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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39部分

小说: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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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冠,我立即退兵,不交霞冠,我便血洗佘塘,杀你们一个满堂红!”

原来,辽将耶律述平奉了萧皇后的懿旨,负责监视王伯仁和吴玉苹的行动。结果,那对夫妻一怒之下,不顾幼子王强,离开羊草坡,远遁它乡去了,这段书前文表过,不再重述。且说耶律述平是个精明人,他追了王氏夫妻一程,又一想:皇后垂涎的是五凤霞冠,王伯仁夫妻无足轻重。我只要把霞冠夺来,便是首功一件。可是,公主的道队由潘仁美护送,自己人单势孤,武艺平常,怕是敌不过人家。万般无奈,他只得瞄准道队,暗中跟随,准备见机行事。后来,公主的道队开进佘塘关,却不见出来。耶律述平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旗牌官的嘴里得知公主患病,在帅府静养。他这才快马赶回辽国,向萧皇后详细禀报。萧皇后非常自负,只要她想办的事,哪怕是难似登天,她也要办到。干是,她立刻委派神武将军韩贵率领三千铁骑,围困佘塘关。为了一顶天朝的凤冠,不惜出动铁骑军,实属罕见。可是这个女人偏偏这么干了,就连辽国皇帝也无可奈何。神武将军韩贵只得遵旨,心中虽也埋怨,却不敢有所反抗。韩贵也是汉族人,萧皇后对汉人一概不放心,按照王伯仁的先例,她不但扣押了韩贵的父母,而且还扣押了韩贵的独生幼子。韩贵的儿子今年也是一岁,取名韩昌字延寿。二十多年以后,这个韩昌成了萧皇后的驸马,并且担任了辽国兵马大元帅,他统领辽国三军,成了大宋的劲敌。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韩贵有勇有谋,他传下军令,让三千铁骑假扮宋兵,果然一路无人阻挡。来到佘塘关,他本想以接驾的理由骗出公主,谁料功亏一篑,阴谋诡计被陈名识破。韩贵无奈,这才露出本来面貌。

书归正传。再说三公子佘赛豹早已怒冲牛斗:“爹爹,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孩儿请命杀敌,括捉番将。”

“我儿多加小心。”

“爹爹勿虑。”佘赛豹跨马提枪,闯出高关。这位三公子脾气暴燥,性如烈火。来到军前,二话不说,挺枪就刺。韩贵连忙摘下托天叉,招架相还。二人马来马往,仅仅战了十余个回合,赛豹已是热汗淋漓,堪堪命危。

“三公子快快闪开,某家来也!”随着话音,闯来潘仁美。他这杆枪比佘赛豹可强多了,双手一抖,如同金鸡乱点头,直取韩贵的晒喉。韩贵是行家里手,三招两式,便知来者不善。心中暗想:我从远路来,利于速决。这个姓潘的武艺很高,不可力敌,只有智取。主意拿定,叉交左手,右手掏出一把飞抓,口中喊声“着”,不偏不斜.抓头落在仁美前胸,把那条十字绊抓得紧紧崩崩。韩贵大喜,往怀中猛抽绒绳,潘仁美大叫一声,落于马下。

“绑!”韩贵传令。辽兵绑上潘仁美,押人后队。

老元帅佘洪洲大吃一惊:“哎呀,潘将军是公主的义子干儿,今日被擒,让我如何向公主交代?”

“叔父不必担惊,我去牧他。”杨继业挺身上前,请命临敌。

佘洪洲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是佘塘关主帅,不能总让客人替我打仗。”老元帅心想:潘仁美的武功很高,已经被擒了,我对不起康平公主。你杨继业的武功未必赶上潘仁美,万一遇险,我更刘不起死去的老哥哥杨衮。

“来呀,鞴马抬刀,本帅亲征!”

佘赛龙、佘赛虎说道:“爹爹若大年纪,怎好亲自上阵。还是让我们……”

“退下!你们的武艺还不如赛豹,何必白染一水?”

赛龙、赛虎满面羞愧。

老元帅佘洪洲的这口金刀非同小可,年轻的时候也曾纵横天下。可惜现在老了,大战韩贵,力不从心。韩贵更是求成心切,再次扔出飞抓,直奔老元帅前心。老元帅实战经验丰富,又有思想准备,急忙一闪身,仅仅晚了半步,飞抓抓住他的右肩头。韩贵一带绒绳,本想让老元帅落马,谁知老元帅宁折不弯,紧紧把住铁过梁,往后仰身。糟了,双方一较劲,飞抓的五把钢勾便狠狠煞人老元帅的肉中,鲜血飞迸,皮开肉绽,疼得老元帅几乎昏倒。恰在这时,城门楼上飞来一只燕尾箭,这只箭射得真准,“唰”的一声,将绒绳剪断。两位将领毫无防备,绒绳一断,双落马下。早有两国军卒上前,各自扶起本家主帅。天色已晚,暂且休兵。

且说辽军在佘塘关外扎下大营。韩贵传令,将潘仁美带进中军帐。潘仁美还算有点胆量,他立而不跪,双目微合。韩贵问道:“你就是康平公主的那个干儿子,潘,潘仁美吗?”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好,有点骨气。潘仁美,年纪轻轻,你就不怕死吗?”

