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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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爱过他,可他的痴心却让她觉得心存愧疚。「你走吧!」她淡淡地说道。
「妳保重。」他幽幽地望了她最后一眼,旋身落寞地离开了俞家宅子。
目送着他离开,翠河想起在房里等她的梵刚。
她真的一直是什么都不怕的,即使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威胁着她,她都不惊不畏;但此刻,她怕极了梵刚,她怕他眼底那毁灭地、受挫地、愤狷地、报复地寒光。
她知道、那寒光足以杀掉十个、百个,甚至千个她——#。!#当翠河神色惊畏小心地走了进来,梵刚只是沉默地坐在桌旁冷睇着她。
方才翠河跟王君毅在外头话别的那此话,他一字一句都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好一对痴情怨偶!
「梵刚……」他的沉默让她更觉头皮发麻。
要是他骂她、说她,或许她还觉得安心点;可就因为他不说话、她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看来他还爱妳。」他突然低沉地说道。
翠河一愣,讷讷地望着他,「梵刚,我跟君毅大哥……」
「妳也爱他?」他抬起冷漠、阴鸷的眸子盯着她,「就是因为他,所以妳屡屡拒绝了我?」
「不是那样……」她发现他误解了他,不过此刻跟他说些什么、他听得进去多少呢?
「就是那样!」他低喝一声,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从一开始,妳就打定主意骗我为妳报仇,然后妳再跟他双宿双飞!」
一定是这样!她心里就是打着那样的如意算盘!
女人总是为了她们自己的幸福不惜欺骗别人、牺牲别人,他母亲是那样,而她——这个他所深爱的女人也是那样!
翠河一怔,连忙趋前,「梵刚,你误会了,我……」
「我没误会!」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扭进了自己的怀中。
被他这么一扭,她不只手腕疼得厉害,就连肩膀上的伤处也痛得要她的命。「梵……」因为疼,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更甭说要解释些什么。
「妳这个心怀城府的女人!」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彷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似的,「妳一直在利用我!」
想她刚才因为怕他伤害王君毅而紧张惊惶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满腔怒火;她就那么爱他?就那么地在乎他?
那他梵刚又算什么?他之前对她的示爱又算是什么?
哼!当他对她示爱的时候,她心里一定在嘲笑着他的愚蠢吧?
他根本不该相信女人的,曾被生母遗弃的他,根本就不该相信女人会对他付出真心真情!
这个可恨的女人只是想利用他的双手,只当他是杀人器具,她心里想的是别人,不是他梵刚!
「妳想跟他双宿双飞也行,」他眼底露出一抹阴沉森冷,「我会成全的!」
「梵刚,我没有……」她疼得蹦出泪花,却还是强忍着想对他解释。
他不想听她解释,也认定她没什么可解释,「我不会再相信妳了。」他唇边勾起一抹冷峻、报复的笑意。
他忽地将她拦腰抱起,一把摔上了床。
「啊!」翠河惊恐想逃开,可是伤处的痛楚却折磨得她根本爬不起来。
「梵……梵刚……」
「我们已经有了交易,现在该是妳付清酬劳的时候了。」他冷冷地,毫无感情地说着。
话毕,他解开腰带,扯开了衣服,露出他精壮结实的男性身躯。长期的练功让他的身形健硕精实,教人看了面红耳赤、血脉沸臆。
虽说她先前己让他看过了身子,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裸身的模样。
她惊羞地别过头,手足失措地想找地方翻下床。
「妳怕羞?」他先一步地挡住了她,并将她逼回床上去。
他一脚搭到床上,一手拉住了她来不及缩回去的脚。「妳已经订过亲,或许已不是处子之身了,不是吗?」
「不是的,我……」她惊惧得话声颤抖,语焉不详。
「罢了,」他突然冷冷一笑,「妳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反正妳只是我用来睡的女人。」他无情地说。
原本略有酒意的他在愤怒的情绪催化下,神志越加地混沌模糊。他什么都不能思考,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对他的欺骗及背叛。
想起方才那儒生抱着她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妒火沸腾;他一直以为她是属于他的,而今晚他终于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他来不轻易相信外人,也因此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得了他;但如今,他第一次相信了「外人」,而这个该死的外人竟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也罢,这就是他相信外人所得到的教训,从今天开始,他就该知道他不能再相信外人,尤其是外面的女人!
