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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罗刹-第12部分

小说: 罗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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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河唇片歇动地似是想跟他说些什么,而他并没有给她机会及时间。
    背过身,他决绝离去,头也不回地!!
    「梵刚……」她的呼喊都楩在喉间,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
    他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完了。这个她爱着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他应得的,对她……他是一点眷恋都没有了。
    血海深仇得报、江均的项上人头也在眼前,而她却提不起一丝一毫兴奋狂喜。
    梵刚的无情离去将她打进更深、更暗的地狱里,她知道自己已经连最后一点存活的欲望都没有了……躺在床上,她的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直到她那红肿干涩的双眼再也淌不下半滴泪,她终于倦得睡去——#。!#「翠河,翠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隐约听见有人焦急地喊着她。
    她睁开沉沉的眼皮,恍惚地看着眼前。
    王君毅一脸忧急地望着她,「翠河,妳……妳没事吧?」知道江均半夜里被取去首级后,他便立刻想到了翠河及那不知名的男人。
    他原先猜想翠河应该已经跟那男人离开安阳,可没想到他到这儿来时却发现翠河虚弱地躺在床上,而包着江均首级的血布包就搁在桌上。
    那男人说翠河是他的人、那为何将翠河独留于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翠河,他呢?那个人呢?」他紧张地追间着她:「是他杀了江均的吧?」
    王君毅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记得梵刚如何待她、她记得梵刚的离去、她记得梵刚将江均的首级搁在桌上、她记得……记得梵刚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他……走了……」她以非常虚弱的声音喃喃说道。
    「走了?」王君毅一怔。那男人没带她走?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带妳离开安阳?妳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安阳城都在追查凶手的下落?」
    她脸上没有半点惊恐,就连生气也不复见。
    见她那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王君毅是既心疼又生气。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就算不能结为连理,他还是不会丢下她不管。
    「我先将江均的首级处理掉,妳别乱跑,知道吗?」说着,他抓起桌上的血布包,飞快地走了出去。
    为了湮灭证据,他将江均的人头丢进了后院的井底,并以土石填平了水井。
    再回到房里时见她身体孱弱地教人生怜,他不禁叹息,「妳需要休息,也需要填饱肚子。」
    她那犹如枯萎花朵般的容颜及神情,让他心中兴起一股不祥的顿感,他觉得她似乎在消极寻死,就像是根本不想在这世上存活着一样。
    为什么?是因为觉得心愿已了,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去?
    「翠河,」他心疼地凝视着她,「妳想吃些什么?」
    她幽幽地望着他,「别管我了,君毅大哥。」
    「这怎么成?就算无缘成为夫妻,妳还是我一起长大的翠河妹妹啊!」说着,他不觉感到怅然,「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离开了妳,妳就不想活了吗?」
    「君毅大哥,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声线颤抖。
    他眉心一拧,心头揪紧,「我知道……」从那男人对她的那种亲密态度,他就猜想她与他已不是一般关系,尤其是在看见床上那一朵殷红后,他就更加确定了。
    只是他不解,既然那男人已经得到了她,为何将她一人抛下?他究竟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我不能……」她气若浮丝。
    「妳没对不起我。」王君毅握住她的手,声线哽咽,「早在妳一再拖延我们的婚事时,我就知道妳并不真心想嫁给我,我只是一直不愿承认、一直自欺欺人。」
    「君毅大哥……」翠河歉疚地流下眼泪。
    「翠河,」他情绪激动地紧捏着她的手,「他离开妳不要紧,妳还有我,我什么都不计较,真的。」
    「不行……君毅大哥,我不……不行……」她失声低泣,那干涩的嗓子教人闻之鼻酸。
    王君毅神情忧凄,「翠河,难道妳就不能为我活下去?」
    「君……君毅大……」
    「不,什么都别说。」他打断了她,「我现在就去为妳找吃的来,妳千万别寻短,好吗?」话罢,他旋身冲了出去。
    #。!#
    连着两天,翠河滴水未进、粉米不食,整个人更形虚弱了。
    眼见她一条美好的生命就像是要这么香消玉殒了般,王君毅心急了。他不忍心放任她这么下去,他不要她如此放弃了自己……「翠河,妳这是何苦?」他凝睇着躺在床上,就像是快没气了似的翠翠河抬起眼,幽幽地望着他,什么都没说。
    「真是没有他就不行?」他实在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没有了那男人已活不下去,而他兴不起她一丝为他而活的欲望……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疲倦的阖上双眼。她的容颜苍白、气息微弱,彷佛只剩一口气喘息着。
    她想死,要不是还能呼吸、还有心跳,她早就死去。
    而他……真能放着她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两年前那一场浩劫没有夺去她的性命,两年后一个男人的离去却教她想活都活不了?
