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别害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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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軦;摸摸臂膀,总觉得少了点温度。唉!看来他已习惯那双小手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暖意了。
“客倌,上菜了。”小二端上一道道的菜肴,放满了一尺见方的木桌。
展观风举箸夹起梅干扣肉,“师兄,二师兄娶亲后会待在帮里吧?”
“谁知道,他生性漂泊不定,说不定会带著妻子云游四海。”
“也是,二师兄从没在同一个地方待超过一年的,成了亲以后也会是这样吧!”心有同感,他不停地点头。
“嫂子是哪里人?”
“不知道,听说是在尼姑庵里碰到的。”
“尼姑庵?不会是尼姑吧?”闻言愕然,他持箸的手停顿下来。
展观风轻笑,“二师兄的话,很有可能喔!你也知道他都不管人家想法的。”
“也是。”刑軦;微皱起眉,二师兄的确是随心所欲惯了,娶个尼姑也没啥大不了。发觉身边的人停下筷子,还怔怔往大门方向盯著,“红莲,你吃饱了?”
她恍若未闻,拢著眉心注视大门处。
他转过头看向大门,不就是雕了些鸡鸭花草,有啥好看的?于是伸手摇摇她,“红莲。”
“啊?什么?”她心思还放在大门上,充耳不闻他的声声叫唤。
“吃饭。”刑軦;将筷子塞到她手里,“吃完再看。”
“喔!”她呆呆应道,仍是心不在焉。
展观风瞄瞄大门,“你在看什么?”他怎么瞧都看不出这大门有何稀奇之处啊!
张红莲回过神,再瞟大门一眼,夹块猪肉放进嘴里,“那些鸡鸭花草雕得不错,好一幅怡然自得的农村景致。”
“我想把我的客栈改装一下,所以看这间客栈的装潢不错,可以学起来,等会儿我问店家这大门门板是谁雕的,我也找他雕一对。”
展观风拿起调羹舀汤,语带笑意,“不用了,师兄的手艺比那些木工师父好多了,你找他帮你雕不就得了。”
张红莲惊奇地睁大了眼,“你会木工?”她实在很难想像他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拿著小雕刀的模样。
他摸摸胡子,赧红了脸,“闲来无事时玩玩而已,没有师弟说的那么好。”
“才怪!师兄的雕功可好了。帮里有孩子的人,常请师兄帮他们雕些小玩意儿,大家都说师兄雕功了得,此外面的师父好太多了。”展观风笑盈盈的,努力说起自家师兄的好话。
“哇!你这只大熊真是深藏不露耶!”艳丽的脸蛋堆起讨好的笑容,小手瞬间也缠了上去,“你帮我雕大门好吗?”
“我的功夫还不到可以帮人雕大门的地步,你还是—;—;”
“不要,你帮人家雕啦!”起码,她可以在两人分别后,仍保有跟他相关的东西,那她就可以假装他还在她身边。
他不解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寂寞,看著她期待的小脸,不觉脱口道:“好。”
“耶!谢谢你!”她激动得脸儿发红,忘情地在他脸上轻啄一下。
“咳咳!”展观风连忙低头掩住笑意。这姑娘也真够大胆的。
刑軦;窘红了睑,僵直著身子坐离她远点,“先吃饭。”
“喔!”她喜孜孜地重拾筷子,吃得津津有味,一双凤眼频频偷看他发红的脸。
展观风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师兄,你再考虑考虑吧!这种机会可是错过就没了的。”
他下意识摸摸被她亲过的部份,只觉得那儿烫得吓人,“唉!”不自觉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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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三天,这日,他们错过了宿头,只得在树林里打尖过夜。
两个男人安顿好马匹,生起火堆后,展观风便去打些野味当晚餐,留下张红莲和刑軦;两人大眼瞪小眼。
幽静的林间,虫声唧唧,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咆,窸;窸;窣;窣;的树叶摩擦声在逐渐昏暗的林间显得阴森诡异。
“大熊,你常露宿野外?”她不安地看看四周漆黑的树林。
他将枯枝丢人火堆,火舌猛然窜高,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
“嗯,师父常常叫我们去办事,总有几天得在野外过夜。”
“你们师父是怎样的一个人?”她试图藉著谈话来降低心中的不安。她没在野外过夜过,那些摇来晃去的树影好像野兽,又像鬼魅,诡异得令人胆怯。
“该怎么说,嗯,很有趣的人。”他语带保留,不好坏了师父名声。
“有趣?我听说咸化老人是个古怪的老头耶!” 当她没听过江湖上的传言吗。
刑軦;干笑,顾左右而言他,“师弟怎么还不回来?”
“来了来了,新鲜的晚餐来了。”展观风此时拎着三只野兔走来,“我们师父是古怪多过有趣没错,你应该听过他的恶名吧?”
