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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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喝,好漂亮的小伙。只见他穿白挂素,肋佩宝剑。白净净的脸上,五官十分端正,俊美之中透着一股子英气。他看了看众人,抱腕禀手:“各位,在下有礼了。”
赛花疑惑地问道:“将军,您可姓杨吗?”
“是,是。小姐因何得知?”
“您那只箭杆上,已经挂号了。我来问您,为什么藏在松林,不肯露面?”
“箭射野兔,已属莽撞。与小姐萍水相逢,不敢随便打扰。”
赛花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位才够得上正人君子。她正想进一步深问,只见松林外边又跑来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个少年,穿青挂皂,肋佩腰刀,看样像个家丁。他冲白袍小将抱腕禀手;“公子,大事不好了,咱们赶紧走吧!”
第003回 潘仁美敌营拜辽将 杨继业高关领宋兵
白袍小将微微一愣:“杨洪,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慢慢讲来。”
“是。”杨洪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公子,由于我不知好歹,竟然提出和您赛马。我这匹自马比您那匹白马可差远了。眨眼之问,就不见您的踪影。我寻思……”
“瞎!”公子一皱眉,“太罗嗦了!”
“您不是让我慢慢讲嘛。”杨洪天生的“磨道”嘴。“公子,我寻思您还没吃午饭,就到一家小饭馆,想替您买二斤包子。谁料饭馆里议论纷纷,说是,说是辽国的兵马杀来了,沿途百姓担惊害怕,正在逃往佘塘关……”
“噢?”公子上前几步。“情况属实吗?”
杨洪摇头:“实不实我也说不准。”
潘仁美心里有气:我的好事被你们冲散了,现在又冒出什么辽兵来,真是存心捣乱。他把脸一沉:“哼,耸人听闻,造谣生事!”
杨洪可不怕他:“你才造谣呢!小样,跨马提枪,貌似武将,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算是哪路鸟……”
公子一摆手:“杨洪,不得无礼。”
“他不说人话!”杨洪横了潘仁美一眼。“公子,据那些老百姓说,那批队伍足有三四千人,穿的是大宋军服,说的却是辽国话。清一色马队,骑术很高。得了,咱也别管是真是假,赶紧走吧。您若有个好歹,我向老夫人也不好交代。”
公子不理杨洪,扭头看了看佘赛花,又看了看潘仁美。说道:“二位。根据你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普通老百姓,请问你们可是佘塘关的将领吗?”
潘仁美抢先回答:“当然,这位小姐就是佘塘关老元帅佘洪洲的女公子,名叫佘赛花。我乃康平公主赵京娘的义子干儿,姓潘名洪字仁美。你,你叫什么名字?”
“佘赛花?”公子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失敬,失敬。在下杨继业,家住赤州。先父杨衮,人称火山王。他老人家在世时,常常提起余老叔父。小姐,叔父一向可好吗?”
“噢?”赛花又惊又喜。“您就是杨老伯父的公子?十余年前,我曾见过老伯一面。听公子的话音。莫非老伯……”
“做古三年了。”杨继业长叹一声。“小姐,有关辽兵奇袭的事情,城中可曾得到情报?”
“这……”赛花摇头。“家父也许知道,我却从未听说。”
“如果属实,佘塘关还要多加防备。”
潘仁美见他二人唠得挺亲热,不由醋性大发:“姓杨的,辽兵来不来,佘塘关防不防,那是国家的军务,与你这个平民百姓无关。你如果没什么事,快走吧!”
赛花心中好笑:这个潘仁美天下少有。杨继业是走是留,你岂能做主?也罢,就凭杨继业刚才那一箭,他肯定是位武林高手。我何不将他请到关中。万一辽兵真的到来,他便是父亲的好帮手。辽兵不来,也气气这个潘仁美。主意拿定,抬头说道:“杨公子,你我两家乃是世交,路经佘塘关,岂能越门而过?据我父亲说,你们杨家最懂礼节,你既然称他叔父,登堂拜见,也算人之常情吧?”
“这……”杨继业稍加犹豫,“不瞒小姐,在下奉了老母之命,准备进京,了却一段当年的公案。既蒙小姐盛情邀请,不敢推辞,愿进高关参拜叔父……”
“嘿!”潘仁美果然气得眼前发黑。
赛花命争四个丫鬟头前引路,自己与杨继业并马而行,把个潘仁美甩得老远。小家人杨洪最受凑趣:“潘少爷,你孤孤单单,怪可怜的,我陪你一块走吧。”
“滚开!”
“瞎,好心没好报!”杨洪嘻嘻哈哈,并不生气。
来到佘塘关,佘洪洲闻讯,喜从天降,忙命三子赛豹代表自己,将杨继业迎入帅虎厅。杨继业大礼参拜,佘老元帅双手搀拄,上下打量数遍,连连称赞:“好,好。将门虎子,又是杨家一代英豪。你今年多大岁数,可曾娶亲了吗?”
