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传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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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赤咧开了嘴:“哥,做体能教官时也没怎么见你练枪,怎么就一直比我准哩?”
陈野笑笑:“还好我刚才恰巧去厕所,不然今天还真有点难办了”他突然转身仆地,两记点射响起,身后刚刚在商务舱门那透明玻璃后举枪的另一名汉子立即仰天栽倒,野兽般察觉危险的本能将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巴赤刚站直了身想去拾枪时,驾驶舱的门突然打开,机长恼火地探出了头:“你们能不能少杀几个人,打上机窗乐子就大了”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他绝望地叫了一声,举枪瞄准了老人!
“都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打死他!”机长吼道。
“你只敢对一个老人动手吗?”巴赤跨步拦在了舱门前,巨大的身躯将身后的一切拦得严严实实。
机长冷笑:“错了,我会杀掉所有阻挡在我面前的人,勇士先生。”
枪响,陈野急冲而至,他在另一侧完全看不到半点执枪者的躯干!
巴赤身体略晃了一晃,一蓬血泉从他的左胸上急飚出来,瞬间染红了半边身体。在机长惊恐不已的眼神里,巴赤若无其事地探手上前拍掉了他的武器,如同拎一个娃娃般毫不费力地让机长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别杀他!”老人急喊道。
巴赤的右手顿在了机长的喉咙处,不解地望向老人,陈野扯开他的衣服,用力按住了伤口。
“我们都不会开飞机!”老人简明扼要地说出了理由。
陈野轻轻松松地接过机长,冰冷残忍的眼神直接盯在他脸上:“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当然我非常希望你有拒绝我的勇气,如果你没有,那么在蹲上一段时间大牢后你仍然能够苟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如果你有,现在就可以说不!”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异常简单,仍旧守在下层经济舱的几名劫机者被已经魂不附体的机长从广播中召回,稀里糊涂地做了冤死鬼。
飞机开始掉头返航,机上的急救药包被从乘务室释放的空中小姐们捧出,简单地包扎后巴赤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但大股的血沫却伴随着剧烈地咳嗽涌了出来。
“他一定是被打穿了肺叶。”老人走进了驾驶舱担忧地道。
陈野没有答话,冷漠地看着舱外——自从与美国本土取得联系后,两架深灰色的F/A…22猛禽战斗机就迅疾赶来,一左一右紧贴着客机做着护航飞行。
老人有些恼火:“他说是你的弟弟?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如果他死了,这架飞机上所有的人都要陪葬,包括你。”陈野语气空洞地重复:“全部,都得死!”
第二十七章 首富
美国阿拉斯加州埃尔门多夫空军基地。
高耸的指挥塔里,工作人员紧张急促却又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犹如一部部永不倦怠的机器。开阔如平原的机场上,地勤人员挥舞着旗语,架架银鹰穿梭起降。同州的18座雷达基地时刻监控着以北冰洋曲中心飞行的北半球的所有飞机的移动情况。
阿拉斯加——这块美国在一百多年前以区区720万美元从沙皇倾国手中买来的土地,现在却作为美利坚的第49个州与如今的俄罗斯隔白令海峡相望,悍然争夺着北半球的制空权,这恐怕是当年那位“英明”的独裁者所未曾想到的。
波音飞机那巨大的机身正从第七号跑道的尽头缓缓降落,放出了减速伞后,它冲势渐缓,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两架护航的猛禽战斗机在空中做了一个180度回旋后呼啸而去。如许多好莱坞大片中的场景一样,无数军车消防车尖鸣着蜂拥而至,将客机围得水泄不通。
自动舷梯刚放下,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即冲了上去。机长抱着头,哆哆嗦嗦地被押了下来,之前这次漂亮的降落无疑为他的飞行员职业划上了一个圆满句号。陈野陪在医护人员的担架边一路跑出飞机,巴赤刚抬上救护车就立即被戴上了氧气面罩。
包括阿拉斯加联合司令部司令、北美防空部司令和埃尔门多夫市市长在内的一众军政恐龙级人物拦住了想跟着上车的中国老人,必恭必敬地将他请上了另一辆防弹凯迪拉克。
“你们在搞什么?也想来一次劫持吗?”老人怒气冲冲地大叫,手上犹自捏着巴赤的掌机。
“林先生,您既然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就应该将您完美地保护起来!”联合司令部司令大手一挥,仿佛在对一个寻求避难的政治犯做着豪气干云的承诺。
短小精悍的北美防空部司令语气严厉:“您太任性了!怎么能就这样一个人随随便便地溜出门?居然还使用假护照!”
