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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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关元帅陈伯年与督巡元帅王仲汉交情最厚。他想:王爷来了两个多月,督巡元帅不来朝见,看来王爷挑理了,我得解释几句。于是禀道: “王爷,据臣所知,督巡元帅进京领取粮饷去了。同时还到河南、安徽等地采买些布匹和棉花,为兵士们缝制御寒衣。他出了四个多月,所以来来参拜贤王。”
赵光义微微一笑:“陈元帅,你一定是督巡元帅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急着替他说话。其实,本王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想了解他的情况。你既然是他的好友,就做些介绍吧。”
陈伯年心想:好厉害的襄理王,他把人心都看透了。于是答道:“王爷,这位督巡元帅名叫王仲汉,令年刚刚二十八岁,人送外号银刀王无敌。论兵法、论武艺、论才干、论品德都属于上乘。只是,只是有一个致命的毛病,他恃才而傲,目空四海。我们六个人都苦苦劝过他,他却很难改正。”
“嗯。”赵光义点了点头。“其他各位元帅还有什么看法?”
“陈元帅所说极是。”众人连连附和。
“来呀,请督巡元帅王仲汉进见。”
王仲汉与那六位元帅都是好朋友,平常见面十分随便。今天来到宁武关,听说襄理王在这,才让人禀报,他以为很快就会传见,谁知等了这么半天才让他进去,他心里有点不太痛快,可是又不能发作。只得阴着脸、皱着眉上前施礼:“臣王仲汉参拜王爷千岁。”
王爷细看,见这人未满三十岁,剑眉朗目,面白如玉,很有一股英武气慨。不由点了点头:“王元帅,听话你进京领取粮饷,又去各地采买军装,一路还算顺利吧?”
“回禀王爷,国家的军饷谁敢拦劫?即便有人拦劫,凭臣手中的银刀,也让他刀下做鬼。”
王爷心想:这个人是够狂的,我得敲敲他,不能任其发展:“王元帅,听你的口气,你那口银刀很英勇吗?”
“嘿嘿,怎么说呢?当着王爷,臣不是夸海口,出世以来,还没碰上过对手。所以,武林贺号‘银刀王无敌’!”
“哈哈,”王爷大笑。“依我看来,皇上很有眼力,只封你个督巡元帅,没让你镇守关口。就凭你这狂傲的心理,若镇守关口,肯定会出事故!”
“这……”王仲汉不服。“王爷,凭臣胯下马、掌中刀,谁教进犯,让他有来无还!”
“错了,错了。”赵光义态度和善。“王元帅,凡是有本事的人,如果居傲,那就差了一头。只有那些身藏奇才,又虚怀若谷的人,才称得起盖世英豪。本王与你初次见面,不便深说,你自己慢慢领会去吧。”
六位元帅都替王仲汉捏着把汗,深怕他不管不顾,顶撞王爷。尤其是陈伯年,更为紧张。他举杯在手,岔开话题:“王元帅,王爷的教诲情深如海,从今以后,你要三思呀。来,运送粮饷,筹集军衣,一路劳累,大家敬你一杯。”
“不忙。”王仲汉的犟劲上来了。“王爷千岁,您说的那种盖世英豪,是古人还是今人呀?”
赵光义并不生气:“古今皆有!”
“古人咱没见过,今人是谁?”
六位元帅心想:完啦,怕他顶撞王爷,他偏偏顶撞。王爷是皇上的胞弟。他一旦发怒,我们也没法救你。谁知王爷微微笑道:“你若问当代的盖世英豪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若,用手一指杨继业,“就是他!”
杨继业愣了,暗中埋怨王爷:您怎幺这样说话?这不是成心给我树敌吗?
其实,赵光义自有打算。他表面上收服了六位元帅,人家心里服不服呢?用人之道,在于恩威并举。这两个多月,包括今日的酒席.都是施恩。光有恩情是不够的,还必须施展威严。让六位边关元帅既感恩、又惧威,才会死心踏地的为自己效劳。这个“威严”怎幺施展?只有靠杨继业了。所以他把杨继业端了出来。
这招果然见效,边关六帅心中不悦。王仲汉早已满面怒色:“请问这位盖世莫豪,家住哪里?尊姓大名?”
“不敢当。小可杨继业,乃佘塘关六品守备。刚才,王爷说了儿句笑话,各位元帅千万不必介意……”
“你算了吧!当代盖世英豪,我倒想多加请教呢!你若能胜我,这督巡元帅归你,我去当六品守备。”这话可挺难听,意思是。你那么有本事,怎么才捞个六品官?
紫荆关元帅陈伯年不愿把事情闹大,他上前劝阻:“王元帅,不得无理。这位英雄乃是杨家将!”
“杨家将?”王仲汉狁豫起来。他久有耳闻,杨家将既是武林世家,又是忠厚传家。对这类名人,应该尊重。可是他的脾气又十分狂傲,刚才把弓拉圆了,箭搭上了,让他轻易收回,实在不甘心。不过,再说话却客气多了。“原来是杨将军,恕我多有冒犯。对于你家的武艺,在下万分敬仰,只是未曾亲眼目睹。今日有缘相会,尚望不吝赐教,不知将军肯否?
