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难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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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止。
罗家在今天给送来了催妆礼,粟夫人拉着女儿愣是清点了半天才算完。
华灯初上,罗昊带着培烟来到了京城最豪华的京煌酒家。培烟时常跟着罗昊,自然对这酒家的豪华视而不见,尽责地跟在二爷的身后。
掌柜在门口一见罗昊进来,即上前迎道:“罗大人,您可来了?三公子可等您好久了。这边请。”
罗昊跟在掌柜的身后上楼,“凌三公子来多久了?”
“都将近一个时辰了。”掌柜笑道。
到了一间雅阁面前,掌柜敲了敲门,“三公子,罗大人来了。”
里面的门猛的打开,凌三公子迎上来,拱手道:“罗大人。”
罗昊自也是回礼道:“凌三公子久候了。”
“只是没事早来了而已。”凌三公子笑着让罗昊进来。
这间雅阁布置得极为典雅,上头挂着当时的名人字画,颇有几分书香气,少了几分铜臭味。分宾主坐下之后,凌三公子笑着亲自给罗昊斟了一杯酒,“那次船上遇贼,幸得罗大人伸手援助,否则我凌家船行的名誉尽毁了。”虽然事后他有奉送过谢礼,但是被罗家退了回来。
罗昊接过酒,道:“三公子言重了。”这凌家老三定不是仅仅只是为了道谢而已,毕竟没有他的帮助,凌家也有能力解决水贼,只是要颇费一番周折而已。
凌三公子也是那精明的人,见罗昊这人定不会是喜欢绕弯弯之人,于是酒过三巡后,即道:“罗大人身任大理寺卿,前段时间前往江南,定是为了那盐案的事情吧?”
罗昊笑道:“三公子倒是消息灵通。”
“不瞒罗大人,那段时日,我正在江南,盐案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焉能不知?虽然其中有大部分官员落网了,不过这倒不关我这一介商人的事,只是做为皇商的何家垮台了,倒是颇为震惊。”说完,两眼不着痕迹地看着罗昊的眼睛。
罗昊自在地呷着酒,凌家看来对皇商也颇为感兴趣,关系都打到了他这里。不过提到盐案,这个事件牵连甚广,不由得想起老父在他回京那晚说的话:“盐案,你查到这里就不要再往下查了,里面的道儿太多,再查下去恐怕要牵出更大的鱼,圣上的意图明显得很,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不然到时事没成反惹了一身腥。”想到这,他隐隐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主使的了,能让父亲亲自出面劝说,这人也不简单。
罗昊轻放下酒杯,笑着道:“何家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怨不得谁,不过莫非三公子也对重选皇商一事感兴趣?”
“罗大人果然快言快语,不瞒您说,我确实感兴趣,想我凌家在各行业都有涉猎,只是缺少个机会而已。”
“那三公子真是找错人了,我又不是户部尚书,重选皇商一事还得找户部尚书商议。”罗昊笑道。
凌三公子亲自再倒了一杯酒,“据在下所知,新任户部尚书正是定国公爷的弟子吧,不知我这么说,罗公子以为如何?”
罗昊倒是暗地里吃了一惊,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户部尚书调令刚下没多久,几年前老父曾任科举的主考官,而新尚书正是那年中了进士的学子。“三公子门路不少,竞选皇商之事又何愁不成?再说家父虽说是新任户部尚书的老师,但也不好插手学生的职务当中,当得避嫌。”
这人真狡猾,说了半天,一句肯定的答复也没有。凌三公子正色道:“罗大人,如若你肯为在下在定国公爷面前美言几句,在下愿拿出每年利润的三成敬献给定国公爷,罗大人您看可成?”真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都拿出诚意来,就不像这罗昊会不动心。
罗昊倒是咧嘴一笑,站起拱手道:“我都说了,三公子门路多,家父确也不好出面,不若三公子再去托别人,告辞了。”这人好不聪明,盐案还历历在目,居然行贿到了他面前。
凌三公子原本信心满满的,但一看罗昊居然抬脚就走,急忙上前道:“罗大人,都是在下说错了话,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三公子言重了。”罗昊笑道,“奉劝三公子一句,上得山多终遇虎,须得小心才是。”
凌三公子心里暗骂此人真不好打交道,但民不与官斗,仍笑脸送他出去。却不料刚出了包厢,罗昊才走两步,经过另一个包厢的时候,却有一个歌女从里边冲出来,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到罗昊,即躲到了他的身后,两手纠着他的衣服哽咽道:“公子,救救奴家。”
培烟见自家二爷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忙上前拉开那个衣衫不整的歌女,那歌女梨花带泪的望着罗昊道:“求公子救救奴家,奴家只是卖唱不是卖身。”
凌三公子不待罗昊发话,即朝在楼下听到动静朝上跑来的掌柜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正欲答话,从那包厢里再钻出一个美少年,那少年不犹分说即上前拉着那个歌女道:“别给脸不要脸。”
歌女求道:“这位少爷,我真的不卖身。”
美少年道:“谁要你卖身了?就凭你这姿色值多少,只是想看看你们一对双胞胎有何不同而已,大惊小怪。”
歌女拼命摇头,又往罗昊身后躲去,“公子,求你救救奴家。”
罗昊眼一沉,道:“你们在逼良为娼吗?那可是触犯王法的。”
“哟,你算哪根葱啊?敢管本少爷的事?劝你一句少管闲事。”美少年不屑的道。
“培烟,通知衙门的人来处理此事。”罗昊道。
培烟得令刚想拔腿就去,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来是二表兄。”从包厢出来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朝之前的美少年后脑一敲,“居然在大理寺卿面前让人家少管闲事,你这不是欠抽吗?”
