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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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仁美说:“王爷,潘洪至此并无他求,只望王爷念我为保大宋曾立功勋,处治之时,给予从轻,潘洪也是报应应得……请王爷把招供给我,我再签上名字。”
八王一看,桌上招供果然只画了十字,按了手印,还没写名:“好.拿去。”招状往下一扔,潘仁美拿过招状急忙一团,塞在嘴里,王爷喊声:“抢……”人役走到跟前,潘仁美咬牙:闭嘴一伸脖——咽啦!
潘仁美一声奸笑: “赵德芳,寇准,你等假扮阴曹,装神弄鬼,也未能将本帅如何,本帅无招。”
八王说;“我打死你这奸贼!”
寇准说:“王爷且慢,你打死他没有口供,怎么向万岁交待?”
“依你之见呢?”
“我看咱们一起上殿面君,有这么多人做证,也能定他的罪名。”
“好,我们一同上殿。”
八千岁,寇准、潘仁美以及参与假扮阴曹地府之人的杨延昭、郑王、还有高王以及其他几位大臣都来到金殿。
皇帝早朝,正等着寇准的问案结果呢,今天到日子啦!一瞧,全来了。
寇准先跪倒:“陛下,臣不动刑具已将潘仁美招状问出。”
皇帝当时一愣,心想,真是不动刑具,潘国丈就招了吗:“寇准,不动刑具你是怎样问的?”
寇准把假扮“阴曹”经过一讲,最后说: “招状让他诳去给吃啦!不过众人都在当场,大家都可做证!”
潘仁美说: “陛下,勿听他胡说,是八王与寇准装神弄鬼,欺骗老夫,老夫已识破骗局,并未招认!”
八王说: “可问问几位大臣。”杨延昭,高王、郑王等人都说:“万岁,潘国丈的确是招了,又把状纸吞吃肚内。”
皇帝说:“你等出证,但无口供,不也是枉然。”
潘洪说; “万岁,他们串通一起陷害老夫,为臣冤枉。”
他还冤啦!
皇帝说: “无有招状,此案未结!”
八千岁气得在旁边嘴唇都青啦,后悔得恨不能给自己来俩嘴巴,我给他签什么名呢,画押,按斗记就行啦,这……
寇准说:“陛下,我有个主意,可当殿培潘国丈开开膛,看看他肚了里有没有状纸。”潘仁美说:“陛下,万万不行,若没有状纸岂不白害了我的性命!”
皇帝说: “是啊!如若无有状纸,岂不枉死了国丈。”
寇准说;“实在不行,臣还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让国丈把吃的招供拉出来!”
潘仁美心想:你让我拉我偏不拉,看你能怎么样。
八王说:“寇准,事到如今,你怎幺还有心开玩笑?”
寇准说: “王爷,不是开玩爷,现在我马上在这金殿之上当着万岁和群臣的面,让潘仁美拉出招供!”
第十一回 姑息养奸纵囚归故里 雪冤报仇血溅黑松林
寇准假扮“阴曹”地府,审出了潘仁美的口供,可狡猾的潘仁美从八王手里诳过供词给生吞到肚中。在金殿上,寇准当着皇帝和群臣的而,说要让潘仁美把吃的供词再拉出来。八王以为是取笑,寇准却煞有介事,走到了潘仁美的跟前说道: “潘国丈,昨天晚上在森罗殿你当着阎王爷把罪恶都招认了,今天怎么又赖帐了,还是招认了吧!不然的话,当着万岁和群臣我让你拉出来以后,岂不有伤面子。”
潘仁美说:“寇准,休得胡说,老夫不曾招认!”
“好,那我就让你在这里当场拉出来。”
满朝文武大臣都看着寇椎,心想这寇准要让他拉出来恐怕未必是真,不过这里边定有个什幺关子……只有郑王心眼实,走到寇准的跟前问道; “寇御史,用不用提马桶来?” 寇准说; “不用,这就拉出来啦!” 只见寇准把袍袖在潘仁美身后一晃,喊了声:“拉出来啦!”那供状已经拿在手中。 潘仁美心想。我未觉如何,他却供状在手啦?不对,一定姓假的。
这时寇准把供状先呈给皇帝:“请圣上过目。”
皇帝接过供状从头至尼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再看下边有划押,有手印,不会是假,说道: “潘洪,这篇供词可是你的招认!刷!”扔到了潘洪面前,潘仁美拣起来一看,跟他吃的那张一模一样,一字不少一字布差,后边也有画押、指印。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呀!寇准双手会写梅花篆字,昨晚潘洪在下边招供,寇准在八王身后给潘洪录供,双手同写,一式出来两份儿,潘仁美划押、按指印交上来之后,寇准把他那份真的就抽撤到自己手中,在八王和潘仁美对话的时候,他模访潘仁美的样子画了押,自己往上也按了10个手印,然后把这仿制品送到公案之上,寇准这样做,是怕潘仁美抢供,坏供。果不其然,他来了个吃供。其实吃的是假的,真的——潘仁美亲自画押按指纹的这份儿,在寇准的袍袖里藏着哪!所谓拉出来,不过是寇准故弄玄虚,也是有意的给潘洪一个难堪。
寇准说: “潘仁美,我一块写了两份,真的留着呢!假的让你吃了变了粪啦!是真就假不了,不信可对看指印,这回你再吃了也不怕啦!皇帝已经看过啦!潘仁美,铁证如山,还有何话说?!”
