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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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爬过山溪底下的通道,这次不那么可怕了,因为我已经遇到过那么多的磨难。我们直起身体后,我无声地指指连接小洞与大洞的通道。两个追踪员上前检查靠里的那个大洞。我细听有没有搏斗的声音,结果没有。过了一会儿,一个追踪员退了出来,摇了摇头。我们跟他一起钻进了大洞。
看到洞里是空的,我的心提了起来。它好像从远古以来就一直空着一样。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我们找不到吸血魔,就会有人说我撒谎。弗内兹感觉到了,轻轻推了我一下,眨眨眼,用口形说:“别担心。”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在洞中仔细搜索起来。
追踪员没多久就发现了吸血魔留下的踪迹,这消除了我的担心。有一个发现了一块布头。另一个发现了一罐吃了一半的豆子,还有一个发现了一小块痰渍,某个吸血魔在那儿清过嗓子。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我们回到小洞里,轻声交谈,知道溪水的喧哗会盖过我们的声音。
“是吸血魔,”一个追踪员说,“至少有两打。”
“他们掩盖得很干净,”另一个嘟囔道,“我们是因为知道要找什么,这才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简单搜一遍是不会注意到的。”
“他们现在会在哪儿呢?”我问。
“难说。”弗内兹搔着他的盲眼思索道,“这附近能容纳许多吸血魔的洞不多。但他们也可能分散躲藏。”
“我表示怀疑。”一个追踪员说,“如果我是他们的头,我会让大伙聚在一起,以防被发现。我想他们会聚在一起,也许靠近某个出口,准备集体战斗或伺机逃跑。”
“希望如此。”弗内兹说,“如果他们分开的话,找的时间可就长了。你自己能回大厅吗?”他问我。
“能,但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他摇摇头。“带你来是为了指洞,现在洞已找到,这儿就没你的事了。没有你,我们会走得快些。你回大厅去报告情况,我们一找到吸血魔就回去。”
塞巴在入口处接我,把我带到了王子厅。许多将军已经进去议事,但除了特别准许去办事的之外,谁也不得离开王子厅外的岩洞。所以外头还有许多吸血鬼,或坐或站,等着传出消息。
暮先生和哈克特在里面。暮先生在和王子们说话,哈克特站在一边,捧着八脚夫人的笼子。我走过去时他把笼子递给我,说道:“我想……你会高兴……看到它的。”
其实并不是,但我假装高兴。“太好了,哈克特。”我微笑道,“多谢你想着,我挺想它的。”
“哈克特把你的蜘蛛照顾得很好。”塞巴说,“你失踪后他想把它给我,但我叫他继续养着。我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觉得你会回来。”
“说不定它最后还是你的。”我苦笑道,“我似乎挽回了我的声誉,但没通过测试还是要受处罚的。”
“他们现在……不会为那个……处罚你了吧?”
我看看塞巴的脸色——他表情严峻,什么也没说。
两小时后,弗内兹·布兰带回了好消息——发现了吸血魔的藏身处。
“他们躲在一个狭长的山洞里,靠近山的外侧,”弗内兹顾不上礼仪,直接对王子们说,“一条道进,一条道出。出口的通道直接通到外头,所以他们可以很快逃走。”
“我们派人堵在外面。”米卡说。
“很难。”弗内兹叹了口气,“洞外地势很陡,我想他们肯定有放哨的,恐怕没法悄悄派人上去。可能的话,还是在里面捉拿比较好。”
“你认为我们不能?”帕里斯尖锐地问,听出了弗内兹语气中的隐忧。
“怎么做都不容易。”弗内兹说,“不管我们伪装多么巧妙,都不能偷袭他们。他们一觉察到被包围,就会留下一小股断后,掩护大部分人逃走。”
“要是我们从外面堵死通道呢?”阿罗问。“搞个山崩什么的。那样他们就只能留下来拼了。”
“那倒是个办法,”弗内兹认同道,“但是堵通道可能不那么容易,而且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使他们有时间做准备。我宁可设置一个陷阱。”
“你觉得公平较量我们会打不过?”阿罗不屑地问。
弗内兹摇摇头。“不是。我们没能近前细数,但我想那儿的吸血魔不会超过四十个,也许更少。我不怀疑我们能打赢。”吸血鬼们欢呼起来。“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他高声压过喧嚣,“而是我们的损失。”
“去他的损失!”阿罗嚷道,“我们以前杀吸血魔也流过血——难道谁还害怕?”从叫喊声中听得出谁也不会。“说得轻巧。”欢呼声平息后,弗内兹叹道,“如果不用一点迷惑他们的办法,直接闯进去,我们可能会损失三四十个吸血鬼,也许还不止。吸血魔们没啥可损失的,肯定会血战到底。你愿意为这些伤亡负责吗,阿罗?”
