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哪儿都敏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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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我对王林说:“这小子一千斤的牛,八百斤的B,还真他妈牛B大方了,明明理亏还整这么洋气儿,是谁找他来的?”
我以为是派出所长找的王林,没想到王林没有反应。
璇璇说:“是我,也是我爸。”
我问:“这事你爸怎么掺和上了?”
璇璇说:“今天早晨是我让我爸给他打的电话。”
我说:“昨天夜里你怎么不让你爸打呀?”
璇璇说:“我爸昨天一夜没回家,早上才回来。”
我问:“你爸是干啥的?”
王林说:“她爸是市政法委书记。”
我拍着桌子说:“既然咱朝里有人,就更不能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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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璇说:“我爸和他爸是老战友。”
我一听就来气,脱口就说:“合着咱俩刚火线入党是新战友,你就牺牲我呀?”
璇璇一时被我噎住。
王林说:“这事你也甭让璇璇为难,吃了人家的嘴软,你给璇璇个面子不就成了吗?”
我瞪着眼睛说:“我还没吃呢?”
王林又说:“不吃也得给璇璇面子。算了,就当牺牲一次。”
我说:“废话。一次就是烈士,烈属谁当。”
27
我一直对黑夜有着不可明状的恐惧。
不管那个黑夜有多亮。多亮的黑夜也是黑夜。
刚喝了些酒,脑袋有点晕。和璇璇从“沁园春”出来,并肩踏在铺满桔色光线的马路上,我的心里有点热。璇璇不说话,低头看着我的步伐迈动她的脚。我从没有和女孩子并肩遛过马路。我想尽快捕捉到恋人之间那种慢慢踱步时的惬意和享受,甚至脸上想挤出幸福的表情,但无论怎样调动面部肌肉,都没有成功。
这时我才发现,谈恋爱这活儿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好的。
我感到了无能和弱智。
我在心里说,从现在开始,我在迈出第三十步时,必须开口和她讲话。
一、二、三、四、五……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你是怎么和林子认识的?”第三十步一迈出,我终于开了口。
由于长时间无话,话一出口把璇璇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说:“早了吧,两三年了。”
“苏楠呢?”
“比林哥晚点,还不到一年。”
“你觉得他俩怎么样?”
“挺好的,他们对人热情,也很般配。”
“我也觉得他们不错。你和他们见面多吗?”
璇璇没有回答,停住脚步看着我笑。
我被她笑得发毛,问道:“你笑什么?”
璇璇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还记得我们前三次见面的情形吗?”
“记得。”
“你觉得我们现在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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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
“幸亏我们有共同认识的人,不然就更没有话说了。”
“我也纳闷,平时我象呱呱鸡似的。今天怎么就成了弱智儿童了呢?再说没有和女孩儿遛弯的经验,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呀?”我急忙自我解嘲。
“你是不是把‘火线入党’太当回事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看你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和酒桌上判若两人,有些可爱。”
“不会吧,你眼神那么不好?”
“其实,林哥说的那些话我也觉得别扭。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好象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无拘无束。如果彼此感觉合得来,就顺其自然,如果合不来,也没什么,你说呢?”我被她的话提醒,顿时觉得她在这件事上比我放得开。
我知道我的别扭源头就是王林关于“火线入党”的那番胡言乱语,而我也误认为和她有了情感上的某些约定。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没见过世面,还不如一个女孩儿!我觉得丢面子,心里暗骂王林。因为我差点掉进他那个“火线入党”的温柔坑里爬不上来。
想到此,我心里敞亮多了,浑身紧绷的肌肉松驰下来。
我笑着对璇璇说:“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璇璇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能讲出来的都是当讲的,说吧!”
我说:“如果我们感觉‘火线入党’别扭,不如先把党退了,这样心里也就没负担了,如果以后想入,再申请。”
璇璇笑着说:“好吧,不过,退了党我们现在是什么?”
我说:“积极分子呀!你琢磨琢磨这四个字,积极分子,用它形容我们此刻要求进步的心态,再恰当不过。”
璇璇看着我轻轻笑了起来,说:“西门,我还是喜欢你比较幽默的本色,让人没有设防,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我说:“璇璇,你说这话该不是后悔刚才退党了吧?”
璇璇脸上绯红一片,娇憨地说,“才不是呢!”
我说:“那好,咱们打赌,谁先申请谁请客!”
