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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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哪里,哪里!贵客光临,我周府生辉呀!哈哈。。。。。。”说罢,又连连催促杨宗保,同他并马而行。
转眼之间,二人来到了府门已外。杨宗保抬头一看,只见:
一座高大门楼,
红漆楹柱擎雕梁。
两杆门旗分左右,
一对石狮蹲两厢。
四个纱灯一字挂,
照得门前亮堂堂。
不过,此府并非京僚大帅府,而是驸马府。这座驸马府,距离皇宫很近,只隔着一道墙。从后门儿过去,就能走进皇宫。
周恒威和杨宗保来到驸马府前,离鞍下马,二人并肩前行,穿堂过院,来到待客厅。周恒威急忙吩咐左右与杨宗保看座,上茶,左右奉命而去。
杨宗保落座,四下一看,见厅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墙壁雪白平似镜,
彩绘藻井甚新鲜。
名家字画满墙挂,
山水人物皆齐全。
紫檀条几明又亮,
上摆胆瓶与古玩。
八仙桌子几前放,
太师椅子摆两边。
杨宗保正在观看,家将端来了香茶。周恒威亲手接过,送到杨宗保面前,毕恭毕敬地说:“杨少帅,请用茶,请用茶!”
杨宗保喝完一杯茶,起身致谢,告辞。周恒威一边挽留,一边命仆人摆宴。说话间,酒宴摆上,杨宗保只得入席。这桌宴席,既有干鲜果品,又有山珍海味,杯盘罗列,丰盛不同寻常。周恒威说了声“上酒”,一个仆人应声端来一只亮银雕花酒壶,来到席前,给周恒威和杨宗保各斟了 一杯。
这时,周恒威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道:“杨少帅,今日有幸,途中巧遇,又蒙屈尊,光临敝府,使我不胜欣喜。我无以为敬,来,来,来,请共饮这杯水酒吧!”
在仆人斟酒时,杨宗保就留心察看,一壶酒同斟两杯,没有异常迹象;再离开酒,清清亮亮,丝毫不浊,不象有毒。所以,在周恒威举杯敬酒时,就爽快地端起酒杯,对周恒威寒暄了几句,便一饮而尽。
欲知杨宗保酒后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杨宗保饮酒中计
周恒威杀人栽赃
杨宗保喝完第一杯酒,没有异常的感觉;喝罢了第二杯酒,仍然没有异常的感觉;第三杯酒刚刚下肚,忽觉脑袋“嗡”地一下,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他强打精神,看了看周恒威,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由暗暗思量起来:“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莫非是我连夜赶路,过于疲劳?莫非是我午饭未吃,腹中饥饿,不能承受空腹之酒?”想到这里,手扶椅把又想站起,可是心慌头晕,站立不起。
周恒威见杨宗保想起不能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他很快又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杨少帅,你怎么啦?”
杨宗保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想是贪杯喝多了。”
“噢!是有了醉意,不要紧。来人,快端醒酒汤来!”
“是!”一个仆人应声跑了出去,眨眼之间,便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周恒威凑到杨宗保跟前,慢条斯理地说:“少帅,这是一碗鲜鱼加醋做的醒酒汤,解酒有奇效,快快喝下去吧!”
“不,我稍稍歇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周恒威见杨宗保不肯喝,便向端汤的仆人递了个眼色,说道:“少帅醉意太深,想是端不住碗,赶快服侍少帅喝汤!”
周恒威话音一落,就见一个仆人站到杨宗保的身后,用双手夹住了杨宗保的脑袋。那个端汤的仆人,一手捏住杨宗保的鼻子,一手端汤碗,“咚咚咚”,将一碗汤全给杨宗保灌了下去。
这碗醒酒汤一下去,杨宗保立时两眼发黑,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地上,昏厥过去。
杨宗保突然栽倒在地,是不是喝了药酒啦?不错,他不光喝了蒙汗药酒,还喝了蒙汗药汤。有人要问:“周恒威与杨宗保喝的是同一壶酒,为什么周恒威没事儿啊?”诸位不知,家将倒酒用的酒壶,不是一般的酒壶,而是一个转心壶。这种壶,往左一转,倒出的是一种酒;往右一转,倒出的是另一种酒。杨宗保与周恒威喝的酒不同,所以周恒威没事儿。尽管如此,周恒威还是不放心,又命仆人把事先做好的蒙汗药汤给杨宗保灌下,使得杨宗保立时栽倒,昏厥过去。
周恒威看这昏倒在地上的杨宗保,心中暗喜:“杨宗保哇杨宗保!没想到你没有死在火塘寨,却要死在我这驸马府喽!”
他正要吩咐仆人下毒手,突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低声说道:“驸马爷,大事不好啦!”
周恒威急问:“何事?”
“方才,小人在大街上听人议论纷纷,说。。。。。。”
“说什么?快讲!”
