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爱恶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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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兴头上,大门被气呼呼的白紫若一脚踢开,身后有个气急败坏的懊恼男声,一再嘟嚷着,小心点,不要使小孩子性子。
“都是你害的,死老鹰,臭老鹰,我要拔光你的鹰毛做毽子,抽你的筋骨围大鼓,吸光你的血液养银线蛊,再剥你的皮做吊床……”愤恨难堪的白紫若可说是气到最高点,拿起玄关旁摆饰在鞋柜上的水晶蝴蝶就要往斐冷鹰身上砸,唐弥弥怕她死于非命,赶紧出声。
“紫若,死了一个男人不打紧,要是毁了天亚的心爱水晶蝶,弥的过错连练石补天的女娲都无法挽救。”
粗鲁地拎起,轻手的放置,白紫若是非常生气,但还没气到失去理智,若说天底下尚能找出一位令她畏惧……服气的人,那非风天亚莫属。
阎王好见,小鬼难馋。
人,总要有自知之明,绝不和妖、魔打交道。
蓝中妮将脚枕在爱蛇冰凉的肥身上,不太客气地说道:“干么,被鹰嘴啄瞎了眼,又不是怀孕,你发什么孕妇歇斯底里状。”
一瞬间,白紫若脸色恶劣的一青。
大约静默了三十秒钟,唐弥弥和蓝中妮蓦然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害得关心她们的两个大男人无措地拥着自己的心上人,不满地瞪视一脸无辜的斐冷鹰,指责他没管好老婆。
“死女人,你们给我客气点,笑笑笑,要我帮你们数数蛀牙吗?”什么东西,一点基本“人权”都不尊重。白紫若在心里嘀咕着。
斐冷鹰好脾气地搂搂一再回避的细小肩膀。“别生气了,我爱你的心还不明白吗?
不要中了奸妄小人的计,徒坏了我俩的感情。“
他真的会被这一屋子的女人整死,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若若用情多深,偏偏在这些没心肝女人的拨弄下,弄得两面不是人。
只有若若对唐女巫的烂魔术深信不疑,搞得他头大得想杀人,来道清煮女巫汤。
还好,受苦逢灾的飞蛾不只他一只,尚可稍稍叨慰受创的心。
“咪咪呀!人家在骂你小人耶!”搓搓脚丫子,蓝中妮自动剔除小人行列。
“不要叫我咪咪,暴女妮。”乌鸦想洗白羽毛,难喔!她不承担别人的罪。
枝连叶,叶连枝,叶落枝枯,枝枯落叶,休想一枝独绿。唐弥弥不齿她置身事外的推卸态度。
“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邪恶的心。”
白紫若不耐烦的大声咆哮。
上一刻还斗得像世仇,下一刻楚天狂勾着阴申霸的肩连成沉配一气,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她在发什么颠?”
好不容易才停止的笑气又发上了胸口,唐弥弥和蓝中妮在笑声中传达讯息。
“她怀孕了。”
嗄?!这样值得她们笑到中气不接下气?
不过——有人满不是滋味的抱紧心上人,意带挑逗地在她耳畔频呼热气。
“妮儿,我不平衡,我也要升格当父亲。”
蓝中妮暴性不改的拐他一肘。“凭你的名气登高一呼,还怕没人肯替你生吗?去,别撒娇。”
“嗟!那些烂啼子不够资格生我的孩子,我只要你当我孩子的母亲。”他轻舔她白玉般的耳肉。
“少来这一招。”她在情欲被拨动时起身,换个方位坐下。“你以为说怀孕就能怀孕吗?没知识。”
楚天狂信心十足地偎在她身侧。“安心,咱们日夜赶工制造,品质一定特优。”
这话听得其他人反胃想吐,这人未免狂妄过了头。
突然——“看到你们成双成对真幸福,不知小亚的春天几时来到?”石奇感慨地冒出头。
“房东大人。”
六人口径一致,意思性地打了个招呼,打转的坏心眼全飘向公寓中仅剩的“单身公害”。
“唉!难怪天亚老是加班,原来是形单影孤,见不得人家恩爱。”白紫若故意扭曲风天亚的“辛勤”工作。
“说得也是,我们太没有礼义廉耻,一点都没有顾及她的孤枕难眠,真是有违同居人守则。”
唐弥弥诡笑地取出塔罗牌。“咱们来为她算一算红鸳星如何?”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人性本恶,一挑起那根恶念,一屋子男男女女面露微笑,气氛为之诡异。
