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别害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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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聪明,”他勉为其难的称赞她,“可以把它让给我们吗?”
她眸底闪过一丝算计,脸上突然浮现不舍之情,“这……我冒著生命危险才弄到手的,我很喜欢它耶!”
小手摸摸“火莲”滑嫩如丝的花办,对著花喃喃低语,“你长得好可爱呦,不管人家出多少钱,我都不会把你给卖掉的。”
她根本是心怀鬼胎嘛。展观风了然一笑,偏过头贴在刑軦;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他脸色为之一变,不敢置信地比比自己,见师弟点点头,便红著脸连连摇手拒绝,展观风再接再厉又说了几句,他才愁眉苦脸想了半晌,最后终于答应。
鼓起勇气,对著抚花的人影说道:“红莲姑娘,你要如何才肯把花让给我们?”他的胃有点痛了。
她扬眉斜睨了展观风一眼,“呵呵,展公子真是聪明。”
“好说。”女人哪,他可是够了解的了。
“大熊啊,你愿不愿意跟我比一场呢?”方才看他舞刀,看得她技痒,不跟他比一场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唉!真给师弟说中了,她根本还没放弃找他比划的念头,“我说过了—;一”
“我又不一定会败在你手上,你的担心未免太多余了。”他天生力大又如何,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姑娘,她从小拜师苦练的剑术难不成会挡下住他几招?他越是推托,她越要跟他比划。
刑軦;想想也对,他一心怕伤了她,倒忘了江湖上多的是武功高强的女侠,如果她真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身手应该不弱,他再拒绝就是失礼了。
“红莲姑娘说的是,刑某失礼了。”
“知道就好。我们走吧!”她起身抓过长剑,大步往外走去。
展观风一叹,“师兄,难为你了。”
“希望她真有自己说的那样厉害,否则要是伤了她,只怕走不出这镖局大门,蟾蜍新娘子和兰花也别想带回去给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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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軦;再度拔出大刀面对迎风而立的张红莲,对她兴奋的神情感到万般无奈。
展观风远远躲在屋檐下,免得被无眼刀剑波及,眼角瞥到一抹丫鬟装扮的人影。是小八!她拉著小五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也是一脸兴奋,看她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连零嘴都准备好了,看来她还常找人比武的。
连声招呼也没打,红影一闪,提剑就朝邢軦;门面劈来,狠辣的剑势挟带十足的力道,剑锋掠过,划破清冷的空气,轻薄的剑身呼呼作响。
刑軦;轻松地挪动脚步变换身形,轻易躲过足以要他性命的剑势,大刀一抬,挡下再度刺来的长剑,一个闪身又躲过一剑。
他轻松自在的模样看得她心火顿起,恨恨地加强劲道连劈带砍而来,长剑的银光在两人之间闪烁不定,倒是大刀的踪影没见几回,“大熊,你给我用点心!”他分明只是在应付自己而已。
剑身扫过刑軦;腰间,他旋身避开攻击,听话地举起大刀,轻轻住她身上逼去,张红莲芳心一喜,连忙运劲注剑,直直迎上刀势,“哎唷!”她手腕一麻,长剑瞬间脱了手,朝后方远远飞去。
她猛力甩手,不敢置信地看著骤然落地的爱剑,
“还要继续吗?”刑軦;拾回长剑,交到她手中。
张红莲一时回不了神,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呆呆问道:“你用了几成力?”自己用上了十成劲道,剑还是被他震落,手臂酸麻疼痛,可她能确定,他绝对未使出真功夫,仅是套上刀路,陪她虚晃几招而已。
“半成。”他不会说谎,明知会伤她自尊,但还是老实说了。
“半成?!”她陡地尖叫,“你是妖怪吗?力气大成这样?”她长剑乱挥,又往他身上招呼去。
他连连后退,“这天生的,又不是我自个儿愿意的。”
“住手!”蓦然爆出的吼叫声,在庭院内回荡,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爹。”她倏地止住攻势,对怒气冲冲的张锦童唤了声。
“张当家。”刑軦;稳住身子,收回大刀,却有著莫名的心虚。
张锦童厉眼扫过草坪上凌乱的脚印及周遭的一片疮痍,“怎么回事?”严厉的语气配上阎王睑,就是骄横如张红莲也不禁气弱。
她不自觉地退到大熊身边躲避父亲的怒气,“我、我找刑大侠练功。”
刑大侠?!不是大熊?看来是她输了,张锦童不禁对刑軦;刮目相看,莲儿的身手跟他对上十招也没问题,可是瞧她沮丧的睑色,肯定是输得很惨。
她爱找人比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能让她输到面色沮丧的没几人,这下踢到铁板,她总该收敛点了吧!
但是—;—;“你找客人打架,丢不丢人?”他在大厅收到仆人的通报时,还不敢相信这丫头竟会如此无礼,人家应她之邀前来,她也找人家打架!