“晚生虚度二十四岁,忙于习文练武,尚未婚配。”
“有志气,前途无限!”佘老元帅似乎有意地看了女儿一眼,把个赛花羞得粉面通红,扭头回归后宅去了。老头哈哈大笑:“继业,你的父亲好吗?他已经数年不来信了。”
“启禀叔父,家严做古三年有余……”
“啊?死啦?”佘洪洲长叹一声。“唉,盖世英雄,名扬四海,终归也走黄泉路,继业,你这是往哪里去呀?”
“奉母亲之命,前往京都开封府。”
“噢?”佘洪洲纳闷。“继业,我那老嫂子专门派你进京,莫非有什么大事吗?” “说来话长。”
书中交代:早在八年以前,后周世宗皇帝柴荣委派赵匡胤挂帅,前往太原府攻打反叛刘崇。两军阵前,赵匡胤与北汉元帅杨衮铜锤换玉带,立下盟约:杨衮之子杨继业永保宋王,宋王也必须重用杨继业。这段书目在“引子”中讲过,不再赘述。
后周世宗柴荣当了四年皇帝,一命归天。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了宋朝。那时.火山王杨衮已经病人膏育。他把老妻金氏夫人及儿子继业叫到跟前,宣布遗嘱:“赵匡胤雄才大略,定是人间一代英主。当年铜锤换玉带,我答应让继业保他,言而有信,不能失约。我自知不久于人世了,丧事过后,我儿继业不准耽搁,要立刻背上玉带,进京投靠明君……”
“孩儿明白。”继业心想:赵匡胤当年只是个宋王,迫于两军形势,铜锤换玉带,无非是为了缓解杀伐。如今人家当丁皇帝,富有四海,名臣林立,把我杨家早就淡忘了。而父亲这个人过于诚实,小小往事,牢记胸怀。唉,可怜老人家一片苦心,我只得俯首从命了。
杨衮虽在垂危之际,头脑却十分清醒。他见儿子应承的勉强,摇头双道:“继业,我让你扶保大来,不是为了报恩。因为赵匡胤这个人,胸中装着大千世界。他当皇帝,会为民造福,你保宋朝。定青史留名!”
“父亲的教诲,孩儿牢记。”
“光是牢记不行,我还要你对天盟誓。世世代代,杨家永不反宋;千秋万古,杨家无佞臣!”
“这……”继业犹豫起来。“父亲,您教子、子教孙、孙教重、重教玄,孩儿无能,不敢保证千秋万古,只敢保证下一代。将来我的儿子若有投敌者,孩儿我,我就甘愿,甘愿一头碰死!”
“唉,我儿亦算英雄!”
杨衮病故,继业为父守孝三年。由于母亲金氏夫人年老多病,他本想堂前侍奉。老太太深明大义,懂得忠孝不能双全。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杨继业只得背上玉带.辞别了老母亲和诸位兄长,奇QīsuU。сom书领着小家人杨洪奔赴京都。主仆走了十余日,临近佘塘关。不期郊外射免,巧逢余赛花,才被姑娘邀入城中。
话归前言,佘塘关老元帅佘洪洲听罢继业的讲述,感慨万分:“是呀,我那老哥哥杨衮真有远见。铜锤换玉带,盟约早定。继业,你若到了京都,一定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叔父,只靠盟约,不靠本领,职位越高,心中越愧……”
“有志气!就冲你这句话,将来准是国家的栋梁!”
潘仁美见这一老一少唠得挺亲热,尤其是老元帅问到杨继业婚事时,还看了赛花一眼。这一眼让潘仁美几乎透心凉!他有心发脾气,可是佘塘关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虽有公主撑腰,也不敢胡闹。万般无奈,只得上前搭汕:“老元帅,杨公子是您的世侄,远道而来,应该摆酒接风。再者说,公子进京报效,时间紧迫。依我之见,接凤酒、饯行酒同时举行吧。然后好进杨公子赶路……”
三爷余赛豹年轻火气旺。他把双眉一皱,心想:你潘仁美算个什么东西?来到佘塘关,天天指手划脚,似乎比公主还要高贵。杨继业走不走、留不留,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撵他。想到此处,冷笑一声:“潘公子,我家老伯父杨衮与当今皇上铜锤换玉带,盟约在先,我兄弟杨继业一旦面君,必受重用。指不定封侯拜相、位列极品呢!趁他现在还没得势,我们老佘家得先套套近乎,暂时不放他走了。另外,我妹妹说他箭法很高,明天还想跟他学箭呢。杨公子的箭杆上都刻着姓氏,别人想冒充,哈哈哈,也是枉费心机!”
潘仁美又羞又恼,满面通红,五官挪位。
老元帅佘洪洲一拍桌案:“赛豹,还不退下。”说着,又向杨继业介绍:“这位潘将军乃是康平公主赵京娘的义子干儿,名门之后,武艺非凡。他说得很对,老朽该与贤侄摆酒接风了。”老元帅只说“接风”,不提“饯行”。言外之意,想留杨继业多住几天。
继业说道:“叔父,侄儿与潘将军在郊外已经见过面了。最初把他当做高关将领,还向他及赛花小姐询问过军情呢。”
“军情?”老元帅不解。“什么军情?”