“说周总兵被人杀死啦!”
“什么?”
“周总兵被人杀死啦!”
“啊?是谁杀的?”
“没说姓名,只说是总兵府里的一个家丁。此人武艺高强,众家将不敢与之交手。周总兵上前交锋,被他一刀劈死。逃跑时,还把人头给提走啦!”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周恒威闻听此言,低头沉思:“哦——我暗中梢书,让兄弟恒武行刺杨宗保之事,一定是被杨宗保给事先识破了。不然,杨宗保为何贸然进京?我兄弟恒武为何突然被人杀死?嗯,杨宗保,今天你落在我手,休想逃脱,我若不把你锄掉,怎与我家兄弟报仇?”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杨宗保腰中的宝剑摘下,“刷”抽了出来,向杨宗保刺去。可是,剑尖刚要到杨宗保的前胸,周恒威突然又将宝剑收了回来,他想:“不能莽撞!杨宗保来到我府,被许多官民亲眼所见,我若一剑将他刺死,必然引起众人的议论。佘太君闻知,岂能与我善罢甘休?我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周恒威正在思想杀害杨宗保的计策,忽听外面宫娥喊道:“驸马爷,公主请你回去安歇!”
周恒威一听“公主”二字,忽然计上心来,随即答道:“回禀公主,说我顷刻便回!”接着,便把两名心腹仆人唤了过来。谁呀?就是斟酒、灌醒酒汤的那两个人。他俩的外号,一个叫王拍马,一个叫张溜须。周恒威对他俩说:“哎,我待你二人怎样?”王拍马和张溜须急忙点头哈腰,满脸赔笑地说:“驸马爷,你待我二人恩比天高,胜过生身之父哇!”
“慢,怎可如此讲话!不过,我诚然把你二人当做了心腹,有事毫不相瞒。”
“驸马爷,有什么事儿,你尽管直说,小人一定效劳!”
“刚才,你二人也听见了,我胞弟已经被人杀害,还把首级给提走了。”
“是啊,是啊!那凶手是谁呀?”
“不是别人,就是面前这个杨宗保!”
“啊!是他?”
“对!因而我今日将他骗进府中,用药酒将他蒙倒,也好报仇雪恨!”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一定要报仇雪恨!”
“此事,却不可走漏风声!”
“驸马爷,这你放心,我二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刚才,你叫我二人往酒里下药,我二人连问都没问一声,不是乖乖地照办了吗?”
“好。这次事成之后,赏银千两,还要提升重用!”
“驸马爷,你尽管吩咐。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快,将杨宗保架到公主的寝室。要悄悄行事,切莫让人看见!”
王拍马和张溜须应了一声,把杨宗保架起来,连拖带拉,跟着周恒威就走。他们来到公主的寝室门外,周恒威咳嗽了一声,走进寝室。
公主见驸马来到,急忙下床,迎上前去,关心地问道:“驸马,你为何这般时候才回来呀?”
周恒威满脸赔笑地说:“陪伴客人饮酒,不便匆忙退席,故而来迟。公主,让你久等啦!”
“宫娥,快快与驸马泡茶!”
“公主,已交三更,不用啦!”
“宫娥,既然驸马不需侍奉,你们早些回房歇息去吧!”
“是。”宫娥应声而去。
公主一见宫娥离去,又对周恒威说道:“驸马,今天出城行围打猎,回来又陪客饮酒,身体疲惫,快快安歇吧!”
周恒威说:“公主,我先去净手,顷刻便来。”
公主目送周恒威出了房门,以为他真去茅厕净手,便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先把金环、玉簪摘掉,然后又走到床前,铺好锦绣褥被,放下罗帐,款衣解带,准备安歇。
这时,周恒威突然走了进来。公主一看,后面还有两个仆人架着一人也走了进来,又见周恒威用手一指,两个家将把这人往床上“扑腾”一放,转身而去。随即,周恒威闭上了房门。
公主一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二目紧闭,不言不语,不由惊愕地问道:“啊!驸马,这,这,这是何人?”
周恒威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公主,不必惊慌。你我是多年的夫妻,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情。’你我夫妻恩深似海,怎能相瞒?”
“快说,这是何人?”
“公主,这是杨宗保!”
“杨少帅奉旨在火塘寨守孝,因何来到我府?”
“今日,我出城行围打猎,回来时在途中巧遇。进城之后,天色已晚,我便把他请进府来。”
“为何成了这等模样?”
“嗐!他过于贪杯,喝醉啦!”
“驸马,为何把他带到你我的寝室啊?”
“公主,你哪里知道哇,我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说着,周恒威便假装伤心,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公主更加莫名其妙,急问:“杨少帅本是大宋的忠良之将,为保宋室,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周恒威装模作样,揉了揉眼睛,缓声说道:“公主,我兄弟恒武在池州任总兵,不知因何冒犯了杨家,杨宗保就把他给杀害啦!”
