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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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经贸委的一个副处长。”
田文建蹲了下来,抓着他的双手,和声细语地劝慰道:“师傅,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托安子打听过了,那人人品不错,是真爱陈姐。
虽然是二婚,但跟陈姐一样也是丧偶,失去过的才知道珍惜,那样的人知道疼人。“陈洁能不能有个好归宿,比什么都重要。
吴博澜这才松下了一口气,想了好一会后,突然问道:“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
“不是国庆就是元旦,反正快了。“田大院长可不会放过这兑现承诺的机会,顿了顿之后,便继续说道:“陈姐嫁的是京官,可她父母又都在农村,这可关系到她进婆家后的身份地位。师傅,无论如何……咱们也得把女方的场面撑起来,绝不能让她被入瞧不起。”
人是现实的,爱情之外还有亲情,想到很难和睦的婆媳关系,吴大师重重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要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绝不能让她再受一丁点委屈。”
“我就知道师傅您会这么说。”
田大院长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男方要是请个副部长,那咱们就算磕头作揖也得请个正部长。”
离开京城已经六年,就算以前有点关系现在也用不上了。吴大师赫然发现,自己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差。别说正部长请不来,连各部委的司长们他都不认识一个。
看着老爷子如丧考妣的样子,田大院长连忙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傅,您老人家高风亮节、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去干那些溜须拍马的事情。可这关系着陈姐的未来,我就替您老人家做了个主。您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我这都是为了陈姐。”
“你小子替我做了什么主了?”吴大师糊涂了,一头雾水的问道。
“师傅,安子他爹可是正儿八经的正部级。万般无奈之下,我就……我就……我就,我就替您老人家做了这个主。”
“你……你……你,唉……!”
看着田大院长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想到陈洁那悲惨的遭遇,吴博澜颓然失势,脸色刷白刷白的仰天长叹道:“唉……!一世英名就毁在你小子手上了!”
“师傅,这是件好事,您可千万别往那方面想。”
吴博澜无奈的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才淡淡地说道:“算了,这事也怨不得你。给那小子稍句话,就说我下周回京负荆请罪,让他安排一下。”
田大院长一阵的狂喜,连忙嘿嘿笑道:
“师傅,事实上优势全在您这边,打持久战他打得过您吗?以空间换时间,耗也耗死他!这一点您知道,安老爷子也知道。您回京不叫负荆请罪,而是胸襟宽阔的一种体现,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现代佳话。”
“以空间换时间,这句话说得好。“吴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说道:“威逼利诱,什么花招他都使过,你师傅我是见招拆招,稳坐钓鱼台六年。
虽败犹荣,虽败犹荣啊!”
“这是有目共睹的!”
大事搞定,田大院长心情畅快到了极点,拍了一记马屁后,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一脸苦笑着说道:“师傅,问也问完了,我现在能吃饭了吗?”
“等等。”
吴博澜脸色一正,异常凝重的说道:“文建,印尼出大事了!社里跟老八失去了联系,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如果你收到他的邮件或接到他的电话,立即打电话通知我。”
“出什么事了?”田文建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从11号开始,印尼就发生了大规模排华骚乱。”吴博澜顿了顿之后,脸色铁青地继续说道:“华裔居民受到有组织的虐待、杀害,华人所拥有的公司、超市、工厂被砸毁、抢劫,华人妇女惨遭**、焚烧!
据外电的最新消息,截止昨天下午五点,全印尼至少有1000华人名丧生,有1000名华人妇女遭暴徒群体强暴!其中许多妇女或被活活烧死,或因下部伤势过重去世,或因羞辱难当、怀着满腔仇恨自杀身亡。惨不忍睹,天人共怒呐!“媒体集体失声田文建并不奇怪,毕竟研究无极限,宣传有纪律。但还是急不可酬地问道:“师傅,上面有没有什么动作?”
“能有什么动作?”
吴博澜长叹了一口气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公署发表声明,表示对在印尼的中国公民包括香港同胞的处境表示关注,驻印尼大使馆将全力以赴为华侨提供领事保护和服务。
可大使馆只设立了两条热线电话,基本上是打不进。特派员公署发言人解释说,驻印尼大使馆只有25名工作人员,电话线只有五、六条,供不应求,连公署方面也无法打人。
发言人还说,25名使馆人员已经是不吃不睡的在工作,部分人专职接听求助电话,部分人在机场为滞留港入买机票。强调使馆派出专车拯救了70多名处境危急的港人逃出险境。他说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即使使馆专车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去,呼吁港人一定要理解。”
“没了?”