    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是真的爱着那个男人。
    恒山杀手谷。他记得上次翠河曾提过那名叫梵……梵刚的男人是那儿的人。
    那好,既然她没有他不行、既然她死意如此坚决、既然她想跟他在一起,那么他就带她到那儿去!
    「妳想见他?」他沉痛地问。
    翠河掀掀无力的眼脸,眼里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君……君……」
    「什么都别说,」他下定决心似的,「我就带妳去找他,如果妳要死,至少也要死在他怀里。」说罢,他将虚弱纤细的她从床上把了起来。
    #。!#
    没有翠河随身,梵刚只兼程赶了两天半的路,便回到了杀手谷。
    他知道这一趟回来,一定会被梵静那丫头吵得他几日不安宁,因为她在他下山前还耳提面命地要他将翠河带回来。
    但当他回到寨子里,才从他人口中得知梵静已经偷偷随着梵毅下山的消息;他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么一来就没有人会缠着他问起翠河的事。
    梵刚回到寨子里的头一件事、就是到梵九那儿向他请安。
    一进议事堂,只见梵九已经在那儿等着他,想是已经有人向他通传消息。
    「办妥了?」梵九问。
    「都办妥了。」他三言两语地交代过去。
    梵九眼底带着疑窦地望着他,「她呢?」那名叫翠河的姑娘不是将自己押给了他,为何此时却不见她随他回来?
    梵刚没想到躲过了梵静的「夺命连环问」,却逃不过他义父这一关。
    「她在安阳。」
    「哦?」他微怔,「她为何不随你回来?她不是……」
    「她在安阳有夫家。」他第一次打断梵九的话。
    梵九并没有因为他打断他的话而稍起愠色,反而是梵刚眼底那一抹忧伤震惊了他。那眼神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他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有这种眼神,是他在潼关捡到梵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与那名叫俞翠河的姑娘在安阳发生了什么?
    夫家?如果她有夫家,又为何将自己押给他?如果她有夫家,又怎能离开夫家在外流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梵九心急焦虑,因为他原以为稳当的媳妇儿竟这么没了。
    「她是有夫家的,而且……」他想装作无情、装作不在乎,可是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比谁都在意的秘密。「她只是想利用我帮她报仇罢了……」
    梵九皱起浓眉,「是吗?」他沉吟着,像在思量着什么,「那么你呢?」
    梵刚一顿,不解地望着他,「孩儿不懂义父的意思。」
    「我是说你中意她吗?」他问。
    梵刚低下头,没有回答。他该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反正事已成定局,他爱她不爱都不重要了。
    「我换个方式问,」梵九笑叹一记,「你得到她了吗?」
    梵刚一怔,尴尬地点点头。
    「那么……她还是闺女吗?」
    「嗯。」梵刚硬着头皮又点头。
    梵九摇头一笑,像在嘲笑着他的不通人情似的,「既然她是,那么她就不算是利用你。」
    「义父……」
    「罢了,」梵九抬手打断了他,「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总归一句,你也已经放弃她了。」
    梵刚低头不语,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说。他义父说得对,他已经放弃她了,他已经选择成全她跟那儒生了。
    「你倦了,去歇着吧!」梵九说道。
    「孩儿告退。」他抱拳一揖,恭敬地退出议事堂。
    #。!#
    已经许久不曾有任何事情可以伤得了他,但这次,他觉得他又彻底地被伤了。
    是她放弃了他,还是他选择了放弃?他已经分不清事实究竟是如何,只知道他是如此地思念着她——尽管他还是倔强地不愿承认。
    几天下来,他对他的想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稍减,反而因为距离的拉远而越深越浓……他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的声音、她的眼泪、她的唇、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她所有的所有是那么地深刻,就像是用刀子在他心上刻划过一般。
    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他完成了他们的买卖,依理……她是他的,不管她心里有他没有,他都有权利将她带回来。
    为什么他没那么做?是因为太爱她,因此想成全她与那儒生?
    要是梵静知道了这些事,肯定要笑骂他是个愚蠢的笨蛋;但年轻的梵静哪儿知道就是因为爱得深,才会选择放手……明明可以掌握、明明可以拥有、却偏偏选择放开的痛,谁懂?