“七尺男儿,顶王立地。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潘仁美嘴里“拉硬”,心头直跳。

“哈哈哈?”韩贵大笑。“够条汉子。韩某平生最敬英雄,最瞧不起的是那些孬种。来人呀,为潘将军松绑。”

“嗯?”潘仁美有些纳闷。“韩将军,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是条豪杰!”韩贵另有打算:这个人根有胆识,武功也不错,又是康平公主的干儿子,若能将他收服,作用不可低估。“潘将军请坐,韩某问你,身居大宋,现任何职?”

“我父亲是蒲州守备,本人尚无禄位。”

“唁,太委屈你了!”韩贵故作同情。“潘将军,辽国的萧皇后,现在权势很大。你若能为她夺来霞冠,我保你富贵无穷……”

“言之差矣!潘某乃大宋臣民,岂能贪图辽国富贵?”

韩贵冷笑:“嘿嘿,好一个男儿大丈夫!你既然忠于大宋,那么,我只好成全你了。来人呀,准备三声追魂炮,送潘将军上路!”

“遵令!”两侧儿郎,耀武扬威。

潘仁美二目发直,脸色煞白。过了多半晌,他才战战兢兢地说道:“韩将军,那,那就让我试试看。”潘仁美心想:我把霞冠偷出来,神不知、鬼不觉,领不领赏是小事,总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过,这可是投敌变节行为,朝廷一旦知道了,就得户灭九族。“韩将军,在下有个请求,这件事办成之后,您可得千千万万严守机密。”

韩贵暗笑:他这是既保性命,又保名声。不行,我得把他的退路堵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潘将军请放宽心。你若是信不过我,我也提个请求。咱二人冲北磕头,八拜结交,兄弟之间,亲如手足,你总会放心了吧。”

潘仁美叫苦不迭:与敌结盟,罪上加罪。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又不敢拒绝。只得双双跪拜,互换盟书。这“盟书”是韩贵起草的,内容好厉害:“从今开始,反宋保辽,愿作大辽奸细,卧底宋朝……”这哪里是“盟书”,分明是“叛国宣言”。潘仁美读罢,惊恐万状。韩贵又令他重新抄写。有心不抄,死在眼前。也罢,只得提笔在手,哆哆嗦嗦,留下了叛国的铁证!

再说佘塘关。佘老元帅肩头负伤,被军卒抢回帅虎堂。当他得知那支燕尾箭是杨继业所射,感叹不已:“不愧是杨家将,兵马骑射,样样精通。继业到哪里去了?”

“刚才,我见他和大哥耳语了儿句,俩人离开帅虎厅,朝城南走去。待孩儿去找他们。”佘赛豹去不多时,将杨继业和佘赛龙一同领来。

继业上前参拜:“叔父,您的伤势可曾好些吗?”

“医官用药之后,疼痛已经减轻。继业,多亏了你那一箭,救了老夫的性命,老夫得谢谢你呀。”

“叔父言重了,侄儿不敢当。”

“你与赛龙到哪里去了?”

“叔父是佘塘关主帅,主帅受伤,军心必然不稳。我和大哥到各营之中去慰问将士,以此安顿军心,免得他们涣散斗志……”

“好!”佘老元帅连连点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继业想得十分周到,看来,你胸中的城府很深啊。”

大公子佘赛龙回禀:“父帅,杨贤弟不仅去慰问将士,他还察看了粮仓、马厩、军械库,同时派人去清理水源……”

“噢?”余老元帅从虎皮椅上站起,上下打量杨继业。“贤侄,你曾读过哪些兵书?”

“演武之余,看过几本,懂得的不多,还请叔父指教。”

“好一个难得的人才。据贤侄所见,这座佘塘关可能守住吗?”

“这……叔父乃高关主帅,自有良谋。”

“我要你说!”

“侄儿愚见,利弊参半。天下人都知道,大宋立国之初,您把一万铁甲兵交付朝廷。如今,城中只有一千乡勇,尚且缺乏训练,这是咱们的不利之处。可是,这一千乡勇都是本城土著,家有妻儿老小,为了保护自身,他们会与佘塘关共存亡。如果引导得法,这些人会以一当十,英勇拼杀,这又是咱们的有利之处。关键在于如何引导……”

“好!”老元帅兴奋地一拍桌子。糟了,因为肩头负伤,用力过猛,伤口进裂,血流不止。

“快传医官。”众人慌乱起来。

“不忙。”佘洪洲一摆手。“继业,老朽年迈,重伤在身,保守佘塘关,实在力不从心了。我想派你当代理元帅,不知贤侄肯否?”

“不,不行。还有三位兄长呢。”

“他们都不是帅才。为了国家,为了全城百姓,继业,老叔求你了!”

“这……侄儿从命。”

第004回 小将军威严行帅令 老公主慈爱赠嫁裳

杨继业临危受命,暂理帅印。他从令壶中取出一支金皮大令,说道:“佘大公子,我命你率领一百乡勇把守东城门,不要你开兵打仗,只要你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多多准备滚木檑石,能把辽军拒于娥外,你便是首功一件。否则,军法从严,拿你试问!”