不过在他觉悟的同时,他也绝不让她跟那儒生称心、他要毁了她、也要毁了他们的感情,他倒要看看那儒生还要不要一个让别的男人碰过的未婚妻想着,他扑向了她,并将她的娇躯揽进怀里。
「别这样,梵刚……」她肩膀好疼,可是他却一点都没觉察。
他扯开她的衣襟,瞧见素衣底下起伏急促的胸脯。「说,当我这么摸着妳的时候,妳心里想的可是他?」话罢,他猛地捏住她一只浑圆。
「你……」她惊悸地望着他,唇片歙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的邪气及狂狙并不常见,但她知道那代表着此刻的他具有高度的危险性。
看她不说话,他当她是默认了、无话可说了。「哼!」大手一张,他剥开了她的素衣,也扯落了她的腰带。
「不……不要……」她想挣扎、想躲开、可是她的伤口真的好疼。
为了不让伤口更疼,她根本就不敢挣扎抵抗。
梵刚俯身封住她惊惧的唇,一手则褪上她的胸兜,罩住了她粉嫩柔软的丰盈。
他的舌尖大胆而狂肆地探进她口中索求、激情地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去占为己有般。
翠河屏住呼吸,却被一种猛然袭来的窒息感冲击得几乎失神昏厥。
「唔!」她忍着肩痛拨开了他的脸,而他的唇却进犯着她的耳际、额项他吸吮着她柔滑的肌肤,然后含住她胸前的一朵悸动。他的手指轻揉慢捻地侵犯着她胸上的蓓蕾,唇齿同时啃嚼着她娇嫩粉红的挺立。
翠河咬着唇,企图让疼痛的感觉转移到她唇上,可是她发现那并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他揉弄她的劲道足以教她痛不欲生……「梵刚,不……」她想开口求他﹒想告诉他她有多痛,可是她的话总是无法完整地说完。
就因为她说得不够完整,梵刚误会了她的意思,他痛心地以为她又在拒绝他,而且是因为那个弱不禁风,根本无法保护她的儒生。
「不准说不!」他愤怒地沉暍,「我最恨妳说这个字了!」
他将火热的身躯陷入她双腿之间,狂肆、粗暴地分开了她的悍然相拒。
「啊!」翠河疼得低呼一记,眼尾泛着可怜的泪光。
他沉眼逼视着她,懊恼地,「妳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见她流泪,他不理智地将那当成是她的无奈及幽怨,他以为她是真的恨透了被他占有……思及此,他心中恨火更是窜燃;他蓦地扯下她的罗裙,一手迅速地移到她腹间,然后探进了她的亵裤里。
「梵刚!」她惊羞不已,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而奋力挣扎起来。「你真可恶……」
他以唇舌封住她的咒骂,狂肆地将舌尖潜入她惊悸而甜蜜的檀口中。
「唔!」他一手扣住她的肩,疼得她几乎要一脚将他踢开。
那一瞬,翠河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死去般,而她是真的宁愿就这么死了……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为什么他不听她解释?难道在他心里,她俞翠河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借利用他的女人?
她跟他谈买卖自始至终都是诚恳,没有半点欺瞒虚假的;她说了给他,就一定给他,为什么他却在这个时候怀疑她,甚至对她做出这种像是报复般的事情?
如果他对她的信任是如此的薄弱,那他对她所说的那番告白又算是什么?莫非只是他一时兴起所说的甜言蜜语?是对任何女人都能说的甜言蜜语他的粗暴并没有伤了她,是他的疑心伤了她。
她是诚心诚意希望在他帮她报了仇之后,随他回杀手谷生活,可他却质疑了她的真心……也罢,若他真是如此看待她,那她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解释了,就这么任他予取予求吧!
他知道今晚的他是势在必得,绝不会再放过她,所以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来反抗他也是枉然。
「好……」她悲伤、无奈地垂下眼,气若游丝地道:「我给你,可你要答应帮我报仇……」
梵刚冷眼睇着身下面无表情,却眼角带泪的她:心里突然一紧。
还是复仇!她若有一丝一毫「愿意」,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不是因为她真的想给他!
待她借助他报了仇之后,她根本不会随他返回杀手谷;最终,她的目的是与她的未婚夫婿双宿双飞、长相厮守……为什么他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这样的女人?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
他掐住她高傲倔强的下巴,沉声问:「若我帮妳报仇,妳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是!」她悍然地迎上他愤狷的目光。
梵刚唇边掀起一抹受伤、怅然、悲愤的笑意,他冷冷地哼笑几声,声线冰冷地说:「我会帮妳报仇的。」
话罢,他猛地扯下了她仅剩的一道屏障,让她那白皙光洁的美丽身躯尽现眼前。
#。!#
她知道这一回,他是抱着一种毁灭、报复的心态在侵犯着她!