“是练功,不是打架,江湖人就是要多多磨练、多多切磋才会进步,这不是爹教我的吗?”她挺直身子,说得理直气壮。
“练功?那你怎么不找镖局里的武师练,偏要对客人下手?你想狡辩也找好一点的理由!”他带著歉意,对刑軦;抱拳一揖,“不好意思,是我教女不严。”
他摸摸脑门,倒也心无芥蒂,“不会。红莲姑娘真是找晚辈练功的,我也好久没动动身子了,正好活络一下筋骨。”
“爹,他那手大刀练得炉火纯青,镖局里可没人比得上他,所以我才找他练功的。”她感激地对他微笑,顺水推舟地替自己脱罪。
“哼!这回就算了,不准你再找刑少侠他们的麻烦,听到了没?”难得刑軦;性子好不跟她计较,可她这样冲动好斗的性子总有一天会惹麻烦。
唉,别人家的女儿在她这个年纪早嫁作人妇,偏偏这丫头说什么也不嫁,留在家里一天到晚给他惹是生非,现在连乖巧的大女儿也为了婚事跟他使性子,肯定是她的坏性子传染给她大姊了。
“我才没有,而且我帮了他们两个大忙耶!”她急急替自己辩护。
“哦?你要把玉雕赡蜍借他们?”
“不止,我还把我的花给他们了。”
展观风早在张锦童出声喝止两人时来到他们身边,这时听她说将花“给”他们,不禁暗自窃笑。好个说谎不打草稿,分明是她以花要胁,逼师兄跟她比武的。
“你有这么好心?”他不太相信,最有可能的原因应该是……
“就是,我就是有好心肠。”看爹爹快猜到了,她赶紧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张锦童瞧瞧苦笑著的刑軦;,心中也有了底,“算了,你不害臊,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
“呵呵。”只要爹不计较就好,“我还要跟他们一同保护玉雕蟾蜍喔!爹,我真的是好心肠嘛,您别不信。”
他满脸不赞同,“你要跟他们去领天帮?”她—;个姑娘家跟著两个男人到处跑,成何体统!
“当然!我的东西我要自己保护。”
“不行!这事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人?”
“我本来就没打算嫁人,而且这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又不是坏人。”
“不行,我找别人去,你给我乖乖待在京城。”他语气严肃,不容人置喙。
为了他的媒人大计著想,展观风不得不出声了,“张当家,我跟师兄绝对会好好保护张姑娘,而且……”他上前一步,对张锦童低声说了几句。
他惊讶地看了眼刑軦;,“真的?”
“八九不离十。”展观风正经地表示。
张锦童精明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刑軦;。
当他的女婿没问题,瞧他身型惊人,眼神却澄澈温和,绝对会是个好丈夫,若真如展观风所言,那他多年来的心愿,应是不难达成,睹一赌吧!
师弟跟张当家说了什么,刑軦;心知肚明。对著他审视的眼神,他不禁窘红了脸。唉,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老耍著他玩的师父和师弟呢?
“爹,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借了!”张红莲不知他们在谈什么,只知道爹的脸色不对劲,赶紧出声威胁。
“那你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他悠悠一叹,总算答应。
“好耶!”她欢呼一声,不再理会爹爹,抓起刑軦;的手就往屋里跑,“我们快进去吃饭。”刚刚吃了一半就跑出来,他一定饿坏了,都是爹爹废话一堆,浪费她的时间。
他任她拉著自己跑,行进间,微微转头,有礼地跟张锦童点头致意。
张锦童不禁瞠目结舌,“这下是来真的啊?”莲儿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还会顾虑到别人是否饿肚?
展观风看著飞奔而去的两人,“千真万确,张当家可是双喜临门啊!”
“哈哈哈!况东成的事还没搞定咧,倒是莲儿和你师兄,嗯嗯,我看是很有希望,总算可以把她嫁出去了,哈哈哈!”
他高兴的样子不太像是嫁女儿,比较像是解除危机后的欢欣。
展观风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他是不是给师兄找了个大麻烦啊?
第五章
张红莲在大姊房里听她说心事已经有两个时辰了,眼见大姊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忍不住叹口气,摸摸坐得发麻的俏臀,再倒杯茶给还在哭哭啼啼的大姊。
“红莲,你说我该怎么办?爹让你去查他,这不是给人难堪吗?这教我以后如何去面对他?”张清萍秀丽的脸庞带著委屈,泪痕斑斑的模样教人心生怜惜。
“大姊,我说了,爹没有不让你嫁他的意思,只是要我去确定一下他的人品如何,既然你对他有信心,再等几天也无妨吧!”这话她已说了几百遍,可是—;—;
张清萍眼泪又落下,呜咽出声道:“爹让你去查他,不是给人难堪吗?”