“总之,我们先安排您在埃尔门多夫住上一晚,明天早上会有一部专机送您回纽约。”市长笑眯眯地道。
老人哼了一声:“我等那个小家伙没事了再走,谁也不要劝我!”
“那个年轻人?他现在已经被送去伊丽莎白医院,那里的医疗设备在整个阿拉斯加是最好的。虽然英雄是应该受到这种待遇,但您认为要不是您在与地面的通话中表露身份,我们会仅仅因为一个伤员的关系就允许这架747就近停靠在这里?这个机场上所有的一切严格意义上来说全都是军事机密!”北美防空部司令几乎已在咆哮。
老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打开游戏机道:“就是住我都要和那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医院里空出几间病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你们要是不管,老头子我就自己想办法,腿可是在我自己身上。要不,你们把我关起来?”
几位高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无奈地拎起了车载电话。
作为一个在国际上屡获大奖并险些在诺贝尔医学奖中折桂的外科专家来说,四十岁刚出头的爱德华大夫在名医如云的伊丽莎白医院就代表了两个字——权威!正如星级酒店中的行政总厨从不必亲自动手做菜一般,爱德华大夫在医院中每天的工作,也就无非是带着一群刚从医校毕业的实习医生们兜兜病房,研究研究病例。养尊处优的日子一旦过惯,人未免就变得带上了些许傲气。
而今天院长的一通电话却让爱德华大夫不禁有些恼火,他居然指定要自己亲自去为一个受到枪击的青年动手术!
慢悠悠地跨出办公室,爱德华大夫和蔼地向每一个朝他抛着媚眼的护士打着招呼。看着那些年轻热辣的丰满躯体,他郁闷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不由得在心中盘算起今年去地中海度假时应该带上哪几个相好的姑娘了,3P还是4P呢?上帝啊,这可真是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见鬼!爱德华,你怎么还在这里?”风风火火从走廊的另一头跑来的副院长罗宾打断了爱德华大夫的遐想。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爱德华大夫没好气地道:“不就是一个伤员吗?我现在就去手术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罗宾那略有些发福的身体使得他在跑动后气喘不已:“你这个笨蛋!你知道现在有些什么人在等着你去给他做手术?”
“什么人?难道还是美国总统吗?”爱德华大夫不屑一顾道。
“也差不多,本市所有你能联想起来的高级官员我就不说了。林!那个中国老人也在外面!”罗宾低声吼道。
“林?中国?老人?”爱德华大夫疑惑地将这几个词语翻来覆去地念了一遍,突然间哆嗦了一下:“林容基?!那个扬言能在三个月之内收购微软的世界首富???”
罗宾肯定地点头。
十几个正在病房巡视的实习医生看到了让他们吃惊的一幕,两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导师丝毫不顾绅士风度地手挽着手,往电梯方向一路猛跑,爱德华大夫面色发青,口中喘得象个勉强扯动的破旧风箱。
“以前在学校时针灸课上那位中国老师所说的‘医者父母心’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我想我懂了。”一名年轻的实习医生用崇敬的眼神注视着两个矫健而高大的身影,口中喃喃地道。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巴赤被推了出来。
一直独自靠在一边的陈野走到了推车旁,巴赤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他微微朝陈野笑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群高官的老人林容基则拦在了主刀大夫面前:“这小家伙怎么样?你个小白脸医术行不行?会不会以后留下后遗症并发症什么的?”
若是换了别人问这句话只怕是爱德华大夫早就已经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可现在他却象个谦卑的小学生般恭敬地道:“林先生,我是全美国第一流的外科大夫,刚才已经顺利地取出弹头并缝合了他的肺部。这年轻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也不会有。”
林容基有些不放心地道:“手术用的麻醉剂量大不大?我听说这玩意儿用多了会对大脑有影响!”
爱德华大夫显得有些激动:“这个小伙子是我见过最健壮的人同时也是最坚强的,他刚才手术前居然要求我不注射麻药!整个过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上帝啊,他的神经可真是比钢丝还要坚韧!”
