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男人弄丢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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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劝他为了孩子,让他迁让我一步。可是说话更难听了:“孩子?我从来就不想要!”
我记得我姐回娘家后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什么也别问了,我完全同意咱妈的意见!”
听了我姐的话,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她在林文波那儿碰了个大钉子。但是要真离婚,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呀,此时我内心里仍有点想挽救这个婚姻的意思。我强忍着委屈又回到了我和林文波的家。但是他的表现依然故我,我是彻底对他失望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但是1993年的暑假,我毅然决然地走上了手术台。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我能怎样?我无法保证婚姻的长久性,更无力担保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将来,我别无选择!
为了给我好好调养身子,母亲执意让我住家里。我在娘家一住就是两个多月。母亲的脾气较过去平和多了,母爱的光辉抚慰着我滴血的身心。但是从住院、出院,林文波一直没有露面。
9月份开学前夕,我敲开了我和林文波生活过的小屋。可是屋内的情景差点让我晕过去。屋内一片狼籍,除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客厅一角,所有的家俱、电器、物件都不翼而飞了。家,已被丈夫林文波洗劫一空。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我与林文波做了三年多的夫妻,竟落得了如此下场!我寒心到了极点!开学后我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离婚介绍信。
在真爱中迷失
离婚后,平时爱说爱笑的我没有了,讲究穿戴打扮的我也不见了。我虽然还不足27岁周岁,但我的心甚至比60岁还沧桑。我清楚知道走出无爱的婚姻是件好事,但是我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好转起来。我开始自我封闭。除了认真教课外,我连学校的娱乐活动也很少参加了。
一次全校大会上,我发现一位新面孔,新来的党办主任武泳涛。他有35岁,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深深吸引着我。浑厚的嗓音,温和的态度,更是给我留下了好的印象。他肯定听说了我的事,见我成天郁郁寡欢,就经常找我谈天,开导我,渐渐地,同是学中文的我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武泳涛属于热血沸腾的支边大学生,在西藏呆了13年。他妻子虽说是汉族,但从小在西藏长大。无形中也受当地生活风俗的影响,除了丈夫武泳涛,她私下里有不少半公开的情人。这一点,单纯、软弱的武泳涛忍着,他宁愿在妻子的欺骗中生活,而不愿面对现实。但他决意要回到内地家乡,他觉得,只有在内地家乡,他才会真正找回自己的自尊。
返乡的前夕,他征求妻子和女儿的意见。他妻子说:“我渴望到大城市生活,我会管束好自己。”他十岁的女儿说:“我希望爸爸和妈妈不要分开。”
他说,初来乍到,繁华的大都市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但他上任的第一天,当迎上我忧郁的眼神时,他意识到他的爱情来到了。他的爱来势如此迅猛,不容他有半点思考和喘息的机会。于是,他假借工作之名找我谈心,跟我接近,为了让我相信他,他甚至把他自己描述成了“处于水深火热中难友”,把不洁妻子的丑行更加添油加醋地在我面前“控诉”一番,又施展他的诗作才华和歌唱天才,直至让我对他“可怜得一蹋糊涂,爱的死去活来”……
武泳涛的用心良苦确实激活了我即将干涸的爱情禾田,我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离婚带给我的阴影渐渐远去,一个全新的我出现了。以诗交融,以歌传情,诗情画意,尽在恋爱中。
我跟他才是爱情,才算爱情!心有灵犀、心灵相通、心有感触、心心相印,再多的词也难形容我对他的爱情。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甚至一个微笑,我俩都能心领神会,有时根本用不着过多话语和多余的解释……也许我这样形容我这段不光彩的感情会惹人笑话,但是,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真的是一点也不过分。
1994春节,我们已爱得轰轰烈烈了。在老婆面前一向软弱的武泳涛终于向我表白:“红儿,等着我,我马上离婚!”可是第二天他向我“实话实说”:他妻子的的吃惊简直不亚于八级地震,她以为他在开玩笑,反复问他:“你说要离婚?就凭你也敢在外面找女人?就凭你竟然也有女人愿意跟你?……”
接下来,武泳涛和我都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那么复杂的程度,更没料到他妻子神通如此广大。一个春节,她没让跟我沾上边的任何一家人消停过。她先找到了我和武泳涛所在大学的领导,又找到了我娘家、我哥家、我姐家,还找到了我前夫林文波……我此时想过要退让,但武泳涛的爱和鼓励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念。他诚恳地对我说:“红儿,让你受委屈了,为了咱俩的爱情,求你再忍一忍。她无计可施时会放我们一马的。”
我相信了武泳涛的话,忍着。可是没想到更大的难堪在等着我。
大学开学典礼上,武泳涛的妻子不知怎么也来了,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竟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声响叫:“燕老师不配称老师,她勾引我丈夫武泳涛!”全场哗然,会议不得不中断。我哭着跑出了学校。
我简直觉得无地自容了,但我的课总要教呀。第二天我刚走进办公室,赫然发现武泳涛的妻子正坐在我办公桌边,见我进来,她猝不及防就给了我一耳光,接着就是污言秽语泼向吓呆了的我。幸亏单位领导出面,才劝下了这场女人间的战争。而这一天,武泳涛一直没有照面。
我请了一星期病假。武泳涛一个电话也没有,但我没有怪他,因为我知道他现在不自由。我硬着头皮又到了学校,我在走廊里与武泳涛不期而遇,我的眼泪就象断线的珠子倾泄而出,但耳目太多,我不敢停下脚步,他更不敢安慰我。
下午开教务会,但大家的话题总是“不经意”地绕到作风问题上,风凉话、讥刺话、影射话,一串串象冰雹砸向我的心,我忍了。我希望有个地缝能让我钻进去清静一会儿也好,我更希望会议快点结束。忽然,大家都停止了说话,会场静得出奇,我好奇地抬起头,发现学校大小头脑在会议室门口站了一长排,其中还有武泳涛和他的妻子!
