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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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南燕道:“江湖人称“流星客”。
文玉旬点了点头,又问道:“令大师兄今年多大年岁了?”
鲁南燕道:“四十整。”
文玉旬星目条然深注,道:“知道令大师兄得自何人之手么?”
鲁南燕道:“据说是自一个女子之手。”
文玉旬道:“知道那女子的姓名么?”
鲁南燕摇瑶头道:“末听大师兄提说起她的姓名。”
文玉旬微一沉思,话题忽地一转,问道:“鲁兄知道此剑的原主人是谁么?”
鲁南燕道:“据说它的原主人是昔年名震西北武林的“雪山白凤”孔女侠,孔女侠嫁给灵飞堡主”宇文大侠之后,此剑也就成了灵飞堡”四大神兵之一,虽然名列末位,但,锋利却以此剑为最!”
文玉旬点点头道:“鲁兄说得一点不错,此剑的原主人正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夫人孔女侠,令大师儿究竟得自何人之手,此事区区必须找他查问个明白,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神兵宝刃,最易致人觊觎,尚望鲁兄好好保存此剑,区区尚另有他事,今夜到此为止,改日有机会当与鲁兄再深谈!”
说罢,抱拳一拱为别。
鲁南燕神情不由微微一愕,眉头微绉地道:“怎么?文兄不拟回答小弟所问了!”
文玉旬淡然摇头道:“区区正是不拟回答鲁兄了。”
鲁南燕星目深注,问道:“为什么?是不便说么?”
文玉旬道:“正是有点不便说。”
“璇玑玉女”宫瑶卿突然轻声一笑,道:“文兄弟,你一定要查问明白此剑的来龙去脉么?”
文玉旬一点头道:“不错,区区非得查问个明白不可!”
宫瑶卿忽地转向鲁南燕低喝道:“丫头,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了大祸了么!”
一句“丫头”,喊红了鲁南燕的一张俊脸,羞郝飞红地低垂下了头。
敢情鲁南燕竟是个易钗而幷的“西贝”货,乃是“双仙”夫妇的独生掌珠。
文玉旬听得心中不禁一征!但,旋即星目异米条闪地望着官瑶卿问道:“宫女侠,她是……
宫瑶卿含笑道:“小女南燕。”
文玉旬道:“如此,那位“流星客“上官崇仁,该是令徒了!”
宫瑶卿玉首轻点地道:“正是小徒。”
鲁南燕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已褪,眨了眨美目,问道:“妈,我闯下什么大祸了?”
官瑶卿道:“你替你大师兄闯下了杀身大祸!”
鲁南燕神情不由一呆,道:“真的?”
宫瑶卿美目深深地投视了文玉旬一眼,道:“你问他好了。”
鲁南燕转向文玉旬,美目深注,问道:“文兄,难道你要杀……”
文玉旬冷漠地道:“鲁姑娘,这还不一定。”
鲁南燕美目掠现骇然之色地道:“那么你是有这个意思了?”
文玉旬道:“若说区区现在就有这个意思,尚嫌言之过早。”
鲁南燕美目微转了转,道:“原因可是为了这柄“芙蓉神剑”?”
文玉旬微一点头道:“区区不否认,原因正是为此。”
鲁南燕霎了霎眼睛,忽然解下佩在腰间的“芙蓉神剑,说道:“文兄既只是为了此剑,小妹愿将此奉赠。”
说着双手捧剑,向文玉旬递了过去。
文玉旬星目下禁异米条然一闪,但是,他幷未伸手接剑,却摇了摇,淡然一笑,道:“谢谢姑娘,此剑区区虽然非要不可,但是却不在现在,而且,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鲁南燕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文玉旬道:“令大师兄得到此剑的经过。”
鲁南燕明眸转了转,道:“文兄,小妹明白了你的用心了!”
文玉旬心中微微一震,旋即淡淡地道:“区区话说得太多了,姑娘慧质兰心,的确是应该明白才对!”
鲁南燕贝齿微露,嫣然一笑,道:“文兄,小妹有点解说,希望文兄能够相信!”
文玉旬道:“什么解说?”
鲁南燕正容道:“上官大师兄于十五年前始才离开师门,行道江湖,得到此剑的时间,是在五年前,地点是在冀北太行山中。”
文玉旬微一沉思,点点头道:“姑娘的解说,区区相信了。”
宫瑶卿突然接口说道:“文兄弟,有关芙蓉神剑“之事,就此告一段落结束如何?”
文玉旬微一点头道:“宫女侠说的是,此事是应该就此结束了!”
话锋微顿了顿,条地转向“罗浮宫主”段秋蓉,语声冷凝地说道:“段宫主要为单俊报仇,这是朋友之义,区区不敢妄言宫主有何不对,但是,区区却不能不向宫主作忠诚的劝告,希望宫主最好别再为那种外貌伪善,欺名盗世的恶徒向区区寻仇,否则,宫主踪然倾出全宫之力,恐怕亦难是区区之敌,另外,以宫主之聪慧,可能已猜想到区区究竟是何许人了,所以也诚恳的希望宫主代为守秘,忘记今夜所听到的一切,不然,对宫主将决无好处,区区言尽于此,宫主可以走了!”
