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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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关,我好热……我会死吗?”小蛇无力地说道。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只能说道:“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小蛇无力地道:“萧关,为什么我会忽然觉得好冷,又觉得好热。感觉整个世界都要离开我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拉着小蛇的手,说道:“不会,我就在你身边。”
小蛇被痛苦折磨,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出来,泪水清澈晶莹,从眼角流出,让人看了不由地心痛。我喊道:“麻金,你快点,鸡蛋煮熟了吗?”
麻金擦了额头汗水,喊道:“快了,快了。”
不知为何,眼前浮现种种。我想到华山之上,和师父分别的场面,想到在山洞里面,当时以为要和萧天真分别。难道今日我又要和小蛇分别了吗?
为什么我渐渐变强的时候,心中会生出那么大的无力感出来!
我心中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鸡蛋终于煮好了。
我将三个鸡蛋全部剥开壳,还有些滚烫。
我学着麻伦叔的样子,用鸡蛋在小蛇额头上滚动,又在她的两只手上滚动,心中念叨着一些古苗语的驱蛊虫咒语,噼里啪啦,一顿大骂。
要将那蛊虫骂出来,用的是简单而复杂“骂蛊”,这是办法类似于汉人所用的“骂鬼”,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秉承一个原则,就是:你越狠,对方就会越怕。
满头大汗,效果却并不好。麻金端来了一个铁盆,我将鸡蛋捏开,里面并没有变黑,用鸡蛋揉出黑蛊虫,根本没用!
“虫王,咱们苗人的解蛊办法或许不适用!”麻金说道。
我狠狠地看了一眼,呵斥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没有用,麻伦叔不知驱赶出多少草鬼、毒蛊虫的!”
麻金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有些不忍戳破。
小蛇意识有些清醒,说道:“萧关,你骂人的养子,的确是龙家的蛊虫和一般的蛊虫不一样,这种利用鸡蛋解蛊的办法是没有用的。”
小蛇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我又一连尝试了很多办法,包括先用先天之虫霸道之气,震慑小蛇体内的黑蛊虫,最后根本没有用。先天之虫偶尔会帮我,但通过我的手来驱走小蛇体内的黑蛊虫,根本没有用。
我眼睛一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蛇生命力,随风消逝。
阮济海一咬牙说道:“我去拉个龙家人进来。”
阮济海开门走了出去,正好遇上了萧天真刚从外面回来。他衣服上面破了一个大洞,额头上面还沾上了一些白雪。萧天真空手而回,并没有将下黑蛊虫的龙玉抓回来。
萧天真问道:“小蛇怎么样?”
阮济海说道:“情况并不好,我拉个人进来问一下。”阮济海的左臂也受了伤,但此刻已经顾不上了。
萧天真眉宇紧锁,说道:“去。”
很快,就提溜一个人进来。那人年纪在五十岁出头,比较诚恳,说道:“小姐的所中的蛊虫,我地位太低,并不能接触。你问我也没有用。”
那人说了一番话之后,停顿了一下,有说道:“只有去了龙家,才可以解开蛊虫。外人如果强行解蛊的话,怕是有很大的危险。再说判官大人抱着必死之心,下的黑蛊虫,怕是早就得了死命令,强行逼出的话,可能加速蛊虫的发作。”
我大声喊道:“不可能。我身怀先天之虫,绝对不能让她死的。”我情绪有些失控。
萧天真说道:“我可以像僵尸一样存在世上八百年,可我女儿也没有好好活着,生命早夭。你有时候能力越大,其实你会觉得越无力。美好的人儿在眼前凋谢,你疼不欲生,甚至希望自己死去,换取她们多活一天。但有用吗?”
“我……我……”我张开嘴巴。
萧天真发现话说多了,便道:“萧关,你起来!”
我低下头,从床边站了起来,看着被黑蛊虫折磨的小蛇,正如萧天真所言,一种无力感从心中涌上来。
萧天真靠近,眼珠子转动,说道:“小青蛇,小音,快出来,别让小蛇死了。你是灵蛊,自幼和小蛇一块长大,或许你能缓一缓小蛇,给我们时间去找龙家。”
小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小青蛇,它能……救我吗……?”
火红小青蛇从萧天真的肩膀上溜了下来,落在了小蛇的身上,不安地溜动。
萧天真说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小蛇你和小音一起熬过这一关!”