情况来得太突然,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可又无处可逃,只好迅速低下头等待“审判”。但是这次武泳涛的妻子竟主动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用异常礼貌的话语对我说:“燕老师,我为我以前过激的言行向你道歉。”我一时间闹不清身处何处,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傻愣愣地低着头站在原地。这时,武妻又“轻柔地”发话了:“今天我来学校的目的,是想当着全校领导和各位老师的面,问问我丈夫武泳涛,他到底爱谁?是我这个色弱体衰的结发妻子呢?还是年轻漂亮的第三者燕老师?”
不用抬头,我都能猜到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武泳涛身上徘徊,但武泳涛一言不发。停了一会儿武妻又接着说:“阿武啊,你说话呀?你要爱燕老师,我马上就带走女儿远离你,我们娘儿俩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你想跟她结婚,我们现在就去法院办离婚手续;你要是心中还有我的一丁点位置,不想跟我离婚,那你就当场表个态,以后要坚决跟燕老师断绝来往。”
这时,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武泳涛,而他仍噤若寒蝉。一直“低头认罪”的我,见往日信誓旦旦的男人竟做缩头乌龟状,不由得气恨怨交加。我勇敢地抬起了头,逼视着此时此景萎缩、胆怯的武泳涛,我甚至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爱我海枯石烂”、“爱我地老天荒”的男人!我感到自己就如同一头困兽,孤立无援又令人唾弃!我没有流泪,也没有喊叫,而是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疾笔写下了三个字:“我退出!”然后挤出了人群……
第二天一早,学校领导打来电话:“燕老师,你的行为严重干扰了学校的正常教学,也破坏了人民教师的形象。今天开始,你被停职查看。单位每月发给你200元生活费。”再出色的工作成绩,在“作风问题”上都是一纸空话。我无条件地接受了“判决”。
1994年4月到1995年7月,我在家歇了整整一年半时间。后来听人说,1994年9月份,武泳涛就自动辞去了公职。他甚至还没适应高校的生活,连党办主任的交椅还没暖热,就失去了工作。
我停职查看的一年半里,失意,苦闷,彷徨,无奈。但是我没有后悔,只有恨。我知道,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我以后的生命中不会再有了。
其间,武泳涛找过我多次。1994年五一节时,他带着深深的忏悔来找我,我闭门不见;七月份放暑假,他又带着写给我的诗来找我,当时我不在家,我母亲开门见是他,骂走了他,并在他走到楼下窗户时,泼了他一盆冷水;九月份我过生日时,他又送蛋糕给我,我没开门。次日我开门看见了门口的蛋糕,迟毅着想拿起来,但我母亲抢过来扔到了垃圾洞里。
此后,我就与武泳涛断了联系。
再次走入婚姻 遭遇同性恋丈夫
一年多的休闲与反省,我的性格变了许多,人也成熟了许多。期间,我也试着找过许多工作,干过很多邻时工。我不求收入,只求不太烦闷,我真怕自己在家憋得太久会憋出病来。
但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能永远不上班吧!我还真舍不得自己热爱的大学讲台。但是单位还会接收我吗?我还有勇气到学校去吗?一连串串的问题困扰着我,郁结在心中越结越大。不行!我必须找个人说说自己的隐私,让人替我分析分析。为此,我专程去了趟北京,在一家心理咨询公司住了一星期。
“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从北京回南京后,我的心理适应能力稍微增强了。其实爱情本身并没有错,错在所爱的对象,错在自己的单纯、幼稚和轻信。我要站起来,勇敢地面对现实。否则,我一辈子都会在心灵的自我折磨中痛耗一生。我不能这样!我要重返讲台!