一张张切洗过的牌排在平滑的桌面,所谓团结力量大,以前单独排算的结果是意象不清,在众人强烈的恶念下,牌面异常清晰。
“嗯——她的异性缘……奇怪,桃花应该开得比中妮繁盛,怎么……我再翻下一张试试。”
每翻一张,唐弥弥的眉头就打一个结,她从未算过这么怪异的牌,几乎每张都隐藏着黑暗气息和腐臭的死亡阴影。
一直到最后两张她才略微疏展眉心。
“到底怎么样?”蓝中妮急切的问道。
唐弥弥吁了一口气,语带玄机。
“乌云散尽,否极泰来。”
第二章
“风秘书,早。”
“林先生,早。”
“风秘书,早。”
“石课长,早。”
“风秘书,早。”
“王主任,早。”
“风秘书,早。”
“张副理,早。”
“风秘书,早。”
“叶经理,早。”
由门口警卫室起,她一路带着看似亲切的疏离笑容一一轻顿首,风天亚一贯地与人保持亲而不近的人际关系,一层一层走向顶楼总裁办公室所在的三十楼。
从她在老总裁——目前升格为挂名董事长的任公允底下工作至今,一直习惯走楼梯而不大愿搭乘电梯。
三十层楼对寻常女子,甚至是身强体健的男子而言,都是极为吃力的运动,惟独她丝毫不当一回事,平稳地踩开步伐如履平地,不见一丝疲态。
更叫人啧啧称奇的是,她爬楼梯的速度并不逊于直达的专属电梯,在佩服之余不免有人怀疑她是否为人。
“杜副总,聪明的兔子不吃洞口草,睿智如你,应该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才是。”
猛然心一惊,杜易霖心虚地撩撩额前一缮落发,局促地露出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一副大众情人的模样。
“早呀!风秘书,你今天还是和昨日一般美丽,教我心如急流难以平复。”杜易霖顺手抽出插在瓶中的蝴蝶兰借花献佛。
风天亚冷淡地收下,将蝴蝶兰放回水晶瓶中,佯装无视助理秘书小馨脸红的双颊,只是将她昨日要求小馨打字的文件一一审视一番,查看有无疏忽遗漏。
“蝴蝶兰的花语是忍耐,原来我的美丽还得委屈社副总忍耐着看,我真是失礼。”
杜易霖僵在那儿,再一次领受风大秘书的奚落。
“呵呵!我哪敢呢?”他小心的陪笑。
风天亚是美丽的,这是全公司一致的认同,但是她总是戴着一副玳瑁眼镜,令人称羡的乌黑长发结成发辫束在脑后,穿着永远是看不透三围的灰白套装系列。
她不吝于展现美丽,一双水亮的美眸带着批判的犀利眼神,给人相当聪明,自我的利落感,同时也教人有着深沉的压迫感。
就像小学生面对严厉而美丽的女老师,畏惧感总会忽视外在的美,手足无措地循规蹈矩,不敢有为恶的念头。
镜片遮住了狂野的眸光,少了慑人的诡魅,偶尔不经意泄露的冷冽厉色,风天亚会在一刹那回复原先冷静,让人以为那抹骇人眼波是错觉。
因为美丽,所以多刺。
因为美丽,花瓣毒辣。
她有三种风貌,一样动人。
在公司,她是精明干练的女秘书,上至总裁下至工友四、五百名员工的资料,她可以倒背如流,处事明快不留情,没有半点人情可言。
风天亚是公司员工倚赖的重心,虽名为总裁秘书,其权限不下总裁,辅佐刚回国的继任总裁熟悉岛内厂商及流程,分析目前市场和各大公司的实力及动向。
她的美丽是武装,叫人不容小觑的武器,融合理智、机智、冷静的收敛型美女。
在公寓里,她是只慵懒的家猫,爱穿着线条简单白色及膝薄纱,看似飘忽却又有着几分清灵,给人缥缈的空灵感。
她清澈的眸中总有丝玩味的兴光,邪魅地盯着不知名的猎物,任由一头长发斜披着,引诱纯洁的灵魂掉人陷阱,她再细细把玩,慢慢享受撕裂的快感,因此,有了恶人公寓首恶之名。
换个场景来到猫女会客居的舞台上,她摇身一变成为野艳的美洲虎,狂野妖魅而噬血,浑身散发野性的气味。
带着血腥味火热舞动着,辛辣大胆地艳舞是她隐藏的天性,狂放叛逆的邪恶眼神勾动人性的纯感官,圣入都忍不住淫荡,随着她摇摆的曲线起伏。
似精明,似无瑕,似妖魅,三种风情三样面貌,若不细察,很难发现三种迥异特质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她,是个谜样女子。
“杜副总,小馨才刚满二十,你不用担心背上诱拐未成年少女罪名,绝对可以胜任‘母亲’一职。”
“这……呵呵……”除了装傻,杜易霖大叹时不予我,挑错时间“串门子”。
“小女孩的心思单纯,宜室宜家,最容易认真,你打算在圆山还是凯悦摆宴设席,这类琐事我擅长,沾点喜气。”
汗流浃背,心惊胆战正是他的写照。“呃!我来找任总裁。”要命,他还想保有他的邪花园“呢!