赵光义没等杨继业回话,便抢先说道:“武林人物,相互切磋艺业,乃是正当之举。本王读书之余,也练过几天骑射,争日要大开眼界了。黄元帅,你这宁武关可有教场吗?”
“教场现成。”黄如忠等人也想看看杨家将的武艺。
杨继业明白了王爷的用意,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跟随众人来到教军场。
你看:紫荆关元帅、圣手书生陈伯年,居庸关元帅、长枪手柴荣芳,倒马关元帅,黑虎将军郎吉平,宁武关元帅、神刀黄如忠,雁门关元帅、春风得意苗化雨,偏头关元帅、金刚腿石若壁,督巡元帅、银刀王无敌王仲汉,七家元帅各垮战马,一列排开,龙腾虎跃。
你再看:杨继业紧催赤炭马,鞍鞒斜挂紫金刀,虽无盔甲,却是少年英武、八面威风!
襄理王走上看台,面带微笑:“七家元帅,你们谁先出马,会战杨继业呀?”
六关元帅答道:“我等无心比武,武功也都不如王仲汉。还是请他独自上阵吧。”
“好,刀枪无眼,切忌伤亡。”
王仲汉也不谦让,催开白龙马,摘下亮银刀。力劈华山,直取杨继业。继业手擎紫金刀.接架相还。马打盘旋,战到一处,金刀银刀,光辉闪闪。赵光义也是内行,心中赞道:不怪王仲汉狂傲,那口银刀确有功力。
六关元帅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的眼睛看直了。半辈子浴血生涯,还没见过这么快的金刀。突然,他们异口同声,喊叫起来:“哎呀,大事不好,王仲汉一命休矣!”
第011回 宁武关王爷封令公 昭阳院国母诞麟儿
杨继业的这口刀实在太快,一劈二扫三横推,眨眼之间.刀锋便接近王仲汉的脖项。边关六帅旁观者清:完了!距离太近,想收刀也收不住了!谁知杨继业的双腕微微一抬,刀头提起,越过脖项、越过耳朵、越过头皮,“唰”的一声,凌空扫去,王仲汉吓呆了,杨继业抽回刀头,稍微犹豫了一下,才从刀面上取下一缕头发 “王元帅,在下多有冒犯。”
“嘿,我今天算是栽到家了!”
边关六帅默默不语,心说:你杨继业的刀法我们佩服,品德却不算高明。王仲汉是国家钦命的元帅,可杀不可辱。两军对垒,你杀死他,我们没说的,你削他一缕头发,还拿给他看,这是存心让人下不了台呀,未免过于霸道了,也不合你们杨家的忠厚传统!
赵光义却格外高兴: “众位元帅,你们觉得杨继业武艺如何?嗯?怎么都不说话吁?”,
陈伯年无奈:“好……好,只是……”
“哈哈啥,”赵光义大笑起来。“我还得实话实说。咱们来教军场的路上,我曾密嘱杨继业,要给王仲汉点颇色。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的狂傲。这不是伤害他,而是挽救他.省得他目中无人,免得他将来遭祸。继业起初不肯,觉得人家是元帅,不愿伤他自尊心。是本王下了死命令,必须让王仲汉见血,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吸取深刻教训。唉,继业终究是个仁人君子,他不忍王仲汉挂彩,这才金刀削发。你们都看见了,他送递头发时,神态犹豫。因为这是本王的死命令,他被迫而为。众位元帅,你们要怪就怪本王,千万不要错怪他人。”
一番话.云消雾散了。
王仲汉更受感动:“杨将军,刚才在帅虎堂上,我曾对你冷言净语,多有冒犯。教场比武,你却能背抗王命,手下留情,刀不见血。没说的,在下说话算话,你来当督巡元帅,我去做六品守备。”
赵光义哭笑不得:“王仲汉,国家元帅,就连本王也无权决定,你说换就换,权力太大了!”