又来了!开头是这个,结尾也是这个,根本没完没了嘛。她朝天翻个白眼,压下即将爆发的火气,“我又没让况东成知道,他难堪什么?”
“可是—;—;”张清萍张口欲言,却找不到话说,只得闷闷低下头。
“我昨天托了人去探探他,今明两天应该会有结果,你放心等个两天就好,别再哭了,瞧你眼睛肿得像核桃,不怕他见了要退婚?”
她调侃正在拭泪的大姊,果然见大姊收住眼泪,娇羞地瞠她一眼,“红莲!”
“好了,不哭了,给爹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咧!”她舒口气,拍拍酸麻的大腿起身,伸伸懒腰,回头对仍是忧心忡忡的大姊一笑,“我客栈里还有事忙,先走一步了。”
张清萍见她要走,连忙自床沿起身,“等等,我有事问你。”
“还有事?”她已经陪她两个时辰了耶!再不去把客栈的事办一办,就来不及跟大熊他们一道出门了。
“嗯,听爹说你有心上人?”
张红莲瞠大了双眼,“什么?”她听到什么鬼话了?!
“爹说你喜欢刑少侠。”她当妹妹是害羞,干脆指名道姓。
“这……咦?”她是挺喜欢那头大熊没错,人好、武功高,摸起来很舒服……嗯嗯,是有这个可能。
她在桌前坐下,蹙眉苦思,敲敲额头让脑袋清醒些,别净想著他那身好摸的肌肉。
许久之后,她抬头看向张清萍,满眼疑惑,“大姊,你怎么知道况东成就是你要嫁的人?”
她闻言脸蛋霎时绯如秋枫,声若蚊蚋道:“你怎么问我这个?”羞死人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要嫁给他啊!”张红莲理所当然地说。
刚刚大姊说了半天,除去那些哭哭啼啼和来回重复的废话,她归纳起来只有一个重点—;—;就是她喜欢况东成,她要嫁况东成,如果不嫁他,她就会伤心至死。
现在,她知道她喜欢大熊,当然得知道这种喜欢是不是如大姊说的那种,然后再看看要不要叫他娶她。
“你……”算了,小妹本就是大剌剌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想花心思去弄清楚的。
张清萍想到心上人,清丽的脸庞绽放出甜蜜的笑,眼里嘴角都是温柔,“怎么说呢……就是没见著他,心里就想得发慌,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
她脸一亮,手儿一拍,“嗯嗯,我有这个症头。”难怪这两天忙著办事没能见他,手心就直发痒,好像没摸他不行,吃饭的时候也想著他不知吃过没,那张满是胡子、看不太真切的脸不时会浮现脑海中,她一度还以为自己中邪了呢!
“什么症头?这可不是病啊。”张清萍不禁失笑,拿起绢帕抹抹脸,擦干颊上泪痕,款步走到桌边坐下,“这滋味教人心里又酸又甜,想放也放不下,只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她似懂非懂,狐疑地摸摸心口,“又酸又甜?这我倒没有,我只是一直想摸他,不摸手就痒,这算不算?”想著想著,手又痒了,只好摸自己的大腿解痒。
“摸他?!”他们进行到这地步了?想她跟况公子也才说说话,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耶!
“对啊,那头大熊一身结实的肌肉,摸起来可舒服了,暖烘烘又弹性十足,我摸一回就上了瘾,这两天没摸,手心直发痒咧!”小手这下更用力摸著大腿,只是怎么摸都解不了痒。唉!还是他的好摸。
她掩嘴轻笑不已,“你完了,你没他不行了。”
张红莲把事情想过一遍,点点头,“我想也是,那我跟爹说去。”语音刚落,人已使著轻功消失在大姊眼前。
张清萍一脸莫名其妙,“她要跟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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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莲在大厅找到父亲,他正在跟客人话别,她只能在一旁等著,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我真的要成亲吗?
她本是打定主意靠客栈养活自己,一辈子不成亲,图个轻松自在,反正她对男人没兴趣,对那些视女人如尘土的大男人更是看不顺眼。
看多了女人在婚姻中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更让她决心一生不嫁,她要做自己的主人,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是,如果她的命运跟别人扯上关系,已经无法找到以往的悠然自得,那是不是该改变主意,换个方式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呢?
她想得出神,浑然未觉张锦童已走到她身边,正饶富兴味地打量女儿难得的深思模样,更没发觉他贼笑的脸。
他默不作声,任她去苦恼,自己则在一旁喝茶,欣赏她为情所困的愁容。
呵呵,她为自己规划了一条理想的人生道路,如今出现了变数,将她的计画全盘打乱,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也不是觉得成亲一定好,只是觉得无论如何,有个人陪在身边,一起走过漫漫人生路,总比一个人孤零零来得好,而且她大姊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到时,她所想像的自在,可能也是寂寞多过怡然自得,毕竟她俩姊妹情深,性子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