璇璇说:“我敢保证我不会先提。”
我说:“那你就当一辈子积极分子。”
璇璇说:“这不公平,积极分子难道没有时间限制吗?”
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清楚,我回去查查党章。”我们两个相视一笑的时候,我心里“嗖”地窜上来一小股幸福。
28
走着的时候,我用眼睛不时地偷偷瞟她,而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双手背到身后,让步幅把身体调整到我看她必须要扭头的位置。她好象故意捉弄我。我想,她肯定认为我是一个带着善意去偷窃美色的人,所以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惩罚,让我想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可我现在就是想看她。
我想把这份新奇而美妙的感觉抓牢。
我大脑微转,心里生出一计,于是,领略到了急中生智的好处。
“璇璇,我有些渴了。”
“刚才酒喝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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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咱们到前边买瓶矿泉水吧?”
“不,太凉。”
“要不我们去茶馆?”
“不,我听他们哼哼叽叽就浑身发痒。”
“那怎么办?”
“忍着吧!”
“别,要不这样,前面就是我们学校,去我的画室吧,暖瓶里还有星期五的开水呢,现在喝着正好。”
“方便吗?”
“这有什么,我们又不偷东西。”本来我想把她领到我的宿舍,没想到她却把我领到了她的画室。这样也好,让我先了解她的工作、生活。
画室不小也很凌乱。画架上摆放着学生们的色彩、素描。墙上有几幅油画画得不错,从落款的拼音看出是她的作品。璇璇的画风很细腻,但缺少大家之风。
璇璇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上说:“感觉象猪窝吧,搞美术的都这样,我要不是老师,没准更邋遢。”
我说:“这样挺好,很有艺术氛围。”
璇璇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我说:“舌头上跑火车。”
璇璇说:“这算什么爱好,我是指音体美方面的。对,我想起来了,你的武功很好,腿能踢那么高,别的呢?”
我说:“说真的说假的?”
璇璇说:“假的你就别说了。”
我说:“你会的我都会,你信吗?”
璇璇说:“要是真的我就信。”
我说:“那你考考我吧,我求你了。”
璇璇说:“不用考,肯定不合格,首先画画就不行。”
我说:“那我给你画张头像?”
璇璇说:“我怕把我画成妖精。”
我说:“别担心,就是我的手想心也不肯呀!”
璇璇来了兴致,坐在灯下那张椅子上说:“今天豁出去给你做回模特,看你能把我画成什么样。”
璇璇显然不知道我是美院国画系毕业的学生,想着她看了我的画以后惊讶的样子,我的心有些飘。
我想象着璇璇那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宣纸上的效果,下笔准而飞快。
璇璇坐在灯下,眼神里充满了笑意:“看你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不过拜托你,千万别把我画得太离谱了。”
我说:“你放心,就你这张脸,我想画丑都不行。”我不断抬头看璇璇,而每次抬头的时候,璇璇正好迎面拦住我的目光。我一次次地抬头、低头,从而让心里那些静谧、安恬、美妙的感觉交替上升。画完的时候 ,我被自己鼓捣得有点血脉倒流。我在画上特意题了一行小字:此头像完成共用脉脉含情之目光187次,西门小醉试笔于潘璇画室。璇璇看到这幅头像时,惊讶的表情与我的想象大同小异。从她惊诧的目光里,我知道她对我的职业和所学有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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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璇说:“不可能吧?这水平比我棒多了!”
我说:“其实我没告诉你,我是美院毕业的,国画人物专业。”
璇璇象在梦里一样,喃喃地说:“西门,你太让我吃惊了,原来我们是同行。”
我说:“这没什么,我习惯象地雷一样埋着,不易被人发觉。”
璇璇眼里放着光芒说:“西门,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装出极不情愿的样子说:“有是有,就是怕你往外说。”
璇璇正色地说:“我坚决保守秘密。”
我压低声音说:“我还是国民党派来的特务。”说完,我哈哈大笑。
璇璇被我逗得不亦乐乎,嗔怪地说:“你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了。”
我说:“刚才正经半天了,我看你的187眼,每一眼都相当正经。”
璇璇不说话只用火热的目光看着我,半晌,垂下眼帘说:“西门,你数错了,你看了186眼。”
我心里一荡。真没想到,她也在心里默默数了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的次数。
我心里暖暖地,喉头有些异样。
璇璇轻声说:“真的,你多数了。”
我固执地说:“不,我没数错。”
璇璇说:“我怎么会少数呢?”