萧天真竟也无从下手,只能用小青蛇,我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火红小青蛇顺着小蛇手掌心溜动,缓缓钻入了小蛇体内。在钻进去的过程中,小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痛楚。
过了一会,小蛇好了不少,竟然又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话语。众人松了一口气,火红小青蛇暂时压住了黑色蛊虫,小蛇暂时没有了性命危险。
萧天真将身上的积雪拍掉,道:“幸亏小青蛇可以压住毒虫。不过要想完全破解,还是要找龙玉问一下。”
“我有办法,问一下毒童子吧。”我说道。我心中想了一会,将封鬼葫芦拿了出来。毒童子一直被锁在里面,他是龙家的种,将召唤出来,或许可以找到彻底破解之法。
缝嘴女鬼见封鬼葫芦拿出来,赶紧后退。
我一咬牙,把封鬼葫芦打开,有一些蛊灵从里面溜了出来,其中就有毒童子和线线。
我问道:“毒童子,快点告诉我。如何彻底解开小蛇身体里面的蛊虫?”
蛊灵、蛊仙和蛊神,他们被细线连在一起,一个个目光呆滞,根本就无法动弹。毒童子也是一样,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就站在原地的位置,一动不动。
我一连喊了几次,声音也越来越大。毒童子都没有回应我。萧天真说道:“你还是先把他们收起来吧。”
我心慌了,拿起了封鬼葫芦,却怎么也收不进去了。萧天真说道:“萧关,你不要心慌,小蛇不会死的。”
萧天真接过了封鬼葫芦,念叨了两句,原本缠绕在一起的蛊灵被收了进去。
封鬼葫芦依旧安安静静,只是盖子还没有塞上。
“哇!”小蛇挣扎了一下,从嘴里面吐出了一口鲜血。落在地上,变成了黑色。
第五十二章、神秘龙家
蛊精土猪的脑袋露在封鬼葫芦外面。萧天真一巴掌拍过去,很有力度。
蛊精土猪说道:“我虽被你制服。但一般人面前,我也是霸道的。请不要打我的脑袋,尊重一下猪的尊严,好伐!”
萧天真又是一巴掌拍过去,说道:“好的,我尊重你的尊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蛊精土猪说道:“那人救走了我主人龙玉之后。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看他,就被放出来催动蛊虫了,所以你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萧天真又一巴掌拍了过去,把蛊精直接给拍了进去,而后把封鬼葫芦给盖住了,又重新丢给了我。
萧天真说道:“你现在去看看小蛇。蛊精收拾了,那黑蛊虫还在折磨她的。这个时候,别走开,人总是需要一个依赖,需要一些帮助。哎……如果我的心不那么无情,或许小音就不会死……哎”
萧天真的话到了最后,声音变得很小。我到了里屋,守着的麻金和麻银这才离开。
小僵尸坐在一旁,并没有靠得太近,因为散发出来的尸气,会影响小蛇。
小僵尸的红脸之上,似乎多了一股少儿的忧愁。数月以来,小僵尸暴戾的性情,慢慢地回转,如今也有小男人的温柔。
小蛇喊道:“我怕,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我。你是天上孤独……云……永远都追不上的。”
小蛇精神已经不清楚,精神状态有些紊乱,说了一些糊涂的话。我急忙加快了步伐,到了床边,紧紧地握着小蛇的手。
“小蛇,没事,不要害怕。”我安慰着小蛇,声音温柔。
小蛇身子时而发热,时而发冷。
我喂她喝了清水,小蛇一直都在梦魇之中,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我总觉得时间忽然变得很慢。以至于黑夜永远过不去,白天永远不会来临了。
我在床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小蛇醒了过来。火红小青蛇的帮助下,暂时压住了小蛇体内的那只毒虫。
那龙玉不愿意丑闻被揭露出来,所下的黑蛊虫异常厉害,即便收拾了蛊精,但黑蛊虫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我假意骗她说道:“小蛇,你终于好了。”小蛇微微一笑问道:“萧关,你一夜没有睡吗?”
我说道:“我睡过去了一会。”
小蛇说道:“瞧你担心的养子。我还活着,死不了,至少今天不会死,至于明天明天再说呗!”
我扶了小蛇出来,让麻金熬了些稀饭。小僵尸似有些不高兴地坐在椅子上,对于昨天的事情,他似乎有了一些记忆,之前的某些回忆,也都似乎想了起来。
萧天真问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关,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分析?”
我微微愣了一下,心想昨天和萧天真已经说好,去龙家查找那神秘红花人,自然需要合适的借口。
而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我说道:“我师父告诉我,除了九幽兰之外,要想改变我经络被损的状况,还需要龙家的龙魂花。不然的话,终究是一个隐患。而且,小蛇身上的黑蛊虫,必须要回龙家才可以处理。”
萧天真想了一会,说道:“那好,我就陪你们去一趟龙家。咱们朝夕相处,也好教一些东西给你。”
小蛇摇头说道:“龙魂花!我只看过木匣子折射出来假的龙魂花,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龙魂花。我们龙家虽说受龙魂花呵护,我们都相信这个东西存在,却找不到它在哪里!”