段秋蓉听得芳心不禁凛然暗颤!
诚如文玉旬所说,她的确已经猜想到文玉旬可能是何许人了,不过,那也只是“可能”,如今,文玉旬这么一说,何异是直接承认,证实了她猜想的不错。
猜想经证实不错,她自然也就不愿再坚持要为那单俊报仇,和文玉旬为敌而自找杀身之祸了。
于是,她立即玉首微点地正容说道:“公子既如此诚恳劝告,妾身不敢不从命!”
话落,竟朝文玉旬敛任一礼,率领着其宫众弟子转身疾行而去。
宫瑶卿美目异米忽地一闪,向鲁宗仪悄声道:“宗仪,你听出来没有,他已经承认了。”
鲁宗仪微微一征!旋而也即明白宫瑶卿意之所指地点头道:“照他这口气听来,倒真像是你猜想的奇迹出现了。”
宫瑶卿妈然一笑。霎霎美目道:“那么!你还能说他手下狠辣过份么?”
鲁宗仪忽然轻声一叹,摇头道:“那自然要另当别论了!”
“双仙”夫妇的这段谈话,声音虽是极低极低。但,皆悉入文玉旬的耳中。
他不想让“双仙”夫妇的话题继绩多谈下去,于是,遂即朗声一笑道:“鲁大侠,贤伉俪如今还有兴趣和区区同赴君山一行么?”
鲁宗仪轩眉一笑道:“兄弟,那洞庭叟”也是你的仇家么?”
文玉旬微一领首道:“还有他门下的五名弟子。”
文玉旬星目深注,道:“宫女侠想问什么?”
宫瑶卿忽然接口说道:“文兄弟,妾身有句话想请问,不知文兄弟你会不会介意!”
宫瑶卿霎霎美目,突然肃容问道:“请问文兄弟可是来自昆仑山天龙崖?”
文玉句脸色微微一变!道:“宫女侠知道天龙崖“地方?”
鲁宗仪在旁察言观色,料定文玉旬是出身“天龙崖”无错。
于是,不待宫瑶卿答言,立即扬声大笑道:“文兄弟,愚夫妇不但知道“天龙崖“地方,而且还识得你适才所施展的招式手法是天龙八手“奇学。”
一句“天确八手”,说征了文玉旬,他神情呆了呆,星目掠现惊诧之色地投注着鲁宗仪,道:“鲁大侠,你……”
鲁宗仪神色条现肃穆地道:“文兄弟如是出身天龙崖“,请即出示天龙玉牌“。”
文玉句心头陡然一震,星目突射寒电,道:“鲁大侠,你见过天龙玉牌“?”
鲁宗仪俟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方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天龙的乳白玉牌,托在掌心中,道:“文兄弟请看。”
文玉旬一见玉牌,星目异米不禁条闪,神情显得有点激动地拱手一揖,道:“小弟文玉旬拜见大师兄。”
鲁宗仪朗声哈哈一笑,道:“小师弟请不必多礼,恩师老人家安好?”
文玉旬恭敬地答道:“恩师他老人家康健如昔,风采依旧。”
接着又转朝官瑶卿拱手一揖行礼道:“小弟拜见大师嫂。”
宫瑶卿敛任还礼,嫣然含笑道:“小师弟请少礼。”
语声一顿,转向爱女鲁南燕姑娘道:“燕儿,上前拜见你师叔。”
一句“拜见你师叔”,听得姑娘芳心里一凉,不由得立时皱起了两道秀眉,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失望之感。
南燕姑娘芳心里虽然很感失望,但是,文玉旬既是她父亲的同门师弟,也即是她的“师叔”,她就应该按晚辈之礼上前拜见,这是“礼”,也是武林中人最重视的“辈份”问题。
是以,姑娘她不能违背这武林辈份,这礼,无可奈何,只得莲步轻移,上前朝文玉旬为礼,轻声道:“南燕拜见师叔。”
文玉旬拱手微揖还礼道:“燕姑娘请少礼。”
接着鲁宗仪转向垂手肃立在身旁的敖小形道:“小彬,上前拜见师叔。”
敖小彬依言举步上前行礼拜见,既毕,鲁宗仪这才又注目问道:“小师弟,恩师他老人家难道从未向你提说过愚兄夫妇么?”
文玉旬摇头道:“从来没有,恩师只对小弟提说过,他老人家生平一共收了三个弟子,均都持有“天龙玉牌”,色分“乳白,青,绿”三种,除此而外,什么也没有说,连三位师兄的姓名都未告知小弟。”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听恩师的语气,对二师兄和三师兄的为人,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当小弟请问时,恩师却只说将来倘能见到“青,绿”两方信符王牌时,自会明白的。”
鲁宗仪点了点头,忽地渭然一声轻叹,道:“如此看来,恩师仍在希望他们两个回头向善呢,老人家的心肝实在太仁厚了!”
文玉旬问道:“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师兄能略为小弟一道么?”
