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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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听孟良说有大事与他商量,忙问: “有何大事?”孟良说: “前几天我从云南过来的客商嘴里探听到,云南王是一个异常残暴的地方官,据说凡属被发配到昭通府的犯人,未上堂先打一百煞威棒,这一百棒轻者打一个皮开肉绽,重者当场玩儿完。打死的尸体扔到郊外,做鹰犬之食,打不死的,由两个兵士抬起脑袋抓起腿,由堂下往堂上扔,这叫摔堂问供,多硬的汉子堂下打不死,堂上也得摔死,六哥你身上有工夫,我看死不了也得残废。我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啦,是哪个混帐王八蛋让六哥发配云南,这不是变着法儿的要您的命吗?所以我特意来找您,告诉这件事。六哥,咱不上云南啦!你还是跟我走吧!”
杨延昭说:“孟良,你对愚兄的关照,胜过同胞兄弟,我感恩非浅。只是不去云南乃是抗旨不遵之罪,愚兄焉敢妄为。再者说,云南王虽然刑具残酷,但我身上带有八王千岁的手书封,到时呈上八王的书信.我想那云南王,定会关照一二,料无妨碍,贤弟不必多虑。”
孟良说:“六哥既然不听劝阻,非去云南不可,那么小弟我陪你一路同行,省得他们半道上再害你。”
延昭说: “贤弟,此去云南千山万水,怎能劳你同行,我想那解差受这船上一惊,再不敢作恶了,愚兄自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孟良说:“六哥,方才你没听那几个小子说吗,他们不杀了你,家小就要遭难,谁敢保他们在中途路上再不害你,你不让小弟同行,待小弟好好嘱咐他们一回。”
孟良吩咐两个头目把船尾上拴的三个人叫到跟前,问道:“你们几个小子都报报名姓,家里都有几口人,在东京汴梁住在什么街巷,不许谎报,一一快说!”
王凤与另两名解差一个个都报说了名姓、住址、家庭人口等等,孟良命两个头目记下,然后孟良向王凤等三人说道:“你们听着,从今天起,你们家小的性命就在我手里攥着呢,此去云南的路上,别说六哥有性命之忧,就是掉一根汗毛,我都拿你们的家小是向,你们要把我六哥侍奉不好,我就杀了你们的全家,给你宅子放火烧了,让你们家破人亡,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人知道。”王凤吓得连连答应。
孟良手指着他们的脑门子,又大声训斥了一番,这才命令把船摆过对岸。上岸之后,一直追上柴郡主的车辆,方才停步,那四名解差一见少了王麟,多出个孟良来,都吓得面如土色。预感到情况不妙。
此时延昭向孟良及两个头目说: “孟良,千里相送,终须一别,你们回去吧!”
孟良说:“好,六哥路上多多保重。”他转过身来看看王凤说,“这一路上不准再给我六哥带刑具,知道吗?”
王风急忙回答说:“是,是。您放心,从现在起,六爷就是我们的主人,小人就是六爷的仆人,一直到云南交差,决无更改,孟爷您要不信,我对天发誓。”
孟良说:“别来这套,我不用你明誓,但是我告诉你,我姓孟的是绿林英雄中的总头目,我的朋友遍布天涯海角,从这儿到云南,路上尽我的人,站山为王的,落草为寇的,明抢暗夺的,杀人放火的,济困扶危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都和我是一伙子的。六哥一充军,我早派下人去,大小山头,河江港汉,州府县镇,宽窄路口全都送了信了,我让他们对六哥多关照着点儿.你们这几个小子起歹心不要紧,说不定大道上离你不远的那走道的;店房里你隔壁,对门的那住店的;饭馆里跟你对桌那吃饭的,厕所里在你旁边那蹲着的……就是我们的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可都认识你们。因为你们都有记号,身着官衣,与我六哥同行,只要你们为非作歹,准会有人摘下你脖子上的‘二斤半’来,你们都听见没有?”
七名解差一齐答应:“听见了!”
孟良这番话是真假虚实兼而有之,但对这七名解差来说,可都是当真的听的。固为孟良在船上的突然出现,实在是出乎他们的预料,为此使王麟落水丧命,这几位也成了惊弓之鸟,他们把孟良简直就视做不可琢磨的人物。
孟良说:“六哥,六嫂,小弟不远送了,盼您们早去早归。”
延昭与柴郡主皆向孟良道谢,弟兄们依依难舍……孟良带着两个头目几步一回头地顺原路走去。
延昭感慨萦怀,顺口吟道:“浈川河水深千尺,不及孟良送我情啊!”