潘仁美选阵儿面色苍白,额头沁汗,颤抖着双手说:“陛下,这供状是臣所招!”
太宗一听,这就完了,他一拍龙案:“潘洪,今日方知你乃罪魁祸首!”
潘仁美说: “陛下,是臣老迈昏庸,一念之差,做出此等不法之事,万望圣上,大开天恩,从轻惩处吧!”
此时杨延昭跪倒身躯,含泪说道: “陛下,龙思浩荡,得为杨门昭雪,望万岁正法严明,以慰我扬家地下亡魂和两狼山战死的宋军英灵。”
太宗说:“来呀!将潘仁美押往死囚牢,明日问斩!”
当时把潘仁美押下了殿去。
众大臣一个个暗暗佩服这断案如神的寇准,这么复杂的案子,他硬给问清楚了。
八王说:“陛下,御史寇准,才思敏捷,执法公正,审清潘、杨诉讼,使枉法者得惩,被害者伸冤,当加官晋职!” 太宗听罢,略一沉思说道:“朕封寇准吏部天官之职!” 寇准赶紧跪倒谢恩: “多谢万岁加封!” 吏部天官这个职务,大致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组织部长,是专门管干部的。
八王一听,觉得寇准从西台御史提升为吏部天官,好象提升的幅度还不够大,随口说道:“陛下,寇准乃国之奇才,来之良臣,真按其才华,值得两个天官。”
这到寇准跪转身躯:“多谢八王千岁封两个天官。”
八王愣了。“寇卿,孤王是如此比喻。”
“君无戏言。”
这还赖上啦!八王说:“好,就让你一人吃双天官的俸禄,南清宫代发一半!”
双天官啦!这件事只有在宋朝才能出现。因为宋朝自太宗开始,有一帝皇上,就有一个八王,这是兄弟两支,世袭相传。八王有权授衔儿,所以寇准才当上了双天官。
寇准受封之后,皇帝退殿。这一夜,潘娘娘把皇上折腾得一直没合眼,连哭带闹啊!总之一句活,给潘仁美求情。最后宋太宗和娘娘密谋了一个计策……
第二天一上朝,先是斩杀潘仁美,把潘仁美以及他的儿子潘龙潘虎一齐推出午朝门。这个时候,娘娘上殿了,哭哭啼啼跪到殿上给潘仁美求情,宋太宗摆出一副大义灭亲架式说: “潘洪罪犯律条,朕岂能饶恕。”
娘娘接着就向别人求情,先是求佘太君,接着求八千岁,最后给八千岁跪下了,说:“如不准情,哀家跪个钉槽木烂再不起身。”
按说潘娘娘是八千岁的皇婶娘,他是御侄。八千岁一看婶娘给御侄当着满朝文武哭拜地下,的确有些有失大雅,八王心想我就说一句话,搪塞你一下也就是了。
八王来到太宗面前说:“陛下,潘娘娘让我给潘洪讲情,我想潘洪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圣上能饶恕他吗?”
太宗说: “既是德芳与他讲情,朕看在你的面上,将潘洪父子,死罪饶过,活罪不免,罢黜官职,贬家为民,赶出东京,永不复用!”
八王差点没气死!凭着我这一句话就好使啦,早知这样,我这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潘洪父子被释放下来,匆忙赶回家中,准备离开东京汴梁。 皇帝散朝之后,寇准下殿。路经朝房,正见杨延昭和八王左那里说话,六郎正在埋怨八王,八王此时也是追悔莫及,悔不该多说那么一句话,寇准走到跟前的时候,八王说,“寇准,你看孤王一句问话竟被皇叔盗用,赦了潘洪!”
寇准说:“王爷,您不说那句活,我想朝中也会有窥探圣意者为之讲情的,当今圣上现在是搭手就上岸,就坡就下驴呀!”
杨延昭说: “寇天官,恭喜你荣升。不过,我杨门家仇可未报,两狼山五千士卒,遗恨未平,国之奸佞未被除掉,您这执法官,未能昭雪冤枉。”
寇准说: “是啊!皇亲国戚,撼动何易,皇帝赦免,御史无能啊!延昭且莫急躁,容慢慢图之。”
延昭说:“寇大人,放走潘洪,报仇无日了,眼下我倒有一个报仇的想法,只是不知寇大人能否相助?”
寇准说:“什幺想法?”