“阿风。”他尴尬地拉拉师弟。
展观风放下手中的猎物,熟练地剥皮去血,“师父的恶名早传遍天下啦,我相信张姑娘也听过不少。”
她坐在一旁拨弄火堆,看著他们手脚俐落地处理食物,“对啊!听说他喜怒无常,有些人吃了苦头,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他了。”
“那你还问我?”刑軦;将野兔串上树枝,蹙眉问道。
“我想知道一点不一样的,谁知道你这么护著你师父。”她耸耸肩,捡了枯枝在地上胡乱作画,不知不觉便画出刑軦;高大的身形。
“师兄对谁都很好,即使师父整了我们千百回,师兄也不曾埋怨过师父一句。”展观风盘腿坐在火堆旁,注视火焰中的兔肉。
“是是是,大熊的人好到没话说。”就是对她不好!张红莲撇撇嘴,赌气似地将泥地上的人形抹掉。
“帮里的人都知道这点,但外头会这么说的人,你倒是头一个。”展观风以细枝戳戳逸散出香味的免肉,“可以了。”
刑軦;从怀中掏出香料,洒在油珠点点的兔肉上,香味顿时四溢,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他再取出一支小刀,割下兔腿递给张红莲。
她接过香喷喷的兔腿,“谢谢!好香,你刚刚放的是什么?”
“混合数种植物做成的香料。”他将免肉分成几份,俐落的刀法有如饭馆里的厨师。
展观风吃著兔肉,亦是赞不绝口,“师兄食量大,不自己会一手怎行,几年下来,厨艺越来越棒,我们野炊时都是靠师兄。”
“这么厉害!你要不要来我们客栈当厨子?”这种手艺一定可以引来不少客人,而且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天天跟他在一起了。
刑軦;摇摇头,“不行。”
他不能给她任何希望,等他们分开后,她就会明白他不是最适合她的人,这样一来,他才能让自己不再存有任何妄想。
“喔!”她吞下兔肉,凤眸黯然。
展观风摇头,她就剩这么点希望了,师兄还这么绝情,彻底断绝两人之间发展的可能,不过看师兄忍痛割舍的样子,想必心里也好不到哪去,何苦这样彼此折磨呢?
月儿升上天际,天空覆上夜色,黝黑幽漆的树林充斥著凉意,远方传来狼群凄厉的长嚎,北风呼呼吹撼树枝,在地面形成交错的光影。
张红莲努力忽视不绝于耳的诡异声响,小手拉紧大氅更靠近火堆,但仍旧敌不过袭身而来的沁凉夜气,身子微微发抖,令她辗转难眠。
刑軦;和展观风在火堆的另一边席地而眠,已然进入梦乡。
她从大氅里探出头,凤眼害怕地打量阴暗森然的树林,想了会儿,便偷偷摸摸地裹著大氅起身,再蹑手蹑脚走到刑軦;身后,就近躺下。
衬著火光的背影,显得巨大而可靠,她定下心神,低低叹了一声,觉得暗林奇怪的声音不再骇人,然后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练武之人即使入眠,也会保持警觉,因此当她起身之际,刑軦;便已发觉,只是默不作声,然而她躺到他身后的动作,却让他全身紧绷。
身后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刑軦;转过头,见她已然入睡,熟睡的小睑带著安心与信任,嘴角还噙著一抹浅笑。
他别扭地回过头,正好对上展观风促狭的笑脸。他羞窘地瞪了师弟一眼,随即闭上眼,试著忽略身后那吐著馨香气息的娇躯,重新入睡。
然而,从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却严重干扰他的心绪,脑海翻腾著她多变的风情,心湖涌动不已。
张红莲舒服地翻动身子,低吟一声,畏寒的身子下意识地靠近身前热源,轻缓的鼻息搔痒似地吹拂他的背脊,笑意更浓,睡得更香更甜。
他浑身僵硬,额际冒出涔涔冷汗,体内却是血气翻腾,在尴尬与惶恐之际,一股柔情却从心底缓缓上升,渐渐盈满整个心房。
她毫不设防的信任让他心头一阵感动,仿佛在这危机四伏的幽林中,只有他是她的依归。
他在心中挣扎了半晌,仍是禁不住诱惑,轻巧地转过身子,将她甜美的睡态尽收眼底,眸子浮上一抹眷宠的温柔。
她姣好的脸庞因寒冷而显得苍白,纤瘦的身子虽裹著大氅,还是轻轻颤抖,但嘴角勾起的恬然笑意却不曾褪去,睡得安心自适。
火光忽明忽暗,飘忽不定的阴影映上她娇美的面容,让她看起好小、好柔弱,白天里的骄悍霸气已涓滴不存。
他迷惑了,心头荡漾的柔情是如此的清晰,他想抓住这份柔情,想顺了她的心意,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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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亮的晨曦洒人林间,鸟儿在枝头鸣唱,高高低低的声音此起彼落,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
张红莲皱皱眉,“好吵。”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其他两人已经整装待发,就等著她醒过来。
“红莲,我们该出发了。”刑軦;扑灭余烬,从鞍袋中取出干粮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再上路。”他想东想西,弄得一夜未眠,因此此时有点精神不济。
“喔。”她睡眼惺忪地啃著干粮,慵懒地回应。
刑軦;在一旁照料马匹、调整马鞍,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目光频频投向甫醒的人儿,她娇艳的脸蛋红扑扑的,带著娇懒和柔美,在晨光中散发诱人的风采。
“还要走几天才会到?”她喝口水,匆匆咽下干涩的肉干。
“五天。越过这个山头就到鼓鲁山山脚了。”展观风瞟了眼心神不宁的师兄。他以为昨夜之后师兄会改变心意,可看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像不似自己所想的那么一回事。
“喔。”五天?“我可不可以在那里多住几天?”