此时解差已剩了七名,王凤本想要派人到河里打捞胞兄的尸首,怎奈又怕孟良走不远借故生出事端来,只好狠心上路,任其兄葬身鱼虾之腹了。
今番解差上路,对杨延昭可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百般关怀,手铐子早已不带,有时过州城府县,杨延昭主动要求给戴上,解差们也不答应,有时因为戴手铐了争论的面红耳赤,最后王凤说出心里话了: “六爷,给您一戴上手铐子,我们哥几个就有了生命危险啦!说不定哪个走道的是孟大爷的人,弄不好我们脑袋就得搬家,您就宽恕、宽恕我们,别戴这刑具啦!”
现在杨延昭哪是充军发配呀!简直是带着全家长途旅游啦!
他们一行人,晓行在宿,观山赏水,饥餐渴饮,品茶问酒,路漫漫而不知其远,日绵绵而忘其长,不知不觉地来到云南昭通府。
未进昭通城前,杨延昭提出要戴上刑具,因为已到了充军目的地。几位解差也想到不戴刑具的配军不好上堂交差,只得硬着头皮给杨延昭戴上手铐。
车马人等一人昭通城,见这里虽地处偏远但也十分热闹,一街两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且因为这里是各族聚集之处,街上行人衣着各异,色彩鲜艳,式样别致,坐在车内的柴郡主和扬宗勉母子二人看的眼花缭乱。
王凤打听着来到云南王府门前,上前一问,方知王爷是二、四、六日升堂,今逢单日不办公,须待明日再来。没办法,只好找了个店房暂住一夜。王凤找的这个店房名叫“高升客店“,是这一带比较大的、有名的。
当他们与杨延昭一进店房的时髅,店伙计、帐房先生等人都对杨延昭注目观看,而且脸上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这使王凤心里很不安,赔想莫非这店房里有孟良的人嘛!吓得他赶忙到延昭的住室中给他开开了手铐,说:“六爷,住进店里就不用戴刑具了,明日上堂再说。”
王凤等凡住的是后院上房三问,郡主的车辆存在后院,所有马匹槽头拴好。王凤与几位解差洗完了脸之后,正要打算到街上去买饭吃,只见一位店伙计来到王凤尾中说道:“客爷,前边我们掌柜的有请,劳您大驾一趟。”
王凤心想我与掌抠的素不相识,请我干什么,既然是请,且去看看再说,回头对几位解差说:“你们且等等我,回来一起去街上用饭。”几位解差点头称是。
王凤随店似计来到前院一间侧窒之中,进门一瞧,屋中央摆着一桌酒宴,杯箸放好,菜香扑鼻。迎面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方巾蓝衫,白面乌须,想必这就是掌柜的。此人满面堆笑站起身来先请王凤坐下,王凤莫明其妙地坐下来之后,只见那掌柜的斟上一杯酒双手递到王凤的跟前说:“客官远路而来,且先饮酒洗尘。”
王凤接过酒杯说:“掌柜的,你我素不相识,怎敢打扰,叫我到此,想是有什幺事情?”
掌柜的说,“客官,有点事情向您请教,且先把酒喝了再说。”
王凤是个酒色财气无所不好的人物,一听此话,端杯仰脖儿, 一饮而尽,才又说道: “请问掌柜的贵姓?”
掌柜的说:“鄙人贱姓王,请问客官贵姓大名,自何处到此?”
王凤说: “小可姓王名凤,乃是东京汴梁三法司正堂的解差,今从东京来到这里。”
王掌柜颇为惊讶地说:“哎唷,从东京到此,难为你跋山涉水,万里迢迢啊!刚才进店之时,那个戴手铐的人想必就是配军了。”
王凤说,“正是。”
“请问那配军,姓甚名谁?”
王凤说:“此人恐你云南当地不曾听说,若存东京却是赫赫有名,姓杨名延昭,原是大宋朝北路都招讨使。”
王掌柜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朋友,此人在云南也是赫赫有名的,不过他不是什么杨延昭,乃是我处富商巨贾姓任名炳字堂惠,朋友,你也不是什么东京的解差,你是江湖上的绿林弟兄,今天你这买卖做的不算顺利,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个高升客店任大爷就是总东家,他出去做买卖两个多月了,我们都知道.大概不定在什么地方被你搭上了,你眼力不错,任大爷是只‘肥羊’,你们哥几个大概也费了点心思,今天既然住在我们店里,这事情就更好办啦!我看你是个外面几上的人,特把你请到这里咱们会会面,没有歹意,您可别多心,我想这件事几咱们客客气气地把它了喽,您说句痛快话吧!要多少钱!只要您要出个合适的价来,我们决不难为你们哥几个,钱让你们拿走,人给我们留下,决不惊动官府,日后你们哥几个要是不小心掉到‘坑儿’里,我还准能帮你们到衙门口里拉一把,你看怎么样?”