美少年后知后觉的退了一步。
“唐表弟真是好兴致啊。”罗昊笑道。
“只是误会一场,二表兄不会真拉我去衙门吧?都是这家伙不懂事,大水冲了龙王庙。”唐定康笑道。
“既然是误会,那唐表弟就放这歌女回去吧。”罗昊指着那歌女道。
“当然。”唐定康朝自己的小厮道:“拿银两给她。”
歌女接过银两,仍在原地站着不走,小声道:“求大人救救奴家的哥哥。”
唐定康的一双桃花眼闪过几分阴狠的目光,但思及罗昊在此,遂也不敢造次让人把那歌女的哥哥送出来。
培烟一看,顿时眼界大开,这歌女与她的哥哥长相一样,都十五、六岁的样子,可那哥哥似乎被折磨了好一番,衣物套在身上都有些零乱,目光散乱,路都走得一踉一跄的,歌女顾不得哭忙上前扶起兄长,感激地朝罗昊一福,连乐器都不要,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十七章出阁
罗昊素来也知这表弟行事有些颠倒,却没料到居然如此荒唐,“唐表弟都已成亲了,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别玩得太疯了,免得舅父与舅母还有表弟妹挂心。”
“二表兄提醒的是,表弟会注意的。”唐定康风流地一笑,即拱手恭送罗昊离去。
凌三公子在送罗昊出去之前特意朝唐定康看了几眼,同为世家子弟,怎么相差甚远。
送走了罗昊,唐定康这才转身回到包厢,之前的美少年道:“世子爷,刚才那个人真是世子爷的表兄?”
“你以为我瞎叫的。”唐定康不满的朝他一瞥。“他那人性情古怪,可是货真价实的定国公府的未来顶梁柱,你没事少惹他。”
美少年暗吞了一口口水,忙点头不迭的说是。
厮玩了一会儿,唐定康了无兴致地站起,朝小厮道:“回去,今儿个真是扫兴。”
美少年凑近到唐定康的耳边道:“若世子爷对那对龙凤胎感兴趣,我就派人去抓了他们来。”
唐定康无可无不可的笑着,没有答复就走了。
美少年开心地一笑,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凌三公子送完了罗昊,与掌柜转身上楼时正与唐定康擦身而过,特意又多看了几眼。待两人都到了密室,掌柜才道:“那唐公子也是宁国公府的世子,三公子若想拉关系竞选皇商,他也是个可以拉拢的势力。”
凌三公子冷笑了一下,才道:“你知道什么?江南盐案牵连甚广,据说背后也涉及到了……”忽而小声地道了一个名字。
掌柜的这才冷汗直冒,“差点出了个馊主意,幸好三公子英明。”
罗昊在书房了刚看了一会儿卷宗,培烟就从竹帘后钻了出来,头也不抬地道:“都办妥了?”
培烟笑着道:“按二爷的意思把那对兄妹都送出去了。”
罗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即低头不再说话,若不趁早把这对兄妹送走,真不知道他那表弟还要做出什么祸事来?若不是念在两人是表兄弟,他还真不会多管唐定康的破事。
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明月,明天就是他与曲清幽成婚的日子,随着与她的接触,他是越来越期待真正能拥有她的日子。
永安二十年盛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照耀在倚莲院里盛开的荷花时,曲清幽也迎来了她重生后最重要的日子。
无论是从古至今,结婚都是姑娘家的头等大事。
一大早曲清幽就起床准备开始出嫁的事宜,连朝食也来不及多吃一口。此刻正坐在铜镜前由木老夫人为她上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随着木老夫人的话音落地,她的头发也被绾好成了一个发髻,戴上百花金冠,一个新娘子也就新鲜出炉了。
起身,曲清幽朝木老夫人盈盈一拜,木老夫人笑着弯身扶她起来,“幽姐儿无须行此大礼。”
曲清幽笑道:“清幽能得老夫人上头是清幽的福气。”
徐姨母拉着曲清幽说:“还是婆母的手艺好,这发梳得把幽儿的优点都显了出来,我见了都爱,更何况这姑爷?”