弗内兹这番话一出口,吸血鬼们的兴奋减弱了许多。就连盼战心切、恨透了吸血魔的阿罗也显得有些犹豫了。“你认为我们会损失那么多?”他轻声问道。
“只损失三四十个就算运气了。”弗内兹直率地说,“他们很会选地方,我们无法一拥而上,只能一小批一小批地进,一个对一个。我们人多,最后还是会取胜,但不会很快,不会很容易。我们会受到挫折——很严重。”
吸血鬼王子们不安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个数字是不能接受的。”帕里斯沮丧地说。
“是高了点。”米卡不情愿地附和道。
“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暮先生插话道,“是否可以用水灌或用烟把他们熏出来?”
“我也想过。”弗内兹说,“我看没有办法灌进去足够多的水;火攻比较理想,但洞里通风很好,洞顶很高,而且布满小缝隙,要进洞去点一堆大篝火才能熏到他们。”
“那就只能正面进攻了。”帕里斯宣布,“我们先派最好的投枪手进去,消灭掉一部分敌人,然后再近身搏斗。这样我们的损失就不会那么多了。”
“还是不少。”弗内兹反对说。“投枪手施展不开。他们可以干掉洞口的守卫。但后面……”
“那怎么着?”阿罗抢白道,“你要我们举着白旗下去讲和吗?”
“别用那种口气冲我吼!”弗内兹也喊道,“我和这儿的任何吸血鬼一样想收拾他们,但如果我们一对一地打,只会得到皮洛士式的胜利①『注:皮洛士(公元前319—前272),古希腊伊庇鲁斯国王,曾率兵至罗马打败了罗马军队,但付出了惨重代价。后即以“皮洛士的胜利”一语借喻惨重代价。』。”
帕里斯叹了口气。“如果只有这种胜利,那么我们只好接受了。”
在短时间的冷场中,我问塞巴什么是皮洛士式的胜利。“那是指胜利的代价太昂贵。”他小声回答,“如果我们打败了吸血魔,但是牺牲了六七十个自己人,那就胜得不值。战争的第一条规则就是在歼敌时不要过度削弱自己。”
“还有一个办法,”帕里斯犹豫地说,“就是把他们赶跑。如果我们大声进攻,我想他们肯定会逃窜,而不会和我们打。吸血魔不是懦夫,但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打一场必输的仗。”
这个建议引起了一片愤怒的嘀咕。多数吸血鬼认为这样做是可耻的,他们宁可和吸血魔拼杀。
“这不是最光彩的战术,”帕里斯大声喊道,“但我们可以追到外面再打。虽然会逃掉许多,但还是能活捉和杀死不少,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教训。”
“帕里斯说的有道理,”嘀咕声停止后米卡说,“我不喜欢这办法,但如果在放跑大部分吸血魔和牺牲四五十个自己人之间选择的话……”
有人开始点头,慢慢地,不情愿地。帕里斯问阿罗怎么看。“我看不怎么样。”阿罗咆哮道,“吸血魔不受我们的法律约束——他们一出去就可以掠行。我们可能一个也抓不着。”掠行是吸血鬼和吸血魔最快的移动方式。按规矩,吸血鬼在进出圣堡的路上是不允许掠行的。
“如果我是将军,”阿罗接着说,“我会强烈反对把他们放跑。我宁死也不愿这样顺从地把地盘让给敌人。”他悲哀地叹了口气。“可是,作为王子,我必须把臣民的利益摆在我自己的感情之上。除非谁能想到迷惑吸血魔的办法,否则我只好同意把他们放走。”
没有人发言,王子们把几位大将军叫到前面,讨论如何赶跑吸血魔,外面的人守在哪里。厅里笼罩着沉重的失望气氛,许多吸血鬼都垂着头,情绪低落。
“他们不喜欢这样。”我小声对塞巴说。
“我也不喜欢。”他说,“但在这样严峻的形势面前,骄傲必须受到克制。我们不能只为面子而让自己人大批倒下。要服从理智,无论多么痛苦。”
我和其他吸血鬼一样沮丧,我想为盖伏纳·波尔报仇,让吸血魔逃走是多么不痛快。我虽然破坏了他们入侵王子厅的阴谋,但这还不够。我能想像得出科达听到我们的决定后那得意的笑容。
我嘟着嘴站在那儿,一只小虫飞进了八脚夫人的笼子里,撞到它在角落里织的小网上。蜘蛛迅速反应,爬到挣扎的俘虏身上,立时结果了它。我略带兴趣地观察着,突然一阵兴奋,想到了一个离奇的主意。
我盯着捕虫的蜘蛛,脑子疯狂地转动起来,几秒钟内就形成了一个计划,简单而有效——妙极了。