“啊?竟有此事?”
“公主,人命大事,怎敢妄说!”
“你把杨少帅带进寝室,意欲如何?”
“报杀弟之仇。请公主助我一臂之力。”
“让我如何相助?”
“我有一个妙策。”
“有何妙策?”
“明日早朝,你上殿启奏父王,就说杨宗保私返京城,擅入驸马府,酒醉之后,闯进寝室,乘驸马不在之机,对你百般调戏,强行逼奸。父王闻奏,必然恼怒,传旨降罪,开刀问斩。公主,如此便是对我相助,为我胞弟报仇。”
“驸马,你怎能如此行事?我来问你,说杨少帅差人杀你胞弟,可有凭证?”
“这。。。。。。”
“杨家满门忠良,从不仗势欺人,怎能无缘无故地杀死你胞弟呀?”
“这。。。。。。”
“再者,杨宗保明明是酒醉不省人事,又是你差人将他架入寝室,怎能说他是私自闯进,欲行非礼呢?”
“这。。。。。。”
“倘若真是杨宗保无理杀死你胞弟,理当奏闻父王,按律治罪。为何设此圈套,诬陷栽赃呢?”
“住口!我来问你,此事你做也不做?”
“为报私仇,诬害忠良,纵死不为!”
“好!你既然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对你无义了。你若不照此行事,我便。。。。。”
“你便怎样?”
“我便让你立刻丧命。”
“哼哼!将我杀死,你能活命?”
“我怎么不能活命?这是杨宗保闯进寝室,逼奸不允,将你杀死的。不信你看,这里还有物证。”说着,抽出宝剑,亮出剑柄让公主观看。
公主仔细一看,只见剑柄上铸有“杨宗保”三个大字,立刻怒火燃胸,指着周恒威狠狠地骂道:“贼子,你好狠毒!你哪里是为胞弟报仇,你这是借故陷害忠良,祸乱朝纲,图谋不轨。”
公主的言语,点破了周恒威的恶毒用心,不由一激灵,心想:“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他手端宝剑,两只闪着凶光的眼睛,狠狠地盯住了公主。
公主一看周恒威真要动手,用尽全力,想大喊“来人救命”,可是,没等“来”字喊出口,周恒威就一剑刺进了公主的喉咙。接着,公主倒退了两步,“扑腾”倒在了地上。
周恒威怕公主没死,又在公主的前胸上刺了一剑,看了看,已经气绝身亡。这才把带着血迹的宝剑装入鞘内,转身给杨宗保挂在腰间。吹灭银灯,悄悄地走出寝室。
不说周恒威暂时躲避,再说杨宗保身上的蒙汗药力渐渐退去,听到谯楼鼓打五更,这才猛然清醒。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用手摸了摸,发觉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心想:“哎,这是什么去处?莫非是我酒醉之后,周恒威将我送到这里?不对。昨晚,我喝酒并不多,为何醉成这般模样,竟然一夜不省人事?”想到这里,杨宗保急忙起身下床,向房门走去。刚走了两步,“扑腾”被绊倒在地。他急忙爬起,拉开窗帘,借着昏暗的晨光,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女人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摊摊血迹。又仔细察看了一番,见此人已经死去。杨宗保没有见过公主,凝视着尸体暗自琢磨:“这个女人是谁呢?为何被杀呀?这是什么地方呢?哎呀,不好!这定是周恒威设下的圈套,要陷害于我,我得快离开此地!”杨宗保转身刚要走去,就听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定睛一看,是周恒威。
杨宗保一愣,还没来不及说话,周恒威大步走了过来,高声说道:“杨少帅!昨晚,我把你送到前院书房安歇,怎么来到此地?你到此做甚?”
杨宗保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一时回答不出:“这,这。。。。。。”
“‘这这’什么?这是公主的寝室!”
“啊?”
这时,就见周恒威满脸怒气,“腾腾腾”走到杨宗保跟前,将杨宗保推开,向地下一看,假装吃惊地“哎呀”了一声,用手指着杨宗保说道:“杨宗保,好你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你竟敢将公主杀死,还想偷偷逃跑?来人哪!”
周恒威话音刚落,“呼啦”四下埋伏的家将一齐涌了出来。周恒威怒冲冲地把手一挥:“快快将凶手拿下!”
众家将闻命,围拢过来,动手要上绑绳,杨宗保喝道:“慢!周驸马,我杨宗保身犯何罪?”
“你佯装酒醉,闯入公主的寝室,调情逼奸。公主不允,你杀人灭口,一剑将她刺死,这还不是罪行?”
“周恒威,休要血口喷人!”
“杨宗保,公主的尸体就在眼前,你还想抵赖不成?”
“这个。。。。。。”
周恒威乘杨宗保愣神儿之机,给家将递了个眼色。众家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