木老夫人指着儿媳笑道:“你这嘴就是会说。”
众人都笑开了,观礼的亲友们纷纷给新娘子祝贺,就连婚后首次露面的徐繁也不改那豪爽本色说:“清幽表妹今儿个真是光彩照人。”
待得王之利家的来报吉时已到,曲清幽这才身着喜服由木老夫人陪同往正堂而去。
曲清幽看了看徐繁削尖了不少的下巴,虽笑着,双眼的光彩却明显黯淡了不少,有些话想问,碍于今天的日子特殊,惟有待来日再询,“他日再与表姐好好聚聚。”经过时曲清幽压低声音道。
徐繁听到她的话抬头朝她感激地一笑,这位表妹的观察力还是一如以往的敏锐,就连娘家人至今都未发现她的变化。
曲清幽原本以为出嫁那天她会极难哭出来的,可是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当她真正在喜娘的话语声中给母亲三跪九叩之时,当她再抬起头来看到了粟夫人眼中的泪光时,原来,哭是如此简单,原来,哭并不是刻意而为之。
哭,是从心而发。
想到年幼时粟夫人会因她病了而彻夜抱着她,想到临出阁前粟夫人会为她设想的种种,想到出嫁后就不能像以往那样伴随在她的身边,泪水,就那样不经酝酿垂落下来,沿着脸庞滑入衣衿之中。
曲清幽的哭嫁是无声的,可是在场的人却被那无声的泪所打动了,就连喜娘的动作都愣了一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说了一通好话,然后才扶了她起来。
粟夫人迅速地抹去了泪水,泣音道:“出阁是大喜日子,别误了吉时。”纵有万般不舍,也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看着曲清幽那悄然抹泪的样子,罗昊首次觉得这哭嫁仪式还真是折腾人,不过他怎么总觉得他这娘子的泪似乎与哭嫁无关,仿佛带着一丝忧伤,唉,这女子真是磨人。
待喜娘将喜帕盖在曲清幽的头上时,罗昊这才朝曲文翰与粟夫人行礼告别,牵着大红绣球,让喜娘把曲清幽背到八人大轿上,这才跨上马。
喜乐奏响,八人大轿起程,坐在轿里的曲清幽数次掀起那轿内窗帘,看着粟夫人那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直至完全看不见了方才带着一丝怅惘放下帘子转头坐好。
一路上都有那围观的民众,难得见到婚礼的排场如此之大,尤其是新娘子的嫁妆丰厚的程度颇让人咋舌。
定国公府位于定国街上,全府几乎占了一条街的宽度,大门上高挂“敕造定国公府”几个大字。此刻中门大开只为了迎接新娘子,曲清幽的轿子穿过大门,直奔正堂而去。轿子停下,喜娘扶了她出来,接过绣球的一端,慢慢地步入她人生的另一个起点,身旁的男人也将会是伴她一生的人,但愿这次能圆满吧,她默默的许愿。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的声音,曲清幽又一次被喜娘扶了起来,有红盖头遮脸,于是也未见到别人脸上是何表情?从耳边嘈杂的声音倒是知道今天观礼的人颇多。
“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曲清幽又被转移到新房里去,她在心里不禁苦笑,古人这结婚仪式真无趣,新娘子只要完成了拜堂就没啥事了,只需待在新房里等新郎来掀红盖头。
坐在喜床上,百无聊赖,曲清幽欲掀了那红盖头,让自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都被喜娘阻止了,周嬷嬷更是附耳说:“姑娘忍忍,这新房里还有很多定国公府的奴婢。”
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初来乍到太过出格于她确不是好事,尤其是很多人的个性她都未摸清,冒然行事就会失了先机。
这次曲清幽出阁,粟夫人把原来倚莲院侍候的人都给了她当陪嫁,那三个大丫头自是不在话下,原本想让周明也跟过来,但是被她拒绝了,当时粟夫人还颇为不解。她当时只是笑说迟些日子再说,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呆在曲府里,毕竟她曾把心中的担忧与粟夫人提过,粟夫人只是一笑置之,还反过来说她太过多虑。
等了很久仍未见新郎到来,曲清幽朝周嬷嬷问:“嬷嬷,新郎还未来吗?”
周嬷嬷皱眉道:“姑娘再等等,估计是前头正在喝喜酒呢。”
曲清幽总觉得眼皮子在跳,心中一阵烦躁,这是怎么了?自已平日里也不是如此沉不重气的人,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没一会儿,有人步入屋里,苍老的女声道:“老奴给二奶奶请安了,前头大爷发病了,二爷今晚事忙不会进新房了,吩咐老奴让二奶奶早些就寝,不用再等了。”
周嬷嬷倒吸一口凉气,这新婚第一天就把新娘子晾在新房里,明儿个这事在府里一传开,她家姑娘的脸面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