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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征服者(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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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克劳狄高喊。
雷克斯一声长啸,向他正面飞来,毫无预警地,它却突然稍转方向,从他身边一掠而过,在空中盘旋一圈后,才飞回来停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方才想趁克劳狄因雷克斯分神而偷袭的几个哥特兵,统统捂住了眼睛蜷缩倒地,身体痛苦地痉挛着。在他们捂住脸的指缝间,流淌着喷泉一般汹涌的鲜血。
克劳狄朝肩上威风凛凛的雷克斯看去,尖锐如钩的长喙上,果然还残留殷红的血迹。
这才第一次见识到,原来雷克斯真正残暴起来时,竟是这般致命的可怕。
克劳狄欣慰一笑:「谢谢,雷克斯。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头一回,他无法将雷克斯当作一个与自己不同的飞鸟,它就是他的同伴,生死与共的同伴。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雷克斯精锐的双目射出耀眼的光,蓦地仰头向天长啸。
啸声落尽,只见密布盖顶的那片『乌云』,居然也回应雷克斯一串更为冗长壮烈的吼啸,随即暴雨般朝战场飞掠而下。直到人们视线可以将其看清时,才发现它们居然是一群体型外貌都与雷克斯相差无几的老鹰。
霎时间,战斗场地中只闻惨嗷片片。攻击迅毒的雄鹰们在人群中穿梭盘旋,尖喙利爪凶恶地攻击它们与罗马军共同的敌人。
雄鹰是罗马强大力量的徽标。原本每个军团均有一名擎徽手,由其携带这威严崇高的徽标投入战斗。『帝国之刃』军团从未沿用这种古老习俗,然而现在,那本该由青铜铸成的鹰,却仿佛幻化为真正的雄鹰,伫立在将领的肩头,引领着更多的雄鹰们为罗马作战。
突然得到这样一批厉害朋友的帮忙,本已战得稍感萎靡的战士们无不倍受振奋。先前仿佛已处于弱势的罗马军,陡然间气势高涨,一波波凶猛的攻势重新发动。
兵力差距巨大的双方,竟再次战成平手。
克劳狄知道,他已经无需多虑。因为雷克斯,专属于恺撒的雷克斯出现了。
在举剑刺进一个敌军的咽喉时,飞射而出的血浆溅上他的手臂,他却无声微笑起来。他看见了,胜利的女神,在向他们招手。
战斗进入拉锯。两只军队胶着,谁也不肯稍让半步。因为在这种时刻,哪怕后退那么一点点,也就意味着永久的灭亡。
恍然间,一声仿佛来自天空尽头的悠长号角,远远飘荡而来,在山谷之中回旋、激荡。紧接着,又是一声更为响亮的号角,再一声。
战斗猝然停止,所有人惊愕地朝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惟独克劳狄,神色平静,像是早在意料之中。但那双满布杀气的蓝眸里,也不可抑制地旋转起奇异的色彩。
就在他们所处山丘的对面,另一座绵长而低矮的山丘上,乍然出现了一队骑在骏马之上的身影,他们银光锃亮的盔甲,映得飞扬白雪也越发闪亮耀眼。
这个队伍极长,放眼望去,竟像是一座平空而生的城墙,覆盖了整个狭长山棱。
然而,不止如此。那只仿佛从天而降的队伍,开始慢慢向前移动。他们刚走下山丘最高处,身后立即又出现一只同样绵长的骑兵队伍,再然后,第三只,第四只,更多更多……仿佛永远有数不清的后续部队等待着接踵而至。
不一会,绵绵的山坡之上,乍眼望去,竟只见战士们身上铠甲发出的夺目银光,几乎令人睁不开眼。所有人彻底惊呆。尤其是哥特军,因为他们已约莫认出,来者身着的铠甲,无疑为罗马军人专属。
他们已在城外候了几天,确认城中只有这两万部队才大举攻城,却没想到,罗马居然还派出了如此数目庞大的后援军。
一时之间,他们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是继续进攻,还是尽快撤退。
这时候,山坡上的军队已止住源源不断的脚步,队伍中央齐齐让出一条两尺宽的通道,随后,一抹身跨坐骑的颀长黑影徐徐步来,走到了队伍正前方。在他脸边身后飞翔的,不知是那镶满碎银般的长发,还是围绕着他尽情舞蹈的片片雪花。
「恺撒!」……
这边山坡上的军队里有人惊呼,跟着,激昂的呼喊越来越高,一声接连一声,震彻了周围一座又一座的寂静山棱。
终于等到了!他们激动万分地想。
人群背后,克劳狄静坐鞍上,呼吸仍有些急促,口中吐出一团一团雾白的热气,模糊了远处本就不太清晰的人影。但他知道,一定是那个人,带来了他的信任,他的等候。
是的。胜利女神已委托雪花向他们祝贺,为他们高歌。
那边山丘中央所站立的人物,确确是他们等候已久的罗马恺撒。
他勒马停于队伍最前方,远远眺望对面已相当惨烈的战况。在那座山棱之顶,他一眼就捕捉到了那抹刚正的身影。太远了,看不到表情,却仿佛能看到,那双澄澈的蓝眸,在沉着微笑。
你来了。他好象在说。
不必再迟疑。
恺撒缓缓举起左手,拂指向前。