“当然可以。”
“不行!”
同时出声却对立的答案听得她一阵迷糊,“啊?”
刑軦;抢先开口,“我们帮里大半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不太方便。”说得似乎有理,但眼神却不敢直视她。
张红莲一愣,“喔。”算了,他既然无意于她,自己也没必要赖着他不放,她低下头默默把干粮塞进嘴里,低垂的眼睑下是一双落寞的眸子,
展观风没辙了,昨夜的插曲好像更加深了师兄推开她的决心。可是为什么?
官道上,三匹骏马并驾而行,马儿不疾不徐的步伐在泥地上踏出有节奏的达达声,马背上的人却各怀心思,鲜有交谈的时候。
时近中午,冬阳和煦地照拂大地,如画的风景自他们眼前一一滑过,刑軦;下意识地加快速度,其余两人只好也催促马儿跟上。
他们避开人潮改走林间小径,森林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清脆的鸟鸣声环伺左右,张红莲打起精神欣赏沿路风景,但视线最终还是落在前方宽阔的背影。
他好像很烦恼?是气她偷偷睡到他身后?还是不想跟她多有牵扯?各种猜测在心头窜来绕去,搞得她心情低落,如画的风景也变得不吸引人了。
刑軦;敏感地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始终盯著他不放,他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却无法抛开烙印在眼里和心底的容颜。
好烦,向来平静的心房因这突如其来的发展而觉得纷扰不安,他知道自己正在动摇,他真的想顺了她的意。
不行!她值得更好的人,浓眉倏地一皱,双腿夹紧马腹,马儿感染主人的焦虑,又加快了步伐。
她见前方人影加快速度,连忙追赶上去。怎么搞的,不是不用赶路的吗?
平静的林间,骚动骤起,停栖树头的鸟儿发出尖锐长鸣,纷纷振翅高飞。
刑軦;和展观风察觉情势不对,急急策马至她身边护卫。
六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器自林间窜出,将他们团团包围,为首的蒙面人冲著唯一女子大喝,“你就是张红莲?”
她刷地抽出长剑,凝目打量来意不善的几名不速之客,“我是。”
为首者瞬间眼露杀机,“很好,我们是来替被你砍伤的兄弟报仇的。”随即,朝护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挥挥狼牙棒,“没你们的事,识相的就闪一边去。”
手持长剑的展观风晃晃脑袋,笑得一脸无辜,“这可不行,我们跟人约好了要保护张姑娘安全无虞。”
“各位兄弟,有话好说。”刑軦;不忍伤人,好言相劝道。
另一名蒙面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好说个屁!我们要这娘儿们奉上性命,你还要说什么!”话落,便杀气腾腾地提起铜斧攻向张红莲,其余的人也同时蜂拥而上,招招往她身上招呼。
突地,一柄大刀趁隙而人,几招灵活的刀势挡住取人性命的兵器,“你们走吧,我不想伤人。”他握著大刀苦心劝说。
“放你的狗屁!”狼牙棒攻势一转,逼向刑軦;。
展观风气定神闲地跟手持铜斧的蒙面人对招,一边对他喊话,“师兄,他们不会放弃的。”
相较于气愤的蒙面人,张红莲眉开眼笑,“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心狠手辣。”她避开刺向心窝的枪头,翻身下马,准备大展身手。
“红莲!不可伤人!”刑軦;挡开狼牙棒,分神大喝。
“他们要杀我耶!”她避过往门面扫来的枪头,不依地大叫。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武功路子好像见过?是进京前在树林里的那群人,啊!火红的女子,是她!
“你是不是在京郊树林里伤了他们的兄弟?”难怪人家火气这么大。
“对!就是这臭娘儿们杀伤了我们兄弟五人,所以我们要她血债血还!”此话一出,六名蒙面人更是拚上老命,下手益发狠厉无情,“没错,既然你们要护著她,就跟她一起下地狱吧!纳命来!”
“唉,各位兄弟执意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刑軦;无奈之余,眸光突地一凝,专注应战,刀光闪动,刀背击中挥舞狼牙棒的蒙面人后颈,只见他一个瞪眼,便晕厥倒地。
他继而飞身下马挡在张红莲前头,“不要又伤人了。”运劲震落铁枪,刀背击上仗枪者腹间,立刻一个蒙面人又昏倒在地。
“他们以后还会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