他撇唇冷笑,冷酷无情地说道:「怎样?是他让妳快慰多,还是我?」
翠河倏地瞪大双眼,气愤地瞋视着他,「梵刚,你……」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他当她是见了男人就张腿的女人吗?
「我跟君毅大哥是清白的!」她怒瞪着他。
他勾起唇角,哼地一笑,「这我可不知道,也许待会儿我就会晓得了。」
她对上他的眼睛,倔强地瞪视着他;她不告诉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她要他自己去发现,她要他在发现她还是清白之躯时感到歉然悔恨!想着,她冷漠地别过脸去。
见她别过险,梵刚不禁拧起狷怒的浓眉。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不愿意看着他的脸?!
难道在他占有她的时候,她还想在心中幻想此刻拥抱她的男人,是那个儒生吗?
他愤而褪去身下衣物。
「看着我。」他沉声地命令着她,但她不从。于是,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地将她的脸扳向自己。
虽然被强扳了回来,翠河还是坚决地紧闭着眼不看他。她爱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伤害着她,她不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一点都不想——梵刚恨恨地皱起眉心,脸受伤地睇着身下的她。
分开她的顽抗,也不管她是否己准备好迎接他的进入,他便懊恼地长驱直入——「啊!」翠河尖叫出声,整个人不住地抽搐颤抖着。
她觉得自己被贯穿了,而在那椎心刺骨的一击后,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使不出力气。
她剧烈地颤抖着,神情也显得有点失神涣散:而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其实就在他强行进入她的那一瞬,他已经知道,正如她所言,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她……并没有骗他。
见她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栗、他突然觉得心疼且内疚,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
他并没有因为毁了她而感到快意非常,反之,却因为自己伤了她而心存歉疚。
他霍然抽身,低头,床上的一朵血芙蓉红艳得教他心惊。
江湖喋血的他早习惯见血,可今天……他却被那床上的一小朵血花给震慑住了。
他想安慰她、对她表示歉意,可一思及她心里根本没有他,便又打消念。
他骤地起身,迅速地穿妥身上衣物,「我去完成我们的买卖。」提起他的刀,他旋身离开了一片死寂的房间。
第九章
梵刚一路疾速地往太守府而去、脸上带着悲哀地、无奈地神情。
为什么他刚才竟那样就放过了她?为什么在看见她惊悸痛苦的表情时,他就抽离了?
他所深爱的女人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而他居然抽身而退?!是不想被她所厌恶,还是原来他已经爱她如此之深?
罢了!都该结束了。今晚待他取了江均的首级之后,他跟她的关系就要永永远远地结束了……是他笨,他不该相信感情这种事,因为就算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两人也可能相互离弃,更何况是两个相识不久,甚至认识不清的人。
一路思量,他已经来到了太守府。虽说太守府加强守卫,但以他经功了得,却犹入无人之境般。
照着上次夜探的路线,他进到了江均的房里。
未入内,他便听见江均在床帘里跟女子调笑的淫声秽语;掀开床帘,他刀起刀落,如桌上拈柑似的取下了江均的首级。
江均当然没有机会尖叫,而那青楼女子也被突来的状况惊骇得发不出声音。
他操起桌布将首级一包,纵身一跃飞出了屋顶#。!#梵刚离开后,翠河呆滞地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觉得身子冷得教她打哆嗦。
忍着身体的疼痛不适,她起身穿上了衣服;瞥见床上那一小朵血花,她不禁流下了眼泪。
倒不是不舍自己失去了清白的身子,而是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了。
其实,她早打定了终有一天会将自己交给梵刚,她以为只要报了仇就能跟梵刚双宿双栖,成为神仙伴侣;可是她的梦都在刚刚那一场痛苦的挣扎中破灭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因为她觉得梵刚将她仅有的一点希望及幸福都拿走一直以来,她都盘算着待大仇得报,她便自尽以跟随泉下的双亲及弟弟们;但遇上梵刚后,她灰暗的生命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她以为她能因为梵刚而活下去……然而如今,她又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听见外头传来沉沉的脚步声,虽然恍神,她还是可以认出那是梵刚。
梵刚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给妳。」他将手中血淋淋的布包往桌上一搁,连接近她都不愿。
翠河唇片歇动地似是想跟他说些什么,而他并没有给她机会及时间。
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