“叔父.据我的小家人杨洪说,沿途百姓议论纷纷,说是从北边来了几千兵马,穿着宋朝服,说着辽国话……”
老元帅一惊:“此事当真吗?我佘塘关距塞外六七百里,怎么没得到一点情报呢?”
潘仁美冷笑:“嘿嘿,杨洪是个小小的家奴,他懂得什么军情?耸人听闻而已!”
杨洪在帅虎厅上,不敢和潘仁美争辩,只能小声嘟嚷:“耸人总比骗人强,自己射不上兔子,冒充射上兔子…””
老元帅佘洪洲无心听他们斗嘴,急忙传下军令:“我儿佘赛龙速率一百军卒,封守北城门,不论是士农工商,一律不准出入。我儿赛虎亦率一百军卒。随时巡视东、南、西三门,若有军情,立即报告我知!” “是。”赛龙、赛虎奉命而去。
潘仁美不以为然:“老元帅,你把传闻当真情,不怕扰乱民心吗?”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最近,大辽国风声很紧,身为边关守将,要有备无患呀。”
天色过午,康平公主赵京娘命令钦差陈名摆了一桌酒席,说是答谢佘老元帅。钕差陈名问道:“公主,既称答谢,莫非您要动身吗?”
“明日清晨上路。”
“是。”陈名早就着急了,只是不敢催促。此时按照公主的吩咐,摆上酒席,请来佘老元帅。宾主寒喧了几句,正要饮洒,大公子佘赛龙跑来禀报:“父帅,北门外来了三千兵马,他们口口声声说……”
“噢?”佘老元帅连忙放下酒杯。“他们说些什幺?”
“他们说,奉了大宋皇帝的圣旨,特来佘塘关接驾,保护公主平安进京。”
“原来如此。”佘老元帅这才放心。“看来,那个小家将杨洪闹误会了。”
陈名不解:“佘元帅,杨洪是谁?他说过什么事吗?”
佘洪洲把杨洪途中所闻简单讲述了几句,然后笑道:“宋朝兵卒学几句辽国话,也许是嬉闹,被沿途百姓传开了……”
佘赛花奉公主之命,也来陪席。她见父亲大意,轻轻摇头:“您仔细想一想,咱们国都开封府在南边,那些兵马怎幺光临北门呀?”
潘仁美见赛花向着杨继业说话,心里酸溜溜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的皇上不会就近派兵吗?”
钦差陈名毕竟是朝廷大臣。他紧锁双眉,思虑良久,这才向大公子佘赛龙问道:“据你亲耳所听,那伙人奉了谁的圣旨……”
“他们说,率了大宋皇帝的圣旨……”
“你没听错吧?”
“他们说了好几遍呢。”
“看来,事情并不那幺简单呀!”陈名指了指赛花,又指了指潘仁美。“他们二人只不过是朝廷命官的子女,既久居帘外,自身又无官职。而听他们的话音,赛花说‘咱们的国都’,仁美说‘咱们的皇上’,这是我朝子民的习惯用语。而城外那些人,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奉了大宋皇帝的圣旨’,这种称谓,多为番邦惯用。请问佘大公子,你放他们进城了吗?”
“没有父帅的军令,我让他们城外等候。”
“你做得很对。下官愿陪同老元帅登城一望。”陈名是迎接公主的钦差,所以事事小心。
老元帅佘洪洲经陈名提醒,也警惕起来。他辞别了公主,事领诸将陪同钦差陈名,一道登上城楼。只见关下黑压压一片铁骑,人喊马嘶,威武壮观。为首那人只有二十多岁,盔甲鲜明,蓝瓦瓦的一张脸,豹头环眼。坐下一匹混红马,鞍鞒斜挂—把托天叉,从人到马,都带着一股冷森森的煞气!
陈名问话;“这位将军,你可是奉旨迎接康平公主的吗?”
“正是。俺奉大宋皇帝的旨意,保护公主进京。”
“好,好。”陈名故作高兴。“将军神威百倍,在京都职务很高吧?”
“这……不高,只是个九门提督。”
陈名心说:你骗谁?我是京官,知道九门提督乃是老将冯昆,啥时候换你了?又一想:自已离京多日,也许他刚刚接任,还得进一步考察:“将军,朝中老丞相范质是我的远亲,他近来可好吗?
“范丞相很好,大宋皇帝靠他辅佐……”
“哈哈哈,将军贵姓?”
“我姓韩.”
“韩将军,你不认识我吧?下官乃是朝中礼部侍郎陈名。据我所知,老丞相范质已经病故一年,朝中任命赵普老大人为相。你这九门提督连此等大书都不知道,竟让死去的宰相辅佐当今,嘿嘿,罪过不小呀!”
“你……也罢,咱不用绕圈子了,实话对你说,我乃辽国神武将军韩贵是也!奉了我家皇后之命,特来佘塘关向什幺康平公主讨要五凤霞冠。此时既然被你识破,不必多说,交出霞冠,我立即退兵,不交霞冠,我便血洗佘塘,杀你们一个满堂红!”
原来,辽将耶律述平奉了萧皇后的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