“没了!”吴博澜低下头来,唉声叹气地说道:“没有强大的海空军,领导人们没有底气啊!”
看样子老八凶多吉少了!
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句谴责都没有,田文建就怒不可竭地说道:“每到强烈愤慨时,就是韬光养晦日。这次不但没强烈愤慨,甚至连关注、强烈关注都没有。资讯这么发达,他们能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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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一样分别两样情(泣血求票)
吴晓艳从美国给父亲发回的图片,被三师兄付建国全部冲洗了出来。WWw;反锁上书房门后,一张张触目惊心的摊在书桌上。
**场面有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奸的妇女中最小的才九岁,大的也就四五十岁。有的受辱妇女被暴徒用铁条、木棍捅入下体,有被割去R房,有的遭强奸后被推入火中活活烧死。
男人的头颅被砍下,被那帮面目狰狞的禽兽提在手里,或堆在地上。更有甚者开着摩托车,拖着无头尸体在耀武扬威…这不是60年前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也不是65前被日军屠城的南京;这次惨绝人寰的杀戮事件,就发生在此时此刻,就发生在号称有史以来国力最强盛的时期。
创此业绩的这个贤能政府,对境外同胞自勺凄惨境遇,作壁上观。决策者们作出的判断竟然是印尼的“内政”。
是啊!他们已经放弃了国籍,那就不是中国人,就不是自己的同胞。可招商引资要人家回来时你怎么振振有词的说“骨肉同胞,血肉相连”呢?
吴晓艳在电子邮件里是这么给父亲留言的:一个在美国抗议游行的台湾人,悲痛欲绝的跟记者说:“我们有两个政府,一个很有政治影响,一个很有钱,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解救我们受难的同胞。”
这田文建心如刀绞,不禁想起了那个弹丸小国.一以色列。
她承诺过自己的国民,“即使世界都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抛弃自己人。”当他们士兵冰凉的躯体倒在戈兰高地而没有回到祖国怀抱的时候,他们不惜再次发动集团冲锋,更多入倒下而换取那一具冰冷的尸体。
当中国人对日本人宽容大度到连赔偿都不要的时候,他们不惜工本天涯海角全球追捕纳粹分子,让遇害犹太人的灵魂得以安息。
全世界华夏子孙在齐声呐喊,国内竟然集体失声。这不应该是中国的形象,不应该是中华民族的形象,也不应该是普通中国人的形象。
国耻啊!田文建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照相馆的事我已经给衙门打过招呼了,摄协那边也没什么问题。”
看着田院长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吴博澜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等安家那档子事了了,我就去你晓艳姐那儿,等陈洁结婚时再回来。我那套房子的钱都交了,房产证放在老三那里,有时间你就去办下过户手续,省得将来夜长梦多。”
老爷子是火了,是看不下去了,干脆来个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
田文建反应了过来,重重点了下头,哽咽着说道:“早点过去也好了,省得晓艳整天惦记。”
吴博澜转过身去,指着书桌上那一叠照片,沉痛的说道:“宣传纪律你是知道的,这方面我就不用多说了。从今往后,社里的事我也不好乱打听,要是有了老八的消息,及时通知我一声,省得我……”
“恩。”
田文建猛地拥抱着视自己为己出的师傅,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着说道:“到了那边要保重身体,闷得慌就玩玩照相机,出去旅游也行,千万别像在国内这样乱发脾气。”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吴博澜轻拍了拍他后背,老泪纵横的继续说道:“在所有人当中,你的脾气最像我,所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记住师傅的话,这辈子干什么部行,就是不要当官。跟师傅一样,你不是那块料,更学不会那一套。给别人出出谋划划策还行,真要是当了官……那只能是害人害己。”
“您放心吧,我干什么都不会去当官。”
田文建擦了擦眼泪,诚恳之至地说道:
“父母在,不远行。要不是父母年老体衰,要不是还穿着这身绿皮,我一定会陪在您的左右,伺候您老人家安享晚年。”
“有这份心就够了。”
吴博澜推开了田文建,看着他那张朝夕相处了三年的脸,凝重地说道:“郑小兰那件事你做得很对,卫生队的事我也不怪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能把分内的工作干好已经是很不错了,至少说问心无愧。”