“这……臣知罪。”王仲汉的那股狂做劲,现在一扫而光。
众人高高兴兴,离开教军场,回归帅虎堂。天色渐晚,黄如忠以东道主的身分,又将酒宴摆在长廊。同时端来水果、月饼,君臣一面饮酒,一面观赏中秋月。此时的氛围.比白天热烈多了,也亲切多了。七位元帅对王爷敬重,对继业友好.说说笑笑,其乐无穷。
赵光义明白:眼前这八员大将,都是自己的心腹了。皇兄无子,将来自己一旦得天下,这八员大将就是左膀右臂。我还得进一步拢络他们,让他们把我当成恩主。想到这里,故意谈笑风生:“你们快看,天上的月亮有多圆。记得本王年幼时.皇太后总讲《嫦娥奔月》的故事。还说月亮里有个吴刚,常年用大斧砍桂术。可是桂木无比坚硬,他砍了千百年,仍砍不动。依本王看来.吴刚何必那样受累?他应该效仿唐明皇,月宫玩乐,人间弄权,那才算不虚此生!”话外暗示:只有当皇帝,才是最大的乐趣。可惜八员将领都是局外人,他们做梦也猜不着赵光义的心理。
这时,倒马关元帅、黑虎将军郎吉平起身笑道:“王爷.您刚才讲述吴剐砍桂木的故事,令臣想起一件往事。臣的祖上是个渔夫,臣年劫时,常年活动在船上。倒马关西北有条黄水河,河清水澈,鱼虾成群。有一年,臣随先祖先父河上捕鱼,撒下大网却拽不动.先祖认为碰上厚鱼群,便令先父请来几个帮手。他们七八个人费了很大力气,拽上鱼网一看,哪有鱼虾,原来是截树木。这截树木有三尺多长,半搂多粗,紫红颜色,分量板重。用手拍拍.发出铜铁之音。大家认为是块宝木,抬回渔村,放在我家院里,可是又没什幺用途。过了几年,南方来了个风水先生,他一见这截树木,十分惊讶。那时.臣的祖父已死,风水先生便对我父亲说:‘我愿出一百两银子买这截树木,你卖不卖?’我父亲留了个心眼,假装生气:‘你这人真会讨便宜,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那位风水先生说:‘这是月中桂木,被吴刚砍断了一截,他却没接住,从而坠落人间。大概有三千年了。’我父亲一听是月中桂木,说什么也不卖了……”
“哈哈,”赵光义大笑。“无稽之谈。据本王猜想,那位风水先生故弄玄虚,目的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价。你父亲若是真卖,他才不花那一百两银子呢!”
“王爷高见。由于那位风水先生连月中桂木都认识,名声大震。请他看风水的人越来越多,他可发了大财。”郎吉平也笑了起来。
杨继业心地诚实:“郎元帅,那究竟是一截什么树木呢?”
“我当了倒马美元帅之后,才请来几位高人。据他们辫认,那叫‘阴沉木’,重量与铜铁相等,所以才能沉入水底。这种树木十分稀少,价值是花梨、紫檀的百倍。可惜只有那么一小截,打不成家县,只好长期闲置了。”
赵光义点了点头:“这种‘阴沉木’确实罕见,皇宫内苑也只有一把‘阴沉术’打制的绣龙墩。当今圣上不敢自专,孝敬给皇太后了。”
几位元帅好奇心胜,七言八语:“郎元帅,既然‘阴沉木’这么尊贵,你能不能把它搬来.让我们大家也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郎吉平立刻委派自己的旗牌官赶回家中,过了几天,果然将那截树木运到宁武关。
“阴沉木”三尺多长、半搂来粗,亮光闪闪、紫红颤色。用手一拍,真的发出铜铁之音。几位元帅连称出奇,就连见过大世面的赵光义也惊叹不止。连说这截木料比宫中的龙墩更有光彩。郎吉平很会来事:“王爷千岁,您若是喜欢,就把这截树木运回京城吧,找几个能上巧匠,打造一件小玩意儿,也算臣的一点敬意。”
赵光义先是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八员大将。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含笑问道:“郎元帅,你真能忍痛割爱吗?”
“王爷若是笑纳,臣将万幸。”
“好,我收下了!”赵光义回头问道:“黄元帅,你这座宁武关可有能工巧匠?”
“王爷想就地加工吗?”黄如忠答道:“这可太巧啦。宁武关城西有家四鲁木店,匠人上百。东家是祖孙四代,听说叫什幺鲁大辈,鲁二辈、鲁三辈,鲁四辈。他们口称是鲁班的后代,真假无人查考。不过,这‘四鲁’确实手艺高超,方圆几百里的达官显富都用重金聘请他们。王爷若不嫌弃,就让‘四鲁’试试。不知王爷想打造什么物件?”
“黄元帅,明日清晨,你让‘四鲁’到我的公馆。”赵光义没做正面回答。“本王先见见他们,然后再做定夺。”
“是。”黄如忠不便再问。
第二天一早,“四鲁”奉命来到公馆。他们听说王爷传见,吓得战战兢兢。赵光义细看,见鲁大辈八十多岁了,鲁四辈也就十八九。于是含笑说道:“免札。你们鲁家当木匠有多少代了?”
大辈回答:“王爷,我家十辈一翻头,叫到鲁十辈,再重新叫鲁大辈。小人叫鲁大辈,上边有几个十辈,我也说不清了。”
王爷大笑:“这种取名方式,倒也别具一格。鲁大辈,你知道‘阴沉木’的打造方法吗?”
“回禀王爷,‘阴沉木’十分难得。它最硬、最脆。打造之前,必须用香油浸泡三天,只有这样,开锯开刨时才不易破裂。同时……”
“行了。听你话音,是个内行。本王有一截‘阴沉木’,想让你打造八支令箭。昨夜晚间,本王亲自画了图纸,你要按图制造,绝不准走样。制好了,本王重赏;制错了嘛……”
“小人不敢。请王爷吩咐期限。”
“除了浸泡三天,我令你十日完工。”
“这……紧了一点,小人遵命。”
赵光义命差人将‘阴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