小蛇叹了一口气,开始有些担忧。
我说道:“不要急,前段时间,也不是说九幽兰找不到,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嘛!咱们现在要去龙家,怎么才能去哪里。”
小蛇陷入了沉思之中,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走了,我出生之后,就没有去过龙家本门,只在贵州贵阳雷公山脉一带生活。”
小蛇说的是实情,龙将被放逐出龙家,那个时候估计还没有小蛇,小蛇不知道龙家在哪里,再正常不过了。
好在龙玉带来的龙家众人,还没有离开。他们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福音。
很快,我就知道,神秘龙家所在的地方,就在终南山的南方。龙家众人对于小蛇的出现,都是欣喜不已,愿意带小蛇龙家治疗蛊虫。
我们随后从陕西终南山腹地的南梦溪出发,走出山后,顺着国道线,出了陕西,一路南边搭车。
到了十堰的时候,阮济海依依不舍和我们分开了,要回蜀南阮家,毕竟十几年没有回去了。
我原本想把四眼蟾蜍送给他,但阮济海摇头拒绝,说道:“那东西不属于我,因为我的道德不够。世间的宝物,唯有德者才能占有它。我德行浅薄,带着四眼蟾蜍,也是个祸事。”
萧天真说道:“阿海,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有些进步,至少没有当初那么执着,心境也打开了,了不起。回到阮家后,收拾家业,守住本心。他日铲除黑煞之时,希望你听我号令!”
阮家是川南的蛤蟆家族,萧天真留下这一伏笔,目的就是收拢阮家力量,计划来日对付黑煞。
我心中忽然热血沸腾,九幽花开,幽蓝土卵,先天之虫,少年来时,正是黑煞瓦解之日,叫我如何不激动。
“但有指令,刀山火海,义不容辞。前路艰辛,万望前辈珍重。”阮济海豪气干云地说道。
跪在了萧天真面前,给萧天真磕头,起身离去,只留个我们长长的影子。
从湖北十堰市再往南走,到了湖北省西部边陲,我们的队伍穿过城市、小镇、村落,随即进入了神农架境内。神农架属于大巴山脉余脉组成,海拔在一千七百米左右。
华夏始祖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教民种植而得名,范围极大。
龙家带路人告知我们,神秘龙家就在神农架某个地方。一路上穿过密林,过了溪涧,看到怪石,有些地方也开始下雪了。
“都说神农架有野人出没,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当年神农氏尝百草使用鞭子,不知龙家用铁索学的是否是神神农氏……”
一路上有很多疑问。终于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处山谷,找到了神秘龙家所在。
小蛇是第一次回到了这里,倒也充满了好奇。因为蛊虫的折磨,心情并不是很好。她的脸消瘦不少。看起来让人十分心痛。
小蛇是带着龙魂花木匣子回来,木匣子可以吸收了小蛇的灵血,折射出红色的龙魂花。一回来后,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龙家上下兴奋不已。
我们几人在迎客厅坐下后。进入客厅前,有一块石头,上面斑斓,似乎被鲜血浸润过。
主事人龙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来的,瞧着小蛇,问道:“你是龙将的孙女?”
小蛇看了老太太,说道:“是的。”
龙老太太说道:“龙将一脉,已被放逐出去!你为什么要回来?”年纪虽大,但眼珠子很有穿透力,盯着小蛇。
小蛇并不畏惧,说道:“我带回了龙傲的尸骸,杀死他的人正是龙玉。龙家人枉死,所以我冒了禁令回来,也要说清楚这件事情!”
随即将龙傲佩戴的木牌丢了过去。
龙老太太接过小蛇丢过来的牌子,看了一眼,余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小僵尸的脸上,手上一动,有些颤抖,木牌竟然落在地上,温柔地说道:“你……你……”
小僵尸扭动了脑袋,看了一眼龙老太太。
小蛇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为了虫王萧关。希望可以用龙魂花为他治伤。”
龙老太太眼睛雪亮,从小僵尸身上移开,落在我身上,冷哼一声:“虫王萧关,你就是麻烈云的徒弟吧。小子,你师父为什么没能救你,反过来要求我呢,哈哈,世间的事情就是因果轮回啊!”
我说道:“我师父麻烈云已经死了。”
龙老太太拐杖撞击在地上,哈哈笑道:“甚好,甚好。这样的人死了最好。”
在场的众人,包括小蛇在内,都听不懂老太太和我的对话。但是我却清楚,龙老太太是责怪当年,师父没有出手救下毒童子。
这个老太太就是毒童子的祖奶奶,也是龙帝原配夫人,正是她将龙帝的肉身卖掉了。此刻,她手握拐杖,掌握着龙家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