他也不过吃吃助理秘书小豆腐,练练调情功夫而已,怎么刚好被她逮个正着,来个人赃俱获,百口莫辩。
“杜副总是今日刚上任吗?我很乐意为你指路,左手边向前走五步那扇门上挂着牌子,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解释吗?”
“不……不用。”杜易霖苦笑着,冷汗直淌。“我认识那几个中国字。”
想他杜易霖纵横情场十余年,看尽天下美女,谁不勾勾手指就匍匐在他脚下,只有她……唉!不识货。
他原谅她的目中无人。
风天亚走向自己的座位开启电脑,准备迎向忙碌的一天,放弃继续凌虐已是满头汗的上司。
杜易霖见状松了一口气,连忙闪身进入左侧的桃本扇门,向好友吐吐苦水。
“又被削了?”
不必问理由,只要看到他一脸拙相,任行傲不难猜出万能的秘书给了他排头吃。
杜易霖没好气的斜睨一眼。“看来你的心情很好嘛!感谢我一大早充当小丑带给你乐趣。”
“谁教你死性不改,老要逗弄公司里的女性员工,我不会同情你过度膨胀的风流。”
“什么过度膨胀的风流,每日对美女说句赞美词是身为男性的义务,国际礼仪你修过没。”居然丑化我的形象,哼!嫉妒。
“适度的示好是礼貌,反之则称之为下流。”
好友吃瘪!他的心中是看好戏的成分居多,明知门外“守将”猛如虎还自讨苦吃,怨不得人。
其实他知道杜易霖并非天生好色,就是嘴巴有点贱,人格轻微分裂,不愉香窃玉就有亏待自己的厌恶感,俗称登徒子。
“我下流?”他眼一歪,嘴一跳。“我再下流也敌不过你,一心要把咱们冷血管家婆弄上床。”
“易、霖——”他有些被拆穿的狼狈感。
“喏!不用害臊,这是全公司公开的秘密,大家暗地里打赌……”“打赌?!”他的声音出现分岔的怒气。
没有节操的叛徒正在出卖公司员工。
“……赌金高达千万耶!不过大家都偏向地下总裁,不看好你这支有潜力的积优股。”
“嗯哼!地下总裁?!”他很想不承认,但事实似乎如此。
公司的运作她比他清楚,客户的名单她比他熟知,底下的企划书先由她审核,筛检才呈上来,重要资讯锁在她的电脑,他得先报备才能使用。
主要商业机密只有她知道搁在哪,连保险箱三道关卡的锁都有一份备份在她手中,更别提十七个密码数字就是由她设定的。
因为,她深受老事长器重,一言一行都奉为金科玉律,跟随老董事长多年,很多事她看得远,为公司建立不少功勋,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企业之龙首。
如果她想,傲扬企业的成败只在一念间。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不用难堪,有她在,你不就轻松多了,谁当总裁都一样。”
任行傲佯装无意地问道:“你赌谁赢?”
不疑有诈,杜易霖一口道出,突闻不怀好意的闷笑声,眼神一转——“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是鬼呀!无声无息。
“自身的死活先搁着,瞧瞧那张铁青的脸。”何绍纬可怜他少年失聪呀!
他早就坐在沙发上聆听,就是有人心不在焉忙着数落,却看不见一个大男人杵在角落边。
这场赌局他也下了注,聪明人是不会当着当事人面前掀底牌,这是多么不智的危险行为,但居然有人呆得自掘坟墓往下跳。
他决定否认有这样没大脑的朋友。
“啊!惨了。”
经他一提醒,杜易霖的头皮开始发麻,摆出最和善最无害的