    「梵少,梵少……」一名小伙子打断了他的思绪,神情紧张地,「寨子外来了一个人要找您。」
    「谁?」他一怔。奇怪了,他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人挑明了要找他。
    「他说梵少见了他就知道,而且他还雇人抬了顶轿子……」
    「噢?」他眉丘一隆,倏地起身前往寨子口。
    一到寨子口,他就见到有两个轿夫抬着轿子在门口歇着,而一名青衫男人就站在轿前。
    只一眼,他认出了那青衫男人。是他——翠河的君毅大哥?!
    日夜兼程的运赶了四天,路上不断更换轿夫的王君毅一见梵刚,便急忙地想趋前,但门口的守卫堵住了他。
    「我是……」怕他忘了,王君毅焦急地想向他介绍自已。
    「我知道你是谁。」梵刚冷冷打断了他,「做什么?」说着,他走出了大门,来到了王君毅面前。
    王君毅见到他,像是放了心,「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你说明,你自己看吧!」话毕,他转身掀起了轿帘。
    梵刚冷漠地往轿子里望去,只一望,他的脸色骤变——「翠……」他发不出声音,因为轿子里的情形已经教他惊骇得不知如何反应。
    那是翠河吗?她卧在轿中,动也不动,彷佛已死了般。
    她瘦削而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根快燃尽的烛火,只剩着那一口气丝儿……「你离开后,翠河她想死、我想……」说着,王君毅的声线是微微哽咽地,「就算她要死,至少也要死在你怀里。」
    梵刚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愕地望着。
    「翠河她爱的是你,她……她根本不愿为我而活。」王君毅低头,无奈而感慨地拭去眼尾的一滴男儿泪。
    「你已经得了她的人跟心,没有抛下她的权利。」说着,他带着两名轿夫旋身而去。
    梵刚杵了许久,直到刚才通传他的小伙子出声,「梵少,她……她还活着吗?」
    「活着!」他突然大叫,「她当然还活着!」
    他发了疯似的将翠河自轿子里抱出,飞奔着进入了寨里。
    「别死!」他紧抱着无力且昏睡的她,眼眼飘出了隐隐的泪光,「为了我活着!我求妳……」
    他不想失去她,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最爱!不想!
    没有他的同意,就算是上天也不能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第十章
    连着两天,梵刚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床还,灌她最好的汤药、以内力延续她的气息,一切就为将她从鬼门开前挽回。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脸色不似之前那般苍白,气急也强劲了一些。虽说她还是非常虚弱,甚至神志还是不太清楚,但他相信她会好、会醒过来。
    「刚儿,」梵九不放心地来到了他房里,「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见他满脸胡渣,神情憔悴,梵九就不忍心。
    「孩儿不累,」他幽幽地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翠河,「我要她一醒来就看得见我。」
    「唉……」情字磨人,他梵九难道不知道吗?
    想当年他爱妻病逝时,他简直就像是也跟着死去了般;当时,他不知花了多少时日才又活了过来……他拍拍梵刚的肩,「该你的总是你的,别强求。」
    「我没有强求,」他声线幽然,「我只是不想放过那一点点的希望。」
    「唔,」他沉吟片刻,「我不劝你了,不过你也要顾着自己身子。」
    其实他倒不担心梵刚的身子,毕竟他是练武之人,身子骨是比常人硬朗得多。
    他担心的是梵刚的心。他怕翠河要是有个万一,梵刚也会从此如同行尸走肉,他怕……怕梵刚会因此而连自己也放弃了。
    望着梵刚忧忡的背影,他轻叹一记,缓缓地踱了出去。
    #。!#
    「爹……娘一…山河……江河……」翠河拖着沉沉的步伐想跟上家人们的脚步,可是他们走得好快、好快,无论她怎么追赶,永远都跟他们离上好长一段距离。
    每当她快要追上他们,就有一双不知名的手紧紧地扯住她,不让她继续向前。
    「爹,娘,等……等我……」她凄凄地哭泣着,怕自己就这样被遗留下来。
    「翠河……」突然,她娘的面容在她眼前清楚可见,「娘不能带妳走,妳回去。」
    「不,娘……别……留下翠河……」她伤心地哭泣着,怕这一次又是剩她一人。
    她娘慈爱地凝睇着她,用温柔的声调说着:「妳回去吧!回去吧……」随着声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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