王掌柜几句话说得王凤粘粥搅浆子——一剧糊涂,王凤心想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杨延昭不是杨延昭,我也不是我啦,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凤说: “王掌柜,您说了半天,我越听越糊涂了,我从东京汴梁把杨延昭押判这来,你怎么说他是任炳啊,我是堂堂的国家官差,您怎么说我是绿林好汉哪!您能不能把活说明白点儿。”
王掌柜说: “我说明白啦,只怕你没听明白,你押的不是杨延昭,是我们的任掌柜,老弟你放心,你混不过去,任大爷人缘好,走在大街上连三岁小孩儿都认得他,你能出得了昭通城吗?今儿个请您来,向您敬酒,就是打算和您交个朋友,把这事儿私了喽,您可别以为我是个开店的不能把您怎么样,您要是不愿吃这‘敬酒’的话,‘罚酒 ’咱这也有。”王掌柜说完这话面色一沉,直盯着王凤。
王凤心乱如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王掌柜,我看您是误会啦!”
王掌柜说:“不是我误会,就是你误会!”说着话,他啪地声一拍桌案,喊声:“来人!”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边拥进来二三十个年轻后生,手中各执单刀、木棒,把屋门窗口堵得密不透风。
王凤当时吓得脸色发白,心中暗想,这是不是孟良安排的人,故意找茬儿要救杨延昭啊?他强作笑脸地说道:“众位!众位别急,听我说……”
方才请他的那店伙计说道:“你别说啦,先听我说吧!我们掌柜的跟你说那么清楚,你装糊涂,告诉你,从你们一进店房,我们就看明白啦,你们几个小子把我们的任大爷给铐起来啦!你们冒充官差,想拿任大爷做人质,上任宅讹钱,任大爷看见我们没收说话,怕你们看事不好伤害了他,可我们心里有底呀!任大爷到这啦,还能再让你们领走吗。你小子要识趣儿的话,马上到后边,告诉你的同伙儿,夹起尾巴,抿上翅膀,老老实实地把任大爷交出来,我们不多管闲事,你们几个小子加上那个少妇和孩子尽管走,如要不服的话,别说你们这六七个人,就是有个三十、二十的,也得打你们一个腿折胳膊断,让你们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王凤到现在好象是越听越明白啦:“几位,我知道啦!你们把我押的这个杨延昭啊,错当成你们这的那个任大爷啦,大概他俩长得一样,你们认错了人啦!”
店伙计说:“你胡说,长得一样的倒是有,没有这么一样的,你小子还想狡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弟兄们……”
王凤忙说: “且慢,几位,别火呀,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咱们这么办,把那杨延昭也就是你们说得那个任大爷叫到这儿来,你们当面问问他,那不就清楚了吗?”
王掌柜说:“那是自然要问的,只怕你们的同伙伤害了任大爷,今天我们大家就一起到后边去问,你在前引路,你们同伙如要伤害了任大爷,小心你的脑袋。”
王凤说:“好,咱们一起去问。”说着王凤站起身就走,几个小伙子拿着刀逼在王凤的左右。王凤心想,此番如要能活着回京京, 一定改行不当差了,这活儿风险太大。
他们来到后院儿杨延昭的住室门外,王凤喊道: “六爷,快请出来救救命吧!店里掌柜的要找您。”
杨延昭听见王凤喊叫,迈步走出房来,另儿名解差闻声也都出来,见院里的阵势,颇感惊讶。王掌柜走上前来,向杨延昭拱手一揖说道:“任员外爷,让您受惊了,这几个小子是怎么把您给捉到的?”
杨延昭说:“店东家,我并不姓任哪!我乃东京人氏,姓杨名延昭啊!”
杨延昭一说话,使店房里这些人如梦方醒,哎哟,口音不对,这真不是任大爷。王掌柜面带歉疚地向王凤说道:“看来真的是误会了。”
王凤说:“那可不,待我拿出公文来给你们看。”说着话王凤跑到自己屋里取出来了押解公文,上边有三法司正堂的官印,还有沿途州府衙门的路印,双手递送到掌柜的面前,王掌柜看完公文,满面羞惭地说:“小人该死,冒犯了上差,实在是这位杨延昭与我们任大爷也太相似了,真如孪生兄弟一般,上差大人勿要怪罪。”
王凤此时脸上方缓过颜色,说道:“你们这事办得也太莽撞,不是我急三火四地说明白,你们非要伤了我这解差不可,到那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掌柜连连谢罪,急忙摆手让那些伙计们散击,王掌柜再次道歉一番才回到前院,这场虚惊才算平息。
次日早起,王凤等儿人早饭以后带着杨延昭奔云南王府衙而来,柴郡主母子在店中等候。出店之时已给杨延昭戴上刑具,延昭把八王赵德芳写给云南王的书信交与王凤,托他与公文一起递上。来到府衙门外,王凤上前向门役报职身分,然后带着杨延昭等人来到大堂之下。
各处配军到此,都是先由解差交呈公文,然后提配犯审问,上堂前先打一百煞成棒,多被打的皮开肉绽,不能行走,孟良所说摔堂问供倒不见有此规矩。
王凤手持公文在堂下等候,眼见得一个个配军提上押下,面容憔悴,伤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