鲁宗仪略作沉思,微微摇头道:“小师弟,这要请你多多原谅,恩师他老人家既然末告诉你,分明就是有意思要你自己去发现他们的一切,愚兄何能违背老人家的心意,多言晓舌呢!”
文玉旬想了想,又问道:“那么,二师兄三师兄的姓名,大师兄总该可以赐告吧!”
鲁宗仪再度沉思了一下,道:“小师弟,愚兄只能告诉你他们两个的姓氏,二师弟姓方,三师弟姓吴。”
语声微顿,话题一改,问道:“小师弟的“玉牌”是什么颜色的?”
此间,似乎有点多余。
“天龙门”共有“玉牌”四面,乳白为大,青色居二,绿色行三,最末者为玄色。
于此不问可知,文玉旬所持“玉牌”,当属最末的玄色“玉牌”无疑。
然而,事实上文王旬的回答却出了鲁宗仪的意外,也使身为大师兄的鲁宗仪对这位小师弟,神情突然一转恭肃之色。
原来文玉旬的回答是:“小弟恩蒙恩师恩宠,赐给的乃是一面“金牌”。”
“金牌”和“玉牌”虽然同属作为证明“天龙”门下弟子身份之用,但却有所不同“玉牌”共有四面,“金牌”只有一面,身份至高,持有“金牌”者,也就是“天龙”衣钵弟子,掌门人的身份。
因此,文玉旬话声一落,鲁宗仪神色立时恭肃地道:“请师弟出示“剑令”,愚兄好行礼参拜。”
文玉旬微一领首,伸手入怀取出“剑令”,双手高捧,肃容震声道:““天龙剑令”,权威至上,凡我“天龙”弟子,均须大礼参拜。”
“剑令”一出,鲁宗仪不待文玉旬话落,已率同爱女南燕姑娘,弟子敖小彬跪地大礼参拜,恭敬地道:“弟子鲁宗仪率女南燕三徒教小彬,拜见“剑令”和掌门人。”
“旋玑玉女”宫瑶卿虽非“天龙”门下,但因夫婿是“天龙”弟子,是以,在旁也随之盈盈参拜。
文玉旬待等鲁宗仪等人参拜完毕之后,这才收起“剑令”,神情一扫冷凝之色地含笑说道:
“大师兄师嫂,燕姑娘敖师侄请起。”
鲁宗仪等人长身站起,文玉旬心念忽然一动,目视鲁宗仪问道:“大师兄,你知道方,吴两位师兄的行踪么?”
鲁宗仪摇头道:“自从当年灵飞堡”那场大屠杀之后,就一直末听说过他们的消息,未闻他们的行踪何处!”
文玉旬剑眉条地一轩,道:“方,吴两位师兄都参加了那场大屠杀么?”
鲁宗仪道:“按说他们是参加了,但却末有人见到过他们。”
文玉旬微一沉思道:“这样说来,如果要找他们,是很不容易的了。”
鲁宗仪道:“这确实不容易。”
文玉旬又问道:“大师兄和方,吴两位筛兄,难道从不来往的么?”
鲁宗仪摇头道:“因为恩师从来未对他们提起过愚兄之事,所以,他们虽知道有个大师兄,但却不知就是愚兄。”
语声顿了顿,问道:“可是恩师有话,要掌门师弟找他们两个么?”
文玉旬道:“这倒未曾,不过,恩师曾有交待,要小弟自己酌情处理,必要时尽可按照门规,追回他们的身份玉牌”和武功!”
语声微顿又起,道:“恩师如此交待当时,小弟心中还有点怀疑,他两个的性行为人如何?
是否有此必要不?如今看来,恩师之所以如此交待,颇然幷非无因,分明已知小弟于知道了他两个是当年参加屠杀天下第一堡”的凶手后,决不会得放过他们两个的!”
鲁宗仪道:“如此,师弟是已经决心追回他两个的“玉牌”和武功了!”
文玉旬一点头道:“是的,“玉牌”和武功均必须追回不可!”
宫瑶卿突然接口说道:“文师弟,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却又一直末敢问,如今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你和宗仪是师兄弟,所以我想……”
“想”怎样?虽未接说下去,一双美目却深深地注视着文玉旬,那意思好似在征求文玉旬的同意说:“可以问不?”
她这种神情,文玉旬焉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他笑了笑,道:“师嫂可是想问小弟的身世?”
宫瑶卿玉首一点地道:“师弟可予赐告么?”
文玉旬微微一笑道:“师嫂不是已经早就猜到了么?”
宫瑶卿美目一亮,道:“如此,师弟果真是宇……”
她“宇”字底下之言未出口,文玉旬星目寒芒突然一闪,急地一招手,低声道:“有人。”
接着目注三十丈外一排合抱垂杨大树之处,朗声道:“朋友,隐身树后窃听别人的谈话,岂是大丈夫行为,别再那么鬼鬼祟崇的躲着,请出来见见吧!”
垂杨树后,暴起一声嘿嘿阴笑,道:“阁下好灵聪的耳力!”
人随声现,并肩走出三个黑衣黑巾蒙面之人。
三人背后全都背着长剑,剑柄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