“遵令。”佘赛龙领命而去。

继业又道:“佘二公子,我命你率领一百乡勇把守西城门,任务与令兄等同。”

“末将明白。”佘赛虎领命而去。

“佘三公子,你也带上一百乡勇去把守南城门。这个位置十分重要,城池万一不测,康平公主的凤驾要由南门退走。望三公子谨慎行书,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知道了。”赛豹心说:杨贤弟话中有话,他怕我再犯急脾气,我这回得稳重点。

继业派走了三位公子,又取出第四支大令,含笑吩咐:“佘赛花小姐,还有什重要事项,非小姐其属……”

“要我去保护康平公主的安全,对吗?”

“小姐好聪明。由于潘将军身陷敌营,别人保护公主多有不便,只得请小姐辛苦几日。”

“份内之责。”赛花领命,奔往后厅。

老元帅佘洪洲心里明白:三个儿子去守三个偏门,继业把最危险的北门留给了他自己。高风亮节,实在难得:“贤侄,你是客人,替我佘家出力,老夫心中不忍……”

“叔父,我是代理元帅呀。”

“有理,有理。”佘洪洲笑了起来。“请问代理元帅,不知你怎样退兵?”

“叔父,据您分析,韩贵困城,为夺五凤冠呢,还是为夺佘塘关呢?”

“他们嘴里说为夺五凤冠,兵不厌诈,谁知他们的真实目的!”

“据侄儿猜测,韩贵并未说谎,他们确为五凤冠而来。”

“你有什么根据?”

“佘塘关距辽国六百余里,周围都是大宋天下。他们夺下达座孤关,既无用途,又难看守,辽国皇帝不会干这种傻事。再说,韩贵的三千人马化装成宋兵,证明他们胆怯,绝无久留之意。”

“依你所见,他们想速战速决?”

“正是。”杨继业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打破敌人的计划,运用一个‘拖’字,直到将他们拖垮,然后再一举歼灭!”

“你是说,暂不开战?”

“对,暂不开战,不是惧敌。不过,这种战略会引起人们的议论。到那时,还得请叔父压住阵角啊。”

“哈哈,放心,放心,有我呢。”老元帅大笑起来。

次日清晨,韩贵在城下再次骂阵。杨继业传令,免战牌高悬。任你骂破喉咙,他也置之不理。气得韩贵箭射免战牌。

继业吩咐:“先做五十块牌子预备着,让他慢慢射吧。”

城中的将领们受不住了,议论纷纷:这位代理元帅懂不懂兵法?免战、免战.士气都免啦,再免几天,干脆,献城投降吧!

一连三天,老元帅佘洪洲也沉不住气了:“继业,那牌子还挂吗?”

“挂,最少还得挂他十天!”

“依你。”佘洪洲当众宣布:“一切战事都由杨元帅做主,谁再背后议论,斩!”

众将面面相觑,不再多说。

其实,杨继业可没闲着。他派出十名奸细,化装成讨饭的乞丐,从东门、两门潜入辽营。这些乞丐手拎打狗棍,挎着黄泥瓦罐,不讨财物,专要吃喝。据他们回来禀报:“辽营的粮米快吃完了,军心已经不稳。幸亏还带来两万斤黄豆,原准备喂马的,现已改充军粮。辽兵靠屹黄豆度日,怨四囚起。再过十几天,黄豆也快尽了……”

“再探。”继业心中暗喜。传令四城加强防备。

第五天傍晚,西城把总来到帅虎厅:“启禀杨元帅,康平公主的义子潘仁美关外告进。二公子不敢擅开城门,请元帅示下。”

“噢?”扬继业一愣。心想:潘仁美被韩贵捉去,屈指已经五天了。他突然归来,是福是祸?不论怎么说,绝无拒纳之理。“请你转告二公子,城头加强防备,放潘将军入城。”

“遵令。”把总转身而去。

过了半个时辰,忽听堂外传来哭声:“老元帅,死里逃生,我总算回来了。”随着哭声,潘仁美走进帅虎厅。

“潘将军,受惊了。”杨继业紧走几步,下堂迎接。“佘老元帅肩头负伤.已去后宅休息。潘将军请坐,慢慢详谈。”

“你?杨公子,你怎么坐上了金交椅?”

“奉老元帅之命,杨某暂理公务。”

“嘿嘿,失敬了。”潘仁美心中又是嫉妒,又是高兴。嫉妒的是杨继业受重视,当上了代理元帅;高兴的是杨继业年轻,经验不足,比老元帅容易受骗。他喝了两口热荼,长叹一声,“杨元帅,一言难尽呀。潘某无能,被韩贵擒拿。敌营中,不敢说宁死不屈,总算没给大宋朝丢脸。韩贵知道我是皇亲,没敢杀我,只将我押人牢营。那牢头是个汉族人,有点爱国之心。经我几天劝说,又许他很多好处,他才乘人不备,偷偷放我逃出。唉,回来悍不易呀!”潘仁美撒谎不眨眼,边说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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