我征得母亲同意,由我出面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爹妈、哥姐都出席了。我在亲人面前客观地剖析了自己,并谈了自己的打算,当然还有我的借钱的恳求。父亲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头说:“我女儿真的长大了!”母亲马上纠正父亲的话:“应该说成熟了!”哥姐笑着起身告辞,答应一个小时后各把三千块钱送来。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我在脑子里把学校每位领导的习惯、嗜好等分别总结清楚,然后把六千块钱变成了送礼佳品,逐一送到了各位领导家中。我还做好了听“难听话”的准备。其实没有一个领导为难我,每位领导都肯定了我在工作中的出色成绩,只是都附带着加一句:“重新振作起来吧!”
我又可以上班了。我想关键不是我的礼物起作用,而是中国人的思想观念正趋于开放,大家都能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和处理事务了。
1995年9月,我重新执起了教鞭。我深知工作来之不易,更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我要用更加出色的工作来换取人们对我态度的改变。
我深知作为一个独身女人,尤其是象我这样有过“前科”的独身女人是很容易招人闲话的,我必须尽快再婚,才能平息曾经的风波,才能让多嘴多舌人不再传播无谓的闲言碎语。
1995年12月,一个大雪天气,我鼓足勇气敲开了婚姻介绍所的大门。
婚介所在册女性中,我年轻、漂亮、有气质,又没有生育,工作单位又好。在“离异”这个层次我的条件很突出。从此,我的课余时间都在“约会”中度过了。以至于看不惯的母亲说了句苛薄话:“你真是积习难改,见个男人就要。”其实不然,我只是想多给自己一些选择的余地,我要精挑细选一个能与我相伴终生的丈夫,而不是凑和着打发时日。
所以,我把这一年的寒假都用在了谈朋会友上。经过认真筛选,我把目光锁定在陈少军身上。陈少军离异,孩子判给了女方,现停薪留职,替他姐夫管理一家电脑公司。他人长得高大英俊,歌唱得特好。家里虽穷但其姐夫答应,只要他结婚就给他买套房子。
我拒绝了其他男士的约会,认真地跟陈少军谈着恋爱。在陈少军这里,我体会了被呵护被宠爱的感觉。在他面前,我可以飞扬跋扈;在他面前,我可以任意发脾气;在他面前,我又找回了自己要强的个性。陈少军对我的任何过激行动或苛刻言语,都宽容对待。他只是说:“我就是要娶个有个性的老婆。”
不知从谁那儿,曾让我伤心欲绝、尊严扫地的武泳涛打听到了我要结婚的消息,在我结婚前夕专程来找我,流着泪问我:“红儿,我已经离婚。辞职后我一直在努力挣钱,希望有朝一日能拥有你,并给你幸福。我不敢自夸我手中的区区30万,但是我真诚地想求你原谅,给我一次朝夕陪伴你的机会……”
但正处于幸福之中的我根本不容他把话说完,就断然说:“最艰难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你走吧!”
1996年5月1日,30岁的我重披婚纱,与陈少军步入了婚姻殿堂。婚礼在较豪华的大三元酒家举行,非常隆重。还请了电视台的主持人专门为我们当婚礼司仪。全校领导和教职工一个不少地被请到了婚礼现场。我只想让自己在同事领导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我这个忙碌幸福了一整天的新娘,回到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因陈少军的姐夫许诺的套房还没兑现,我们只能与他父母挤在一起。我问新婚丈夫:“少军,你姐夫什么时候送咱们一套大房子呀?”刚才还笑逐颜开的陈少军立刻就板下脸来,对我吼道:“住嘴!我早忍够了!”在他面前一向跋扈惯了的我也反唇相讥,没想到陈少军甩手就给我一耳光,我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床上。真打起仗来,我哪是他的对手!我压抑的哭声持续了一整夜,而新郎丈夫却在客厅里跟他的兄弟姐妹打了一整夜麻将。
第二天凌晨,丈夫打着哈欠劝我:“别哭了!我爱你才会这样对你的。不压压你的气焰你怎能知道我是你丈夫?”
因与公婆住在一起,我的穿衣、购物、交友、电话等都在婆婆的“监管”之列。婆婆很宠儿子,连盛饭、倒水都不让儿子动手,而媳妇洗衣不勤、做饭太慢都是“罪过”。母子一辙,我即使夹起尾巴也常挨“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