延昭说:“您附耳上来。”
寇准一探身子,延昭低低声音与寇准说道……两人似乎商量探讨着什么,八王在旁边没听清楚。俩人商最完了之后只听寇准说:“好!”八王要问寇准,寇准还暂时不告诉。
这个时候,可忙坏了死里逃生,侥幸得活的潘仁美。潘娘娘已差人送信,让他在汴梁多一刻也不要停留,快快离去。因为他积怨太深,怕日久天长,有人暗算。
潘仁美把家产收拾了收拾,第二天一大早,分装到两辆车上。其中有不少金银财宝、名贵,细软之物。家奴院工,散去了大半,有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一块跟随。潘夫人坐上一辆花轮轿车。潘仁美,潘龙、潘虎父子三人备乘战马,马鞍鞒挂着大刀,主要担心路上有人劫道,一切收拾停当,准备动身,潘仁美往前后左右一看,人缘儿真不错——一个送行的也没来。走吧!带着家眷、从人,赶着车辆,出了汴梁的东门。
潘仁美坐在马上长叹了一声,“唉!”
潘龙说:“爹呀!为何长叹?”
潘仁美说:“想当初老夫身为北路都招计使,边关大帅之时,潘府门庭荇市,拜谒者络绎不断。如今眨官为民竟是这等冷落萧条,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正可谓,‘得势狸猫赛猛虎,落魄凤凰不如鸡’也。”
潘虎说:“爹呀!咱们爷们儿白拣条命就烧高香了!走吧!”
前行来到十里长亭。这是古代人饯行和迎接客人的地方。潘洪自知无人给他送行,正欲驱车而过,忽然队前家丁来到马前说道: “主人,有人在长亭设酒与你饯行。”
“啊!”潘洪先是一愣,接着面带喜色说道:“看来,患难之中见真交,这是我的真朋友,但不知送行者是哪一位?”
家丁说:“新任双天官——寇准。”
“寇准?!”潘仁美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我的死对头,怎么此时倒给我设酒饯行?噢!这是讥讽于我……也罢,不管如何,终得要见上一面。
潘洪下了坐马,来到队前,果见寇准官袍整齐,等侯在长亭以外。潘仁美走上前来,寇准抢迎一步,抱拳拱手说道:“潘国丈,因何如此辞去匆匆?寇准在此与你饯行来了。”
潘仁美赶紧还礼说: “天官大人,草民潘洪,以带罪之身,返归故里,有何德能,敢劳大人亲自到此!”
寇准说: “潘国丈,因何出言太谦,我寇准的为人,大概你还不知,你害了杨家不招认时,我十分憎恨于你,你招供之后,水落石出,我就不咎既往了。反倒觉得你这国丈太师落得解甲归田,倒替你惋惜,来吧!长亭之内略备水酒,你我痛饮几杯,以壮行色!”
潘仁美说: “寇天官才高智广,明察善断,使我潘洪罪途知返,真是感激不尽,今日眷小待行,归心如焚,饯行之酒,谢免了吧!”
寇准说: “潘国丈,好意饯行,怎么竟如此推脱,我那酒里,一无蒙汗药,二无断肠散,不信,你我可以交杯而饮。”
潘洪说:“哪里,哪里,如此说桌老夫倒要讨扰一杯。”
潘洪随寇准来到长亭之内,果见桌上摆好了酒席。寇准提壶把盏,二人先各自饮了一杯,寇准说: “国丈,此去故里,好好保重身体,将来时过境迁,终有东山再起之日。”
潘仁美心想,这是探我底细呢!我让你摸不去:“寇大人,老夫年已六旬,已是风烛残年,日薄西山了,只恐此去故里,衰朽之身,难奈坎坷,你我相见无期也!”
寇准说:“国丈出言过甚了,愿你福寿绵长,身强体壮,来,干杯!”
潘仁美喝了三杯酒,站起身来:“盛情已领,老夫要告辞了。”
寇准说: “既是国丈归家心切,寇准也不好挽留,请上马吧!”
寇谁把潘仁美进出长亭,即将上马的时候,寇准说:“潘国丈,此去前行20里有一岔路口,你要靠左行进。”
潘洪说:“为什么?”
寇准说: “右边那条路,近来听说有劫道的强盗出没,你这贬家的官员再碰上强盗,岂不是苦胆蘸黄连啦吗?”
潘洪说: “多谢天官指我明路,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他年相遇,后会有期!”
寇准说:“祝你一路顺风,尽早到家。”
潘仁美辞别寇准,催马加鞭离开了十里长亭。往前走了20里,果见一个岔路口,潘仁美带住缰绳,坐在马上直犯核计……潘龙说:“爹呀!犹豫什么呀,走左边这条路吧!寇准不是说了吗?右边那道有强盗。”
潘仁美蜕: “你这年轻后生,懂得什么,那寇准乃是我的冤家对头,今日送行,心怀叵测,依我看来,他饯行是假,指路是真,我想让我走上歧路,被强盗劫持。老夫偏偏不听他的摆布,他让我走左边的路,我偏要走右边的路,这叫反其道而行之,来呀!向右边的路行进!”
家眷车辆顺右边的道路走下来了,越走人烟越少,越走树木越多,走着走着前边叫出一座密松林,只见:
黑压压,雾沉沉;古树参天,错节盘根;抬头不见
天日,低头落叶遮尘;风吹松涛响,山谷起回音;单人
不敢走,结伴惊破魂,茫茫林海无人迹,旷野只闻野鸟
鸣……
潘龙,潘虎说; “爹呀,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