进攻。
开战的号角再一次连绵不绝响起,暂时驻足于山丘中部的骑兵部队,顿时齐齐向前飞驰,马蹄声,畅喊声,号角声,仿佛合奏而成一曲战争的交响,激励着每个人前进的步伐。
克劳狄定定望着眼前气势惊人的军队,有些意外,也终于知道,原来这场大雪并非为了阻碍恺撒援军到来的脚步,而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好的做掩护。
在纷扬雪片的掩盖下,加之恺撒刻意营造出的慑人声势,居然使得这只不足四万的后援部队,看来简直如百万雄师降临,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即使再强悍的敌人,也不禁被慑得连连退缩。
至此,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接下来,就只剩下最后的关键一步。
克劳狄重新将注意力投回这方战场。知道罗马的后援赶到后,哥特人又惊又怒,再次发起急攻,却已然没了先前的凶猛气势。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在哥特队伍里找出他们的领导人。
……
「哥特人虽是个野蛮部族,但极其忠于领袖,所以要尽早结束战争,就要先拿下那个号令他们的人。」
这是两个月前高烧刚退的那夜,文森特对他说过的话。
他不想猜测为什么文森特会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他要尽快在战斗再次进入拉锯之前将其结束。
也许真的是上天有意帮他,或是帮助罗马,很快地,他在战场右围发现了一群正在撤退的人影,那被围在哥特骑兵当中的高大男人,显然正是他们所极力保护的领导者。
战争还未结束,就想卷着尾巴逃跑了吗?
若让他们逃掉,不久之后必定又会携大军卷土重来。一次进攻罗马不成,他们必会再来第二次。真落到那时,同样的战术不可能再起效。因此,绝不能给他们再次崛起的生机。
克劳狄夹紧马腹,向那队哥特骑兵追击而去。但显然哥特人是有意令他们的领袖撤离,在发现了克劳狄的意图后,一批又一批的小队开始出现在他面前拦阻,大有誓死保护领袖之势。
(可恶!)
克劳狄低咒,再这么被他们拖延下去,就极有可能让必杀的人逃离。正倍感焦躁地与阻拦敌人拼杀着,突然一枚利箭从他眼前飞驰而过,射进一个哥特兵的胸口。
克劳狄微微一愣,但现今他没时间计较究竟是谁放的暗箭,只想着向前厮杀,杀得越快越好。
不过半会,又有两支箭矢同时自他面前再次掠过,其中一支甚至可说是擦着他的额角而过。这次,两支箭矢命中的是两名哥特兵要害。
克劳狄恼火地朝箭矢飞来的方向瞪去。他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敌我混战的情况下,随便放箭极有可能伤到自己人吗?
冷冽的目光在混乱人群中搜寻,蓦地,定格。
在战场最外围,依旧是他如此熟悉的黑色身影,此刻竟右手紧挽一柄长弓,握箭的左手拉开满弓,箭头正指这边方向。
恺撒。在他周围有大群骑兵围成一圈作为掩护,抵挡不断攻来的哥特人,只给他留下一个足够放箭的空隙。而坐在他身后马上,怀捧几筒箭矢的小小罗马兵,居然是那从未上过战场的提摩西。
克劳狄不禁惊异地睁大了双眼。怔愕之间,恺撒箭已离手。明明周围喊杀声嘈杂一片,他却仿佛听见了那么远处的弓弦铮响,恺撒射出的长箭势如雷电般急袭而来。
这一回,竟增为三支。
克劳狄的目光始终紧紧粘在来箭上。箭又一次从他眼前划过,狠准射中他身后三名阻击而来的哥特兵。
不可思议……他心底惊叹。
隔着那遥远的距离,能把箭射过来已经相当艰难,而恺撒居然能够分毫不差,箭箭命中敌军。
也许对这个人的了解,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底限。
对此克劳狄不知是喜是忧,但他很快收回被短暂牵走的心思,再次将注意力放回追击哥特首领这件事情上。他绝不能让对方逃逸,而恺撒凌厉的箭势,就在为他开路,要送他畅通无阻到达那里,与最终敌人决战。
克劳狄牙关轻咬,势如破竹向着目标人物飞一般冲去。利箭依旧不停在他身前身后穿梭,但他知道,他再也不必心怀旁骛。
有这样无人能敌的协助,突破异常地顺利。转眼间他已追至目标身后,手中长剑刺进对方马匹后股,受伤的马立即一声长嘶,将身上人狠狠摔下。
克劳狄纵身跃下马鞍,不留喘息空间地举剑便向对方攻去。而对方既然能做到一军首领,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他一落马便即刻起身,迅速拔剑迎敌。双方长剑初次相抵,乍一感觉,竟似乎旗鼓相当。
正在这时,本应停止的利箭再次飞来,射中对方右臂,登时剑势一软连退几步。
(这是射错了吧?那个笨蛋……)
克劳狄暗暗懊恼,极度不想正面对决被无端打扰。但即使对方受了伤,他亦不会手下留情。
剑尖拖地,撕扯火花般向着对方飞奔,到达面前时骤然提剑向上挥去,对方闪躲不及,胸膛当即被拉开长长一道血口。
克劳狄唇角抿出冷笑。正觉杀得痛快,却又是两支利箭飞来,一支射进对方大腿,另一支,竟扎进了对方腰间。
克劳狄一怔,当即怒火中烧,忿忿地转脸朝来箭之处瞪去。只见恺撒也正提弓望着这边,一手插着腰,颇有一副得意姿态。
(别给我搅局!)