我说:“你没少数,那一眼是我趁你眨眼的时候,偷偷看的。”璇璇眼中有种东西一闪,脸上绯红一片。
29
天气渐渐转凉了。
我对秋天历来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
我最害怕也最喜欢那些带着凉意的秋风, 它们无声地透过薄薄的衣衫,沿着温热的肌肤钻进毛孔,这样会使我感觉到一种非常快意的孤单。
孤单是世上最怪异的情感。
它容易让人把孤独和充实合二为一。
我时常把自己逼到孤单的角落里,因为那时心里一些莫名的感伤和恬淡的愉悦会纠缠不清。它们在我的胸膛里互相仇视又抵足而眠,让我快乐又惶惑不安。在我的感觉里,秋天,应该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
截止目前,我没有等待过什么,换句话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等待。我经历的事情都已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如果非要让我说出一件曾经等待过的人或事,那就是zhijia——一个在网络上出现和消失的都很突然的女孩。
zhijia,一位很矜持的女孩。
一位被我酒后不是情诗的诗歌吓跑的女孩。
想起她,我心里居然一震。我至今也不明白她的消失是为了什么。但我意识到她绝不会轻易消失的。
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是否换了其它的id,反正,她不会消失。
想起zhijia,想起了“共沐云河。”半个多月没去那家网吧了。自从给她发了第二封E…mail,再也没有去过,甚至没有想起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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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使神差地跨入“共沐云河”。坐在电脑前,聊天室里花花绿绿的一行行对话,让我恍若隔世。聊天室里热闹的象个集市,但没有一个人说的是人话。
心尖尖傻笑着对蝴蝶说:MM,俺要用尖尖扎你了,你给俺安排个位置吧,俺的枪法不太准耶!
小屁篓拥抱着屁篓说:大哥,条件俺答应,不过我怕熏着你哟,你晕了我怕把持不住,嘻嘻!
飞鱼翅膀拳打脚踢地对千足虫说:癞蛤蟆想吃……肉,我吃你还差不多,烧烤涮悉听尊便!
屁篓大笑着对心尖尖说:现在谁还用枪,还是俺这生化武器管用,如果需要免费赠给你两吨P!
心尖尖遗憾地对蝴蝶说:蝶蝶,怎么不说话?
心尖尖大笑着对蝴蝶说:害怕了?
千足虫不怀好意地对飞鱼翅膀说:你以为你是冷酸灵牙膏想吃就吃?俺割了你的大板牙,啪啪,唉哟——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心尖尖说:I害怕you?刚才俺飞到别处采花去了!
小不点点傻笑着对蝴蝶说:jj,你若累了俺帮你采吧?我采!我采!我采采采!
心尖尖拳打脚踢地对小不点点说:毛蛋孩子,滚——
秦始皇对所有人说:俺TMD来半年了,怎么谁也不理我,好歹我也是个皇帝,郁闷呀!郁闷——
…………
看到这些胡扯的文字我就烦。我注册了原来用过的id ,准备拿他们开荤。
聊天室公告:朝鲜冷面进入聊天室。我强忍着心烦向所有人问了个好,然后摸出一支烟等人上钩。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挨千刀的,这阵子死哪儿去了?
我怀疑蝴蝶发送错了对象,因为我从未给他(她)聊过,所以不做反应。蝴蝶大笑着对朝鲜冷面说:傻了?再不说话我砍死你!我忍不可忍,十指跌跌撞撞敲出一行文字。
朝鲜冷面不怀好意地对蝴蝶说:嗨,我们认识吗?你采晕了头了吧?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晕你个大头鬼,除非你是刚被拉出来的。原来用过这个名字吗?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用过,我好象不记得咱们聊过。
蝴蝶微笑着对朝鲜冷面说:我才不愿意和你这吃货聊呢,有人嘱咐让我瞄着你。
朝鲜冷面快要哭地对蝴蝶说:谁让我这么幸福?
蝴蝶微笑着对朝鲜冷面说:还记得zhijia吗?
朝鲜冷面悄悄对蝴蝶说:她还活着?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呸你这乌鸦嘴,你死八回她都好好活着!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你们很熟?
蝴蝶高兴地对朝鲜冷面说:当然,我们睡一张床!
朝鲜冷面悄悄对蝴蝶说:谁是谁老婆?
蝴蝶傻笑着对朝鲜冷面说:谁也不是谁的,将来都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