第二十八章 玉坠
单人特护病房,宽大,舒适,光线充裕。
陈野拒绝了院方提供的另一个房间,而是要求在巴赤身边加了张床。
林容基并没有象多数人所担心的那样惟恐天下不乱,陪了巴赤一会后,见陈野丝毫没有想要和他交谈的意思,便默然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打着点滴的巴赤沉沉睡去,陈野将袖子上沾满了血的上衣扔到一边,走进了病房内的浴室,将淋蓬头的流量拧到最大,任由水流湍急激刷他铁石般的胸膛,迸溅的水珠迅速模糊了浴室中那面巨大的镜子中陈野的影子,他陷入了深思中。这次飞机上的遭遇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摆脱了陈家的控制后他并没有过多的兴奋,而是象一只久居囚笼的野兽被放归山谷般对未来充满了茫然。
自由,这无疑是陈野一直以来都深深渴望着的东西,而最终的目的却还是因为那个藏在心底的影子。在得到了解脱之后,正如老谋深算的陈进生所说的,他完全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那个人。苗族的分布范围几乎遍布了中国南部,而陈野却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当初被带出来的地方究竟是在哪个省或是哪一个区!
渺茫的希望是陈野支撑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可当真正踏上要去实现它的艰难旅程时,他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微小无力。
略显黝黑的皮肤已经在温度过高的水流下烫得发红,陈野却浑然不觉,依旧机械麻木地擦着身体。蒙蒙升起的雾气中,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乖乖喝了这碗汤罢!很好喝的,我不骗你你喝不喝?不喝我可要打你了”
“你,野小子。我,凤凰儿”
“别动啊!我给你梳头,怎么头发上全都是草,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山上了”
陈野动作顿住,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哀吼,反手重重一拳打在自己胸口,鲜血立时便喷了出来,溅在雪白的瓷砖墙面上缓缓流下。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一切,在这个绝望孤独的青年心里,从来就不及那个人的半根头发可贵,这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的生命。
走出浴室,陈野神色已恢复了冷漠。床上的巴赤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哥,你洗好了啊!我刚才睡着了,这里的床可真是舒服!”
陈野望着这个一直紧紧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大孩子,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柔和:“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流质食物。”
“不能吃肉吗?也不能吃零食了吗?”巴赤有些着急,见陈野一语不发地盯住他看不由得慌了神,垂头丧气地道:“不吃就不吃,那个老人家呢?他去哪里了?”
陈野的脸沉了下来:“你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做这种蠢事!你和他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你认为你刚才要是死了值得吗?我们擅长的是杀人而不是救人!”
巴赤低下了头:“可是这个老爷爷年纪这么大,他要是中一枪的话肯定会没命!”
陈野冷笑:“你在同情他?从小到大,就算是我们在拳手营训练时累得象条狗,趴在雪地里连爬都爬不起来,有没人同情过我们?完不成训练任务一样要被格杀!在拳赛上,我们十个人一下子死了一半你又有没有见到有一个观众皱一下眉头?又有谁来同情过我们?”他走到床边替巴赤掖好被子:“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
巴赤目中湿润,单纯如他,也知道陈野的心,其实是最需要抚慰的。
敲门声响起,老人林容基探头探脑地进房,两只手搓来搓去,神色间显得颇为尴尬。
见他进门,陈野面无表情地走上阳台,似是要去外面透气。巴赤却很开心,笑道:“老爷爷,您来啦!过来坐吧!”
林容基满脸歉疚:“都是被我这个老不死害的,差点让你没命,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巴赤笑了起来:“我没事,以前我就一直磕磕碰碰的,这次用不了一个星期大概就会好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胡说!这种伤没几个月哪有可能养好!你安心地住在这里,等稍微好一点,我们再转去纽约的医院,那里条件要好一些。”老人拍了拍巴赤的手:“我的家也在那里,照顾你起来要方便很多。”
“纽约?那里好玩吗?”巴赤好奇地问道。
林容基微笑:“纽约是美国最大的都市,有着比大楼还要高的女神雕像,最好玩的地方莫过于唐人街了,那儿住着整整十五万华人,有着许多中国风格的建筑和小吃。”
巴赤显然被吸引住了:“都是我们中国人吗?那里一定很有意思。”
闲聊了一会林容基想起了什么,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摸出了个大号掌机:“我刚刚叫他们出去买的,最新款的游戏,过几天给你玩。”
巴赤大乐,挣扎着要坐起,动作间触动了伤口,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容基手中的掌机被冲进房的陈野劈手夺过,一把捏成了碎片扔在地上,陈野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老人。
“我没有要影响他休息的意思,对不起,是我不好”林容基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双手乱摇,当他视线无意中接触到陈野露在背心外的赤色玉坠上时,身躯徒然大震,脸上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