也没有办法,正如欣儿所说的这是一种需要,就如口渴了想喝水一样。不可不求,也不可强求。
我在一个小餐馆里找到了弟弟,他正一个人喝着闷酒。我还没坐稳,他就给我倒了满满的一杯枝江大曲。
我们就这样互相指责、互相安慰又互相谦让地干掉了一斤酒。
没想到弟弟最后说,你是哥哥,从小到大你谦让我的太多,我虽十分爱欣儿,但她选择了你,我毫无怨言。
我一边庆幸付出终究有了回报,一边又和弟弟连干了四瓶啤酒,最后我们两个都瘫在了餐馆里。
欣儿后来说,她来时,我和弟弟正打着呼噜,声音高高低低的,就像乡下水田里的蛙声。
她叫了餐馆里的一个伙计,才把我和弟弟弄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我和弟弟才醒过来,我们一起到清江河里去游泳。从水里爬起来时,我发现弟弟精神好多了。
在弟弟极端痛苦和失落的这段日子里,欣儿也闷闷不乐,我知道她仍然关心着弟弟,毕竟相恋了三年。
欣儿说喜欢上我是源于一种感觉,我不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向弟弟提出分手。
女人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
当弟弟彻底从失恋的痛苦中爬出来时,欣儿也似乎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解脱。她开始笑了。
弟弟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加拿大一所大学的信函,信上说他们在互联网上看到了弟弟的毕业论文,他们现在也正在进行这方面课题的研究,认为弟弟很有潜力,希望他能前往加拿大读研。
有失必有得,对于目前处于徘徊中的弟弟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亲戚朋友都很支持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