我踮起脚尖,清了三下嗓子才引起了暮先生的注意。“什么事,达伦?”他疲惫地问道。
“对不起,”我大声说,“可我想我有办法迷惑吸血魔。”
交谈全部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我自动走上前,局促地讲了起来。我讲述大概时,吸血鬼们开始微笑。等我讲完了,多数吸血鬼都笑出了声,被这个刁钻的巧计逗乐了。
表决立刻一致通过。我的计策向众吸血鬼宣布后,他们齐声欢呼。王子和将军们马上开始组织突击队,塞巴、暮先生和我出去召集我们自己的部队,进行在战争片中或许会被称为“蜘蛛行动”的第一阶段部署。
第十五章
我们的第一站是巴哈伦的蜘蛛洞,就是我在尖针路上受伤后塞巴带我走过的地方。军需官左手托着八脚夫人,独自钻进洞中,出来时两手空空,半闭着眼睛,面色凝重。
“成功了吗?”我问,“你——”
他迅速摆手让我别做声,然后闭上眼睛,使劲儿集中精力。过了一会儿。八脚夫人爬出洞来,后面跟着一只背上有浅灰色斑点的蜘蛛,我认出了它——我曾见它追过八脚夫人。
灰斑蜘蛛之后又出来几只这种微毒的山蜘蛛,后面还有,很快便有一股蜘蛛流从洞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围在我们身边。塞巴在指挥它们,用思想与这些八条腿的野生食肉昆虫交流。
“现在我要交接了。”当蜘蛛全部就位之后,他对我和暮先生说,“拉登,接我右边的蜘蛛,达伦,接左边的。”
我们点点头,面对着蜘蛛群。暮先生和塞巴一样,不用工具就能交流,但我要靠熟悉的笛子来集中和传达思想。我把笛子举到嘴边,试吹了几个音。有点笨拙,因为我右手的拇指翘着——还没有长好,但我很快就学会了弥补这个不足。然后我站着等塞巴发话。
“开始。”他轻声说。
我轻轻吹着笛子,向蜘蛛反复传达一个思想:“留在原地,别动,小可爱。别动。”
塞巴停止传达思想后,蜘蛛群不确定地摇摆着,不能马上接受我和暮先生的思想。经过几秒钟的困惑,它们搭上了我们的脑波,恢复了整齐的队形。
“很好,”塞巴笑眯眯地朝前走去,小心不踩到蜘蛛,“这些留给你们,我再去找别的。把它们带到集合地点等我。如果有离队的,就让八脚夫人去管——它们会听它的。”
我们让塞巴离开了,然后转身对视。“你不用一直吹,”暮先生告诉我,“走起来后只要吹几声命令一下就够了。它们会跟在后面自动行进。笛子留给掉队的或不听话的。”
“我们走在前面还是后面?”我放下笛子,舔了舔嘴唇问道。
“前面,”暮先生说,“但是看着点儿,如果需要就退后,最好不要妨碍其他蜘蛛的前进。”
“我尽力吧。”说完,我面朝前方开始吹笛子。
出发了,暮先生在我旁边,蜘蛛在后面匆匆地爬。到达大通道后,我们俩分得更开,形成了两支队伍。
率领蜘蛛没有我想的那么难。有几个捣乱的,跟其他蜘蛛打架或企图溜走,但八脚夫人迅速干涉一下它们就老实了。它很喜欢自己的职务,甚至主动在队伍前后巡逻起来。它要是吸血鬼的话,准能当个大将军!
进了我们定为基地的大山洞之后,我们让蜘蛛围成一圈,然后坐在圈子中央等着塞巴。
他又带来一队几乎有我们这群一半多的蜘蛛。“你从哪儿找来的?”它们加入圈子外围时,我问。
“山上蜘蛛多着呢,你只要会找。”他在我们旁边坐下,微笑道,“但话说回来,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在一个地方聚了这么多。就连我这样一个老手都有点发毛!”
“我也是。”暮先生说,然后笑了起来,“如果它们对我们都有这样的作用,那些毫无防备的吸血魔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塞巴笑道。
等王子来的时候,暮先生把我的笛子拿过去摆弄了两下。还给我时笛子吹不响了,这样不会惊动吸血魔。笛子不响没有关系——音乐本身对蜘蛛没有影响。我只是因为在怪物马戏团和八脚夫人同台表演多年,用惯了笛子。
在漫长的、不舒服的等待之后,我们看到一队吸血鬼悄悄地走过。不一会儿阿罗来了,走到八条腿动物组成的海洋边缘,不安地扫视着蜘蛛,没再靠近。他手里攥着两把沉甸甸的尖头回飞镖,腰上还插着三把。回飞镖是他的看家武器。“我们准备好了。”他小声说,“吸血魔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