田文建哪能不知道师傅的意思,便转过身来,指着桌面上那一叠照片,悲愤不已地说道:“师傅,您放心吧,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不会再给自己和别人惹麻烦的。”
窝火、愤怒、憋屈……!这顿午饭吃得索然无味。
想到师傅过几天就要走,心灰意冷的田大院长,干脆让三师兄开车送众人去请专家。
聘请方案早就定了,就算田大院长不参加也会照常进行。更何况这里是华新社大院,有吴博澜这么位身份超然的长者在,姜队长、杨教导员和韩主任也说不出什么来。
下午两点,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吴博澜,还是将刻意留下陪自己的小两口打发出了华新社。万般无奈之下,田院长只能感慨万千的跟师傅道别,带着小娜开16号车直接赶到了安晓彬在江城的大本营一世纪大酒店。
今天是星期六,格外注重劳逸结合的安大记者,自然不会坚守在龙江站那个工作岗位上。事实上就算是工作日,他绝大部分时间还是滞留在江城。
电话打通了,人不在房间,而是在十二楼的洗浴中心泡澡。田文建撂下电话,带着小娜轻车熟路的来到十二楼,直接报上安大记者的名字,换上拖鞋就进去享受生活。
大白天的,洗浴中心……不,这里叫世纪海世界,世纪海世界的人并不多。田大院长换上泳裤等了好一会,小娜才披着宽大的浴巾从女更衣室走了出来。
尽管如此,还是遮不住小娜那迷人的身材。
她那身姿实在是太过曼妙,且不提那迷人的曲线,绝美的身段,单单是臂下这微微颤抖的纤纤小蛮腰,就已经让人**不已。
若是在平时,田大院长肯定会大吃一番豆腐,可印尼正发生着的惨剧、八师兄的生死未卜、以及师傅他老人家的即将离去,让田大院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小娜似乎意识到太过暴露了,禁不住的拉了拉浴巾,试图襄着她那洁白修长的**。田大院长轻轻拥过挚爱恋人,若无其事地笑道:
“没事,这样挺好。”
“看花限了?在这呢!”
田大院长的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的一个小池子里,安大记者正品尝着钢质酒壶里的二锅头,贼溜溜的盯着小娜。
世纪海世界很大,不但有恒温游泳池,而去还有一排中药池。田大院长示意小娜去那边游泳后,就快步走了过去,“嘭”的跳进安晓彬旁边那个中药池。
安晓彬乐了,指着边上的牌子,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干嘛泡藏红花啊?”
田文建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口,火辣辣的下肚,一脸痛苦的问道:”藏红花干嘛的?”
“治月经不调啊J连这都不知道。“田大院长点了点头,来了句:“正好,我也不调。”
“南边事你都知道了?”安晓彬想了想之后,淡淡地问道。
“知道了。”
田文建将毛巾狠狠的往水面上一砸,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们告诉我,‘我们已经强大了、我们站起来了、我们已经小康了!’可一个上千年都必须仰视我们的蔓尔小国,竟然在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杀戮和凌辱我们的同胞,我们却无能为力,真他妈的憋屈。”
“现在不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时代了,你小子跟我发这些牢骚没用。”
安晓彬顿了顿之后,继续苦笑着说道:
“你以为光你一人憋屈?哥们我这会连去跟那帮杂种拼命的心都有了,可光有决心有什么用,有心无力啊!”
“也是啊,我这平头百姓操那份闲心干嘛?”
田大院长接过安晓彬递上的香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淡蓝色的青烟还未从鼻孔里散尽,就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师傅举白旗投降了,你小子解放了。”
“真的?”
“这还能有假?”
田大院长低下头来,凝重地说道:“老爷子其实早就想结束这场闹剧,只是一直找不着个台阶。陈洁不是要结婚吗?我就把这事架前面,他也就借坡下驴了。”
“我就知道你行!”
安晓彬赞了一句,抓起手机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嘀咕了好一会后,才回头说道:“兄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今后就电话联系吧?“师傅回京之日,就是这小子解放之时。田大院长哪能不明白这些,便没好气地问了句:
“老子英雄儿滚蛋,你是不是也准备去美帝那吃苦啊?”
“哥们就一俗人,自然不能免俗。吃苦其实也不错,眼不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