接收到他的警告,恺撒好象这才反应过来,无谓地耸耸肩,收回了手里的长弓。
克劳狄无可奈何地横他一眼,再看面前伤痕累累的敌人,早已失血太多,只怕连站立也成了艰难的事。
再这么拖延下去,对他,对双方军人,无疑只是有害无益。
这么思忖过后,克劳狄再不留情,夺步上前施出最后一击。剑锋挥过,对方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头颅已被利落削下,鲜血有如火山喷发。慢慢地,血势弱了下去,失去主干的身体颓然跪地,身躯却依然不倒,直直跪于克劳狄面前。
如若不是敌人,却是一条好汉。
克劳狄无声扼腕,拾起滚落在雪地中的头颅,转身向战场中央走去。
一开始时,哥特人还未发现己方首领已被杀死。然而,总会有第一个人发现,接着就会有第二个,第十个,第百个……
哥特人的攻势渐渐停下,震惊地望着那个身披血甲的敌军首领,提着他们首领的头颅,在山丘最高处一步一步前行。
趁着敌军走神的时机,罗马军团蜂拥而上,顷刻间就将敌人统统制服,不肯屈降者,杀。而已心生怯意的哥特人早在军队攻上来之前,就已抛却长剑,颓丧跪倒。
一场大战,就此敲定胜局。
当克劳狄来到山顶中央,面向底下众人时,恺撒也已前来,纵身下马,徐步上前。
别在腰间的长剑,这才拔出剑鞘。
他在克劳狄不远处站定,沉视良久,突然,将剑插进雪地,在对方身前半跪下去,大声道:「罗马大胜。陛下。『永恒之城』势必永恒。」
瞬间,方获胜的军团将士们,齐齐向着克劳狄恭敬跪地,振奋不已地高声呼喊。
「罗马万岁!」
「陛下万岁!恺撒万岁!」
「永恒之城,万岁——」……
望着眼底高声一气的场景,克劳狄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想此时或许该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因为任何言辞,对于此时群情高涨的呐喊,都只是一种突兀的打断。
众人呐喊间,恺撒已悄然起身,来到他面前,轻抿的薄唇虽只字不吐,但那双闪耀的眼瞳中,却分明写着:我说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克劳狄忍不住轻笑起来。从不知道,当一个人彻底放下心中负担时,感觉竟是如此之好。真的,短短几个时辰的大战,却仿佛踏过了千生万世那么漫长。
大雪不知何时已然停止,只有残风,阵阵呼啸着。虽然凛冽,却令人在寒冷之后更感到加倍的温暖。
克劳狄凝眸静静相望,只想能拥他进怀,再不放手。恺撒的脸色却在此时猝然一变,扯过克劳狄与他反转。只听几道尖锐的风鸣,恺撒的身体似被一股推力怂着,前倾几步,朝面前人压了下去。
克劳狄错愕看去,映入眼中的,却是几只插在他背后的笔直箭矢。
刹那间仿佛世界万物都静止不动,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居然重得令人耳鸣。
「山丘下面藏了弓箭手!」
一直随在恺撒身后的提摩西惊声大叫,突逢巨变的军队将士实时反应过来,立刻组出一只小队将盾牌层层迭起,呈『龟甲』队形向着还不知首领已死的哥特弓箭手进发。
再次进攻的步伐声,克劳狄已经听不见了,怔怔地望着伏在身上的恺撒,怎么也找不回应有的声音。
终于,恺撒抬起头,目露无奈,而原本就血色极淡的嘴唇,竟泛着浅浅乌紫。
在晕厥过去之前,他最后吐出的一句竟是,「这皮提乌斯的天气,真是该死的冷……」
随后,再也无言。
克劳狄这才拾回了声音,仿佛自肺中抽出的空气,勃然大吼。
「来人!」
第4章 凯旋
    深夜,大战结束后的皮提乌斯城,回复了正常的安详宁静。
城内别馆中,克劳狄已卸下染满血迹的铠甲,在房里来回不安地踱着步。战争顺利完结,残余的少数敌人也被赶出边境。他们元气大伤,在修养生息卷土重来之前,罗马亦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原本的强盛兵力。
但如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森特的伤势。他还记得当初在亚历山大里亚,文森特身中四箭,却依然与他突围许久,何以这次竟如此轻易就昏迷过去?
(难道是受了什么重伤?!)
一想到这可怕的可能性,克劳狄更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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